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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廷听着却是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却是突然安静下来,站在满地狼藉的奏折上:“皇帝,我这个皇帝当得窝囊,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
京海生怕纪廷又找上自己,赶紧埋了头躲进殿中的抱柱后。
纪廷发泄一通,忽地没了精神,看着一地的奏折有些厌恶地蹙了蹙眉,低沉着声音道:“把东西收拾好了,狗奴才滚出来,为我备辇,摆驾凝香居。”
京海赶紧出来吩咐宫人收拾,又叫了龙辇,心下有些含糊,这时候去凝香居,又是哪一出?
葱儿得了纪廷要来的消息喜出望外,赶紧叫人为自己收拾打扮,末了,又叫荣谦为她梳头,荣谦看着她一脸喜不自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对着镜子给葱儿插了个金簪,这才道:“恭喜小主守得云开见月明。”
葱儿听着这话,笑得越发甜了。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纪廷的龙辇也恰好到了,葱儿笑意盈盈出门迎接,纪廷却面无表情径直走进了房间。一转身,对着众人挥挥手,一应宫人瞬时潮水般退下。
葱儿见他模样,心里突地没底了,却还是笑着为纪廷斟了杯茶水,道:“陛下难能来凝香居一次,一定要尝尝妾身烹的茶。”
纪廷仍是面无表情,但到底还是接过了茶杯,沉默着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葱儿见他不说话,又道:“陛下可用过晚膳了,妾身叫宫人们上晚膳。”
纪廷这才边把玩着茶杯开了口:“不必了,我有事问你。”
葱儿有些诧异,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含着笑对纪廷道:“陛下请问,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廷突地嘴角一弯,对着葱儿笑出来,只这笑意里却含着刀朝葱儿劈将过来。
第81章绝情
“是你下毒的?”
这话虽问得突然,葱儿心下却已然明白纪廷说的是什么,但样子还是得装,她诧异地问:“陛下说的什么,妾身不明白?”
纪廷眸色陡然一沉,手里杯子中的茶水照着葱儿的脸就泼了上去:“还装?”
便是如此了,葱儿却仍旧不敢承认,她本是要杀微玉,如今误杀金子,虽然错了,但她心里却也畅快。但若是承认自己杀了人,陛下还不得杀了自己?他如今应当还不知道事情,这般举动不过是为了将真相从自己口中诈出来。
如此想着葱儿有些茫然地看了纪廷一眼,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地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纪廷却是冷冷看了葱儿一眼,陡然伸手将葱儿脖子掐在手中,深入寒冰:“自己为是,既然你不肯说,那我说。我虽将微玉发落辛者库,但她的生死却不在你的手里,不要以为给你封了个贵人,就不知所谓。”
葱儿被掐得脸色涨红,终于撑不住开始晕眩,心惊胆战强撑着一句一停道:“陛下,妾身是不甘心啊,妾身能成为贵人是因为您对微玉的惩罚,再次接近陛下,陛下口里叫着的又是微玉的名字。妾身心里难过,嫉恨,但是却再也迎不来陛下。”
纪廷听着终于松开手,厌恶地将葱儿甩到一边,冷冷看了葱儿一眼:“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了。”
葱儿禁不住连声咳嗽,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给她分位,却不要想别的。但是,让一个女人忘记爱人,这又怎么可能,葱儿不禁悲从心来,然而,更多的却是害怕,她害怕就此被纪廷杀了。
但是,一转念,又安心下来,照着纪廷的性子,若真要杀她,想必是连凝香居的门都不会进,这会儿松了手不掐她就是不会再动手了。如此想过,她这才惴惴不安地看向纪廷:“妾身再也不敢了,只求陛下放妾身一马,妾身什么都听陛下的。”
纪廷的确不打算杀葱儿,她是提醒自己不要耽于微玉的存在,她若是此刻被自己发落了,岂不是叫微玉认为自己还在乎她?不,这决计是不可以的。
得到葱儿的承诺,纪廷这才淡淡地“嗯”了声,道:“听话才能活得长久,明白吗?”
葱儿忍着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点点头道:“妾身明白。”
纪廷突地起了身,走到门前,又道:“你贴身宫人叫什么?”
葱儿听他突地这样问,心下忽地有些紧张,接着就听到纪廷道:“让他进来收拾,今日房中的事,不许叫第四个人知道。”
听得纪廷这样说,葱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陛下放心,后面的事我来照料。”
话音落下,纪廷即刻不停歇地离开,竟是连头也没回。葱儿看得心头一阵失落,再看看满桌的茶渍,心头又是一阵发疼,良久,她待好嗓音终于正常些,这才道:“荣谦,进来伺候。”
荣谦一进门脸色变沉了下来,随即将房门合上,对着葱儿关切着问:“小主怎的一脸茶渍?”
边问着,荣谦边拿出帕子细细为葱儿擦干脸上茶渍,再往下,看见葱儿脖上红痕时,手忽地一顿,道:“这是怎么回事?”
葱儿却是沉默着不说话,荣谦微微蹙了眉,小心地拿指头贴上葱儿颈上红痕,道:“陛下他……”
葱儿见他还要再问什么,轻轻地摇摇头,道:“没事。”
荣谦知她不愿多说,又轻轻问:“疼吗?”
葱儿又是轻轻摇头,荣谦却不理会了,径直走到梳妆台边,拿了盒药膏为葱儿轻轻擦上去。
凉凉的药劲散入肌肤,伴着荣谦小心翼翼的按摩,葱儿忽地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哑着嗓子道:“今日之事,决不能叫别人知道了,明白吗?”
荣谦看着葱儿蓄满泪光的眼睛,拿着药盒的手忽地不自禁紧了紧,声音亦是有些低沉:“我听小主的。”
葱儿这才幽幽出了口气,心头一片凄凄,如今看来,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区别,罢了,不如早些看透,早些死心。到底是命了……
金子在第二日拂晓之时离开人世,从昏迷倒地,到就此撒手人寰连一句话都没说。微玉彻夜守在床边,眼中熬出血丝,最后的时刻,金子因中毒频频吐血,微玉看着心头着急,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她唇边的污血擦了又擦。
终于,金子没了呼吸。
微玉看着金子迅速冰冷僵硬下来的尸身有些发愣,她轻轻晃了晃金子的肩,肩头却已然发凉。忽地,她陡然从床边站起来,背对着金子倚靠在床栏上沉沉呼吸,一呼一吸之间都仿如刀割。
不多久,收尸的太监便来了,将金子丢上个板车,拿草席一盖便往外拖。微玉跟着跑出去,却被杜嬷嬷拦住,微玉不由有些焦急:“嬷嬷,就让我跟着去吧,不能救她,也让我为她将骨灰撒进枯井吧……”
杜嬷嬷却仍是不准放行,杜嬷嬷心头有自己的打算,她心头还放着微玉昨日的话,微玉要将凶手查出,要为金子报仇。为好姐妹送行虽是理所应当,但她若借此机会离开辛者库,将真相找出,自己岂不是有危险?
如此想着杜嬷嬷将双手拦得更开:“微玉,不许去!”
两人说话间,收尸太监已经将金子尸体拉出辛者库。微玉心头着急,但到底抵不过杜嬷嬷人高马大。忽地她掉头往自己房间那头跑,跑到后窗旁的宫墙下,她高声呼唤:“梓潼!”
墙外却无一丝半点动静,微玉心头微微沉了沉,只怕是真没希望了……却仍是不死心,又对着宫墙外,道:“梓潼,你在的,对不对?”
墙外却仍是没有动静,微玉又继续连着换了好些时候,仍然寂静一片,微玉终于死心,闭着眼拖着步子离开。
方离开,宫墙那头却传来幽幽对话:“诶,梓桐姑姑好,梓桐姑姑您怎么在这儿?”
宫墙外的梓潼却只是静默着抬头看向里头,小宫女见她不说话,道了声告退,悄悄离开。
梓潼脸色淡淡,心头却是隐隐发涩,幽幽地,她低声道:“殿下恕罪,这是陛下之令梓潼不得不从啊……”
微玉几番苦求无果,只得精疲力尽默默放弃,再去到辛者库宫门前时,拉板车的收尸太监已经只留下个模糊的身影,微玉心头紧了又紧,忽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到底是对不起金子了。
杜嬷嬷到凝香居时,葱儿脖上的红痕已经褪去。给杜嬷嬷赐坐后放方道:“杜嬷嬷找我可有什么事?”
这次听葱儿这般问,杜嬷嬷心态已然和往日截然相反,她脸色有些发青,但到底是入宫多年的老人,还是沉得住气:“今日前来求见小主为的是表明心意投奔小主。”
葱儿眯着眼长长“哦”了一声,让杜嬷嬷继续说话,杜嬷嬷恭敬道:“奴才与小主有共同的目的,奴才期盼着在这些事上边能为小主分忧。”
听到这里,葱儿却忽地笑出声:“我和嬷嬷有什么共同的目的,我怎么不知道?”
杜嬷嬷听得葱儿这样说,脸色突地又是一脸,隐隐有些沉不住气了,冷了声音道:“辛者库的宫女金子死了,这个小主总不能不知道吧?”
葱儿又是轻声一笑:“宫里死个把人不是正常的吗?她死怎么就非得我知道?”
杜嬷嬷终于紧蹙了眉,陡然站起身,对着葱儿喝道:“那是你给我的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
葱儿却是一副疑惑地模样看了杜嬷嬷一眼:“对啊,我还等着看微玉拉肚子呢,嬷嬷可知道她到底是拉了还是没有?”
边说着,葱儿边眯着眼睛笑起来,杜嬷嬷早知道自己中了葱儿圈套,今日前来为的就是能好好相商,博得两方联合,说到底,她也是怕死的,若这件事叫人知道了,定然逃脱不了一个死。
然而却不料葱儿竟是如此决绝无情,她心头忽地冒出恨意,作势就要扑到葱儿身上,却被荣谦拦下,一掌推倒在地。
荣谦用得力气太猛,杜嬷嬷狼狈地趴在地上起不来,只得恶狠狠道:“你会遭报应的!”
葱儿弯唇笑了笑不说话,心头却是沉了沉,如何不是呢,一早受了惩罚,甚至差点被纪廷掐死。她有些烦闷地推开窗格,一只通体发黑的波斯猫从窗外跳进来,窝到葱儿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葱儿摸了摸怀中黑猫,看了眼窗外开得热闹繁茂的花,轻轻垂了眸,良久,这才回头对着杜嬷嬷轻轻笑了笑:“嬷嬷,如果我现在叫你放了微玉,你会放吗?”
杜嬷嬷挣扎半晌总算从地上爬起来,听得葱儿的话,却忽地有些惊恐:“这怎么能行!”
葱儿又是轻轻笑了笑:“嬷嬷,我只能同您说,从今日起微玉的事我半分不想沾,所以若是您想做什么,不必再同我商量,放心去做便是,但一点,我说过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若还有什么事将我牵连,那么……”
听得葱儿这话,杜嬷嬷又是一愣:“这是给我的定心丸?”
葱儿轻轻笑了笑,点头:“是。”
第82章再问
勤政殿里气氛有些沉闷,纪廷正蹙眉批改着奏章,梓潼垂首立在龙案下,京海在一旁为纪廷斟了杯茶水,道:“陛下,您且歇歇。”
纪廷却是连头也不抬,道:“不了,放在一旁吧!”
纪廷心情不好,表情摆在脸面上,京海不敢多言,将茶盏放在龙案上,悄然退了下去,对着梓潼招招手,让她一同退下。
梓潼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