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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位诸侯再次率部列阵,而吕布也施施然等着,待诸侯列阵已毕才开口道:“未知诸位有何本事抗衡相国,不过这倒也不打紧,本将军只想知道这数万人中可有人敢于本将军一战?”语气姿态说不出的狂傲,公孙瓒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当下听罢吕布这番话之后立时便提槊策马而出,吕布见公孙瓒出阵哈哈大笑道:“却原来关东之中尚有这般不知死活之辈乎?好!便让本将军来会会你,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说罢吕布也一提手中赤兔的缰绳,赤兔高高提起前蹄仰天嘶鸣一声,宛若蛟龙一般,随后便直奔公孙瓒而来。
公孙瓒心中含怒之下手中气力自然便重了三分,望见吕布策马而来也不讲究什么精巧招式,手中长槊便直若长棍砸向吕布。吕布虽然放出狂言但心中自然是没有放松的,眼见公孙瓒含怒一击又不明对手实力如何,吕布自然是不会硬接的,于是在二人兵器几近交错之时吕布忽而变招手中方天画戟忽而变得轻飘飘不着力也似的从公孙瓒大开的空门直挺挺的探了进去。
长槊虽长但却不及方天画戟,吕布打的主意便是要逼着公孙瓒变招,否则公孙瓒会在自己手中长槊未能击中吕布的情况下就被吕布一戟在小腹上捅出个血洞来。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吕布的预料,公孙瓒明知自己必然会比吕布先中招,但他不但没有变招回防的意思反而是更加侵略性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显然就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吕布哪里肯与公孙瓒换命,所以自然立刻变招了。这也就是吕布,换了别人出招之后哪里能这般轻松的便能够变招,但吕布却浑不受劲道影响一般一把抽回方天画戟以戟上小枝反勾住公孙瓒的长槊尖头,公孙瓒力道已然用尽,然则却仍旧没有撼动吕布分毫。
而此时吕布也已然探明白公孙瓒的实力了,哈哈一笑道:“该换我了!”说罢又探出画戟,公孙瓒哪里敢哪自己的**去接,立时便向后仰倒于马背上,也亏公孙瓒驻守边关,常年与胡人为战,自然是学的一身好骑术。吕布眼看公孙瓒如此应变也是眼前一亮,但手中却是丝毫不慢,手中画戟又变,前一刻还宛若不着力的丝带,此时却变作了索命的砍刀,公孙瓒仰天看的分明,此时他也起身不得,只得横起手中长槊招架,而后便听到“哐当”一声金石之音,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公孙瓒嘴里吐出的鲜血,更令诸侯触目惊心的是公孙瓒胯下坐骑也受不住力双腿一软几乎将公孙瓒抛下马背,而这时诸侯也看到了公孙瓒手中那折弯的长槊,公孙瓒手中长槊乃是他的随身兵刃,是由镔铁所制而成,未料到吕布竟有这般威能将其一击打弯。
而此时公孙瓒不只是苦衷吐血,双手虎口处也尽皆出血,显然是受不住吕布的力道。而吕布发出这一击之后也是勒马横过画戟,便离公孙瓒五步之远,公孙瓒强打精神起身伏于马背,胯下坐骑颇为通灵,亦晓得诸人受伤便强撑而起望本镇而走。吕布原本只是看看诸侯的反应,哪里料到公孙瓒如此命硬,竟然还不死,便要追赶。公孙瓒的坐骑原本就不及赤兔良骏,之前更是在公孙瓒受吕布一戟是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如今自然是跑不快的,转瞬吕布便已然追至公孙瓒身后,他挺戟照公孙瓒后心便要刺去,公孙瓒此时那里还有余力还手,他已然是闭眼心道“吾命休矣”。
正在此时,公孙瓒阵中便有一将飞马而出,吕布见此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策马大叫道:“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吕布初时还佩服这家伙颇有救主之心,但听了张飞的话之后立时狂怒,当时便舍了公孙瓒不理拍马挥戟直奔张飞而去。这话可比骂他吕布是贼寇什么还要更脏更难听,所谓三姓家奴是什么?吕布心中当然是明白的,但孔融却颇有不解于是便转头问刘备道:“何谓三姓家奴?”
刘备面露尴尬道:“此舍弟胡言耳,先生不必挂心。”孔融闻言更加好奇,于是拉住刘备道:“便说说罢。”刘备当然不是不说,他不过是想与孔融攀交情而已,而今孔融如此他的目的也自然便是达到了于是便解释道:“吕布本姓吕,而后拜丁原为义父,而后杀之头董卓,又拜董卓为义父,示意舍弟颇为不屑吕布为人,便以此代称。”听罢刘备解释之后孔融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吕布与张飞的战况,刘备原本还想多与孔融这大儒说几句话,但见孔融似乎无意与自己交谈也只得尴尬作罢。
而张飞此时端的是抖擞精神,宛若一团黑风与吕布酣斗一处。二人连斗五十余合,却仍是不分胜负。但门外汉是看不出门道来的,其实张飞此时已然是处于下风了,关羽晓得张飞那股子蛮劲已然就要过去,届时恐怕也不是吕布一合之敌,于是便把胯下战马一拍,倒提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上前相助,意图来夹攻吕布。但关羽的性子和生平经历注定了他与张飞不同,关羽并没有急于加入战团,而是策马绕着二人而行,倒提的大刀缓步而行的战马,配以关羽鹦哥绿的战袍,便好似游离于战场边缘的收割者,就如那静待时机的螳螂!
吕布虽然身在战团中单却早早注意到了关羽的动向,但关羽迟迟不出手却令吕布有些束手束脚,关羽这种一击不中便远扬千里的态势着实令他有些烦恼,今日一整天他都在不停的奔波,原本就有些疲乏,此时一边要应付张飞狂暴的进攻,一边还必须留心关羽不知何时从何处发动的攻击。倒不是吕布真就怕了关羽,而是关羽游弋的作战方式让吕布毫无主动权可言。
额就在此时张飞又是一矛刺来,吕布急忙变招架住,就在此时游弋在圈外的关羽忽然动了,他伏低身子,加快了马速,只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到了吕布身后,而后他便高高扬起手中大刀照着吕布后心便砍去。吕布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但吕布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情急之下便侧身格开张飞刺来的矛反将其导向关羽,关羽自然是不会朝自己兄弟下手的,于是立时收招脱出战圈。
吕布皱眉看了一眼关羽心中已然晓得这个绿袍的作战方式,但这反而更令吕布烦恼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身边有一个时时盯着你要取你性命的人的,而关羽对吕布来说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当然吕布也清楚自己虽然疲累但张飞同样疲惫甚至比自己更累,吕布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压制了张飞若不是关羽出现那么三十招之内吕布即便杀不了张飞也必定能够将其重伤,但现在,似乎不得不改变一下自己的打算了。
此时坐镇中军观望的刘备也按捺不住了,此时正是他三兄弟出风头赚取名望最好的时机,刘备又怎么会错过呢?于是他立刻自马上抽出双剑策马直奔战圈而去。不过看到刘备的加入战圈中的三人却是各有不同的想法,吕布是颇有几分忧虑的,谁知道这个新来的会不会又是什么棘手的货色,而张飞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自家兄长什么本事他当然最是清楚不过了,刘备对付几个小兵小将是没问题,但面对吕布这等顶尖高手也恐怕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惟独关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甚至在他看来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他又多了几分机会能够找到吕布的破绽。
但吕布此时已经不打算继续打下去了,今日他出战的目的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他不仅极大程度上的打击了诸侯的士气更是令公孙瓒受重伤,孔融麾下武将武安国废掉一臂,甚至还逼着八路诸侯退避三十里以外,这样的战果足以交差了。年纪此处吕布便冷笑高声道:“今日见识关东鼠辈的厉害了,却原来尽是些仗势欺人的怯懦之辈,本将军意兴阑珊了。”说罢便凶狠的一计撩击扫开张飞和关羽,策马便往本阵而去。张飞哪里肯放,眼看自己已然缠住吕布,只等关羽找到机会便可以一击致命,如今吕布却要走,这哪里能接受?于是张飞也不顾自己早已是身心俱疲拍马便追。
关羽此时是已经想要收住势头了,没人知道吕布是否是使诈,但张飞已然追了出去他也不能弃之不顾,于是便驭马不紧不慢的吊着张飞,他担心吕布突然一记回马枪暗算张飞。刘备见自己出阵吕布便要逃也是心中不满至极,自己正欲借着吕布威名来赚取名望,这三姓家奴竟然这般不晓事,于是也紧追不放。三人直追到吕布近关,张飞抬头望去,只见关上西风飘动之间青罗伞盖赫然在目。张飞于是便大声叫道:“此必董卓!大哥,追吕布有甚强处?不如先拿董贼,便是斩草除根!”
张飞说罢这话便欲趁吕布入关之机强行闯入,只是待张飞近的关前便见到关上箭矢如雨,张飞哪里敢硬闯,只得狼狈而回。而此时徐济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正当孙坚震惊于吕布的强横之时徐济却开口说道:“文台,时机来了!”
孙坚闻言奇道:“文烈所言时机究竟为何?如今汜水关有吕布坐镇,董卓亦亲自独占,我等恐怕是难以度过汜水关这道天险啊。”徐济闻言笑道:“原本确实是没有半点机会,但如今吕布新败,不论他是如何败的,但吕布的不败形象一旦破灭,洛阳必生动荡,董卓势必要返回洛阳弹压事态,而董卓之前为人刺杀已然谨慎异常,他绝不会把吕布留在汜水关,届时我等便可趁机突入汜水关直奔洛阳而去!”
孙坚不得不承认徐济分析的极为有理,甚至他已经把董卓每一点心理都分析的极为透彻,而且身在汜水关徐济却已经想到了洛阳之内的事情,这份眼光的确令人感到钦佩。但孙坚仍旧怀有疑问:“文烈,便是你我得入汜水关也绝不可能有能力进攻洛阳,那你我为何要脱离大军行动?这数日粮草都由文烈独自承担,这未免有些……”孙坚没把话说明白,但徐济却晓得孙坚的意思,而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兄长,你我之间就不必虚言了,我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大汉设置才如此作为,董卓此事之后大汉便再无宁日了,我若不能在那之前为自己攒够生存的资本,待乱世真正来临,我又凭借什么生存呢?”
孙坚也是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接下来,咱们该当如何?”徐济闻言看向视线里只有一角的汜水关断然道:“等,等到董卓离开汜水关之时关上必有动静,那是防备必然松懈,我等的就是那一刻!”孙坚也顺着徐济的视线看去,只见城楼之上那面飘扬的黑色旗帜赫然写的便是一个“董”字。
那边诸侯也等到了袁绍抵达前军,众人便将今日之事细说与袁绍听,袁绍听罢立刻便皱起眉头,正如曹**所说,吕布不除,汜水关便犹如咽喉,只要跨不过这道关卡那么所谓的清君侧诛董卓便只不过是一句空话,但袁绍却也并没有任何的主意,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徐文烈何在?”
曹**闻言苦笑道:“自昨日前去救援孙文台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了,我今日去其大营寻他却见大营早已是人去镂空,似乎驸马并未打算与我们一道行动。”袁绍闻言不悦道:“那孙文台呢?难道也一并没有了消息不成?”曹**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但他看的出袁绍此时心情极度的糟糕,尤其是听到徐济不知所踪之后更是明显。曹**虽然并不了然为何袁绍如此在意徐济的动向,但他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随后便有小校自帐外慌乱的跑将进来,袁绍视之乃是家人。只见此人满脸悲恸之色,望见袁绍便大哭道:“主公,关上抛下一个首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