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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而中年则再次眯起自己的双眼,宛若藏于暗影中的毒蛇。
再说这黄姓县丞,本是一介布衣,因有几分本事又善于溜须拍马,讨得了县令的欢心是以得了县丞的位置,但是他本就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其实早就与世家不清不楚,惟独瞒着县令,而得了县令的这道命令,立刻就前往范氏的府上。
得知县令要对自己下手,范氏家主不由立刻怒从心生,赏了钱让黄姓县丞离开后便立刻召集族中的管事人议事,所谓人算虎,虎亦算人,哪有坐着等死的道理?
而此时,典韦也悄然进入了己吾县城。
典韦进城第一件事就立刻令自己的兄弟分开去酒肆赌场探听消息,而他,必须去拜访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得了范氏赏钱的黄姓县丞。
而当黄县丞见到典韦之后,立刻一改自己之前谄媚的态度:“兄长,怎的突然回来了?如今城中正是将有乱起之像,实在不是兄长该来的地方。”
典韦倚着土墙,随意的笑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典韦的?勿论己吾,便是洛阳我又有何惧?”
黄县丞无奈的摇摇头道:“兄长豪气干云,小三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嫂子知道兄长来己吾否?若是不知,只怕有兄长好受的。”
典韦伸手扯过他:“好小子,还敢调笑起哥哥来了?你这小子,当年若非嫂子见你可怜收留了你,你如今还不晓得在何处呢。”
“小三自然是感恩戴德,只是如今的己吾……诶,迟早必有大祸事。兄长若是无事还是不要久留,本来就有案底,我虽能遮掩,但是叫人发现了我怕是也难以保全哥哥。”他对典韦倒是毫不害怕,及时被揪着衣领也仍旧是一脸淡然的说道。
典韦悻悻然的放开了手道:“若真无事我又何尝想回这鬼地方来?你说祸事,究竟怎么回事?”自称小三的县丞大人把典韦让进自家房门,看看左右无人关上门之后说道:“兄长有所不知,陈留信任的南部督邮巡镇圉县,最近前来己吾,却被县令大人暗害,更是嫁祸范氏,我收了范氏的好处为他们通风报信,眼看就是一场大祸事要发生,我正琢磨是不是先出去躲躲风头来着。不想就先见着兄长了。”
典韦皱眉道:“你怎的还在做这不堪的事?不是早叫你莫学这两头来回倒了?黄濬,你小子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黄濬苦笑道:“我哪有办法?这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巴不得他死,只是我又不曾有这能耐,范氏也是奸商,我坑害的也并非寻常百姓,怎地又错了?兄长你不晓得,我在己吾县城也是极为难做,当年巴结县令以为他是好官,却不料天下乌鸦一般黑,尽是这等货色,诶……”说罢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典韦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己吾的境况他又如何不知,本来就是这般无常,好人不长命,祸害却遗千年:“小三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办?跑咯,我看县令和范氏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我留在己吾反倒是自找麻烦,正想投奔兄长,凭我这几年积蓄做个富家翁。不知兄长此次前来己吾又是为了什么?”
典韦看着眼前的青年,肃然道:“这事不能告知你,若是要投奔我,也不必去了,我与你嫂嫂已经搬了家,你去了也寻不着我。对了,怎的县令又和范氏起了矛盾?”
“还不是钱财,范氏手中有一条贩卖私盐的路子,县令为范氏提供官面的保护,却要七成的收益,这范氏如何能忍?自然就起了矛盾了。兄长你和嫂嫂搬了家,那我又要投奔谁去?”黄濬苦着一张脸道。
典韦笑了:“那就帮我办事,事成我带你去投奔个更好的去处。”
第八十七章:黄濬
黄濬听罢典韦的说辞哂笑道:“兄长又来欺我,何来更好的去处?如今这陈留半点也没有安全的地方,且看看这争权夺利的己吾便知,天下哪里不是这样?兄长听我一句劝,快些离开城里,否则祸事起了,再想走可就难了。”说罢也不再管典韦而是收拾起金银细软和衣物来。
典韦自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道:“你又不曾去过如何晓得天下尽是这般模样?”黄濬没有回头,典韦听得他依稀是叹了口气:“兄长,这何须你去看,照着如今大汉的局势,哪里还有百姓的乐土?各地世家不外是为钱为权争来夺去,百姓的死活谁又在乎?”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典韦,没有再多说。
典韦笑了起来,他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他的兵器,两支铁戟,而后淡然说道:“虽如此,但我手中兵刃足可保我家人安全,小三你的忧虑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试问便是天下都是如此你又能何如?或是你有能耐更改不成?”
黄濬沉默了。正如典韦所说,不论这个天下是否像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他都没有能力去扭转,更令他郁郁的是他徒有热血和拼劲却在己吾白白耗费了数年,不但一事无成还迫于生计不得不成了那为人不齿的角色。他放下手中收拾的东西,颓然的坐在床上,晦暗的角落里似乎传来了几声老鼠的“吱吱”声。黄濬猛然抬头:“兄长你说的去处又是何处?”
“怎地?小三你不是早已心灰意冷了?不做你那富家翁了?”典韦一脸调侃的问道。
黄濬苦笑道:“倒也不是全然不想,只是好奇兄长究竟效力于何人?”
“既然知道我效力于人,此次更是孤身入城,我又如何能够告知与你?”典韦如是说道。
而黄濬却笑了,他已经猜到了:“南部督邮?”
典韦也根本没打算要瞒着他,于是点头道:“正是,你嫂嫂和侄子如今正在前往圉县的路上。我今番入城也是为了督邮大人的事情来的。”
“如此,这位督邮不曾罹难?”黄濬脸色变了。
典韦点头:“主公定计如此,一旦己吾乱象一起,他便挥军杀回。”
黄濬当然不是因为己吾将要遭殃而变了脸色,而是对于徐济的反应速度和果决的钦佩,在自己受伤之后立刻诈死,而如此黄濬甚至怀疑徐济的受伤都是可以而为,若是真如此,那这位少年督邮的心机之深沉,城府之可怕实在让人恐惧。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道:“兄长觉得胜算几何?”
典韦平静的回答道:“我又如何知晓?但主公既然如此做,说明胜算和赢面极大,我也不必想这么多,只需依令而行便是了。”黄濬无奈苦笑:“兄长莫非全然不顾祸福不成?”
典韦转过头看着黄濬肃道:“我虽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为人臣下理当尽忠职守,既然已经投效主公,他也待我极好,岂有三心二意的道理?”
黄濬也正色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若是事不可为,兄长难道要为他凭白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典韦笑了,他放下手中的铁戟,起身走到黄濬身边,以手抚其肩道:“小三,这便是你我的不同了,你心中有抱负有期望,可我不同,我只是一介武夫。主公待我好我自然就该感念于心。小三啊,你晓得这天下又有几个人瞧得上你我这般寒门子弟?又能有几多年华去蹉跎?若是真如你所言,只怕不只是背负骂名,还可能终了一生都一事无成。你自己想想吧,我还有些事,待我回来找你再说吧。”说罢便回身收起自己的兵刃推门而出。
看着典韦离去的背影,黄濬陷入沉思。
黄濬也是孤儿,他比典韦小了十岁,是典韦和他娘子收留了他他才能活到如今,而典韦犯事之时也是他极力帮衬才让典韦侥幸逃得一命。但是黄濬却极为不认同典韦的处事方式,在他看来典韦是不知所谓的,为了一个说不上是至交的所谓朋友就动手杀人,这简直是让人无言。但是作为恩人,他却不能见死不救,而那之后他与典韦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今天,他再次见到这位兄长。他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打算逃离己吾,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背叛了县令,范氏自然也看不上自己,而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必然是立刻就会丢了性命的结局。但是典韦说的话却让他突然有几分想法,而这个想法的源头,便是诈死的徐济。
徐济的能力让他十分钦佩,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嫉妒徐济的际遇。但是同样的,他也知道机遇从来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徐济抓住了,成功了,那便是他的能力,这是无可辩驳的。黄濬同样的思考着徐济对己吾的力量对比,毫无疑问徐济是劣势,他不可能倾全圉县之力前来己吾,他当然知道徐济还面临着张邈的压力。那么是什么让徐济如此坚定如此有信心夺取己吾呢?
抛开己吾原有的矛盾,黄濬不认为徐济还能有什么可乘之机,就算徐济得到了典韦的帮助也一样,己吾不是几个江湖汉子就能拿下的。是的,在他眼里典韦也就是个粗野的江湖汉子。但是徐济这么做必然有其原因,黄濬很好奇是什么使得徐济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然黄濬明白,这些跟他都没有任何关联,他如今需要考虑的事情,正如典韦所说,是他自己的前程。他很迷茫,如今己吾已经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典韦又效力于徐济了,那么自己除了追随典韦投效徐济之外无疑是举目无亲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陈留如今南北隐隐成对峙之局,他实在不想涉入其中,但是背井离乡又非他所愿。这的确是个麻烦的问题,典韦说的很对,这天下又有几个人会任用自己这样的寒门?何况自己并非才学出众声名远扬的名士,黄濬很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若说去做一个富家翁,到头来还不是被世家和官吏制约?这都不是黄濬想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志向,他想做一番事业出来。
再说典韦离开黄濬家之后便前往早先定下的聚会地点,他必须先了解一下己吾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黄濬语焉不详,而且典韦也并不是完全相信黄濬所说的话,至于他会不会背叛自己去告密典韦则不担心,因为他早令人监视着黄濬了,为了徐济的计划,他并不介意亲手处置这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小弟。就算这会有些残酷,但典韦明白,那是必然的。
而得到的结果却正如黄濬所说一般,己吾县令与范氏几乎公开撕破脸皮,之所以没有立刻动起手来的缘故也是因为还维持着最后一点平稳,不过相信在高顺退兵之后必然立刻就不会再克制了。典韦得知这消息自然是欣喜的,这意味着徐济计策已然奏效,那么徐济拿下己吾的机会无疑大增。但典韦还想要做的更多,他并不满足于自己入城仅仅是为了打探消息,他相信徐济也必然想要自己闹出更大的乱子来,所以才会给自己三天的期限,而如今最有意义的无疑是逼着范氏和县令这两方势力立刻动起手来。典韦对此却没有章程,两方势力既然能够就此按下想必绝不是自己捅出了什么篓子就能逼得他们动手的,对于这种上层势力之间的博弈,典韦显得无所适从,他可不是一个智计百出的人。
而一些都只能暂时放下,在典韦没能想出办法之前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预想,而且典韦着实感觉有些棘手,至于自家主公怕是也另有打算,只是不得不派自己来。他这会儿突然有些想要个有个人能替自己想办法了。
当夜典韦再次来到黄濬的居所,街角处一个汉子对他摇摇头,典韦点头示意明白并让他回去休息,那汉子隐晦的行了礼便悄然离开。典韦敲开了黄濬的门。
“兄长来了。”黄濬似乎一整天没有进食,颇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典韦进门之后问道:“怎么,一整日都不曾吃不成?”说着提起自己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