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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女子带给他的是一种会很麻烦的感觉,就好像他幼年饲喂的那只小貂一般,虽然伶俐可爱,但是却麻烦的一塌糊涂,这个女子就犹如那样的存在。
徐济皱着眉,而典韦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明白徐济为何如此了。
因为那个女子抬起头说话了。
第一百零一章:未能准备的相遇
登徒子,你别跑!少女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吓到了典韦。典韦也是有过年少轻狂的,这位敢直呼徐济为登徒子,再联系徐济之前神色的变化,典韦立即就明白了什么,随即他做出了他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主公,属下突然想起老大人还有些许事拜托我,典韦先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徐济这刚想叫住典韦却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已然近前。
徐济面露苦笑,恭敬道:一别经年,小姐别来无恙?徐济这番礼仪不但没有让他面前的这个少女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是冲着徐济的脚就是狠狠一踩:徐济,看到本小姐如何不过去反而要本小姐过来?
闻听这话徐济不由腹忖,自己能站在这里等着就算是不错了,这丫头还想着自己过去?当然如是想到徐济也就干脆没给她什么好脸色道:徐济不知是小姐前来,倒是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又是为了何事前来此处?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少女立刻柳眉倒竖娇声道:徐文烈,你倒是有脸说?当年故意气我,想占了便宜就不认账,后来更是不知所踪,让本小姐找了你这么久。说道这里少女脸上又转而笑道: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回你跑不了了。说罢很是自然的就扯住徐济的袄子道:徐文烈,我饿了,给我找吃的。
徐济不为所动,少女这回倒是没有发脾气,而是低声解释道:我昨日打听到你家的所在,但是下着雪我来不了,所以今日一大早我就急着来,所以还没吃东西。徐文烈你总不至于让我饿死吧?
徐济当然也没有那么狠心,只不过这个少女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徐济而言不亚于当头棒喝,他实在有些难以反应,支支吾吾没有说出话来,不过他终究还是冷静的。终于是按下自己的情绪道:怎的这般急着寻我?少女放开了手中攥着的徐济的衣角,走到他边上也向前看去,说道:父亲要我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逃出来的。顿了顿少女皱眉补了一句:还有,徐文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徐济恢复了正常。笑着道:这景色于我是有意思的,于小姐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再提她离家出走的事,徐济很明白这个死丫头的家世绝不简单,他可没有把什么事都揽上身的习惯。
你不问问我为何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嫁给那个家伙?少女转头看向徐济,双眼中的藏着的分明是戏谑。徐济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皱眉道:文烈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乃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多问。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少女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为难徐济,只是跟在徐济的身后。
不论你为何来寻我。我也帮不了你。徐济知道少女在身后,于是这么说道。少女的声音似乎很遥远:我认得的人不多,愿意帮我的敢帮我的就更少了,所以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徐济闻言苦笑转头看着身后的少女:宁儿,你又何苦为难我?如今我也许自保都力有未逮,你身后的家世我虽不知究竟如何,但必然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回去吧。你我之间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一场误会,说开了无非那样。
听到这话,少女低下了头,但是凭直觉,徐济知道,她哭了。
少女哽咽道:你都不帮我?徐济硬下心肠道:不是不帮,是徐济帮不了。
你能,只是你不愿意。少女语气笃定,她抬头。双眼中的泪水早已溢出眼眶。
徐济隐隐感觉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却仍旧压抑的回答道:宁儿,别闹了,这样下去于你我都没有一点好处,也许命定如此,何苦挣扎不依?
徐济当然知道她如此急迫前来找寻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徐济很明白,自己没资格去想这些,他面前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接受伊宁带来的麻烦只会比他面对的还要麻烦,这一点徐济很清楚。他不得不拒绝,不得不绝情,即便他也不好受。
少女停下了脚步,徐济也转身站定,两人就如此四目相对。
少女泪眼朦胧的开口问道:徐文烈,你真的要如此无情?
徐济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脱下自己的袄子披在她身上,但是却避开了她的双眼。
徐文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还想能有多大成就?你看着我,徐济,我让你看着我!少女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徐济没有理会她,只是退开,背过身没有回答。
少女也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抓起雪地上的雪怔怔出神。徐济开口了:走吧,宁儿,今日之后你我便是陌路,徐济帮不了你,对不起。少女转头看着徐济的背影,突然露出了笑容,淡薄的回答道:那你哭什么?
徐济的确哭了,尽管一直忍着但是却不是毫无痕迹。身后这个少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徐济坚持到如今的原因,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放弃掉这一个对他来说重要的寄托,这是如何的心情也许只有相同经历的人能够理解,比如她。
离别总是伤人,徐济也是凡人,自然不免如此。徐济的解释用来对付常人也自然是毫无问题,只是少女却是轻蔑的笑了,她起身走到了徐济面前,一把雪就按在徐济的脸上:果然多年不见,谎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
徐济只是淡淡笑了笑,伸手抹掉脸上的雪:信也好,不行也罢,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说罢伸手按好她的袄子。伊宁伸手挡开徐济的手,皱眉问道:真的没办法,真的不肯帮我?徐济摇头不语。
少女伸手拨开徐济头发上她弄上去的雪花。轻声道:那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赖在你身边,你逃了那么些年,这回休想再逃了。徐济看着她神情中的温柔就明白她不是玩笑,只是徐济却不由有些无奈,这个丫头若是真的缠上自己麻烦终究还是会找上自己。也就是说即便自己不接受伊宁的心意自己都势必躲不过这些麻烦了。
宁儿,我…你这样我如何还有安生日子?我在陈留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我……徐济没能说完,少女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我不想听,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我们这样才公平。
徐济闻言更是彻底失语,所谓现世报何等来生,如今果然应验,偏生徐济还真的就没办法解决这个,任凭徐济如何巧舌如簧。面对一个耍无赖的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何况这是一个少女,何况这是一个徐济经年累月都没忘记的少女。
也罢,随你去吧。徐济终于还是认输了,他就没赢过眼前的这个少女,一如郭嘉从来没赢过他一样,这似乎犹如宿命一般。少女闻言也露出好看的微笑,她伸手拉住徐济的耳朵:登徒子,还不是要听本小姐的?快带我去找吃的,饿死了。徐济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把少女拥进怀中,不过立即就放开了,他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少女脸上露出了笑意,徐济虽然没有正面的接受也没有说帮她,但是他的那个举动足以证明一切了,她没有动,徐济神色疑惑的回头看向她,她说:我累了,背我。神色娇憨。徐济苦笑着矮下身子。伊宁笑着爬上了他的背。徐济难得的轻松地笑着。
而不远处的藏着看的典韦见到这一幕也终于放下了心,他毕竟是徐济此行唯一的护卫,倒也真不敢离开徐济太远,原本还担心徐济这个满心公务的主公不解风情,如今看起来自己似乎是白担心了。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对,典韦却颇有些古怪的感觉,自家主公,好像地位很低啊。
不过典韦立刻就火急火燎的起身往徐济家里赶去,他刚记起自己对徐济说的是为老大人办事,若是叫徐济晓得了自己躲在一边等着看笑话就算徐济性子再随和也保准有自己喝一壶的,而且自家主公平日里向来是一副风轻云淡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人若真的发起火来,典韦还真的不想自己去试试,虽然这位看起来要成为主母的少女多半会为自己说话,但是典韦觉得没必要拿自己的祸福去赌,徐济不知道这件事,最好就一辈子都别知道。
当然,和典韦同样在偷窥的还有一位,这位却是女子,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嘴里念叨着这样的话:公主既然已得偿所愿,我也算是能放下心了。这人赫然是少女前来颍川为她驾车的车夫。
少女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还吊着这么个尾巴,不过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得还会问一句是否相配。现在伊宁的心中已经满是欢喜了,徐济也能感觉到身后这个少女欢快的心情,他回头,她笑着伸手为他拂去风扬起的雪花,徐济握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伊宁浅笑道:好。
说起来徐济与伊宁也算是久别重逢,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知道,他接受自己就已经是不易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带来的麻烦会很大,但是她也很坚定,他出事了她也绝不会独活。尽管当初被徐济气走,但是伊宁仍旧记挂着这个负心无耻的登徒子,洛阳多少年少有才的贵族公子都想着攀附,其中也不乏有相貌堂堂才学渊博的超群之人,只是她却难以对这些人有什么亲近之意,原因也不外乎是眼前的这个背影的主人,当年留下的影子从未从她脑海中离去,而今他已经是一方督邮,身影虽然依旧消瘦但挺拔起来,她突然扯了扯他耳朵,徐济回头,虽然没看到悲伤她的微笑,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快乐:怎么了?
伊宁伸手护住了他的耳朵,附在耳边道:好冷,你快点,我真的好饿。徐济微笑点头,说道:那你可要抓紧了。说罢就快步向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背上的少女的双手依旧放在他的耳旁,虽然小手冻得通红,但是却没有放开。
不提这边的甜蜜,典韦是急的如同十万火急,他虽然超了近道不过却也没比徐济快多少,更不用说徐济这会儿也加快了脚步。眼看他看到了徐济的院子,徐元虎正要出门,看到典韦慌张的模样奇道:君卿,你何故如此慌张?莫非我儿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些惊慌了,典韦喘着粗气道:主公没事儿,您可有什么事交代我?徐元虎闻言放下心笑道:今日是年夜。我哪来的事要君卿去办啊?快进屋歇着吧。也不知道济儿究竟跑哪去了。这话一说完典韦立刻就紧张的抓住徐元虎的手道:老大人,您这不是要出门么?有什么事儿便交给我去便了。
徐元虎苦笑不得的想要解释什么之时,徐济也出现在视线之中,看到典韦一脸着急的对自己的父亲说着什么的时候出口道:君卿,父亲有何事吗?
徐元虎抬头面露无奈道:我正要去洗漱。君卿从外归来便问我有何事要我交代他去办,我也不明就里。徐济背后的少女闻言娇笑不止,徐济也是苦笑着看着典韦,典韦自然是脸上一红落荒而逃。
而徐元虎这才注意起徐济身后的少女问道:济儿,你背上的是?
徐济放下伊宁拉着她的手走到父亲面前道:父亲,这是孩儿的……
知己!少女抢着说道,说罢便对徐元虎行了一礼道:伯父好,我与文烈年少便相识,数年未曾见过了,是以特来拜访。徐元虎眼神中的不信任任谁都看的出来。不过他没有道破,自己这个儿子向来不需要他为之担心,而这些事情他原本也就没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