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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他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抬眼看向原处错愕无比的陈昊天，呐呐言道：“你……你是尊者？”
陈昊天紧紧握着寒芒，整个人都不好了，厉声喝道：“你不是邹九洲？”
邹九洲擦擦嘴角的鲜血，纷纷落雪中缓缓站了起来：“谁说我不是，至少栖霞宫的人认为我是，其他八大尊者也认为我是栖霞宫的第二大尊者，甚至范天灵，也将我当成栖霞宫历史上的第二位尊者。”
“但你终究不是，其他方面可以作假，但修为不能。”陈昊天缓缓走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颈，沉声道，“你不过是个傀儡！告诉我，那个拥有千魂刀的邹九洲在什么地方。”
邹九洲嘴角挂着嘲讽，笑道：“那么想知道真正的邹九洲在哪里？你将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噗嗤！
寒芒刺穿了他的胸口。
陈昊天掐断了周九洲的脖颈，将其丢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
周九洲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眸中依然带着几许不屑，在他看来，陈昊天要跟邹九洲斗，还差着火候。
看看旁边冰冷的尸体，想想那一千多条人命，陈昊天看向雾气升腾的龙子湖，面色非常难看。
打草惊蛇了，要想找到邹九洲的踪迹，难了。就在陈昊天感慨之际，手机突然响起。
陈昊天赶紧按了接听键，听筒传来贾仁义无比慌张的声音：“陈长老，你租住的地方发生了血案。”
什么？！陈昊天如同闪电一般在雪地疾驰，冲到轿车前，加大油门朝棚户区冲去。
大学过后夜里都很冷，只是此刻的棚户区格外热闹，很多民众指着警察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陈昊天将车子停下后，几步跑了过来。
“有目击者吗？”陈昊天冲疾步走过来的韩东飞问道。
“没有，整整三十三人全部死于非命，种种迹象表明，应该不是俗世中人所为，因为凶手非常凶残，当然也很嚣张，不停折磨着死者让他们发出呼救声，而后再将一探究竟的民众杀害。”韩东飞想到当时的场景，不寒而栗，“警队接到报案后立即前往事发地点，幸亏……”
“幸亏他们没有进来，否则命运跟这些民众一样，死于非命。”陈昊天双拳紧握，浑身直哆嗦。
“是的！”韩东飞想到当时的场景，着实后怕不已，在强悍的高阶武者面前，俗世中人确实如同蝼蚁一般。
“从陈先生的身份我推断，这应该跟你有关。”韩东飞看看四下，对陈昊天道，“我让人封锁了现场，并让警员做周围群众的思想工作，信息不能外传，否则对影响社会稳定。”
“很好，不能泄露一点风声。”陈昊天拍拍韩东飞的肩膀，“下面的事儿交给隐秘联盟。”
“也只能交给你们。”韩东飞想到死者的惨状，咬着牙道，“陈先生，这件事隐秘联盟必须给俗世一个交代。”
“隐秘联盟会的，我也会的！”不用韩东飞说，陈昊天也意识到这事儿估摸跟自己相关，跟韩东飞挥挥手，他走进了小院。
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纵然已用心神探查许久，走进凌溪家的时候，陈昊天还是被眼前的残像刺激的浑身发颤。
倒在地上的是凌溪的弟弟妹妹，他们还没成年，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从扭曲的面部肌肉，可以看出他们生前到底遭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呃折磨，至于躺在床上早没了声息的凌溪父母……
陈昊天从口袋掏出香烟，想点燃手已经不听使唤。
正在指挥队员留存证据的贾仁义走了过来，帮陈昊天将香烟点燃，小声道：“命案发生后，韩东飞第一时间跟我取得了联系，查探现场后，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向你示威，所以才联系了你。”
陈昊天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狠狠抽了口香烟，用心神又查探了下众人的伤口，斩钉截铁的道：“不是可能向我示威，就是要给我些颜色看看，邹九洲，你在垓下犯了那么多滔天罪行，就不怕下地狱？”
邹九洲？贾仁义大张着嘴巴，愣了老半天方才呐呐言道：“您刚才去龙子湖，没找到邹九洲？”
“找到了。”
“绝不会是他，他没有作案时间。”
“龙子湖的是傀儡，真正的邹九洲了无踪迹！”陈昊天吐了口烟雾，恨恨言道，“整个仙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他很狡猾，更凶残！原本我以为来到垓下神不知过不觉，哪里想一直都在邹九洲掌控之中。”
贾仁义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叹了口气：“再想找到邹九洲的踪迹，非常困难了。”
“不困难，这里没有凌溪的尸体。”陈昊天环顾四周，闭上眼睛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凌溪被他带走了，下一步如果我没猜错，他会联系我。”
贾仁义打了个激灵：“真出现那种情况，我建议你不能贸然前往，我觉得现在最稳妥的处置方式，是让如烟过来。”
让秦如烟过来？陈昊天摇摇头，笑容非常苦涩：“她不会帮忙的。”
“应该会吧，如烟性子虽然有些古怪，大是大非面前能分得清。”贾仁义这话底气明显不足。
“你不懂。”陈昊天不想跟贾仁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走到外面，抬头看向皎洁的圆月，言语间尽是自责，“我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
贾仁义低头看着脚下的鲜血，扭头看向陈昊天，斩钉截铁的道：“善恶终有报，邹九洲不得好死！”
第1826章 龙子湖畔
陈昊天听贾仁义这般说，眸中尽是欣慰：“听到你这般说，我很欣慰。”
贾仁义有些不好意思：“陈长老，其实打心眼里我对俗世的认同感并不强。”
“你在仙门长大，宗门武者在你眼里都是蝼蚁，更何况俗世中人？你的认同感如果强了，真奇了怪。”陈昊天又引燃一根香烟，“你本质不坏，所以跟俗世中人接触后，不再将他们当成蝼蚁，但很多武者不是，比如邹九洲，莫说俗世中人，恐怕武者在他眼里，也是随时可以屠戮的牲畜。”
“陈长老，你是对的。”贾仁义看看四下冷冰冰的尸体，斩钉截铁的道，“这种境况不应该出现，也不能再出现，隐秘联盟的规则必须更加强有力的推行，特权必须打破，唯有如此才能让武者走到轨道上来。”
“歪门邪道终究走不到最后，武道的真滴绝不在此……”陈昊天话尚未落音，周身上下一阵冰冷。
见陈昊天面色苍白，贾仁义忙道：“怎么了？”
“吴芳芳现在哪里？”陈昊天急声问道。
“应该和朱宗彦在一起。”贾仁义说完这话，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凌溪跟陈昊天有关落得灭门下场，吴芳芳跟陈昊天也有联系，若邹九洲对她下手，朱宗彦恰恰又跟她在一起，麻烦大了。
甚至……甚至垓下国安局遭到血洗也不是不可能。
“撤，回垓下国安局！”贾仁义冲着队员门大喊。
恰在这时，陈昊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昊天看看号码，按向接听键的手指微微有些抖动，他试探着问道：“吴芳芳是不是出事了？”
“教官，芳芳遇害了！”朱宗彦无力的坐在地上，在推开房门的瞬间，魂魄已被抽走了。
对着房间里身首异处的尸体，他的眼睛空洞无神。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国安局局长，也不是加强师的师长，只是一个没了心的人。
朱宗彦永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吴芳芳，站在世俗的角度，不管从哪个角度两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相处的这两天，吴芳芳带给朱宗彦的快乐是永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他细细品味。
遗憾的是，正应了那句老话，美好若来的太过突然，很快美好便会被痛苦取代。
就在朱宗彦思索如何跟家人讲述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时，吴芳芳走了，走的如此突然，突然到他没做任何准备。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陈昊天推门而进，看着倒在地上早没了声息的吴芳芳，愣了许久许久。
贾仁义也到了，看看坐在地上的朱宗彦，又看看不远处吴芳芳的尸体，默默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陈昊天跟着朱宗彦一起坐在地上，沉默的就像戈壁滩上被风化的巨石。
许久许久之后，他点燃一根香烟，塞进朱宗彦嘴里，一脸歉然：“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他，如果我不去第六职高，不参与凌溪的事儿，就不会跟吴芳芳相识，如果……”
“教官，没有如果。”朱宗彦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痛楚，通红着眼眸，“我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得罪谁了，为什么要对她狠下杀手？”
陈昊天将事情简略叙述一遍，好声安慰道：“你再伤心，她也不会醒来，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为她报仇雪恨。”
“人都死了，报仇雪恨有什么用？”朱宗彦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无声落下，哽咽着道，“教官，你告诉我，邹九洲是怎么想的啊？”
“我不知道，可能在他眼中，所有比他弱的人都是蚂蚁吧。”陈昊天想到棉阳森林跟秦如烟的对话，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善恶总有报，他们会为这样的思想付出代价，也会为他们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朱宗彦将香烟摁灭，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吴芳芳身边，看着不远处的头颅，再也按耐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陈昊天静静看着哭得就像孩子的朱宗彦，闭上了眼睛。
龙子湖，周九洲还倒在那里，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王琳琳提着幽冥剑缓缓走了过来，踢踢周九洲的尸体，对紧随其后的马晴空道：“他是邹九洲？”
“是！”马晴空将汉刀放在一边，看看周九洲的伤口，浑身一颤，眸中全是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致命伤之前，受了极重的内伤，照此推断，陈昊天仅用一招就将其置于死地。”王琳琳饶有意味的看向马晴空，“陈昊天的武道修为提升再快，也不能变态到这种境界，答案只有一个，这个邹九洲是假的，不不不，也可能这位真的是邹九洲，但栖霞宫的尊者另有其人。”
马晴空尴尬的笑笑：“我活了千年，竟一直没看出这小子是冒牌货，失策，当真失策。”
“我们活了千年是不假，却不代表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更不代表心智比人强。”王琳琳低头看着脚下的雪，感慨万千的道，“比如陈昊天，比如吉野亚衣，真玩阴谋耍手段，咱们俩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马晴空一想也是，便道：“陈昊天肯定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龙子湖畔对邹九洲下手无异于打草惊蛇，真正的邹九洲在暗，陈昊天在明，看来这次陈昊天要吃亏了。”
王琳琳哼了一声：“吃亏也好，给他提个醒，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给他提的醒不少了，周公岛他吃了大亏，垓下这么玩，邹九洲能饶得了他？”马晴空站了起来，踢了踢邹九洲的尸体，赞道，“原本我以为九大尊者中最难缠的是天机门那几个家伙，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很好，如果你不死在陈昊天手里，咱们见面的时候，肯定要跟你学学经验。”
“周公岛的事儿，陈昊天想必已经知道，不过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没有足够的实力，永远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对不对，文小姐？”王琳琳扛着幽冥剑，冲文星辰微微一笑。
文星辰看看不远处冰冷的尸体，将茶杯拧开，喝了口水，对王琳琳的观点并不赞同：“也不一定，变数太多。”
“邹九洲和范天灵关系一直都不错，两人之间肯定有联系，我去他的住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