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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人也不知道周坚去了哪里,只好回府向禀报。
西园,一座占地极广的府宅前。
时正午时,府门前人流不断,进进出出地士子官吏都快将门槛踏破了。
府邸前院的一间厅堂内,十数个小太监摆开了桌案,正在接待前来求官的文人士子及地方小吏,不时有人讨价还价,忙的不亦乐乎,比集市还要热闹。
左侧的墙避上,挂了一张大大的榜文,上面是在售的官职及价格。
周坚带着周武站在下面,仔细察看在售的空缺官位,对照条件仔细筛选。
朝廷卖官也是有条件的,可不是想买什么就能买到的,条件十分严格。
刚刚取得功名的士子,能买到的朝官有有议郎、书佐、文掾等等吏职,这类官职虽然也有一定的职权,能捞些钱财,但却都是给别人当差,很不自由。
如果想要积蓄力量,那是别想了。
周坚自动过滤了这些空缺的朝官职位,继续往下看。
能买的地方官务也有不少,郡府的郡丞、长史等,县府的县丞、县尉等,想要捞钱的话也都是肥缺,但若想招兵买马,那是不用想了。
想要当老大,看来看去,能买到的官职也就只剩下县令了。
空缺的县令不少,足有五十多个,不过大多数都在凉州、并州、幽州等边塞地区,户不过数千,口不过万余,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县户不过千,人口也只有数千。
这样的穷县,别说积蓄力量了,就算买下去捞钱,估计也收不回来买官的钱。
周武指着一个空缺的官职道:“公子,那个,己吾县令,户一万二,口四万六,是所有空缺的县令里面人口最多,最富的县,标价也最高。”
周坚没听过这个县,扫了一眼,才知道这个己吾县在兖州陈留郡。
周武又道:“己吾县的县尉也是空缺,标价四百万钱。”
周坚压低声音道:“令、尉、丞都属于命卿,由朝廷任命,县令虽然有权对其他属吏进行任免撤换,却无权黜免县丞和县尉。要是你们几个也有功名在身,把这县尉也给买下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不然我想要扩充部曲,就无法绕过县尉。”
周武也小声道:“现在各地都多有流民,公子只要买下一座庄子,招收些流民,择其精壮编组训练,只要不动府库的钱粮,跟县尉也没关系。”
周坚点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仔细将空缺的五十多个县令浏览了一遍,最终还是选定了己吾县。
己吾县令是八百石的秩俸,起价为八百万钱,以一两金一万钱计算,就是八百两金。
地方官属于肥缺,价格比朝官要高的多,一个县令八百万钱,比三公卖的都贵,而且还要竞拍,最终出价最高者,才能买到官职。
周坚本来还等着准备竞拍,不想竟然当堂就买下了己吾县令。
需要竞拍的官职,一般都是一个月为周期,月初张榜后开始竞价,到月底换榜时确定竞拍官职的最终归属权,距离张榜还有七八天。
己吾县令是这期榜单上最大的肥缺,竟然不用竞拍,就拿到了。
周坚虽然不解,却不多问。
不料负责收‘修宫钱’的小宦官却很有点职业道德,收钱之前,不忘提醒一句,“己吾县不太平,最近半年内,已经有三任县令横死,你真要去?”
周坚怔了下,半年内横死了三任县令?总算明白了己吾县令为何不用竞拍,原来是半年内横死了三位县令,安全都没有保证,还有谁敢去。
这可不是小事。
周坚忙道:“敢问公公,前几任县令是如何横死的,被刺杀还是死于疫病?”
小宦官道:“被人袭杀。”
周坚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死在传染病之类的瘟疫下就好,至于悍匪刺杀,他还真不放在心上,就算三国第一猛将吕布来了,能不能杀得了他还有待商榷。
“就要己吾令。”
周坚一锤定音。
小宦官也不再说,当即给他办理了相关文书,效率高的吓人。
本来官员的任免,是要经过好几个府门的,相府、司空府都要有手续文书,不过灵帝为了提高效率,早就准备好了文书,各府门都盖了大印,只要写好内容,就算成了。
至于印绶,在郡府,得凭文书到郡府去领。
周坚看的暗自乍舌,这效率真高,可比21世纪政府的效率高多了。
不用再等上几天办理文书手续,到是免了许多麻烦。
这时,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挤到了跟前,向小宦官陪笑道:“公公,下吏王全想任己吾县尉,这是印绶文书,请公公过目。”
周坚神一动,停下身向汉子看去。
只见这汉子身着襜褕,一身武夫打扮,不像是文人士子,半通印、青绀绶,原来是个百石吏,属有秩之吏,难怪能跑来买官。
按照规定,只有具备两个条件的人才能够买官。
一是有秩吏,二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
周坚没有官职在身,只能先取得功名,才能买官。
想要弄个官身,其实并不难,别的不说,在皖县弄个百石小吏,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县府的百石小吏只能买到县尉、县丞,买不到县令。
若非如此,周坚也不用想办法攀附张让,弄个茂才的功名了。
小宦官检查了王全地文书印绶,确定条件合格,当即就给他办理文书印绶,问,“你是交现钱,还是等上任后再交修宫钱?”
王全赔笑道:“下吏只有两百万,余钱等上任后再缴纳。”
小宦官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也行,不过还缺两百万钱,上任后再缴纳的话,一年内能交清就收你两百二十万钱,两年内交清的话收三百万,你是一年交清还是两年交清?”
王全咬了咬牙,说道:“一年交清。”
小宦官也不多问,当即点了钱,给他办理了文书。
末了,还另外又写了张欠条,让王全按了手印,一式两份。
王全虽然为剩下的两百二十万钱发愁,不过此番前来洛阳,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向往以久地县尉之职,却是忍不住满心欢喜,拿了印绶文书,笑的一张黑脸都挤作了一团。
周坚向周武使个脸色,两人立刻跟了出去。
刚刚买下己吾县令,就碰到了买下己吾县尉的人,这可真是……
王全出了西园,就急匆匆地直奔驿站,准备取了行礼赶紧回陈留。
正感觉飘呢,冷不防肩头上被人拍了一巴掌,随即就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大人,恭喜啊!”
王全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才看清是两个青年,一主一从。
“足下是?”
王全打量了周坚几眼,刚才在尚官苑见过,想必也是买官的,就不知买了何职。
周坚取出文书张开晃了晃,“看清楚了吗?”
王全匆匆扫了几眼,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顶头上官,连忙见礼,“下官见过大人。”
周坚收起文书,随手交给周武,皮笑肉不笑地道:“县尉秩俸四百石,全算成钱,月钱也不到三千,一年内还清两百二十万钱的余钱,不知钱从何来呀?”
“这个……”
王全顿时满头大汗,吱唔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种事情,路人皆知,买了官,当然要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但是,被上官毫不遮掩地当面问起,可就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要贪污府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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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狠狠敲打
洛阳东门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二十名骑士策马相随,前后各有十骑。
宽敞地车厢内。
周坚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浑身都不自在,额头渗汗的王全,心里转着念头,此去陈留足有五六百里,得好生将这斯敲打一番,免得到了任上碍手碍脚。
杀人弃尸到是个好机会,问题是杀掉王全,也解决不了问题。
县尉是命卿,任命谁得由朝廷说了算,决定权不在他手里。
没有王全,朝廷还会把官职卖出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王全收拾的服服贴贴,让他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王全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心里暗暗叫苦,来洛阳买官,竟然碰到了顶头上官,这可真是始料未及,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更要命的是,此去己吾县,七八日路程,都要和县令同行。
王全只觉得渡日如年,刚刚拿到任命他为县尉文书时的兴奋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周坚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王全,忽然开口道:“乡有秩不过百石秩俸,一年下来,也就一千多钱,能拿出两百万钱买官,王县尉真是生钱有道啊!想必如何聚财敛财,王县尉一定颇有心得了,怎么样,给本官传授点经验如何?”
“这……”
王全抹了下额头地汗,干笑道:“借的,都是跟亲戚朋友借的。”
周坚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容,说道:“借了朋友的两百万钱,还有欠下朝廷的两百二十万钱,县尉秩不过四百石,王县尉打算怎么还?”
王全冷汗直流,不停地用袖子擦拭,半天答不上话来。
周坚笑眯眯地道:“怎么了,车厢里很热吗,要不要本官把帘子打开?”
“不,不是……”
王全都有些结巴了,就差没落荒而逃。
周坚掰着指头道:“县尉官军卒,小县三四百人,大县五六百,甚或七八百人,己吾虽然户过万,但军卒也不会超过八百人,每年拨给县尉的钱银该在五十万左右,粮应该不会超过三千石左右,本官估计的出入大不大?”
王全不明何意,只好如实回答,“出入不大。”
周坚不解道:“既然如此,就算你把这些全都贪墨了,也还不上欠朝廷的钱啊,难道你还有其他来钱的路子,本官到要请教一下。”
“这……”
王全再次大汗淋漓,恨不得一头撞死。
周坚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紧张嘛,本官知道县尉清政廉洁,不会贪墨公中的钱粮,你说是不是?”
王全心下骂娘,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连忙点头,“大人英明。”
周坚又笑道:“这就对了嘛!买官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本官买这个县令,也只是想为百姓多做点实事,绝不会盘剥百姓的一个钱,想必县尉也是一样的目的,没错吧?”
王全哪敢说不是,连忙点头应是。
周对道:“这就好,这就好啊!希望县尉能言行如一,与本官自勉,赴任后多为百姓做点善事实事,扬善除恶,察诛不法,让那些贪官浊吏无所遁形。”
王全听的心都凉了半边,要是这样,自己欠朝廷的两百二十万钱怎么还上。
周坚可不理会他心里怎么想,继续道:“己吾的情况你熟悉,现在给本官说说,县府中都有哪些吏从,为官清正,肯定百姓做实事的有哪些,不奉公守法的又有哪些?”
“这……”
王全怔了下,忙道:“下官此前一直在乡亭任职,对县府的情况不大熟悉。”
“是吗?”
周坚皮笑肉不笑地掠了他一眼,斜靠在柔软的锦被上,没有再问下去。
王全只觉的心惊肉跳,坐立不安,六神无主。
原本只要县令也捞,他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家都是百斤八两,都为了捞钱,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多好大家好,恭喜发财就是。
可这位年轻的县令一看就是豪门大户出来的,明显不把那几个钱放在眼里。
要是县令不贪,且还不允许下面的官吏捞钱,这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
本来贪墨钱财,只要上官不问,就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