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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董闻到奶酪的香味,矜持地抬起头,“总之,是好事就对了,陛下这两日心情好像很不错。”
等他吃完,王琳芝也收拾妥当,很快进了宫,得知是要自己挑赏赐,王琳芝便谢了恩,很快挑了几样东西出来了,又道:“地动虽然过去了,托陛下和菩萨的福,没给百姓造成太大损失,可毕竟还是有流离失所、食不裹腹的人,陛下给臣女的这些赏赐,不如就折成银子用来赈灾吧。”
昌盛帝大为震动,“太子之前曾贴过告示,要封找到朕的人为万户侯,你现在已经是郡主,身份并不比万户侯差,要不就换一个要求吧。”
王琳芝满脸诚恳之色,“皇上舅舅能够得救,不外是福泽深厚,有菩萨庇护,就算我没着人去寻您,您也会遇到其他的猎人,一样会得救。我寻回了自己的亲舅舅,怎么能厚着脸再要封赏?”
昌盛帝便露出一份满意来,“也不枉朕疼你疼了这么多年!总算还有些良心!”
正文 196 召 回
昌盛帝望着王琳芝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地动那一晚,他不知怎地,又梦到了死去的王氏。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所以显得皮肤又糙又黑,偏袖子捋得老高,坐在脚踏上剖鱼。
宫里怕有味道,向来是不怎么做鱼的,所以府里的仆妇怕他发怒,都推说不会清理,唯有她傻乎乎的,挽着袖子,忙得不亦乐乎,还美其名曰:鱼肉便宜。
不过,以他们当时在楚王府的条件,一群孩子,又没有来银子的地方,能十天半个月吃上一回鱼,也等于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了。
可他真不想和王氏同桌子吃饭,一个妇道人家,吃鱼的时候竟然嘬得咂咂有声,让他还怎么吃得下去东西?
他是皇子皇孙没错,可拜吴太后所赐,多数时候过的并不如意,有时候甚至三餐不续,更不要说着人教导过王氏这些礼仪了。
为了不被人耻笑,他只能亲自教导。
可自那之后,他便忍受不了和她同床共枕,更不愿意和她行周公之礼!
好在后来他成功的登上了皇位,得到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后宫到处是可心的美娇娘,他渐渐地就忘了这些事。
没想到王氏自绫了之后,他倒是在行宫里,又梦到了早些年间的往事。
昌盛帝心烦意乱地从榻上起身,“睡不着了,去打猎吧。”
冯浥尘苦劝,“万一真有地动,山上比平地要危险,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昌盛帝一意孤行,冯浥尘也只能跟在后面,原以为主子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他却转眼进了深山。
“那些放养的猎物有什么意思!”
他的骑射比几个儿子都好,可惜王氏不能生养,若不然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不会差,毕竟王氏出身将门,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手上的功夫了。
这本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都成了让他最不顺眼的地方。
明明王氏死了,他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可不知为什么,总是做梦的时候会梦到她。
若不是想起这乱七八糟的往事,他也不会失眠。
好在森木里有月光,“等朕猎一头猛兽回去,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话未说完,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朕就这么一次心血来潮一次,出来打一次猎,就碰到地龙翻身了吗?朕也是龙,就不信会斗不过你!”
可结果,他真的没有斗过老天。
幸运的是,地动的时候,昌盛帝和冯浥尘正在一处高坡上,大地如在海里航行的船儿一般左右颠簸摇摆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各抱了一棵大树才没有被颠簸下去。
两个人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片湖泊最终面成了水塘,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居然隆高了不少。
等到地表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决定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迷路了!
地动过后就是暴雨和冷子(冰雹),到处雷鸣闪电,二人无奈之下唯有躲在猎人临时搭起的草棚里面暂避。
昌盛帝虽然自幼出身皇室,但托其祖母吴太后的福,一直没享乐过,苦倒是吃了不少,所以身体不错,被雨淋了之后居然也没有生病。
最难的是没有食物,箭袋虽然还在,可里面的箭早不知在地动的时候遗落到哪里去了,别说打猎,自救都是难题。
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骑的有马,可怜其中一匹极其忠心的骏马,就这么成了两人果腹的食物,渴了喝马血,饿了吃生马肉,虽然难以下咽,可又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没等到救援的人也罢了,倒是等来了野狼,将余下的马肉给叼走了。
二人觉得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唯有凭着感觉往外走。
日子从白天变成晚上,又从晚上变为白天,从阴雨连绵到艳阳高照,日复一日,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难道他堂堂天子就这般被人遗弃在这山林里了吗?
他们鞋子磨坏了,衣裳也划得不成了样子……
最重要的是,没有食物。
唯有狠心杀了另一匹马。
此时天已经热了,马肉也不能存放太久,几天之后便只能放弃了。
之后就只能采摘一些野果子野菜之类的充饥。
可惜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之际,而一般的果子要到秋季才能成熟,现在正是开花的时节,想吃果子也只能望树兴叹。
冯浥尘的祖上是岭南人,家里没犯事之前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六七岁的时候家道落魄,之后来倒是学会了一些求生的技能,挖野笋、野菜、捕鱼、捞虾。
他们正好是顺着水源往前走,饿极的时候,挽了裤子下水,抱些水草上来,里面全是活蹦乱跳的青虾,头和尾一掐掉,也是极为难得的美味。
可这样的东西吃一天两天可以,吃得时间久了,晚上就觉得特别冷,有一种捱不下去的感觉。
两人也想过要把马皮做成御寒之物,可真正实践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那么容易,晒干的马皮味道大不说,还硬得像石头一般。
“奴婢听说,皮子要鞣制了之后,才能使用。”
“那也别丢了,割成小块,将毛去掉,慢慢嚼吧。”昌盛帝叹口气,吩咐道。
生死面前,其他的都不过是小事罢了。
就这么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躲避着野狼和猛兽,能撑下去,完全是靠着求生的本能,麻木而顽强。
当看到有人找来,跪在自己面前口称皇上的时候,昌盛帝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得知他们竟然是奉王琳芝的命令来寻找自己的时候,昌盛帝不由充满有感激。
是的,就是感激!
感激她长得像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一位故人,所以才迁就她,对她好。
没想到,在他这一辈子最无助的时候,却是她救了自己。
那时候他就在想,回了京城之后,一定要对这孩子好一些。
可凤香公主哪里知道这些,还准备靠着之前的那些小伎俩邀宠,必定要遭到皇帝的厌弃。
到了第二日,果然有不少大臣上书,声称琅琊郡主不计报酬得失主动寻找皇上,该受到嘉奖。虽然琅琊郡主什么都不缺,但父母俱不在身边,不如将功抵过,让王惟一继续回京为皇上效力。
昌盛帝默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正文 197 发誓
薛夫人提在嗓眼的心,总算是慢慢地放回了原处。
加王琳芝得知昌盛帝将召父兄回京的消息,心里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才想起问顾钺,“你在边关呆得好好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顾钺心里已经猜到昌盛帝召他回来的目的,但是却不想让王琳芝心中难过,只道:“我射杀了一个部落的王子,陛下叫我回来,应该是要封赏我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顾钺到现在依旧默默无闻。
他的年纪太小了,人又长得清俊帅气,就算是到了边关,只怕也不会轻易让他上阵杀敌,更不要说杀死一个部落王子了。
“该不是要问你那帐本的事吧?”王琳芝淡淡地说道。
就知道昌盛帝没有这么容易放心。
顾钺看着她那变得极淡的笑容,忙安慰她道:“反正表舅也快回京了,你就不要再想这么多了。宣我回来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当时正值两军交战之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侯爷便给陛下上书,让我留了下来。”
“你才去边关多久,就能让长兴侯为了你,驳了陛下的面子?”
“我给侯爷打了包票,说这次对战,我一定能取敌将的首级。”
“你担心自己人轻言微,怕陛下不肯相信你,所以想着增加筹码。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很危险,若真是出了事,你的家人会何等的伤心!”
就是自己知道了,也会心生内疚。
她说话时,因为薄怒,白晳的脸上透出绯红,人也不像平时那般疏离冷漠,高不可攀,倒是比平时可爱了几分。
王琳芝这是在关心他!
有了这个认知,让顾钺觉得之前所吃的苦,受的累,都算不得什么了,越发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小心,不让自己出意外的。”
这一问一答,让王琳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等顾钺离开之后,她细想了一下,又懊恼的想要顿足,以前阿爹若是在外面受了伤,回去阿娘就是这般口气和阿爹说话的!
难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在意顾钺了吗?
对,就是在意!
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自己开始像那水泉一般,心底升起很多快乐的泡泡。
这种感觉很美妙,也很奇特,让她这一整天都很高兴。
“将府里认真清扫一遍,纱窗全换成新的,再从外面买些花儿回来,再将正院里的铺盖拿出去晒晒,厨房里的菜也要备好,外院的茶水间茶水也要烧起来,家里东西不够,你们只管写了单子让张大人去采购……”
这些事以前都是李嬷嬷负责的,根本用不着王琳芝交待,现在李嬷嬷随着清阳公主去了北地,如兰便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代管这些事情,一样不用王琳芝上心。可一想到阿爹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算算时间,阿爹从南地回来,最快也要半个月之后了。
她并不着急,只是十分期待。
不多时,长兴侯夫人也派了个嬷嬷过来,笑眯眯地道:“郡主放心,敝府二公子得到消息之后,已经现在已经启程,去接亲家公和姑爷去了。”
当初王家被抄的时候,薛夫人也曾焦虑过很长时间,薛老夫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王家倒不了!”
薛夫人忙虚心的请婆婆解惑。
薛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开口:“王家都快倒了,王家的姐儿为什么还每天若无其事的去学堂?你可别忘了,菩萨可以托梦给她。”
薛夫人提在嗓眼的心,总算是慢慢地放回了原处。
加上王琳芝在地动中的表现,薛夫人越发从容起来。
宫里的太子妃之前本来是对娘家人推崇琅琊郡主有些不以为然的,可经过给陈御史送老参那件事之后,她便特意使心腹告诉薛夫人,“夫人有空,多去公主府上走动,若王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家里多伸一把手。”
薛夫人当时就告诉那心腹嬷嬷,“让太子妃娘娘放心,亲戚之间一损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