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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苏正烨在担心什么,这个豹三爷的身份并不比叶老虎光明到哪儿去。即使我逃出虎口,很可能前面等待我的又是一个狼窝。
可是,不逃,难道我就这么把自己困死在安县,困死在叶老虎这样一个变…态的禽…兽身边么?
叶老虎一连几天似乎都被什么事情给困住了,几乎没有踏足我的房间。
而我这几天的表现很令章姐满意,她甚至以成天待在房间里不利于我的气色恢复和体力为由,帮我说服了叶老虎,允许我离开房间,在章姐的陪同下,像以前一样,在酒吧里四处走动走动。
到了我生日的那一天,果然热闹非凡,叶老虎邀请了许多我不认得的人,归义帮的那些小混混也一改平素吊儿郎当的模样,穿上了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站在酒吧的门口迎宾。
尽管我是所谓的主角,但叶老虎并不打算要我多露面。我是在他们寒暄得差不多了,酒过三巡的时候,才被叫下楼的。
我打扮一新,穿着那件粉红色大蝴蝶结的晚礼服,头发被章姐给梳了个简单整洁的式样绾在脑后,踩着一双白色的小细高跟鞋下了楼,在章姐的陪同下走到酒吧的大厅里去。
这双高跟鞋显然是不适合出逃的,连走路都不方便。为了方便我待会的计划,我特地在脚底偷偷地粘了厚厚的膏布。
叶老虎为了这个所谓的生日宴,是费了些工夫的。大厅里放着十层的奶油大蛋糕,上面插着五颜六色的小蜡烛,还有果酱写上去的“小公主生日快乐”。
我出场的时候,大厅里响起了生日歌,有鲜花和彩带从空中飘落。酒吧里的灯光打在我身上,那一刻,很多人在欢呼,我就像一个真的小公主一般。叶老虎微笑着迎上来,我于是挽住他的胳膊,走到大厅前面去。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在心里冷笑。若是不知情,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宠爱女儿的慈父呢。
大厅里有许多的生面孔,除了归义帮的那些人以外,我几乎全都不认得。他们跟我说着祝贺的话,眼睛却是看着叶老虎的。尽管我不知道叶老虎到底在做什么,和那些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勾当,但我想,这一场所谓的生日宴会,其实我也只不过是大厅里一只洋娃娃般的道具而已。
我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我想找的人,是豹三爷。据苏正烨说,今天叶老虎是给豹三爷送了帖子的,所以如果不出其他意外的话,豹三爷应该是在场的。
而且,他很可能会提前离场。
我不认得他,但我不敢发问,只好乖乖地跟着叶老虎敬酒。他们给我喝的是度数不算高的红酒,但向来滴酒不沾的我,只喝了几口,还是有些微醺。
但为了我的计划,我努力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无论如何,决不能在关键的时刻出岔子!
酒过三巡,果然中途就有几个人向叶老虎说了一番应酬的话,准备离场了。我的目光锁定在这几个人的身上,我猜想那个领头的络腮胡子应该就是豹三爷。
我看向角落里的几桌人,那都是归义帮的,他们被安排看场子的。苏正烨和乌鸦他们正在喝酒划拳,几个人好像都已经喝高了,目光都快没了焦点。
我带着几分醉意,身子半倚在叶老虎身上,在他耳边轻声撒娇,“我喝不了酒,有点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
叶老虎正和他们说话,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酡红,确实像是醉了,又看看角落里和乌鸦他们喝成一团的苏正烨,果断地吩咐身后的章姐:“你带她去。”
章姐上前来扶着我,我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半靠在她身上,让她扶着我离开了大厅。
到了洗手间里,章姐把门带上,我收起醉醺醺的样子,站直了身子,拿出事先藏在洗手间台子底下的一根短木棍,看了好半天,有点不敢下手。
“你倒是赶紧的啊!”章姐着急,压低了声音催促我。见我犹豫着下不了手,她一把从我手里抢过木棍,啪的用力往自己脑门上一敲,血就从她额头上流下来了。我看呆了,她若无其事地把木棍往地上一扔,朝着窗户努努嘴:“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一点,别到时候后悔,快走!”
我醒悟过来,连忙三下两下把高跟鞋踢掉,然后从洗手间的窗户爬了出去。跳出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章姐一眼,她朝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翻了个白眼,身子一歪,倒在了洗手间的地板上。
洗手间的后面有一间配电室,我在之前的几天时间里特别留意过。但配电室的窗户可比洗手间的要高得多,也不大,我肯定爬不进去,只能从窗户伸手进去,碰到离窗户最近的一排开关。
那一排开关控制的是停车场的灯,但是酒吧设了应急系统,一旦断电,两分钟之内会自动启动应急系统,重新恢复供电。
而没有乌鸦他们在外面时时刻刻地巡逻的话,他们应该不会第一时间察觉停车场断电了。
也就是说,配电室后面到混入豹三爷的车上,我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隐藏在配电室后窗户下面的阴影里,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喝酒,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我按一按狂跳的心,然后踮起脚,从配电室的窗口伸手进去,啪的一下按掉了停车场的电闸。
我事先已经打听过,豹三爷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个头很大。我赤着脚,无声无息地迅速沿着窗户底下溜到了停车场。
今天的宴会规模不小,停车场停了很多车子,我躲在车子之间,谨慎而飞快地寻找那辆黑色路虎。
我运气不错,那辆路虎就停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此时停车场里一片漆黑,只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正打开后备箱,往里面塞什么东西。也许是因为突然断电,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开始东张西望,大概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断电的时候人的眼睛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黑暗,而且后备箱开着,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捂着嘴,手里捏着一枚小石子,偷偷地往旁边的一辆车上扔过去。
石子落地的时候惊动了他,他转过身向后去察看。抓住这个时机,我迅速溜过去,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后备箱里。
我体型纤瘦,而且学过舞蹈,这是天然的优势。我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包括这个翻进后备箱的姿势,还有趁着车门打开的时候抹黑溜进去躲到座位底下的姿势,我在房间里不知道偷偷练习过多少次,已经纯熟得毫无意外。
我缩起身子,把自己隐藏在后备箱的几个大袋子后面,躲在阴影里。这时他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伸手关上了后备箱。
大约过了几十秒,停车场的应急供电启动,又恢复了光线。这时我听见有脚步声,好几个人朝着这边走过来,然后刚才那人打开了车门,迎了什么人上车,然后车子便发动了。
我听见同时发动的还有其他几辆车,不知是什么人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这辆车能带我顺利离开安县!
我忐忑地捂着胸口,生怕自己紧张的呼吸声被他们听见。好在车上的人并没有发现我,一路疾驰,而且开始播放起了音乐。
第一次喝酒,加上车子的颠簸,后备箱里蜷缩的姿势并不舒服,我的酒意开始上涌,头越来越重。
天色已晚,大概是这个时间路况是很顺畅的,车好像开得很快,一路绿灯。虽然看不见外面,但是一想到离“芭比士多”越来越远,我的心就慢慢地放下来。
我有些撑不住沉重的眼皮了,不知不觉便在后备箱里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在一个房间里,我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我又被送回了“芭比士多”,叶老虎一定会弄死我吧?
但是当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自己的房间。从前在房间的布置上叶老虎尊重我的意愿,我的窗帘是天蓝色带史努比图案的,屋里的摆设满满的都是少女心。
但这里不是。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墙壁,黑色的丝绒窗帘半开半掩,家具是清一色的黑胡桃木色,好像屋里根本就找不到除了黑色和白色以外的第三种颜色,整体布置看起来很雅致,但也很压抑。
我甚至可以勉强判断出来,这里不是叶老虎的地盘,因为这里所有的布置都不是他平素喜欢的那种浮夸风格。
我眯了眯眼睛,看清窗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就站在黑色的窗帘旁边,不仔细看几乎都注意不到他。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确定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从他站着凝视窗外随意的姿态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他家里,或者至少也是他的一个住处,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
但是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男人家里?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我记得我是上了豹三爷的车,然后呢?我想不起来然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个男人才是豹三爷?
豹三爷这名号听起来至少应该是个中年人才对,他显然还很年轻,看背影应该还不到三十岁。
直觉告诉我,这人并不是豹三爷。
那么他又是谁,我怎么会出现在他家?
我正在猜疑不定的时候,那男人忽然转过身来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那男人走到我的床边,用一种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不冷不热地说道:“醒了就醒了,别装了!”
第11章上错了车
他的语气并没有很严厉,但显然也算不上多友好,让刚刚逃出虎口惊魂未定的我结结实实地又打了个寒颤。
请
我只好睁开眼睛,正对上他那一双眸子,他的眸子漆黑如墨,像一个暗不见底的深渊,几乎瞬间把我吞噬。
“我……”我踌躇着如何开口,他忽然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你就是叶老虎养的那个女儿?”
他定然猜到了我是在安县,在“芭比士多”偷偷混上车的。我心里怀着极大的疑惑,但我还是决定不主动开口,且听听他怎么说,我才好应对。
我微微颔首,“是。”
“你胆子不小。”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司机该换了,车上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人发现!”
我大概明白了,我应该是上错了车。同样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芭比士多”前面的停车场里,我不知道车牌号,也没有时间细看,于是稀里糊涂地混上了秦公子的车。
这时传来三声平稳的叩门声,外头是一个女子温婉轻柔的声音,“秦公子,她醒了?”
秦公子?
这年头哪有这种叫法,听着就不像什么正儿八经的人,恐怕和豹三爷叶老虎他们是一类。
我开始后悔当初除了关注豹三爷以外,没有好好打听打听省城离还有哪些大人物,因而我也完全无从得知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也许,他姓秦,正好去赴了一次叶老虎的宴,仅此而已。
在我出神的时候,那叩门之人已经得了许可走了进来,是一个年轻的护士。
护士姐姐摸摸给我量体温,又摸摸的我额头,然后看向秦公子:“没事,宿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