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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丹斟着茶给了佘笙道着:“晓得,说起来也是冤孽之事。”
“离不了川弟的安排罢?”佘笙将茶移到一旁道着。
“这儿的茶是干净的,你不必嫌弃。”晴丹说着。
“他一有事便来你此处买醉,他碰过的茶杯我嫌脏。”佘笙道着。
晴丹说着:“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说说,来龙去脉我都要晓得。”
“苏珍乾与你并非嫡亲姐弟,而苏珍川才是你的亲弟。”晴丹道着,“当年你离去后,珍川便晓得了在苏府不被抛弃要的是脱颖而出还不够,要的是没有一个可与他相争的兄弟,要的是苏老相爷只可信赖他一人。”
“遂就可以荼毒亲弟亲妹?”佘笙心凉道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 堕落
晴丹叹气着说道:“我并非苏家人,可也在苏家之中住过一段时日,苏家那里人人好似都乃正义凛然之人,像张姨娘与苏珍珠二人实在不像是苏家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离不了苏珍川庇护,你走了以后他待苏珍珠真的甚好。”
“甚好?甚好就是要出手杀了她?”佘笙问着。
“苏家人生来骄傲,一如你,不是吗?虽是商户虽有玲珑心思,可你对你不屑之人不会去计较,不也是还将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吗?”晴丹笑着问道。
“苏珍珠如若离了苏府的庇护她不能如你这般骄傲,她若是留在世间与其被苏家嫌弃孤苦无依,不如为苏家尽最后一份力的好。”
“荒谬,这是他与你说的?”佘笙道着。
“他一直想护着他在意之人,是自你开始的罢,我不知他究竟要护着的是谁,他方才喝醉了,我听到了些话,我可告知你,但我要你留他一命!”
佘笙轻笑一声道着:“我不过就是商户而已,如若他犯得是谋逆大罪我护不了他。”
“你不可以,顾相爷却可以,如若你相求顾相爷,他定会饶过他一命。”
“不,顾延不会的,万俟微与我长得如此相像,他却丝毫不留后手,沙飞扬亦是将毕生的所学用来替我压下病痛,他却连他们的孩儿都没放过。”佘笙道着。
晴丹说着:“沙飞扬?万俟微?是何人?你未曾相求顾相爷吧?顾相爷可要比您仁慈的多,他认为活不了之人在你心中更是活不了之人。我求你饶过珍川一命。”
“好,我可求湛郎,只不过如若他不应承我亦无法。”佘笙干脆地应道。
晴丹见她已应下,便忆往事道着:
“你离开之后,他时常到我这里来出入花月楼,他知晓男子堕入温柔乡之后的癫狂是如何模样的。珍乾少爷的性子如何你也晓得,他越不带着珍乾少爷进花月楼,珍乾少爷越会好奇花月楼之中是如何的。”
佘笙听着晴丹的话道着:“不该呀,苏府男儿十三之时便有府中生养嬷嬷教导房事,并纳通房丫鬟。”
“我说了你离开之后不久,那时的珍乾少爷还不通人事,连十三也还未到。”晴丹道着。
“畜生。”佘笙道着。
晴丹叹气道着:“他如此也是被逼无奈的。”
“珍乾少爷的性子便是喜欢广纳好友,他便安排了几个江湖男子给了银子要他等带着心智未开的珍乾少爷吃喝嫖赌,银子不缺。”
佘笙疑惑问道:“不对,苏府虽是大门庭,可月例银子却不多,小姐十年前的月例银子是二两加之衣裳等得杂物平常过年过节之时也才一月十两撑足,少爷们的月例银子至多也不会超十五两银子。”
不论苏珍乾还是苏珍川那时皆不该有如此多的银两可随意吃喝嫖赌。
苏通最不愿儿孙做纨绔子弟,遂所给的银子只可过上好日子,但决不能骄奢荒淫。
晴丹低头道着:“珍川要银子,我又怎得好不借呢?有了银子便好办事,又是长安皇都这繁华之地要一人堕落简单的很。
珍乾少爷贪玩得紧,玩了骰子牌九少爷很快便染上了赌瘾,一个赌徒需要银子,府中是不会给少爷如此多银子的,少爷只得信任珍川了。
珍川又告知他女人的滋味,又说只要他与女人交好他便给银子,花月楼里头有些药是不缺的,这药物以往都是给心智已成的姑娘用的,从未给孩子用过。
渐渐的珍乾少爷上了瘾独瘾女人瘾,戒不掉了,他知晓自个儿脑子已不对了,可还是贪恋那味道,他开始依赖药物只有药物能让他享受绝妙的滋味。
花月楼之中美貌的女子哪里能与府中苏珍珠相比,花月楼里头的女子满足不了珍乾少爷,珍乾少爷便到了府中要珍珠小姐,正巧着被珍川瞧到了。
珍川他是极为疼爱妹妹的,哪里会让妹妹遭受如此耻辱,不由得下大了药物的剂量,珍乾少爷心智全无可却还迷恋着珍珠小姐,后头苏大夫人已夏太傅的权势护着珍乾。
苏老夫人那疼爱这长子嫡孙,遂就养在了府中。苏老相爷请了太医查珍乾少爷为何变疯,只可查出来是媚药用的过度,花月楼苏老相爷不会来查,也不敢大肆铺张此事,毕竟是家丑怎好外扬。
珍乾少爷变痴傻之后只听从珍珠小姐的话,遂你晓得苏珍珠后头为何会如此在苏家受宠了吧?”
佘笙听着摇头道着:“珍川他夜里可睡得下去?你夜里可睡得下去?”
“你不必怨我,我倒觉得苏老相爷许是晓得的,珍乾少爷如若自个儿不受诱惑又岂会如此,像珍川一般他便不会被儿女情长赌瘾而困。”晴丹道着。
佘笙道着:“这事怨不怨的我没资格,方才你言珍川醉酒时候说了件大事?”
“是,如你所说谋逆大罪。”晴丹轻声道着。
佘笙冷笑了一声,“珍川他没这个本事。”
晴丹淡摇着头道:“他说他要做天下之王,你万不可小瞧了苏珍川,他是你亲弟。我之所以告知您是我瞧过您的手段,也在花月楼之中待久了知晓我们的陛下不是凡人,顾延亦不是凡人,我劝阻不了珍川,也知晓他虽厉害可这世上总是邪不胜正的。”
“我亦劝过他。”佘笙冷声道着,“至少他比我要好,有你一个爱着他的女子。”
“可我没本事,只可求着往日里的情分让你饶过他一命,而你身后却有一个可护着爱着你的男子。遂你要比他好。”晴丹笑着说道,“可要听我吟唱一曲,好久未听我唱曲儿了吧?”
“好。”佘笙终是取过一旁的茶杯,淡品了茶道,“这不是我一壶茶坊之茶?”
“他不爱饮一壶茶坊的茶。”晴丹道着,“这茶可不比你一壶茶坊之中的茶来的差。”
佘笙道着:“也是,这世间除了陛下又有谁能说自个儿是天下第一,这茶不知是何家的?许是御茶竞选时候的一大敌手。”
“自小在苏府之中饮得茶都忘了?”
“是,忘了。”佘笙也笑了道。
余音绕梁,琵琶声声在怡情楼内悠扬。
底下,顾延看着趴在红木大桌之上的男子,对他道着:“喝的如此酩酊烂醉,区区娇娇公主便让你如此,以往觉得日后你会比你祖父厉害,却原来连你祖父的半分都不如。”
☆、第二百七十八章 必要消瘦
“本相要你给太子与萨沐王子传得话好似你没传?”顾延眼眸轻抬问向苏珍川。
苏珍川一个激灵道着:“你的命令下官怎得好不尊呢?”
“真的?”顾延不信苏珍川之言,只不过这会要其还有些用。
“真的。”苏珍川低头道着。
“劳烦你再去给景彰传一句话,本相本不愿对他出手的,紫玉之事已是我善心大发未与他计较。
今日他敢来对我夫人下手,除非他在一壶茶坊面前跪上三日求得我夫人谅解。
否则他勾结西梁的证据三日后就会到大殿上!”顾延冷声道着。
“他欺负阿姐了?”苏珍川眸底闪过一丝阴鸷之色。
“传话去就是了。”顾延道着。
苏珍川只能应道:“是。”
顾剑看着苏珍川的背影道着:“要太子给女主子下跪三日,太子做不到的吧?”
“小剑呐,如若不是我念着他们,太子这会就没命了。”顾延叹气道着。
连他都从未逼迫过佘笙,他怎得可以眼睁睁佘笙收到景彰的胁迫而不报仇呢。
顾剑道着:“其实小剑觉得,那事国舅爷许是知晓了的,长公主也是晓得一些了的,您如若怕女子会怪您大可去求师太去,女主子好似挺听师太话的。”
“师太如若觉得可以说,就在我与她成亲那一日就如实相告了。”顾延道着,“走,我们也去听曲去。”
“对了,您要我去试探萦儿,她的确是陛下的眼线。”顾剑禀报着,“除了萦儿还有顾意也是陛下的人。”
“你我也都是陛下的人,不是吗?”顾延说着,“走吧,陛下只不过也是担忧我而已。”
……
合才居里边。
苏小小神情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景抬从原本的开朗男子到这般邋遢消沉,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受。
她应当高兴的吧,害死相公的凶手变成如此模样了。
可却为何高兴不起来呢?
苏小小走到景抬身旁道着:“你得知了你的身世,你不想夺回自个儿有的一切吗?你不是说要替我报吴家满门的血仇吗?你这般消沉如何能够报仇!”
“顾苏二府的权势有如何大?你可晓得?”景抬颓废地道着,“天下兵权有一半在顾黎手中,文官有之中有大数是苏家人,一文一武皆有顾苏二府掌控,本宫该如何办?”
“如若混淆皇室血脉,各地的藩王定是不可忍的,且还有佘笙,如若你要扳倒苏家可以去与佘笙合作,景彰有苏家又如何,你恨顾延,可佘笙却有着一壶茶坊,我可借你烟歌庄的势力。”
“佘笙?”景抬喃喃道着。
“对,佘笙。”苏小小肯定地说道,“当年是佘笙相救的我,她如若不想对付苏家,定不会将我留下还让我去烟歌庄里头。”
景抬摇头道着:“可佘笙是顾延夫人,他们两个是一丘之貉。”
“苏珍仪也是你的夫人,可她如何了?还不是护着苏家吗?你让她去给你要苏家的权势来,她可肯?”苏小小冷哼着说道。
“不准你说苏珍仪。”景抬怒道。
苏小小一惊,捂着肚子道着:“九皇子,疼,疼。”
景抬连着扶起她来,未曾瞧见她眸底划过的一丝狡黠之色,“九皇子,虽说你让我护住孩儿,可在此处在这全是苏珍仪之人的地方,我真怕腹中孩儿会遭遇毒手,到时我就护不住我相公的骸骨。”
“你要什么?”景抬听着她的话拧眉问道。
苏小小**了小腹,轻缓道着:“掌家之权。”
“不可。”
“如若我可让佘笙助你一臂之力呢?九皇子,我要的是让我吴家大仇得报,我这几日在长安探听消息晓得如今的陛下不会动苏家半分的。
只有助你登上九五之位,而你如今势单力薄,太子有着苏家相助,你要打败太子也得斩断苏家不是吗?”苏小小问着景抬。
她见景抬还是不愿,便说着:“如你所言,我日后的夫君只能是你,我亦想你登上九五之位,无人可再来欺辱你,你忍心母妃连块墓碑都无吗?”
景抬不知面前女子是再做戏还是真心,可她的话却是让他记在了心中。
“好,日后掌家之权便给了你。”景抬道着。
……
自晴丹那处归来后,佘笙先去探视了苏珍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