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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化的时候,你不妨问问自个儿的心,多一个人帮你御寒可好?”
☆、第一百零七章 不见踪影
“师太这话顾相爷也与我说过,若是将冰封之心化了怎能抵御得了外头的利剑,要用剑伤我之人太多,唯有以冰封先扎了人,方能自保。”
佘笙朝着佛像双手合十地言着。
师太道:“就不怕扎了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真心与否是他们的事,我既不求人家待我真心,何苦去为人家的真心担忧?”佘笙言着。
师太一笑道:“你这般想是已快脱了红尘。”
佘笙道:“红尘哪里脱得干净,死了才能清爽。”
“还未出正月说这话也不吉利。”师太言着,“今儿个这城中可是热闹的很,苏家八娘红红火火地嫁到南王府,日后你也能少操劳一点心思。”
“怎得苏珍珠肯嫁南小郡王了?”佘笙微有些讶异之色。
虽她也知晓是苏家为了顾延而做出来的样子,未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若是南王府当真收了苏珍珠可如何办?
“瞧你这紧张模样,怎得不喜欢苏珍珠守寡?”净慧师太问着。
佘笙不好说她已然决定要与南王府结亲,便说着:“年纪轻轻守寡终归是可怜的。”
“有何可怜的?宫中女子守了一辈子活寡都见不到陛下一面多着呢,苏珍珠在江南总算也是比宫中人要自在些。”净慧师太道。
佘笙细细一想便言道:“师太,我先告辞了。”
“佘坊主,老尼方才与九皇妃也说过,姻缘乃是天注定的,凡人是更改不了的,一切随缘便好。”
佘笙听着师太这话,言道:“可若是能争取总是要争取一番的。”
净慧师太望着佘笙的背影道:“世间男女之事最难分说。”
佘笙到了庵堂门外头,便让着轿夫抬着她下了山,步履也匆忙了些,她本就穿着海青是单薄的衣裳寒风一个劲儿的吹引得咳嗽连连。
顾延一醒转来未瞧见佘笙,顶着惺忪的睡颜满庵堂之中找着她,却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真怕一如十年前一般,她又乍然得不见了踪影。
“延儿,怎得连斗篷未披就出来了?”净慧师太出声恼道。
“师太,佘笙呢?”顾延面色见带着似焦急。
“听到今儿个苏珍珠要嫁到南王府之中,便匆匆下山去了,她好似不大喜欢苏珍珠嫁给南小郡王。”
顾延松了一口气,也躬身而道:“师太那我也告辞了。”
“佘笙又变不了容貌,你走得这般匆忙作甚?老身还有事要与你说呢,昨日里九皇子要了那个名妓,你劝着些他。”净慧师太说道。
顾延丝毫不讶异地说着:“他初见苏小小时的那般在意程度我就知晓了他被她给迷住了,他活得是太清闲,就让先他尝尝苦头罢,想必那个小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
要说今儿个杭城中最热闹之处并非是开着书市茶市的西湖书坊那儿,而是南王府。
大船入了钱塘又到了小河道,一路望着皆是红彤彤的。
城中百姓见过大户嫁女的十里红妆亦觉得是气派的很,待见到苏珍珠的嫁妆直以为是长安城中的公主来了呢。
佘锦混在岸上的人群中往踮着脚尖往着苏珍珠处望着。
小兰拉着她道:“二小姐,你可给我消停些吧,若是被小姐知道你逃出来玩,你怕是及笄都出不了闺房半步了。”
“好小兰,你不说便是无人知晓的,你瞧瞧我师娘真是气派得紧呐。”佘锦叫着师娘之时心有些隐隐作痛,但她也知晓南翼终究都是苏珍珠的。
苏珍珠落了船将手搭在了喜娘的手腕上,却是连指甲都掐进了喜娘的皮肉之中的。
虽祖母与她保证过只是作假,可她就觉得心中好不安宁。
喜娘吃痛,可却也不敢多言,毕竟这个是相府之中的孙小姐,她得罪不起。
苏珍川跟在苏珍珠的后头,见到了喜娘面色不虞,言着:“妹妹,喜娘扶着你不会倒得,别掐的这般紧了。”
苏珍珠闻言微微放松了手。
佘锦目视着苏珍川对小兰言道:“你觉不觉得这苏侍郎与阿姐像的很?”
“二小姐,你可不要这么直勾勾大喇喇地看着一个男子,不和礼数。”小兰劝着。
“你怎得比五娘还要唠叨了。”佘锦跟着人群走去。
新娘上轿之时,爆竹声齐鸣,人群之中涌动,只一会儿的功夫小兰便找不到佘锦的所在。
佘锦在人群之中跟着苏珍珠的花轿走着,她身上衣裳料子昂贵的很,人群之中也难免有些动了坏心思的。
只不过还未伸手去取佘锦腰上的荷包,便被佘笙的马夫给掼倒在地。
“啊,打人了,打人了!”
佘笙冷声言着:“也不问问一壶茶坊的银子谁人敢偷?”
佘锦见到佘笙头一缩,叫道:“阿姐,你怎得也来了?您怎得穿了一件尼姑的衣裳?你可别想不开要遁入佛门呐!”
佘笙冷声道着:“年纪大了一岁我的话你是越来越不听了,若下回再在禁足之时出来,便打断你的腿!”
“阿姐,您舍不得的。”佘锦忙撒娇道。
她一低头便望见了佘笙手上的疤痕,眼中委屈一红地言道:“阿姐,您又摔了?还疼吗?”
佘笙轻咳着:“已用过药了,咳咳。”
许是刚才那人喊打人了的呼声太响,苏珍珠便也掀开了花轿上边的帘子,露出一条缝隙来瞧着佘笙只穿着一件海青。
她便轻笑出声对着旁边的杜鹃道:“瞧瞧那二十四都嫁不出的老姑婆,这下次可真成了尼姑了。”
杜鹃也跟着说着:“小姐,她们呐哪里能与您比呢,诶,小姐,那不是南王府的船吗?瞧瞧前头小厮手上裘皮,好似是上等的银狐毛,定是给小姐您的。”
苏珍珠将头探了出去往前看着,小厮手中是带着不少的珍宝,走在前头的小厮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毛色皆是顶尖的。
喜娘见着苏珍珠探出头来,连连说着:“哎哟我的八小姐,这会子您可不能探出头来。”
苏珍珠瞧着那裘皮,早已在脑中想着自个儿将那皮草穿在身上之时的模样,可她却不想要南王府的东西。
苏珍川驾马过来,言着:“那皮草是番邦进贡来的,头一块极好的是陛下赏赐给长公主的,瞧来长公主与南王府的交情也不浅。”
杜鹃笑着言道:“如此说来,那这皮草定是相爷托南王妃带来给我们家八小姐的。”
“胡说。”苏珍珠佯怒着,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第一百零八章 送狐皮
送嫁仪仗离去后,佘笙本想跟着的,可冷意传来让她气喘,咳得越发得止不住。
吓得佘锦连连脱下自个儿的披风放在佘笙的腿上。
“穿上,莫把你的身子也给冻坏了。”佘笙言着。
佘锦却不愿意,“阿姐,你咳得这么厉害,等茶市之事了了就听五娘所言的去两广罢,那里热些。”
“茶市忙完之后各地茶坊在年时总账分红要对,底下茶商的余款要收,哪里还有空闲。”佘笙往手上呼着热气道。
“你就算是个大忙人,可若要下山也该来与我知会一声。况且就连常人都不敢穿如此单薄,你怎可只穿这一点。快些将这银狐皮草穿上。”顾延唠叨着往佘笙处递着银狐皮。
也将另一块粉狐皮毛做的衣裳给了佘锦。
佘锦扫了一眼佘笙,不太敢接。
佘笙咳着道:“若喜欢就收下罢,多谢子湛,咳。”
顾延听得子湛二字,咧着红唇轻笑,子湛都叫了那离湛郎应当不远了吧。
佘锦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连,言着:“相爷,这皮草应当是价值不菲的,要多少银子?”
“不过是府库中扔着无人要之物,不要银子。”顾延毫不在意地言道。
“这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银子定是要给的。”佘锦嘴巴伶俐地说着,阿姐教过她不可贪些小便宜。
顾延言道:“那便这般,我顾府年久失修住不得人,这半年内我住在笙园可好?这皮草便当是本相的房费。”
“也好。”佘笙应着,过月余待天一暖,她就要往茶庄之中而去,笙园之中若是有顾延守着门她也能安心些。
也不知这绍兴城之中的一壶茶坊如何了,无个主事的人,她也不大能放心,可这里茶市还有三日的功夫。
顾延闻言脸上欣喜地紧,近水楼台先得月。
佘笙披上了佘锦的披风,将银狐裘皮也给了佘锦道:“你拿着回铭园去,我先去南王府之中,等回来要见你抄九遍心经。”
“啊?八遍可行?”佘锦抱着银狐皮扒拉着脑袋走着。
“九十九遍。”佘笙扣着轮椅的扶手道。
佘锦连连离开,可她没有丫鬟跟着,哪里会乖乖听话先回去,左右都是要被罚了的,不如先玩个尽兴。
她行到一处弄堂里抄着小道便往南王府而去。
她有些好奇新娘子入门不知师父会不会出来,出来的话新娘子应当会以为是炸尸了吧,想想苏珍珠花容失色的模样她便盈上了一阵笑意。
……
南王府里头,南王妃拿着大慈山上小尼送来的纸条久久都不能平复下她自个儿的心绪,皇太后竟要她将苏珍珠迎进门来。
一旦进了门里头,岂不是昭告了天下这苏珍珠成了他们南王府的媳妇吗?
那前些时日她们所做的岂不就是无用功。
“王妃,外头花轿到了。”
“迎。”王妃听得管家来报,无奈地言着这一字。
老管家走到外头对着花轿前的苏珍川言道:“劳烦舅爷亲自送郡王妃而来,郡王未过七七,府中一切从简,还望苏家莫要嫌弃,礼数也不周到,还望郡王妃见谅。”
苏珍珠在花轿之中差点点就要白眼一翻地晕厥了过去,祖母不是说过这南王府是定不会迎她进门的吗?
这会子怎会是这样?
她定是不甘心的。
佘锦站在前头听着管家之话,心想着南王府也是够有心机的,明明这师父并未死,哪怕便是师父死了,迎新娘子进门也当由世子来。
这会儿却只让一个管家出来而已。
“佘二姑娘不愧是江南首富人家出来的,这声银狐皮可是世上罕见。当年我在番邦经商之时见那小王猎到过一只银狐,那小王言他无资格穿这稀罕物,是要进贡给大印皇廷的宝物。”裁缝铺子掌柜的觉得稀奇惊道。
声音飘进了花轿之中苏珍珠的耳朵里。。
苏珍珠将轿子上的帘子掀开眸光直射在佘锦身上,方才她见过的裘皮这时竟在佘锦的身上。
杜鹃也见到了,对着苏珍珠言着:“小姐,那裘皮不是在那南王府的小厮手中的吗?怎得会在了这平民丫头的身上。”
苏珍珠气恼的很,回想起夜深之时佘锦与顾延的相谈,想及佘锦与顾延在一起亲昵之事。
这等子皮草定是佘锦勾引顾延得来的。
只不过她若嫁不了顾延,她也不会让佘锦得逞的。
佘锦见有人恭维她,便说着:“掌柜的,这可是长安城中的贵人相赠的,自然是罕见,不过再罕见也比不上长安的新娘子罕见,这新娘怎得还不出来?”
苏珍珠听到这话更是不愿出来,长安贵人可不就是顾延吗。
“珍珠,出来。”苏珍川掀开面前的帘子轻声喊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苏珍珠掀起头盖来压低声音言着:“祖母说过会帮我与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