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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赞同师父的话,”顾青从这种微妙感中回过神来,施施然的说了这么一句,在祝玉妍带着惊讶的好奇中继续说道,“弟子当时虽说是要蛊惑太子,使得隋朝国祚不稳,可最终目的仍是让我魔门回归正道,而现如今虽说隋朝国祚更加稳固,可在弟子看来儒术已不再享有独尊地位,而是慢慢地回到了董仲舒提出这一想法前的‘百家争鸣’时,这难道不正是我魔门想要的吗?”
非要再多说的话,那魔门原本的对手慈航静斋如早已不复曾经白道魁首的位置,更有慈航静斋原本所依仗的百姓对它的推崇,实际上早已不复存在——百姓们并不在意龙椅上坐的是谁,他们只想要国泰民安,只想要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在如今吃饱穿暖还能识字的情况下,他们就已经知足,根本就不会再去管什么慈航静斋不慈航静斋的。
祝玉妍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而顾青作为一个孝顺徒弟也没有给他师父进一步思考的时间,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春雷来:“师父,弟子找到了邪帝舍利。”
祝玉妍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魔门表层上的追求中就有集齐十卷《天魔策》,练就道心种魔大法,这其中作为关键的邪帝舍利,自然也在他们追寻的目标中。
祝玉妍也不例外,她略带急切的问顾青:“在哪儿?”
然后,顾青就把装有邪帝舍利的盒子拿了出来,顺便拿出来的还有被他集齐的十卷《天魔策》,“弟子在这之前已经研究过道心种魔大法,它的最高一层正是破碎虚空,因而弟子就把弟子对破碎虚空的感悟,另外写了出来供师父参考。”
祝玉妍:“……”
阴后的心情不可谓不是五味杂陈,对自家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是自豪的,可现在这样会不会“青”出太多了呀。在这么一瞬间,祝玉妍突然能理解原本的三大宗师相继被自家徒弟打败后的心情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以及是的,顾青用祝长生的身份先后挑战了宁道奇,傅采林和“武尊”毕玄。和前两者的对决,在这之前就提到过,至于和毕玄的,则是在隋军攻打东突厥时,毕玄作为东突厥的守护者,就和想要一举解决突厥的顾青有过一战。
这一战的结果不言而喻,从那之后祝长生“武林第一人”的名声是越发响亮了。
而收集齐十卷《天魔策》,对顾青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不过顾青并没有要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意向。这除了道心种魔大法在修炼时需要“炉鼎”外,还有对如今的顾青来说,道心种魔大法作为魔道之极,也不过如此,最终的目的都是破碎虚空,而顾青如今对破碎虚空的感悟,都要比道心种魔大法来的深奥。
所以顾青就对十卷《天魔策》和邪帝舍利没有半分不舍,就这般借花献佛的孝敬给了他师父,还并不吝啬的附加了他自己对破碎虚空的感悟,这份孝心简直可以顾青冠上“天下第一孝徒”之名。
只是祝玉妍总还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顾青在尽完孝心后,就离开了阴癸派,等他回到洛阳半月后,他在朝堂上收到了已升任为右光禄大夫裴矩的致仕折。
顾青微微挑了挑眉,从表面上来看裴矩作为隋朝的朝臣,他无异于是很出类拔萃的,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单凭一己之力,就分化了原本强大的突厥的。这样已进入权力中枢的重臣,如今说致仕就致仕,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常理吧?当然再进一步来讲,顾青很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做,裴矩的另一重身份石之轩所擅长的就是纵横之道,而乱世才是纵横之道的温床。如今隋朝已彻底安定下来,短时间内很难撼动,石之轩想要致仕就无可厚非了。
于是,太子昭在假意挽留了裴矩一番后,就同意了他辞官,并在亲自送裴矩出观文殿时,还温和道:“裴卿家近数年来为我皇奔波,是该颐养天年,只孤实在舍不得裴卿家,何不妨让族中子弟来代裴卿家?”
这话从太子昭口中说出来,自是一个恩典。要知道如今士族子弟入仕,可比从前要困难得多,即便是像河东裴氏这样的大家族也不例外,而太子昭这般说就是让裴矩提名几个裴氏子弟上来,他这边进行酌情录取。
不过这个恩典,最终被裴矩拒绝了,婉拒的话说得还很好听,至于他真正的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说不定他根本不记得任何河东裴氏的子弟名字呢。
人家的主要身份又不是裴矩,不是吗?
大业九年,修《大业律》。
同年,于海南岛置儋耳、珠崖、临振三郡。
同年,共一千两百卷的地方志书《区宇图志》完卷。
大业十年十二月,帝杨广驾崩,谥曰武,即为隋武帝。
次年正月,太子昭即位,改年号为弘治,开启了弘治盛世。
第106章 长生诀(22)
是岁弘治二年,斗米四五钱; 马牛被野; 人行数千里不赍粮; 民物蕃息,天下太平。
扬州
虽国泰民安; 可大行皇帝武帝在世时南征北战,又如今的天子更身体力行的在继承武帝的遗志,以至于国内尚武者众多; 全国各地武场繁多; 像扬州就有数家武场;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推山手”石龙的武场。
石龙近年来武功更有进益,是扬州首屈一指的高手; 名下弟子又尽心尽力; 按理说石龙应该生活安逸才对; 可人生不得意处十有八九啊。
“你请喝茶。”
石龙态度中不乏敬畏; 而被他敬畏有加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一双丹凤眼灼烁生辉; 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不得不让石龙怀疑起他的真实年纪; 可仔细想想武功已臻化境者; 自能够驻颜有道的; 更何况对方如今已是武林第一人。
和十年前真的是大相径庭。
这么一说; 石龙所宴请客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仙剑”祝长生。
先不说这个称号怎么听怎么不如何,单就是说这历史的相似性。十年前时祝长生来扬州郊外时,就在石龙的小庄院里落脚; 现如今十年过去了,石龙仍旧住在这小庄院中,而祝长生又不期而至。只如今不同的是石龙已没有再对着《长生诀》绞尽脑汁,而祝长生已不再是当年的无名小卒,他已经成为了名满天下的大宗师,且是硕果仅存的两大宗师之一——“奕剑大师”傅采林,“武尊”毕玄已被斩落在仙剑下。
“石翁有话不妨直说。”
仍是一把乌鞘剑,白衣黑发的顾青慢条斯理的开口,从先前到现在石龙他已经欲言又止数次了。
“呃,”石龙踌躇了下,还是问出了他想死了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练了《长生诀》?”
顾青颔首道:“嗯。”
石龙:“……”
他承认的那么干脆,石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到底石龙也不好去指责人家怎么就练就了《长生诀》,毕竟虽说《长生诀》到了自己手中,可石龙在一开始时是看不懂的,即便后来顾青把《长生诀》翻译了过来,石龙还是没能练成《长生诀》上记载的深奥功法。好在他这么多年,耐力倒是磨练的无以复加,不知不觉中对武道也有了自己的感悟,武功还是更进一步的,可说一千道一万的,《长生诀》在他手中确实是明珠蒙尘了。
石龙郁闷了片刻后,又问一派云淡风轻的顾青:“我能问下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吗?”
顾青眉眼间带笑道:“石翁有想过怎么对待《长生诀》吗?”
石龙不由得惊诧道:“你要把它要走?”
“时隔十年后吗?”顾青反问。他十年前就没有把《长生诀》的原本带走,那就更不用说十年后了。
石龙一时讪讪,不仅仅是懊恼他问了一个傻问题,还有他现在回想起当年他认为顾青只不过是看了一遍《长生诀》,连那七幅人形图都没得看,肯定不会练就《长生诀》的想法,现在事实证明了他当年是有多天真,这世界上还真有得天独厚之人!“你不想把《长生诀》带走,那你这是——?”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石翁有想过怎么对待《长生诀》’这句。”
石龙:“……”
石龙回过神来后,不得不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长生诀》在他手里已有十年,已证明他并非《长生诀》的有缘人,不然他早就能修炼起《长生诀》了。可若是让石龙把《长生诀》给出去,他必然是不舍的,他可是和《长生诀》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年,而且《长生诀》还是四大奇书之一,就算他练不成,光是拥有着这么一本书,那也让石龙觉得分外自豪。
虽然这世上包括他就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
咳。
而等石龙把他的心情物语说给顾青听后,顾青左手摊平,右手握成拳在上面砸了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我明白了,你这是把《长生诀》当成了你的掌上明珠,并不希望其他人来染指它。”
石龙眼角抽了抽,这是什么烂比喻。
然后,石龙就让顾青说得稀里糊涂的就接手了这一设定,而且最后还同意给《长生诀》找个乘龙快婿。
不,是有缘人。
那么怎么浪里淘沙呢?
几日后,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放出消息说要召开一场招亲大会,弱冠之下的青年才俊不拘出身不拘长相都可以来参加。
这消息一出,首先面面相觑的是石龙的弟子们。
“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你忘了师父他这多年都在金屋藏娇了吗?这有个把女儿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这样吗?”
“不对啊,就算师父他老人家兵贵神速,在十年前就有了女儿,可论起来现在才不过十岁吧,才十岁就招婿?未免太早了点吧。”
“童养婿?”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早早把女婿给定下了也能好早早调教嘛。”
而石龙的弟子们在年龄上就不符合,所以他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又他们也不是很担心石龙有了女婿后,就把石龙武场交给女婿打理,毕竟这么多年武场都是他们这做弟子的在打理,想做石龙武场的乘龙快婿,那还得先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不管怎么说,石龙这招亲大会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住在两个无父无母的小混混。他们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而他们并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做小混混,受扬州城中管辖着他们的混混头子言老大欺压,可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攒够去洛阳的盘缠,这几日又因为没凑过该交的银子而挨了一顿揍。
其中叫寇仲的安慰另一名比他小一岁的徐子陵说:“其实我们省着点用,中间再去给人做做工,我们是能挨到洛阳的。”
徐子陵振奋了一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沮丧起来:“可是仲少,你说我们俩不过略识得几个字,就连功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我们到了洛阳又能有什么成就。”
他们不想在扬州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所以才会在听到皇帝开了恩科,不是那种给读书人开的恩科,而是给但凡有一技之长的人开得恩科,就算是个工匠,但只要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功夫,那就可能会被录用,成为官家人造福于民。
寇仲被问住了,在支支吾吾一番后,才揽住徐子陵的肩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要是这样,有何来德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