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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现在不得不不拔剑。
这么说是指王小石把挽留剑从原本包裹着它的布帛中取出,且他右手握住了这把剑,让挽留剑露出剑柄来。更准确来说,王小石握住的是原本作为剑身的刀柄,露出了原本作为剑柄存在的刀身。
说白了,王小石如今使得是刀。
那如弯月一般的刀,在雨帘中仍是发出淡如翠玉的微芒。
白愁飞却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像王小石一样被刀气劈面,自然不会有所动作。只如今的情形本来就很有几分出乎意料,且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在此地发生冲突,不管谁赢谁输,他们两个意外出现在此地,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被迫卷入到两大势力的争斗漩涡中?若是王小石和废墟中金风细雨楼之人发生真正的交集,那情况无疑会变得更加复杂。
下一刻,逼近王小石的刀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小石:“???”
始作俑者的顾红袖好似受了些许打击,另带着几分茫然道:“既是剑又是刀吗?”
旁人大概没太懂他为什么会这么纠结,但考虑到顾红袖他现在是红袖刀化形,那王小石那把刀与剑并存的挽留剑,类比之下,就差不多等同于人类中的连体婴(……),这么一想的话就好理解的多吧?
很可惜在场的,包括苏梦枕他都没有想到这方面去。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战还没有彻底结束,好在如今形势已经完全逆转,尤其是在弓箭手成为一盘散沙的情况下。
这无疑害苦了豆子婆婆和花衣和尚。
不说豆子婆婆,就是花衣和尚,他在排演中最重要的作用便是发出那三枚化骨针,可哪想到他苦苦潜伏在墙内好半天,结果是成功发出了那三枚化骨针,但却没有起到它该起的作用。反而他自己先是被沃夫子的“少阳摔碑掌”所伤,本来还指望鲁三箭的弓箭营能杀出一条空档,让他和豆子婆婆能从废墟中脱身。哪想到非但没脱身,反而差点被自己人射成马蜂窝。
如果有什么能让花衣和尚觉得有所安慰的话,那弓箭手们已纷纷做鸟兽散状,就连背后放冷箭的鲁三箭都一咬牙,一跺脚的隐去了身形。这么一来弓箭手就不会再对废墟内的众人造成威胁,当然也就不会再出现误伤友军的事了。
再有那弓箭阵还是起到几分作用的,看师无愧身上就在先前奋勇挡箭矢时中了两支箭,不过并没有伤到要害,箭仍在肉里,他并没有把箭拔出来。在注视着弓箭手们狼狈逃窜后,这个铁血大汉就握着他那把龙行大刀往废墟里退了两步,然后目光灼灼地射向花衣和尚和豆子婆婆。
不仅是师无愧,更有毫发无伤的沃夫子也在对被落下的他们俩虎视眈眈。
花衣和尚:“……”
豆子婆婆:“……”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第226章 金风细雨楼(6)
这处废墟本来早前就已被火烧过,只留下破壁残垣。
如今经过雨水的冲刷;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对决; 甚至还有那将近四百名弓箭手的摧残; 就更显得破败不堪了。更何况这次对决还死了人,伤残倒地的弓箭手少说也有好几十名; 血水混杂着泥水,再加上卷着雨帘呼啸而过的秋风,不可谓不是诠释了“腥风血雨”这个词。
又如今外面的大雨仍下个不停; 但对这处废墟中的人来说; 可以说是“骤雨”初歇。
之所以说是初歇; 而不是说完全停止,一来是不确定六分半堂那边还会不会有后援; 二来那原本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们已溃逃; 只留下一地被刀气笼罩而倒地不起的弓箭手; 且花衣和尚和豆子婆婆两人也丧失了斗志; 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来。
再观苏梦枕这一方,师无愧虽然中了两箭; 但都没有伤到要害; 倒是茶花被骤起发难的余无语用淬了剧毒的青刃捅入腹部; 尽管随后苏梦枕就点中他周身大|穴; 遏制了毒素在他体内扩散之势; 但茶花还是需要驱毒才能保证性命当真无虞。
但总得来说,苏梦枕这一方可以说是大胜。
毕竟这一次不但击杀了叛徒余无语,也让花无错这个六分半堂的叛徒露出了狐狸尾巴; 顺带被击杀在当场。
话虽是这么说,可苏梦枕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欣慰的,他望着残瓦上滴落的雨珠,眼里的神色和往常一般,孤傲甚至还带着刺骨的寒傲:“守在破板门地带的是雷滚?”
师无愧只愣了愣便道:“是。”
雷滚是六分半堂的五堂主,他姓雷,自然是雷家子弟,不过六分半堂中总共有三百多名雷氏子弟,这雷滚能在那么多雷氏子弟中脱颖而出,那自有他的独到之处。事实上,雷滚的“水火双流星”就练得不错,但雷滚这个人好大喜功,又因为姓雷所以不免有几分有恃无恐。
苏梦枕淡淡道:“在奔赴苦水铺前,我虚设了楼中四大神煞中的薛西神和莫北神会于竹苇塘这一消息,想来花无错会将其报于六分半堂,六分半堂定然会有所行动,但我们来苦水铺是我在决定后才告诉你们的,事出紧急,但六分半堂仍在短时间内组织了这次埋伏,想来是花无错为了贪功,还是要行险一试。”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斗争那么久,且谁都不是什么善茬,往对方势力中安插卧底或是买通人作为内奸,其实是很稀疏平常的事。苏梦枕知道六分半堂有这么做,他只是不知道他身边兄弟中哪一个才是卧底,所以他虚设这个消息,就是想把人诈出来,哪里想到那个人竟会是花无错。
另外,金风细雨楼中有四大神煞,分别是郭东神,薛西神,刀南神和莫北神。原先其实还有一个上官中神,不过他在先前被六分半堂的二堂主雷动天所杀,在那之后苏梦枕并没有再考虑再添一个中神煞。
苏梦枕眼中的寒火更盛,他继续说道:“我们在此停留,仍不见六分半堂再派人来支援,更说明了这一点,且在苦水铺狙杀我也不会是雷损的意思。不过他们还有后手,那后手会安排在破板门,只等着我奔赴破板门报仇。”
苏梦枕顿了顿又道:“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中。”
苏梦枕这话一出,师无愧和沃夫子对视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今日在苦水铺一战,他们是以少胜多,更有六分半堂还派出了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而若是没有那他们至今还不知道来历的红衣人,那可以想象他们很有可能是敌不过的,而花无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已人头落地,他十有八九会趁着箭阵上来时从废墟中退出,尔后逃往破板门,以此为诱饵引诱苏梦枕再赴破板门。
事实上,在花无错等人的排演中也是如此。
当然了,他们更想在苦水铺一击将苏梦枕狙杀。这么一来,等雷损在听信了花无错那虚设的走报,在竹苇塘扑个空无功而返后,他们这一组人却取了金风细雨楼楼主的性命,岂不是显得更高明?
很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变化其实苏梦枕也是始料未及的,如今他这么说,并没有在示意他这边更高一筹的意思,而是想要知道一件事,“你们说,他们原计划中在破板门截杀我会是谁的意思?”
这句话该怎么说呢?
六分半堂的总堂主是雷损,他的命令在六分半堂如同圣旨般,但在六分半堂中还有一个人,他的命令有时候可等同于雷损的,这个人就是大堂主狄飞惊。传言中大堂主狄飞惊不会武功,但智谋超群,极为得雷损看重,是雷损名副其实的左膀右臂。
而苏梦枕这么一问,便问的是在破板门布下天罗地网再行截杀他的,会是雷损的意思还是狄飞惊的意思?
这其实有不小的区别。
如果只有狄飞惊在,那接下来只会是谈判,而不是最后的对决。但如果是雷损也在的话,那今天就到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最终对决。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而苏梦枕也要因此来判断接下来他要不要奔赴破板门,进而亮出他金风细雨楼的实力——他当然不会这么单枪匹马去破板门。
须知不同于苦水铺这边,破板门以内可是真正由六分半堂掌控的地方,苏梦枕再是想让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争尽早斗尘埃落定,也从没想过仅靠他一人。
再进一步说明的话,如今事态的发展已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六分半堂绝对没有想到金风细雨楼这边突然多了个顾红袖,他们原有的部署自然就会被打乱,且还会因此疑神疑鬼,苏梦枕若是现在就去破板门,说不得能趁此浑水摸鱼。
但苏梦枕这边同样有短板,六分半堂是猝手不及,但他这边也不是蓄谋已久啊,他若是去破板门只能临时将莫北神和刀南神,以及他们俩领导的‘无法无天’和泼皮风部队招过来。
说白了吧,现在的局势中不定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苏梦枕并没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对苏梦枕来说,有六成把握的事便可以干了。
师无愧和沃夫子并没有答话,他们在等苏梦枕的决定,而不管苏梦枕是什么样的决定,他们都绝无二话一心跟随。
而中了剧毒的茶花,他从先前就没有发出过一声痛苦的呻吟,目的就是不想苏梦枕分心。
至于顾红袖?
也不知是王小石那柄既是剑又是刀的挽留剑,给了他不少的冲击,还是如今废墟中一片狼藉,且已从先前的“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变成了“外面下大雨,屋里也跟着下大雨”让他觉得更难以忍受,他便又变回了红袖刀,重新回到了苏梦枕的袖子中。
苏梦枕仿佛永远带着孤寒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茶花身上,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带上了暖意,显得没有那么寒冷寂寞,最终他道:“回去。”
雨仍旧下得很大。
废墟外已没有了还站着的人,原本打算出手相助的王小石和白愁飞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小石临走时,除了头发被雨淋湿外,他还好一头雾水。除了是不知道顾红袖又是从何处去而复返的,他还搞不清楚顾红袖对待他的态度。想想看吧,从先前顾红袖朝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却又在他回答后说并不是在问他;再到后来顾红袖发出的刀气主动找上他,逼得他不得不拔刀,但在他拔刀后就刀气全消。
这样的喜怒无常,王小石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便是他想猜测一二也无从入手。又他们就那么不言语一声就离开,王小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本来他们和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就没什么交集,今天就不过是在一个废弃的屋檐下一同躲雨而已。再有他们既有顾红袖那样的高手,想来他和白愁飞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忙。
值得一提的是,那么离开还是白愁飞主动提起来的。
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又来历不明且无名,作何上前去“攀高枝”?白愁飞虽然一心想要成大名,可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的骄傲,这种说是毛遂自荐,实际上形同于死皮赖脸只为加入金风细雨楼的行为,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所以他们俩就这么走了。
剩下的那倒地不起的弓箭手们,他们被刀气所伤,只是昏过去并没有死,但苏梦枕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师无愧和沃夫子都没有上前给这些人补刀,一来这里仍是六分半堂的地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改变策略,再派人来袭击,总之这儿不宜久留,二来苏梦枕从不杀无名小卒和无力相抗之人,他要应对的是整个六分半堂,不是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