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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在下已备好,各位可愿赏光?”
猫陛下立刻瞌睡全无,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伸着脑袋张望起来。
顾青伸手摸着他的发旋,语气温柔极了:“乖,继续睡。”——现下着实不到吃午饭的时间,欧阳喜作为主人翁摆宴,也只是为了给冷二先生接风洗尘,以及大家继续在饭桌上谈生意而已。
猫陛下:“……”
猫陛下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甭管欧阳喜心里怎么想的,他面上仍笑容可掬:“沈公子果然是当世俊杰,就连养的猫都格外精神。”
顾青继续冒认着沈公子,且不把猫陛下当一般猫:“他是犬子。”
欧阳喜:“啊?”
顾青重复了一遍。
欧阳喜硬着头皮道:“沈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啊,哈哈。”怪不得当年把沈家百万家财都送到了仁义庄。
沈浪:“……”
好在顾青没继续和欧阳喜寒暄,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否请欧阳先生代为引见下王怜花王公子?”
欧阳喜有意拉拢九州王的后人,当即便豪爽道:“这有何不可?”
‘王怜花’并没有立即离开,欧阳喜身为洛阳城的地头蛇,从前没少和他打交道,自是和他相熟的,将顾青一行人领到‘王怜花’跟前,笑道:“王兄,这位是沈公子——”
不等欧阳喜多说,顾青就朝着‘王怜花’一颔首道:“王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欧阳喜好奇道:“你们俩曾经见过?”
‘朱七七’心中一凛,但听得顾青慢条斯理道:“委实曾见过的,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在未封死的陵墓中我和王公子一见如故,且相谈甚欢,我亦清楚的记得王公子望着空空如也的陵墓,对我坦言相告道——”
欧阳喜听得头皮发麻,不禁问:“道什么?”
‘王怜花’却连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王家名下便有一家棺材铺,若需要棺材,只管来找你。”
‘王怜花’:“……”
‘朱七七’:“……”
沈浪:“……”
欧阳喜无知无觉道:“王兄家的买卖遍布各行各业,我隐约记得他家确开着一家棺材铺。”
顾青微微笑着望着‘王怜花’:“王兄可是贵人多忘事?”
‘王怜花’粗声粗气道:“我现在隐约记起来了。”
顾青表示理解:“也是,这不过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王怜花’:“……”
‘朱七七’:“……”
‘王怜花’倒也能屈能伸:“都是小弟的不是,沈兄若是不嫌弃,便请到寒舍用些酒饭,权当是小弟向沈兄赔礼。”
‘朱七七’心里直把顾青杀死个一百次,当下却大声道:“去,怎么不去!”说着还仅仅盯着‘王怜花’,好像要把他咬下来一块肉似的。
欧阳喜心里有点不悦,到底王怜花这是截了他的胡,可他也不会得罪王怜花这个大户,另外他左看看艳若桃李的‘朱七七’,又看看低眉顺眼跟在‘王怜花’身后温柔似水的白飞飞,忍不住在心中羡慕了下王怜花的桃花运,面上很识时务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需要我多牵线搭桥了,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送了。”
沈浪若有所思,只他并没有多表现出来,跟着‘王怜花’和顾青他们来到了王府。
这里却是昨日沈浪追踪到的那处宅院,气派不同凡响。但见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亭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再加上松巅亭角的雪,更令人浑然忘俗。
‘朱七七’本来跟着默然不语,可当来到一处有数间曲廊明轩的地方时,他仍然很入戏的突然嚷嚷道:“我记得这里!”
只不过‘王怜花’并不认。
‘朱七七’再去找那处地道的入口,自也没找着。他面上装着朱七七该有的姿态,心里却是觉得这出戏实在是烂透了,盖因在他的预计中,顾青这群人并不该追踪到这里的,所以若是引朱七七他们过来,就只会摆脱他的嫌疑,可现在可好得很!
王怜花不太想承认,他现在有点像是跳梁小丑。
王怜花一向骄傲的很,哪里再愿意演下去,在‘王怜花’拒不承认是一笑佛将朱七七绑到这里来,想对朱七七预谋不轨后,还讽刺朱七七是不是得了癔症后,‘朱七七’就狠狠地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夺门而出,还大声道:“我还有别的证据!”
‘朱七七’闹了这么一出,顾青他们也不好再在王府呆下去,便向‘王怜花’提出了告辞,顾青还演的有头有尾道:“等下次我再来和王公子谈一谈有关棺材的生意。”
‘王怜花’:“……”
而等他们出了门,已不见了‘朱七七’的身影。
金无望开口道:“难道她是去了那棺材铺?”
沈浪没答而是看向顾青,顾青眨了眨眼:“你也看出来了?”
沈浪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还在王府外,隔墙有耳。
金无望:“??”
顾青继续打着哑谜,“那我们赶紧去找那家棺材铺吧,希望朱姑娘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王怜花易容成的朱七七当然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他从王府跑出去后,就干脆再做出朱七七遭遇不测,消失不见的假象,这多少还花了他一点时间。做完这一切后,王公子就顶着朱七七的形容,回到了王府,吩咐了婢女将他要卸下易容的一应工具准备好,就进了他的房间。
婢女们将东西送上来后,便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还照着王怜花的吩咐,去探一探被他们买回来的白飞飞的底细,而屋内王怜花不紧不慢的卸下身上的易容,忽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随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民宅?”
王怜花气笑了,然而等他看清楚来者的相貌后,他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第287章 名侠(20)
来者玉面朱唇,顾盼烨然; 宛若芝兰玉树; 且正是王怜花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他自己的脸。
有人冒充他冒充他面前来了!王怜花本是怒极反笑; 可等他意识到眼前的人不仅身量相貌和他并无不同外,刚才此人开口时的声音; 也和他本人并无二致。
说来王怜花假冒朱七七时,他拿捏着嗓子说话,其实并不太容易; 所以他说话都是尽量少说; 而且说得还多是从朱七七自己说过的言语中学过来的; 饶是如此,仍然和朱七七本人的声音有不小的区别; 可眼前的人竟将他的声音学得那么到位!
“庞、元、英。”
“喵。”趴在来者肩膀上的猫陛下闻言和王怜花打了个招呼; 也正是他; 才让王怜花不必再多加猜测; 就认出了假扮他的人到底是谁。
顾怜花对此不置可否,他轻轻一扬眉; 带着王怜花一点都不陌生的肆意张扬; 用王怜花亦不陌生的声音道:“明明是阁下先擅闯入我家; 如今被我抓到正着; 偏偏却能做到倒打一耙; 阁下这份镇定着实叫人赞叹。”
王怜花冷笑,正待说什么,顾怜花话锋一转道:“王公子看我可将你厚颜无耻; 颠倒黑白的精髓学到位了?”
王怜花:“……”
顾怜花把话摊开了说:“也就是说不管你想讽刺我什么,到头来讽刺的都是你自己。”
王怜花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现在是想鸠占鹊巢?”
“非也非也,”顾怜花仍旧用着王怜花的声音,“以我现在的身份,在这处宅院里行动自如,随意调动着这里的仆从,享受着王家的万千财富,不是正大光明的吗?更何况在鸠占鹊巢中,鸠会将鹊灭掉,永除后患,而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故此王公子是切切实实的误会我了。”
顾怜花说着叹息了一声:“原来王公子身处此间的真实想法是斩草除根,看来我学你还是没有学得那么到位啊。”
王怜花:“……”
猫陛下幸灾乐祸的和顾怜花咬耳朵:“爹,我觉得他快哭了。”
王怜花:“……”
王怜花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色,可他心里却快速的冷静了下来,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然而现实却很残酷,论武功,王怜花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和顾青较量过,可他会的紫煞手和天魔十三式,顾青也会,且顾青还会他不会的‘乾坤第一指’;论阴谋诡计,王怜花不免想到当时在古墓中时,他欲对顾青使用十香软筋散,但却反中到自己身上,还有这一天的较量,也让王怜花明白顾青的九曲回肠……这么说并不是说王怜花没有其他优势,他到底还掌握着地利,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顾怜花眨了眨眼,打断了王怜花的万千思绪:“你有很多疑问。”
王怜花不动声色道:“哦?”
顾怜花笑靥如花:“比如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儿预言的你,将来为何会沦落到根据亲身经历写出一本‘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武功秘籍?”
猫陛下虽然不懂他怎么就成了预言帝,可他还是挺了挺胸脯,以示自己的自豪之情。
王怜花:“……”
王怜花笑起来,简直就是在和顾莲花照镜子。王怜花有那么一瞬间的膈应,就收敛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半分被太监的怒气都没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深信不疑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顾怜花表现的更无所谓:“你相不相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被说写出《葵花宝典》一书的又不是我。”
王怜花:“……”
顾怜花事不关己过后,还高高挂起道:“我好奇的是你为何会立志写下那么一本武功秘籍?是因为想间接报复柴玉关,让他断子绝孙吗?”
王怜花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对快活王的仇视可见一斑,眼神复杂的盯着顾怜花:“你果然知道。”
猫陛下:“喵?”
顾怜花耐心解释道:“王公子是快活王的亲生儿子。”
“咦?”猫陛下不是很明白了,“快活王究竟有几个孩子啊?”
猫陛下这里是指朱七七和白飞飞,然而并不知道这一点的王怜花,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句话理解差了,脸色变得更为苍白:“所以你现在这么做,并不是鸠占鹊巢,而是排除异己?”
猫陛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顾怜花却纵声大笑起来。
猫陛下:“!!”
猫陛下:“爹,你怎么啦?”
顾怜花立刻就收了笑,“入戏太深。”
猫陛下扶着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我差点就被吓到了。”到底顾青很少会有这种情绪太外放的时候,猫陛下不是太适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怜花脸色更难看了。
好在顾怜花自动自发的略过这一小插曲,道:“王公子的话,委实越说越妙了。”他说着叹息一声,“你以为我是柴玉关的儿子?”
王怜花冷笑一声:“不是吗?”
猫陛下:“喵喵?”
顾怜花“唔”了一声,“在江湖上其他人都认为我是‘九州王’沈天君之子的情况下,你还坚持己见,不得不说你对快活王的执念不浅。”
王怜花冷眼看着顾怜花,虽未说话,可他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然而顾怜花又无情又冷酷道:“我还真不是。”
猫陛下又松了口气:“我可以证明!”
王怜花不以为然,抿了抿唇道:“你若是和快活王不是这种关系,那你为何要和我们母子过不去?你的紫煞手和天魔十三式又从何处所学?又现下还以这种面目出现在我面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