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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阁下客气了。”秋水龟次郎侧了侧身,逐次地给井口介绍着几个一起来迎接新上司的日本军官。
井口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频频点着头。
接连出现重大的恶性治安事件,终于引起了华北派遣军总部地严重不满,这位井口佐夫便是来接替秋水龟次郎位置的。交接完毕后,秋水龟次郎就要被降职送上前线了。
秋水龟次郎将不甘、郁闷的心情掩盖得很好,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井口阁下。请上车吧。到司令官邸再细谈。(手机阅读16k。cn)”
“有劳了。”井口矜持地一笑,“秋水阁下与我在路上随便聊聊吧,我很希望能得到您地指点。”走完便迈步向前走去。
两辆卡车开道,上面满是荷枪持弹地鬼子,中间是辆小汽车,再后面则又是两辆鬼子军车,缓缓地向县城里面开去。
“秋水君。治安状况为何会如此恶化呢?”井口佐夫在车内用真诚的口气对秋水龟次郎说道:“您是我的学长,还请教我。”
秋水龟次郎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井口君,我知道你不想重蹈我的覆辙。等到了司令部我会详细地把情况讲述清楚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那就拜托了。”井口佐夫谦虚地低了低头。三分钟,三分钟内打完子弹,收拾好枪支,撤到后院小门。吴铭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将唯一的一颗红色弹头的特种子弹塞入枪膛,也不知道自己退步了没有。他地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冷笑。
前天他便在张五的帮助下,潜进了县城,仔细观察了地形地势之后,无可奈何地选择了这个地方。这里距离通往秋水龟次郎官邸的街道足有近一千米。避开的鬼子地严密警戒,安全是安全了点。但角度和高度却差强人意,只有在汽车通过侧前方十字路口的短短时间内,他才有机会开口射击,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他能干些什么呢?
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在瞄准镜中可以看到警戒的鬼子们有些紧张和骚动,终于还是来了,吴铭的眼睛眯了眯,将枪口对准了前方。
一辆,两辆,三辆,吴铭的枪口缓缓移动着,在中间的小汽车快行驶到路口中间地时候,轻轻扣动了板机,子弹高速飞出,从路旁站立的鬼子身边穿过,正中汽车油箱。一路看
“轰”,小汽车突然弹了一下,冒出大团火焰,大火迅速包裹了整个汽车。
负责警戒的鬼子愣了一下,立刻惊叫着冲上前抢救。
车门被一脚踹开,身上着火的秋水龟次郎跳了出来,返身去拉车内地井口佐夫。
“砰,砰,砰…。”吴铭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连发数枪,迅速地收枪,坐起,将身子隐在小阁楼地窗后,双手飞快地拆卸着枪支。将分解后的枪支向背包里一扔,他一手抓着背包,一手抓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只两个起落,便跳到了地面。
推开后院小门,迎面便是张五惶急的面孔,吴铭笑着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走吧,完事了。两分十秒。”
“全城戒严,抓住凶手。”伤势已经痊愈的矢村正太愤怒地嚎叫着,指挥鬼子和特务沿着大街小巷向四面散开,搜索着一切可疑的人。当然,枪声响起的方向投入了大批的人员。
一群鬼子围成了严密的人墙,保护着死伤不知的秋水龟次郎和井口佐夫,矢村正太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鬼子兵,等到亲眼看到秋水龟次郎的时候,他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秋水龟次郎的后背中了两颗子弹,威力巨大的杀伤弹将他的内脏搅得一塌糊涂,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井口佐夫比较幸运,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虽然大火把他烧得够呛,可还勉强活着。
“一户一户的搜。”矢村正太看着被火速抬走的担架,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迸出,“不抓住王不四,绝不罢休。”
“前面出了巷子左边三十米就是。”张五微微有些气喘地说道。
“别害怕,只要你的情报准确,那就没有问题。”吴铭叮嘱道。
“知道了。1^6^k^小^说^网”张五暗暗摇了摇头,心说,这个姑爷都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这可是在鬼子窝里呀。
出了巷子,吴铭便看到了特务队的大门,两个站岗地特务正惶急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乱哄哄的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五。这是怎么了?”两个特务见张五领着一个满脸是灰的同伴跑过来。急忙上前询问。
“有人当街刺杀太君。”张五故意喘着粗气,眼角看到吴铭绕了过去。
吴铭一拳砸在一个特务的后脑,反手又是一个掌刀准确地切在愕然抬头地特务脖颈。
今天特务队倾巢出动,只留下四个特务看家,进了大门,吴铭和张五顺利地又干掉了另两个家伙。片刻后,一辆三轮摩托车驶出了特务队。吴铭和张五身上都穿上了鬼子地衣服,挎斗里还有一个绑着的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特务,飞驰着直奔火车站。身后,一缕黑烟缓缓升起。烟柱越来越大,熊熊火焰开始在特务队大院里燃烧起来。
出了乱子后,家家关门闭户,县城里的街道上基本上看不到百姓的人影,鬼子的嚎叫声和纷沓的脚步声不时响起。嘿嘿,鬼子和特务再多,也不可能将整个县城都站满吧。挨家挨户搜查,老子会傻等着吗?吴铭冷笑着,就趁着这股乱劲,老子才能冲出去。
在张五地指点下。吴铭驾驶着摩托车穿大街越小巷,伪装成抓捕凶手的日本特务。熟练的日语再加上如假包换的特务证,比较顺利地来到了火车站。
通往月台的栅栏内外站满了鬼子,没来得及上车地旅客都蹲在月台上被看押着,两、三辆待发的机车在铁轨上缓缓吐着白雾。
吴铭“嘎”的一声将摩托车停住,跳下座位,冲着迎上来要询问的鬼子军官亮了下证件,抢先简短而又威严地说道:“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后背有紫色胎记,请阁下派人配合搜查,由这个人指认。”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挎斗内满脸是血的特务。
“明白。“鬼子军官愣了一下,边回答,边看了下满脸灰尘的吴铭,不禁大为佩服,这办事效率还真是快呀,这么快便确定了嫌疑人,而且还抓住了一个。
吴铭抽出手枪,左手拎着包,领着张五大大方方地穿过栅栏,进入了月台,用冰冷地目光审视着月台上蹲着的老百姓,抬起头,扫了一眼冒着白雾的机车,微微点了点头,对跟在身后的几个鬼子命令道:“你们搜查车厢,我去车头。“
左边把手上有白漆,应该就是这辆了,吴铭稍微放松了一下,面如寒霜地走了过去。
车上地司机和司炉已经被两个鬼子兵控制住了,正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吴铭走到跟前,冲着两个鬼子兵摆了摆手,命令道:“快去告诉其它搜查的士兵,嫌疑犯要尽量抓活地,还要防备他自杀。”
两个鬼子兵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吴铭便瞪起了眼睛,喝道:“快去,误了事,枪毙了你们。”
看着两个鬼子兵小跑着离开,吴铭微笑着对司机和司炉做了几个手势。司机和司炉会心地一笑,转身跑上了机车。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吃力地喷出一股股白雾,吴铭和张五一边一个,抽出手枪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异常情况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十几个鬼子沿着月台追赶过来,嘴里不停地大声喝问。
火车在慢慢地加速,吴铭看着外面的鬼子,冷笑着抬起了手枪。
“啪、啪、啪…”急速射出的子弹打得鬼子连滚带爬,“呜”一声高昂的汽笛象雄狮发出的怒吼,火车冲出了车站,向远方飞奔而去。
“啪”的一声,矢村正太将手中的电话听筒摔了个粉碎,象垂死的狼一样对天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嚎叫。
秋水龟次郎死了,刚刚接任的井口佐夫重伤,生死难测,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矢村正太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作为一个武士,他有自己的骄傲,接受军法审判,那是对他最大的污辱。只有用那种方式,才能保全武士的荣誉,这个年青人站直了身子,目光投向远方,微笑着,王不四啊,没和你见过面,这还真是一种遗憾。幸亏象你这样的支那人并不多,否则……嘿嘿,矢村正太苦笑着摇起了头。
“狂马啊,因为帮我,你把车站的耳目都用了,我真觉得欠你个人情。”吴铭搂着狂马的肩膀,缓缓地走在山路上。
“您要是想还也可以。”狂马狡黠地笑了,偏头瞅着吴铭。
“想都别想。”吴铭一把推开狂马,“我是肯定要走的,人情债烂不了,以后再说吧!”
“开个玩笑吗!”狂马笑着解释道:“哪敢让您还哪?”
吴铭开心地笑了起来,回头将张五唤了过来,对狂马说道:“既然不用还,那我索性再欠大点,把他再交给你,帮我好好照顾着点。”
“没问题。”狂马拍了拍胸脯,“能跟您干的,都是好汉子,我喜欢。”
“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张五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姑爷把我带出来,我要是回到那边和家人团聚,想必黄老爷也不会怪我。”
吴铭微笑着瞅了瞅两个人,“走了,你们有自己的路,我也要去干我的事情,都别哭啊,我不喜欢男人的眼泪。”
哈哈哈哈……,一阵开心的大笑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扑扑愣愣地飞向远方。
第一章 初至北平
1937年7月29日,北平被日本侵略者占领,日伪政府于193年10月12日,将北平又改为北京。/ 1945年日寇投降后,又改为北平。(注:为了方便,以后文中一律称为北平。)
城头变幻大王旗,北平,北京,就这样被改来改去,默默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无论名称如何更改,它的历史地位或者说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却无法动摇。
从地理位置上说,北平地处雄要,北依山险,南压中原,若坐堂隍,俯视庭宇。它为中原北方门户,有人讲它是中国的“龙眼”所在。它面平陆,负重山,南通江淮,北连溯漠,可称得上是“财货骈集,天险地利”。
同时,北平又是华夏文化的北端地带,“一墙之外,逼近大虏”,它背*南部广阔的汉文化区域,是华夏文明的出击站,从这里,中华文明走向全国,全国各地的精英文化汇聚于此,在此碰撞、融汇。
一身商人打扮的吴铭站在城下,望着这座历史名城,发了会儿呆,自嘲地笑着走进了城内。在小县城里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吴铭仿佛象一个群众演员置身于一部老电影的拍摄场景中,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吴铭站在街角,点上根香烟,吐出了一个烟圈,他不认识路,考虑了一下,放弃了伸手喊“txxi”的念头,随手将手中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了出去。
一个只穿着小褂子的男人敏捷地向正在空中飞行地香烟跃身而去,就象鱼跃出水面一般接住了这支香烟。。wap;16k.cn。香烟还在燃烧着,他顺势就放在自己嘴边抽了起来。
吴铭对他的身手惊叹不已,那支香烟一秒钟之前还在自己嘴边上呢!看着那个男人抽着三炮台香烟是多么地惬意啊,吴铭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一辆似曾相识的车。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看着他。也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得发锈地牙齿。
“一个烟鬼,而且,从来没去医院洗过牙……”吴铭作出了判断,缓步向前走去,“拉我到路店铺。”
一个不大地小院子,三间小房。便是吴铭新的住处了。这里原来是属于陈辉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