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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舒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赵思琴有些害羞地说:“这是母妃给我起的小名,母妃说,只有我的娘子才能知道。”
看着他充满期待的小眼神,舒柔笑了起来,顺着他的心意,喊出了他的名字:“小峰。”
赵思琴涨红了脸,有些艰难地回应道:“……柔儿……”
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温柔地叫出来,舒柔的心也变得十分柔软,宫殿里清冷的空气仿佛被美酒所浸染,不知不觉间就让她身心皆醉,暗想着,和赵思琴成亲,也是不错的。
除了左脸,舒柔并没有别的伤,因此,她只在皇宫留了一晚,第二天便回了相府。
崇元帝打算为舒柔和赵思琴赐婚的事,太后已经知晓了。虽然舒柔的容貌被毁,太后对舒柔的态度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更加慈祥和蔼了,不仅拉着她和赵思琴说了好久的话,还留了他们一起吃午饭,直到宫禁时间快到了,才很舍不得地放他们离开。
出宫之时,已是晚霞满天,阿喜和车夫已经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看到舒柔那被包扎起来的左脸,阿喜的眼睛迅速地红了起来,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姐,我们回家吧!”
舒柔告别了恋恋不舍的赵思琴,上了马车,阿喜这才按捺不住,轻轻地啜泣起来:“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舒柔不由地有些晃神,前世,她在曾家苦苦煎熬的时候,阿喜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而那时的她,除了同阿喜一起哭泣命运的不公,什么也做不到,到最后,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喜被卖,直到她死也没能再见一面。
舒柔微微抿了抿唇,拿出手帕,轻轻地托起阿喜的脸,柔声道:“阿喜,别哭,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我活着,你也活着,就算前路艰难,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她的眼神那样坚定,充满了自信的光芒,让阿喜看得愣住了,恍惚间,她竟是觉得现在的小姐比过去变得更美了。
“是的,小姐。”阿喜接过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重又打起精神来,和舒柔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经过一夜时间,丽妃和卫家的事已经彻底发酵,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嚣张的丽妃毁了丞相家二小姐的脸,不仅自己被贬为嫔,整个卫家都遭了殃。
卫家在朝堂上身居要职的几个官员不是被免职,就是被休假,因为崇元帝那道斥责卫氏家教的话,卫家女子更是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退婚,好几个姑娘都差点自尽,卫家家主被气倒,嫡系与旁系争端不休,曾经与卫家交往甚密的几个世家也忽然断了联系。
卫家,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
这些,都是京城里的谣言,真假难以确定,但有一件发生在相府里的事,却让阿喜有些在意。
“小姐你出事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大小姐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不仅砸了好些东西,还把枝香几个狠狠地罚了。”阿喜提到这事,表情格外愤怒。
虽然人人都赞大小姐好,对姐妹友爱,但呆在舒柔的身边,直面舒敏的再三挑衅和舒雯看似公正实则偏向舒敏的活稀泥,阿喜对这个大小姐的印象并不好。
而这次,她对舒雯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阿喜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小姐这么生气,我本还以为她是为了小姐,没想到,她却是为了卫家。”
阿喜永远忘不了她亲耳听到的舒雯说出的话。
“舒柔那个贱人,活该被毁容!怎么竟然还连累了丽妃娘娘,连累了卫家?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卫家现在变成了这样,卫公子该多难过啊!都怪舒柔这个贱人,她怎么不去死?”
阿喜万万想不到,贤淑之名传遍京城的大小姐,竟然会如此厌恶二小姐,还说出了那样恶毒的诅咒!
若不是当时被枝香死命拦着,她肯定要冲出去和大小姐拼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妹妹?
“小姐,大小姐不是好人!”阿喜不想让那些恶毒的话污了舒柔的耳朵,只能简单带过,但还是强烈地表达出了她心中的不满。
舒柔不由失笑,舒雯是什么样的人,有了上辈子那些事,她早就明白了,只是她没想到,舒雯竟然喜欢卫家的人。
卫公子,能让心高气傲的舒雯如此惦念到做出如此失态之举的人,除了那个卫松明,还会有谁?
卫松明,又是卫松明!舒柔的心中顿时有了明悟,这个尚未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却似乎早已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舒柔正思索着,马车穿行一条小巷时,却忽然停了下来,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轻咳了几声,用如歌曲般优美的调子说道:“舒二小姐,在下卫松明,恳请小姐出来一见。”
卫松明!
将她害得这样惨的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敢拦她的车要与她见面?
呵,这脸皮得多厚啊!
舒柔坐在车上没动,只淡淡地甩出一句话:“无关人等,无需理会,即刻回府。”
车夫自然是听舒柔的,然而,那个卫松明却是铁了心,就那样挡在他们的前方,他们根本不能往前进。
“这个卫公子也太霸道了!小姐,阿喜这就让他离开!”因为舒雯的缘故,阿喜对卫松明的印象已经极差,又见他如今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来,更是火冒三丈,就要撩开车帘下车教训人,不料,车帘却先一步被人给撩开了。
如芝兰玉树般清雅的年轻公子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的视线第一时间集中到了舒柔的身上,毫无例外地看到了那被布巾包裹的左脸,瞳孔一缩,无限愧疚奔涌而出,他竟直接跪在舒柔的面前,沉声道:“舒二小姐,卫某愿意对你负责。”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正文 第十九章 拒绝
舒柔瞬间沉了脸色,看向卫松明的眼神锋利如刀刃:“卫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你素不相识,无需你负什么责任!”
负责?怎么负责?卫家倒台就是对她最好的负责!
“素不相识……”卫松明喃喃地重复了这个词,眼里的愧疚中又多了几分痛苦之色,“是啊,我与二小姐的确素不相识,但是你的脸变成这样,却是因为我。二小姐请放心,卫家定会在两日内上门提亲。”
阿喜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提亲?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身边的舒柔发出了一阵冷笑:“原来你还知道我的脸变成这样是拜你所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嫁给一个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人?你所谓的负责,我不需要!”
阿喜的嘴巴闭上了,看着卫松明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愤恨,原来,她家小姐的脸是因为这个家伙才出现的,他竟然还有脸出现,还敢向小姐提亲?
真是混蛋!
阿喜的视线在马车里四下逡巡,寻找着合适的物件。
舒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对她做了个手势,阿喜心领神会,悄悄地摸向了马车的一角。
卫松明听到舒柔的话,无比失落地看着她的脸,恳求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希望,二小姐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发誓,今生只娶小姐一人,不纳妾,不蓄婢!”
阿喜的动作不由一顿,这样的誓言,简直是所有女子的梦想!
可她抬头看到舒柔的神情,立刻就知道,自家小姐并不为他所动。
舒柔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却反问了一个问题:“卫公子,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娶我为妻,令尊令堂可已知晓?”
卫松明不了解舒柔,看不出舒柔沉静外表下的冷漠,误以为她是同意了,顿时欣喜地表示:“二小姐无需担忧,松明既然敢过来向小姐陈情,自然是取得了长辈的同意。二小姐,我所说的话,句句真心,没有半点虚假。”
“那这事可真是有趣了。”舒柔讽刺地笑着,“昨天在丽妃,哦,现在是丽嫔娘娘的和风宫,娘娘可是亲口说了,卫家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怎么,只过了一夜,卫家就改了主意?”
“二小姐,那是……”卫松明想要辩解,舒柔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够了!”
舒柔的面孔上已然蒙上了一层冰霜,冷冷地看着卫松明:“卫家自知惹怒了陛下,就想利用这门亲事,重得陛下的青睐,简直是做梦!”
“阿喜,送客!”
“是,小姐!”
卫松明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沉重的檀木盒子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眼前一黑,又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松手!”
随后,他扶着马车的胳膊就挨了几下重击,他被迫松手,从马车上栽了下来。
“公子!”原本在一边压制车夫的侍从见状,惊呼一声,赶紧过来扶他。
就在这一会儿工夫,脱离了控制的车夫利索地上了车,让马儿一口作气冲破了卫松明设置的障碍物,带着自家主人扬长而去。
卫松明借着侍从的力道站起身来,揉了揉已经肿胀的额头,在侍从担忧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他抬头看向前方,只看到了那转了弯的车轮,舒柔的马车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眼神平静而坚定:“舒二小姐,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卫家。
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但舒柔还是赶在了晚饭之前回到了相府。
舒柔在阿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正要把马儿欠揍的车夫,问道:“你叫什么?”
车夫穿着墨色的粗布衣裳,年岁不大,样子憨厚,突然被舒柔问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战战兢兢地回道:“二,二小姐,小的叫阿冒。”
舒柔点了点头,赞了句:“不错。”
阿喜当即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铜钱,递到车夫阿冒的手里,然后便迅速地跟上了舒柔的步伐。
阿冒捧着那一枚铜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嘿嘿!他这是被二小姐奖赏了呢!
另一边,阿喜却有些奇怪地问舒柔:“小姐,这个阿冒是临时顶替王叔的,手艺生疏的很,这一路颠得厉害,你怎么还夸他呢?”
舒柔微微一笑:“就凭他帮我们摆脱了卫松明,就该赏!”
阿喜恍然大悟,可不是吗?
提到卫松明,阿喜就想起自己砸他的场景,视线不由地转到了舒柔的手中的檀木盒子上,暗想,这盒子还真好用,只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竟然让小姐亲自拿着?
阿喜虽然好奇,但舒柔不说,她便不问。小姐总有她的道理。
也幸好她没有问,否则若是她知道这黑檀木盒子里装的是价值倾国的蓝宝石,只怕要惊到当场昏过去了。
卫松明闹出的这一个小插曲,不曾在舒柔的心上留下一丝波澜,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向舒丞相汇报了此事。
舒泽闻言,皱了皱眉,只安慰她不要多想,这件事他会处理。如此,舒柔也就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