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之前,束缚着独孤阎罗尸身的绳子忽然一断,那具尸身便直接栽倒在了七公子的面前,褴褛的衣衫下,露出光洁的皮肤。
七公子一眼扫过,本欲继续杀人泄愤,眼神却忽然停在了独孤阎罗的胳膊上,明明被矮胖男子施加了酷刑,独孤阎罗后背的皮肤又怎么会依旧如此光洁完好?
“你,去把独孤阎罗的衣服扒了!”七公子随便指了一个面具人,那个面具人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三两下就把独孤阎罗脱了个精光。
七公子紧紧地盯着独孤阎罗的后背,在那靠近脖颈位置的皮肤,有那巴掌大的一块皮肤看起来太过完好,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肯定了——那是一张假皮!
他糟糕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冷笑一声道:“给我研究清楚这具尸体的秘密,半天,研究不出来,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众人并不知道,七公子口中的他,是指独孤阎罗,还是矮胖男子,只有一点很明白,他们,得到了一个生的可能性!
有了这层认知,本来死气腾腾的众人一瞬间又变得鲜活了起来,他们如狼似虎地扑向了独孤阎罗的尸体,恨不能将他的皮肉一块一块切下来!
七公子没有多停留,直接走了出去,他还有许多别的计划亟待执行,不可能为了一件事多加停留。他很确信,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人一定会给他一个最好的答案。
唯有真正有才能的人,才值得他花心思去利诱,去感动,至于这些平凡的无能的小卒,只需要令他们敬畏再偶尔施舍那么一丁点的好处,就足够了。这便是七公子的御人之道。
圣山脚下。
舒柔等人被挡住了去路,不是人为的阻拦,而是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了她们。
只有赵思琴能易家的守护者能够进入其中。
舒柔只能远远地看着,默默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为赵思琴祈祷,希望他一切顺利,平安过来。
这一刻的时间过得尤其的慢,只是短短的一刻钟而已,却比祭炼金蚕蛊的四个时辰还要漫长。
天已渐渐地黑了,人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窄,只有那山中的一点亮光指引着他们的所在。
“柔儿!”
空气中传来了赵思琴温柔的呼喊,舒柔睁大眼睛,还看到了他向她挥舞的手臂,心中不由一喜,事情应当是成了!
“小峰!”她也不由地抬起了胳膊,用力挥舞着手臂给他回应。
一起在此等候的苗族众人也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子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声!事情终于解决了!
可就在这时,舒柔却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扭曲了起来,一种不妙的预感浮上她的心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山上的光芒骤然熄灭了,原本安静的圣山忽然震动了起来,赵思琴所站立的地方霍然崩塌,他的身影一瞬间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啊!”舒柔忍不住发生一声尖叫,拼命地想要向赵思琴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只能看着圣山不断地震动、破碎……
“小姐,小姐!”阿喜焦急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舒柔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装饰,猛地转身抓住了阿喜的手,急切道:“阿喜,我是在做噩梦对不对?小峰他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
阿喜看着舒柔眼里的希冀,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又来了,又是这样……自从她回到小姐的身边,小姐每次醒来都是这样。
她张了张嘴,很想就这样顺着舒柔的话去说,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在做噩梦罢了。
可,她到哪儿去给舒柔找一个赵思琴过来呢?
舒柔看着阿喜悲伤的表情,记忆慢慢地回笼过来,这才想起,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她的噩梦只是源于她的想象,圣山并没有崩塌,金蚕蛊也献祭成功,可是赵思琴却下落不明了。
她每一天都在疯狂地寻找着赵思琴的下落,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舒柔的心被懊悔所填满,仅有了几回小睡其实都是累到了昏迷,但就算在昏迷中,她也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赵思琴,恨不能重回那一天,恨不能违反她与赵思琴的约定,不是留在这里傻傻地等待,而是陪着他去圣山。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梦里,她却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遭遇不幸。
小峰,你究竟在哪里?柔儿好想你,你快回来吧!
舒柔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声地落泪。
她只让自己的情绪发泄了一小会儿,就再次起身,穿戴整齐,继续寻找赵思琴的下落去了。
阿喜拦不住舒柔,便紧紧地跟在了舒柔的身边,然而她们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刚刚跑来正要敲门的顾修言。
一向面无表情的侍卫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笑容:“王妃,王爷有消息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赵思琴的消息
“小峰他,回京了?”从顾修言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舒柔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是真的,王妃,你看这个!”顾修言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衙门专用的告示,“这是钟镇长从县衙里拿到的,上面就有殿下的消息!”
舒柔赶紧接过告示,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赏恩令,大意是说,皇四子宁王赵思琴痴傻之疾痊愈,崇元帝十分高兴,决定三年内减少税负两成。
短短的一片告示,只有数十字,舒柔却反反复复地看了七八遍,抓着告示的手不觉用力,绝美的面容上,泪水倏然滑落,生怕告示被泪水沾湿,才念念不舍地将告示交还给了顾修言。
她的声音哽咽,被泪水浸透的眼睛里却洋溢着浓浓的喜悦:“太好了,他还活着,果然还活着!”
一个月多了,准确来说,从得到赵思琴下落不明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二天又三个时辰了!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已经是深冬时分,大雪纷飞,道路难行,但即使是最恶劣的天气,只要舒柔清醒着,就会去寻找赵思琴的下落。不管多么艰难,只要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她就不会放弃!
终于,终于给她等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一旁的阿喜同样笑颜逐开,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双手合十不断地在心中感谢上天诸神,感谢他们的庇佑,让赵思琴平安无事。只要赵思琴没有事,她家小姐就不会有事。
顾修言的表现最不明显,不常笑的他,连笑容都显得无比僵硬,但他的喜悦却不输于任何一个人。
宁王失踪,紧跟着,顾遇仙那个混蛋也失踪了!虽然舒柔不曾责怪他一丝一毫,但他的心早已被内疚与自责填满!一想到不久之前骗过他向赵思琴出手的独孤阎罗,顾修言心里的恐慌就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几乎想要当场自戕以明忠心。
还是舒柔点醒了他。
“只要一天没见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放弃!赵思琴绝不会就这样死去,他一定会平安无事,我一定能够把他找到!”
那一刻,舒柔眼中那坚定无比的光芒,一下子就撼动了顾修言。
是了,王爷只是失踪,又没有人见过王爷的尸体,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也许王爷正困在什么地方,就等着他去救呢!
顾修言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仗着自己练武的身体强健,比舒柔更能熬,脸上青黑的双眼圈越来越深,眼里的血丝密布,满脸的胡茬肆意,本来清隽的青年变得像落魄的中年大叔一般,毫无形象可言。
原本清高的性子,更是低到了极点,拼尽全力,发动他所能找到的所有的人,全力去寻找赵思琴的下落,到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他怎能不喜悦呢?
而看着同样开心的舒柔和阿喜,他心里对她们的认同也更深了几分。
过去,顾修言一直觉得,自家殿下对舒柔的用心太过,舒柔的回应却只是一星半点,根本就不及王爷,而且她还总是出各种意外,连累王爷劳心劳力,伤心伤神。
可这一个多月,舒柔的所作所为被他看在眼里,那种坚定和执着,甚至还影响到了他,顾修言必须承认,舒柔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对王爷感情不深,或许,只是出于女子的羞涩,平日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小峰……王爷他怎么会突然回到了京城?”高兴过后,舒柔渐渐觉得有些不对。
看着告示的意思,赵思琴应当是平安无事的,要不然,崇元帝也不会开心到下了赏恩令。可,他既然平安,为什么没有来找她们?哪怕是递个消息也好啊!
“大概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王妃安心,属下这就去联络车马,立刻回京。”顾修言看出了舒柔的不安,好言劝慰了一句。
阿喜也连忙劝慰舒柔:“小姐,你不要担心,王爷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也许他已经派人过来接您了呢!”
舒柔觉得他们说的有礼,心下稍安,略一思索,不想继续停留在钟山镇傻等,就让顾修言继续去找车马,让阿喜给她准备笔墨,开始写信。
舒柔一共写了三封信。一封是给镇长夫妇的,衷心感谢他们的帮助,诚恳地表示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来日定当相报,还请他们留意,若有京城的车马过来寻人,就告知他们,她已自行返京,让他们自行离开。
一封是给易饮水的,非常简短,就是单纯的告别信,连一句多余的客套话也没有。自从赵思琴下落不明之后,苗地的人也很用心地帮她寻人,但舒柔心里终究对她们心存怨气,若不是因为她们,赵思琴也不会失踪,就算现在有了消息,她心里的怨愤之情也并没有完全消散,能留下这么一封告别信说明情况,已经是极限了。
最后一封,舒柔写得最是认真,最是深情。因为这是给赵思琴的信。她将她的担忧、思念,全都写进了信里,满满都是对赵思琴的牵挂与爱意。
自她重生以来,不过半年多时间,她的心境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纯粹的复仇执念不知何时已经淡若薄雾,到如今,也只在她的心上占了那么一个小角,不刻意去回想,不碰到那些人,她的心根本毫无波澜。反倒是赵思琴的一举一动,轻易地牵引住了她的全副心思。
舒柔曾以为,经历了曾文良那样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之后,她对于婚姻、对于夫婿,已经没有的想望了,甚至看到那些个痴男怨女,也只会觉得那样的感情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毫不牢靠,十分可笑。
可这一切,都因为赵思琴而改变了。
是他用他的一片真心融化了她心里的坚冰,化为一汪清泉,柔情满腹。
只要能够与他一生相守,相伴不离,舒柔甘愿放下自己的复仇执念!
小峰,我很想念你。信的末尾,舒柔落下了这样一句话。
这封信,她足足写了两个时辰,写满了厚厚的一沓信纸。回头再看纸上那缠绵的字句,她的脸颊都有些发红,不敢相信,这样直白大胆的话语竟然是出自她的手。
于是,当阿喜问她要怎样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