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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阿喜问她要怎样寄出这封信时,舒柔的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样一封信,怎么可以经由别人的手传递给赵思琴呢?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就连赵思琴,她都不太想让他看到。
这样想着,舒柔却道:“小峰虽然安然回京,但现在情况不明,我已是个死人,又怎能随意与他传消息?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不妙,不如先放在我这里。”
“还是小姐想的周全。”阿喜用力点头。
舒柔淡定地将信纸叠好,却没有交给阿喜保管,自顾自地收进了自己的怀里,阿喜见状,也只是笑笑,便用要收拾东西的理由离开了。
舒柔的脸颊红晕久久不消,心里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给赵思琴呢?
还是见到他再说吧!
京城,皇宫。
一身朝服的宁王赵思琴立于御书房门口,器宇轩昂,风姿绰约,比起数月前,看起来有些清减,双目却更加清明有神,谁能想到,他曾是个痴傻之人呢?
刚从书房出来的高公公看着这样的赵思琴,心中感慨万千,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屈身道:“殿下,陛下召您进去。”
赵思琴冲高公公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迈步进了书房。
“小……四,”站在书房正中央的崇元帝,回头看到赵思琴,神情有些激动,下意识地想要呼喊他的小名,却硬生生地拐了个弯,道,“第一天上朝,感觉如何?有什么想跟父皇说的吗?”
崇元帝怎么也想不到,本该老老实实去到皇陵的儿子,会突然之间音讯全无,更加想不到,再见到他时,那连太医院掌院都束手无策的痴傻之疾竟然已经彻底痊愈了!
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激动到直接进了数年未入的琴妃寝宫!迈进去的那一刻,崇元帝是有些后悔的,但他的骄傲让他选择了继续前进,直到看到那人的画像,看到那熟悉的装饰摆设,浓浓的思念浮上心头,他才觉得自己真是傻,竟然过了这么久才过去,明明早就想过去了!
再次置身于琴妃的寝宫,他并未像自己曾经想象得那样被无尽的悲伤淹没,丧失斗志,反而回想起的全是那些美好的过往,让他翘起的嘴角没有一刻放下。
与琴妃分享了赵思琴康复的好消息后,再见到这个孩子,崇元帝才恍然惊觉,他早已不是他印象里的懵懂孩童,永远无法长大的孩子,而是一个翩翩少年了,还是一个长得最像他的孩子。
缺席了十几年的父爱忽然在崇元帝的心中泛滥升起,竟让这一代君王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想要关心他,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下达了赏恩令,赐予了他参与朝政的权利,却连想要温柔地和他说一句话都无比艰难。
明明应该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是那么死板,反倒变成了考教的意味,崇元帝心中懊悔不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赵思琴失忆
赵思琴并不能从崇元帝严肃的外表中读懂那份关切的意味,他只是本本分分地回答了崇元帝的问题。
本来还有些懊恼的崇元帝渐渐地不再沉湎于自己的情绪,反而被赵思琴的答案所吸引。
坦白说,赵思琴的见解十分稚嫩,然而他看问题的角度却十分独特,提出的观点有些脱离实际却很有新意,连崇元帝的思维都被打开了不少。
崇元帝看着赵思琴的眼神不由发亮,这可是赵思琴第一天参与朝政啊,早在朝上时,崇元帝都偷偷关注了他的状态,觉得他很专注已是十分满意,却没想到,他不仅听得细,想得更细!
崇元帝顿时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心里更是得意到不行,这才是他和琴儿的儿子啊,就该如此出色,如此优秀!
而赵思琴说着说着,却忽然顿住了。
一直看着他的崇元帝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立刻道:“怎么了,头又疼了?”
赵思琴抬起头看向他,清明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蒙蒙之中,他忽然觉得,印象中的崇元帝似乎要沧桑些许,威严仍在,人却憔悴。
他晃了晃自己的头,想要将那些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一双手却按住了他的头,温柔地揉着他头上的|穴位。
“忘记了就忘记了,想不起来也无所谓,你现在已经很好了。”
赵思琴手足无措地看着崇元帝,从未与父皇如此亲密的他很是紧张,但更多的却是高兴。
他对崇元帝的孺慕之情从未消减,但从小到大,他却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与父皇撒娇嬉戏,一旦他靠近,得到的却只有冷漠,可现在,父皇却在帮他按摩|穴位,减缓头疼!
能与父皇如此亲近,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是忘了一些事罢了,连父皇都不介意,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忘了便忘了吧!赵思琴这样想着,头疼顿时缓解了不少,可他的心却忽然抽痛了一下,仿佛在斥责他不负责任的想法!
赵思琴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更加茫然了,为什么他不去回想,却变得更难过了呢?他忘记得究竟是什么呢?
崇元帝见状不好,立刻让高公公去找了太医过来。
赵思琴在崇元帝心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宫里的人也见风使舵,对赵思琴热情无比,以往有些敷衍的太医把起脉来也格外的小心谨慎。
“皇儿他如何了?”崇元帝耐着性子坚持等太医把完脉便急忙询问道。
“回陛下,宁王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神,喝下几副凝神药剂就能很快恢复。”
崇元帝不由皱了皱眉:“只是这样?那他为什么总是头疼,胸口疼?”
“宁王殿下遇意外失去了一些记忆,强行想要记起就可能引发身体的不适,只要不再勉强自己,就不会再有这些症状了。”太医如此解释道。
“那他会想起来吗?”
这个问题,老太医也无法回答。
崇元帝也没有怪罪于他,他只是走到赵思琴的身边,将手轻轻地覆在他的额头上,道:“皇儿,小峰,不要去勉强你自己,现在的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比起记起来,崇元帝更希望他继续失忆下去。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希望变得如此优秀的赵思琴,再回到过去,为一个死人做出更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他会保留玉牒上的名字,这也是对丞相的交代,但赵思琴不会知道这件事,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会让舒柔这个人从赵思琴的人生里彻底地消失踪影。
是夜,崇元帝又一次召见了常正卿。
“听说,四儿和你见过一次。”龙椅上的帝王,威严无比,强大的气势全部笼罩在常正卿的身上,让常正卿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的后背一瞬间被汗湿,整个人伏跪在地上,无比恭敬顺从地回答道:“是的,陛下。”
“那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帝王的威压更重。
“臣告诉宁王殿下,救他是臣理所应当的职责,臣遇到他只是一个意外,臣也不知道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常正卿说的都是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凤玉公主陵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把东西运出来后,他就急着回来复命,半路上却又遭到截杀,虽然东西没丢,却发现了那个本该死在陵墓里的家伙的痕迹。
常正卿很紧张,一面使出声东击西的伎俩,派人秘密把东西送回京城,一面亲自追踪起七公子的下落来。
结果,七公子没找到,反倒找到了一个昏迷的宁王。
常正卿也没多想,确定赵思琴身体无碍,但却总也醒不来,就直接快马加鞭,把人送回了京城。
有了太医的诊治,赵思琴终于醒了,痴傻之疾居然康复了,然而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关于舒柔的全部记忆。
身为朱雀统领,常正卿对崇元帝忠心耿耿,自然将陵墓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崇元帝。
崇元帝大吃一惊,仔细询问之下,又知道舒柔虽然还活着,却也命不久矣,就叮嘱常正卿不要将舒柔的事告诉赵思琴。
他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那个女人疯魔了一回,又怎么能放任这件事再来一次?
至于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会继续活着,但她既然还是要死,崇元帝也就不再关心了,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再次因为她而伤心伤神。
常正卿谨遵崇元帝的心意,对舒柔的事情进行了隐瞒。
而宁王府的众人,也被全部告诫,不能对赵思琴说一个多余的字。
听完常正卿的叙述,崇元帝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随后,便让常正卿离开了。
宁王府。
遵医嘱,早早上床休息的赵思琴,却忽然从床上醒了过来。
可此时的他,却有些木愣愣的,比他患有痴傻之疾的时候更像一个傻子,准确的说,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王府,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所发现,径直来到王府附近的一处民居,等待他的赫然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对赵思琴颐指气使,极为不屑,一边辱骂着他,一边细细地逼问他一整天的见闻,与崇元帝相处时的对话。
而赵思琴就像是毫无知觉一样,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反抗,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
鬼面具男子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就驱使赵思琴赶紧离开这里回到王府,整个过程,大约半个时辰,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而另一边,得到消息的鬼面具男子却没有任何的迟疑,飞快地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七公子正在等他。
听完了他的汇报,青年脸上不由地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和其它的消息一样,赵思琴没有说谎,看来,我们实验的效果很好!”
鬼面具男子单膝跪地,奉承道:“主子英明!”
七公子嗤笑一声:“若没有独孤阎罗的笔记,又哪来这样的奇事?”
那天,发现独孤阎罗身体的秘密后,为了求生,面具人们想尽办法分离了独孤阎罗身上的假皮,找到了一副地图,并且循着地图,最终找到了独孤阎罗的秘密基地。
独孤阎罗不愧是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毒医,秘密基地里的陷阱多不胜数,且全部都是一击毙命。但那些面具人却别无选择,只能冒死往里闯,到最后,十余人死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眼前这个鬼面具人侥幸活了下来,还找到了独孤阎罗的研究记录。
靠着那些记录,早就谋划好了并且成功抓到赵思琴的七公子,很愉快地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结合独孤阎罗的毒和班秋的蛊,让赵思琴成了一具半傀儡。
表面上,赵思琴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只要七公子想要找他,心思一动,他就会瞬间丧失一切的思维,变成一具傀儡,对七公子言听计从,更妙的是,他自己本身根本不会察觉这些,夜晚所发生的事情,他不会有任何的印象。
完成了这个过程,七公子才故意引来了常正卿,把赵思琴送回他的手里。
七公子是个极谨慎的人,虽然已经尝试过许多次了,他也没有完全信赖赵思琴,总要搜集旁的信息与他所透露的信息进行比较,再来断定真假。
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