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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又立刻补充了一句:“二小姐安心,卫某绝非卑劣之人,断不会以恩情之名要挟二小姐的,不,这根本算不上是恩情,充其量只能算是对二小姐的弥补罢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舒柔的神情终于有了稍许的缓和,却还是坚持道:“一事归一事,仇,忘不了,恩,也一定会还。卫公子无需拒绝,将来或许就会有那么一回,我能真正地帮到你。”
你只是在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以此告诉我,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吧?卫松明苦涩地想,并没有将舒柔所谓的报恩放在心上。
他心情低落,思绪却越发清明,不切实际的幻想全被抛之脑后,一腔关心却并未就此减少:“二小姐的承诺,我记下了,但请二小姐继续安心住在此处,待调理好身体后再离开。二小姐放心,这庄子是我的私宅,地处偏僻,少有人知,你住在这里的消息,绝不会泄露出去。”
舒柔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黯淡。
被顾修言出卖让她很难过,但她更想知道,京城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赵思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顾修言会这样做。
“卫公子,你能和我说说宁王回京之后的事吗?他怎么就失忆了?”
许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摒除了对舒柔的妄念,卫松明听到舒柔提起赵思琴虽然还有些不舒服,面上却没再显露半分,并且详详细细地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告诉给了舒柔。
卫家遭到崇元帝厌弃,消息自然也大不如从前,但卫松明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一些高门子弟有了交情,又得到了礼部尚书之女的衷情,能提供的信息并不算少。
舒柔就如同干渴的植物一样,拼命吸收着他所说的话语,赵思琴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牵动着她的心,尤其是听到他因为痴傻之疾已愈,被崇元帝重视还入了朝堂的事情,她的表情就如同被春阳温暖了一般,彻底融化了冰霜。
她的嘴角勾起,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真好!”
虽然他不知何故不记得他了,但他能够平安无事,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立足朝堂,舒柔只觉得无比的高兴和自豪。
她前后的反差如此之大,卫松明就算想开了也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被他深深藏起的嫉妒趁机冒了头,一不小心,他就将本打算瞒着舒柔的消息顺嘴说了出来。
“陛下似乎打算另立宁王妃了。”
舒柔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卫公子,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卫松明就后悔了,但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于是,他轻轻一叹,没有多犹豫就把缘由告诉了舒柔。
事实上,这件事还是礼部尚书提出的。
按照大商的规定,未娶亲生子的皇子是没有资格称王的,赵思琴能提前被封王也是崇元帝对丞相的一种补偿,但现在,在明面上,舒柔已是个死人了,就算名字上了皇家的谱牒,那一场冥婚,还是不受认可,况且宁王年纪尚小,没有子嗣,如今又恢复了常人的神智,崇元帝与他的父子关系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自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在这些有心人的提醒下,礼部尚书就上了要为宁王选妃的折子。
“陛下已经看到了折子,虽然并没有在朝堂上提起,却私下里召见了礼部尚书。”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尚书小姐告诉卫松明的。
赵思琴与舒柔的冥婚,在长辈们看来是一场荒唐无比的闹剧,但在天真烂漫的闺阁千金眼里,却是远比话本更浪漫感人的恋情。
尚书小姐就经常和她的小姐们聚在一起感慨赵思琴的痴情,期盼着自己未来的夫君也能如同赵思琴一般深情。
因此,大胆的尚书小姐在偷听了父亲与客人的交谈,得知了选妃之事,又不敢告诉给小姐妹们,就只能和自己的情郎倾诉自己的伤怀,为什么天下的有情人要如此坎坷?
卫松明当时听了,也只是有些感慨,就连对舒柔如此用情的赵思琴都要开始新的人生了,他又何必继续将自己困在永远无法得到回报的爱恋之中呢?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想要努力一些,将那个一心恋慕着自己的傻姑娘娶回家。
可万万没想到,舒柔还活着!
他自己就算了,反正舒柔从未将他看在眼里,他娶不娶别人,对舒柔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赵思琴呢?
眼看舒柔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卫松明忍不住安慰她道:“二小姐,你别太担心,事情还没最后确定就会有转机,只要王爷能重新想起你,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是,他想不起来。”舒柔面色惨淡,直到此时,她才恍然大悟,这就是顾修言背叛的原因吧!
原来,赵思琴竟然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那个女人定是身份不凡,比起她一介已死的相府庶女对赵思琴来说更有助力,所以顾修言才会舍弃了她!
舒柔只觉得自己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痛,她的爱人,愿与她生死与共的小峰,怎么能成为别人的夫君?
她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像是下一瞬就会直接晕过去一样。
卫松明吓坏了,急忙道:“二小姐,你别乱想,我会帮你的,我帮你去和宁王相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放下
数日后,舒柔和阿喜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便向卫松明告辞离开。
卫松明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不由地升起一种预感,也许,这就是他与舒柔的最后一面了吧!
她还是拒绝了他的帮助,不想与他有更多的牵扯,哪怕是为了她心心念念的赵思琴。
这样也好,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彻底死心了。
一直跟在卫松明身边的小厮看着远走的马车,心里一阵欢欣雀跃,这可怕的妖女终于走了,他家公子终于逃过一劫!
他本来还以为,还要继续在这儿守好久,直到那马车彻底消失在公子的视线中,却不料,马车才走远不久,公子竟然已经转身向庄子里走去了。
小厮大吃一惊,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卫松明走了几步,发觉他没有跟上,回头看他一副呆样,不由笑道:“怎么,想在门口当雪人?”
小厮猛然惊醒,小跑两步,迅速跟上,利索认错:“公子别气,是小人犯傻了。”
小厮心里虽然困惑,但绝不可能去询问卫松明,没想到,卫松明却自己说了出来。
“阿东啊,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阿东受宠若惊,连忙摇头:“公子言重了。”
他还想借机表个忠心,就听卫松明又道:“你没向我爹娘报告此事,还算聪明。”
阿东吓了一跳,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扑通一下就给卫松明跪下了:“公子,我……”
即便是寒冬腊月,阿东身上的汗也一层层地往外冒,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本就是个胆小的性子,虽有些奸猾,也不过仗着卫松明是个宽和心大的主子,这才敢在背地里耍下小花招,本以为卫松明一无所觉,却不料,他竟是什么都知道!
卫松明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辩解,可那目光却给了阿东巨大的压力,让他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良久,卫松明悠悠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
凝滞的空气终于被打破,阿东恢复了自己的行动力,却没有起身,反而快速地给卫松明磕起头来,一下一下,十分用力,响声沉重:“公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别赶我走!”
“我不会赶你走的,没了你,还会有别人,都一样。”卫松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是真的不在意了,他知道爹娘对他的担忧,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他的情况,但即便知道了他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只要别太出格,便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妄为。
但,这次不一样,舒柔的事不一样。即便又一次被无情的拒绝,卫松明也不绝不希望,自己家的人再对舒柔做出什么事来。
“阿东,你不用害怕,只要继续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我爹娘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诉他们什么,但,二小姐的事,一个字也不能提,听清楚了吗?”
“是的,公子!”
“起来吧,随我去书房,为我磨墨,我要给阿若回信。”
阿东听了,面上顿时一喜,中气十足地应道:“是的,公子!”尚书府的阿若小姐才是公子的良配!
既然他注定和舒柔不会有任何的结果,那就好好地珍惜阿若吧,那个对他痴心一片的女子,只要她的心意不变,他会努力争取得到尚书大人的同意,终此一生,怜她护她,不教她伤心难过。
卫松明的心思变化,舒柔毫不在意,就连他特意提供的马车,舒柔也在抵达一个还算繁盛的镇子之后便舍弃了,并且干脆利落地消除了所有可能泄露自己行踪的痕迹。
阿喜始终乖巧地跟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做什么都不曾提出任何的质疑,只一心一意地帮助她完成所有的一切。心思单纯的阿喜只对一件事感到担忧,要如何才能再见到宁王爷,让他想起小姐来?
“办法当然是有的。”
“小姐真厉害,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阿喜一脸崇拜地望着舒柔,急切道,“阿喜一定会努力帮助小姐的!”
“我知道。”舒柔裹着厚重的棉衣,眼睛却盯着几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跟上她们。”
“是,小姐!”
一个时辰后。
“小姐,这里是,云山?”阿喜认出了眼前的山峰,“莫非小姐你是想去云山寺求助?”
舒柔笑了笑,看着云山寺屋舍的一角,眼神坚定:“现在只有圣僧能够帮我了。”
圣僧,超然于皇权之外整个大商最独特的存在,只对赵思琴另眼相待的奇异之人,不慕名利,不喜奢华,不会被任何势力所趁,只有他,才能让舒柔稍稍放下戒备,交予信任,向他求助。
只要他答应帮她,只要让她见到赵思琴,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记起过去!
舒柔相信赵思琴,相信他对她的爱恋绝不会因为意外就彻底消失,只要他们能再次相见!
方家。
“我可怜的乖孙,那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头发已经全白的方老爷子拄着拐棍站在床边,对着赵思琴直掉眼泪,“若是琴儿还在,看到你这样,肯定心疼坏了!”
“爹啊,小四只不过是额头擦破了点皮,用了太医院准备的药膏,一天就能愈合,三天就淡了,七天之后,保管你连它的位置都找不到了,哪有那么严重?”方云舟颇有些无奈道。
“谁说不严重,怎么不严重?乖孙的伤那是被茶杯砸破的!当时就血流满面,别提多吓人了,要不然怎么整个太医院都被惊动了?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瞎说!”方老爷子提起拐棍,对着方云舟就是一通狂揍,方云舟赶紧告饶,灵活弹跳,没让棍子落在自己身上一下。
被强迫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头还被绕了一圈又一圈,足足大了一倍的赵思琴更是有些尴尬,连声劝阻道:“外公,三舅舅说的是真的,我真没事,你别担心。”
一听到他的声音,方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