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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紧跟在她身后,好奇地看了过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几乎让她惊掉了下巴。
震惊过头的她,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姐,四,四,你,你们……”
舒柔笑了笑,十分坦然道:“没错,赵思琴就是我的未婚夫。阿喜,我想和他单独说会儿话,你能出去帮我们望风吗?”
阿喜立刻合上了自己的嘴巴,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是的,小姐!”
赵思琴扒在窗棱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舒柔看着他这傻样,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道:“今日爹爹和我提了,陛下说,六月初就会把我们的赐婚圣旨降下来。”
从前,她对阿喜还有些顾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阿喜的信任也越来越深,像未婚夫这种小事,她根本没必要向阿喜隐瞒,借着今日的契机,把事情说开也好。
阿喜绝不会泄露秘密,反而会帮着她打掩护,以后赵思琴再过来,舒柔就让阿喜值夜即可,不需要绞尽脑汁地想借口把丫鬟们支开了!
这简直是一举数得啊!
赵思琴不知道舒柔这会儿功夫,脑子里已转过无数的念头,听到圣旨的事情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用力点头:“是啊!圣旨很快就要下来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他还没开心多久,又听舒柔说道:“爹爹和我说了,暗卫把你几次夜里跑来找我的事告诉他了,他已经决定在我的院子里加一队护卫,昼夜巡逻,严禁你再来爬我的窗子。”
赵思琴:“……柔儿,我真的知错了……”
舒柔看着他不说话。
赵思琴沮丧地低下头,身子越蹲越低,舒柔站在那里都快看不见他了。
这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很遗憾,没用了!自从第一回发现他在草丛里待久了,被蚊虫咬得很惨,舒柔就让人把外面清出了一片空地,蚊虫已少了大半,她才不会心疼他了呢!
舒柔正想着,却见窗棱上忽然多出了两个木偶娃娃,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木偶背对着男木偶,男木偶脸上还挂在几滴泪珠。
“柔儿,自从你说不见我,我是吃不好也睡不香,愁得头发都快掉了啊!”是赵思琴的声音,配合着他说的话,男木偶动了动,头上的头发一下子全掉了,变成了大秃头。
舒柔差点笑出声来,捂着嘴巴忍住了。
“哼,你做错了事,还不许我生气了?”女木偶两手叉腰,头微微扬起。
你也知道啊!舒柔看着这女木偶,微微摇头,我的声音才没这么尖,赵思琴模仿得一点都不像。
“许,许,许,柔姐姐说什么都对!”
舒柔眯起了眼睛,柔姐姐?一犯错就叫姐姐,赵思琴,你脸皮还挺厚的嘛!不可否认,舒柔确实有些心软了。
“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女木偶尖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柔姐姐,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必须亲自交给你,所以,就算你生我的气,我也得来这一趟啊!你就发发善心,让我把礼物给你,然后你再继续生气可好?”
女木偶转过了身,却没声音。
“可好?”男木偶又问了声。
舒柔笑了起来,这是在等她回话了?
于是,她说:“好。”
两个木偶人立刻不见了,窗子上又露出了赵思琴的头,他眨着眼睛看着舒柔:“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都答应他了,还能不放他进来吗?
赵思琴立刻跳了进来,舒柔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竟然是一件厚重的彩衣,样式意外地有些眼熟,心中不由诧异,天气都这么热了,他还穿得这么厚做什么?
“那我就开始了,柔儿。”
赵思琴说着,将手里的木偶人放到了一边,然后就在舒柔的面前跳起了舞。
这是……福寿舞?
难怪她看他的衣服那么眼熟,是跳福寿舞专用的衣服啊!
福寿舞是大商十分古老的一种舞蹈,是由祭祀之舞演化而来的一种,通常是在老人们的寿宴上表演,是为老人们祈求福运与长寿的舞蹈。
舒柔简直哭笑不得,福寿舞都是给老人看的,她才十四岁,赵思琴就给她跳福寿舞,这是几个意思啊?
但是,舒柔并没有打断他。
赵思琴穿得衣服又大又厚又沉,行动起来十分不便,好在赵思琴武功高,动作灵活,竟是跳得有模有样的。
他足足跳了半个时辰,跳得额头都出汗了,才将一整套舞曲跳完。
“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你知不知道这福寿舞是专门给老人家祝寿用的?”舒柔问。
赵思琴点点头:“我知道,但,这就是我想给柔儿的礼物,和年龄没有关系,我只想祝你活得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再不要遇到什么凶险的事情了。”
据说,只要带着足够的诚意去跳这舞蹈,天上的神灵就会听到祷告,赐福寿于你想要祝福的人。
赵思琴不知这是真是假,但他真诚地希望柔儿可以得到庇佑。
舒柔半晌无语,良久,方问:“这福寿舞,你学了多久?”
“半年。”他太笨了,学什么都比别人慢,跳舞也是一样。
这么久吗?
舒柔忽然想起了她在卜算馆摇到的上上签,心里那一点仅剩的怒气也消失不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峰,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逝去
赵思琴又待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舒柔,在门口望风的阿喜走进来,忧心忡忡地问着舒柔:“小姐,你和四皇子的婚事是不是陛下逼您的?要是你想逃婚的话,阿喜一定帮你。”
舒柔:“……阿喜不喜欢赵思琴吗?”
“没有啊,四皇子是很好的人,但是他怎么配的上小姐?”阿喜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阿喜觉得,什么人能配的上我?”舒柔忽然有些好奇阿喜的答案。
阿喜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谁也配不上小姐。”
舒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在阿喜的心中,她是这么完美的人啊!就算她毁了容貌,阿喜也还觉得,无人能配的上她。
“阿喜,以后不要再说逃婚之类的话了,小峰,赵思琴很好。”舒柔决定纠正阿喜的观念。
“小姐喜欢他吗?”阿喜问。
若是以前,舒柔可能还要犹豫一下,现在,她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喜欢。”这样的喜欢,已经不是当初对弟弟一样的喜欢,而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小姐喜欢他什么呢?”阿喜又问。
舒柔玩笑道:“长得好看,傻得可爱,非常非常喜欢我。”
前两条理由,阿喜没在意,只对最后一条上了心,认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勉强能算配得上小姐。”
舒柔再次大笑了起来,她家的阿喜也很可爱啊!
而接受了赵思琴成为小姐未婚夫这件事的阿喜,也终于能放下心中对小姐婚事的担忧了,她觉得小姐很完美,但外面眼瘸的人实在太多,还是四皇子有眼光!
第二日,舒柔便去了冷月庵。
冷月庵和云山寺位于同一座山上,但位置要比云山寺更偏僻一些,在这里待着的都是专注于苦修的女尼还有因犯下大错而被家族抛弃的可怜女子,只依靠于京城世家的供养,并不对外开放,因此十分寂寥。
舒柔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打听王淑芬,却没想到,她刚刚开口,被她问话的老尼姑就叹了一声:“你来晚了,她已经过世了。”
“什么?她过世了,什么原因?”
“伤寒,已经过世三年了。”
舒柔如遭雷击,王淑芬死了,那她来这里还有什么用?
“那位王小姐真是个可怜人啊,家里头遭了难,亲人要把她卖给将死的老人做妾,她逃到我们这里出了家,是个很好的人,种的菜很好,做的饭也好,我们都很想念她。”老尼姑絮絮叨叨地说着。
“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说要给什么人?”舒柔追问道,她想娘亲那样信赖的人,应该是可靠的,就算过世,也会留下点什么才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的东西都交给了她的女儿彩霞。”
“女儿?”
“对,是她收养的孤儿,一个特别懂事的小女孩,每个月都会给庵里送东西,每年都会来祭拜她娘,是个好孩子,运气也不错,嫁了个富裕的人家,虽然只是做妾,却衣食无忧,过得很好。”
在舒柔的刻意引导下,老尼姑就将王淑芬和她女儿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舒柔。
王淑芬本是梁州人,与舒柔的母亲李氏出自同一个地方,是在李氏生下她之后来的京城,从那时起,她便一直居住在冷月庵。
老尼姑说,最开始的几年,曾有一位有钱的夫人来看过王淑芬几次,还一直往这里送东西,只是后来突然就停了,王淑芬说是因为那位夫人去世了。
舒柔猜测,那位有钱的夫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李氏。
李氏去世后没多久,王淑芬就收养了一个小姑娘做自己的女儿,给她取名王彩霞。
王彩霞比舒柔还要大上四岁,被王淑芬收养时已经是个懂事的小姑娘了。
她在庵里十分乖巧,帮着王淑芬做各种事情,从不哭闹,也不提任何要求,母女两人的感情极好,唯一一次分歧就是在王彩霞的婚事上。
冷月庵虽然有自己的菜地,但自给自足还是不够,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山下的村子里采买粮食蔬菜。
有一户姓牛的人家,菜种的特别好,价格也和别家一样,还愿意帮忙送到山上,便成了冷月庵的固定供菜户。
牛家大郎是个淳朴少年,比彩霞大上两岁,能吃苦又有一把力气,上了十三岁,就一直是他来送菜,一来二去的,牛大郎就和彩霞好上了。
王淑芬对这件事极力反对,因为他有一个好赌的爹,一有钱就全部拿到赌坊去赌,牛大郎再能干,也禁不起他爹的挥霍,牛家便成了村子里最穷的人家。
王彩霞若是嫁过去,除非熬到牛大郎他爹死了,不然就要跟着牛家人一起吃苦头了。冷月庵的日子虽然清苦,但王淑芬有什么好的都是紧着王彩霞用的,况且她还有一些私房,足够两人衣食无忧,却绝支撑不起牛家的烂摊子。
一向和气的母女俩为了这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王彩霞一度想要私奔,没想到王淑芬却突然病倒了。
王淑芬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王彩霞尽心侍奉,她的病情还是在恶化。
到后来,她病得越来越重,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就拉着王彩霞的手,要她答应,一定不要嫁给牛大郎。
母亲的遗愿,王彩霞怎能拒绝?她与牛大郎的感情就这样破裂了。
后来,王彩霞为了给王淑芬抓更好的药治病,偷偷地跑到京城当铺去当王淑芬给她的首饰,结果就遇到了城卫司的曲新晨。
曲新晨家三代都是城卫司的人,他爹更是城卫司的司长,正四品官员,且娶了一位嫁妆很多的夫人,因此,曲家的家境非常富裕。
曲新晨看中了王彩霞,要娶她为妾,愿许她五百两聘礼。
王彩霞心动了,答应了这门亲事,用聘礼买下许多贵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