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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凡发现大家酒兴越来越浓,自己也不好意思逃酒,竟也连干数杯。奇怪的是,自己今天喝的有些过量,但并没有象很多人那样东道西歪。等总场领导到他们就餐的桌前敬完酒后,他看到夏经服已经摇摇晃晃了,于是就扶他回到大楼的犯人管理科办公室。他给夏经服沏杯茶后,就回到农科所大院。
此时赵瑞和王美已经回到了办公室。赵瑞正借着酒劲跟王美吹牛呢。看见甄凡回来,他立刻变成了哑巴。王美跟着他甄凡来到办公室,她说春节期间准备结婚了。甄凡问爱人是做什么的,她说爱人在汾酒厂上班,是那里的工程师。甄凡说提前祝贺了,到时候我一定参加你们的婚礼。王美走后,赵瑞也来请假。他说春节期间要领钱淑芬和孩子回河南老家,估计正月初六回不来。甄凡说,你自己安排吧,反正回去一次也不容易,就在老家多住几天。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钱强。因为他上个月在总场生产科听说钱强最近身体不好,就问赵瑞:
“你岳父最近怎么样?”
赵瑞说:
“他有胃痛的毛病,一直在挺着。上个月他的疼痛开始有些加重,我就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总场医疗设备不行,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我就领他去了奉水人民医院。到那里一检查,原来是较重胃溃疡。在那里,我给他开了一些中西药。经过一个多月,他说感觉好多了,就是有些想喝酒。”
甄凡说:
“那我春节过后去看看他,顺便陪他喝点。”
赵瑞马上说:
“不行的。大夫说,他的病主要是饮食不规律和长期饮酒导致的。不过他经常在我和钱淑芬面前念叨你,给我们讲你在F中队工作的那些事。”
甄凡说: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我真的抽空看看我的老领导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太了解工作在中队基层的同志了。他们的工作不像在机关那样定点上下班。他们基本上早期晚归,大多时候赶不上饭时。这些人大多都得了胃病。为了基层犯人管理和生产工作,我们的劳改干部们真是任劳任怨呀!”
赵瑞说是的。别人我不太了解,我自己的岳父还是比较了解的。整天除了为中队工作操心外,他很少想其他事情。甄凡说你回家告诉他,我过完年一定去看看他。赵瑞说好的,他见到你之后一定很高兴。
等赵瑞走出了办公室,甄凡披着大衣来到院子里。他抬起头,看见门前那棵核桃楸上落了两只漂亮的褐马鸡。他甚感奇怪,因为他已经在牛四屯农场很长时间见不到这种漂亮的野生鸟了。他轻轻走向前,但那两只鸟听到了还是听到了动静,拍打着五彩的翅膀飞走了。他走出院子,回望农科所。他已经在这一排年代久远的平房里工作了三年多。如今就要告别它了,心里多少有些留恋。按着总场的计划,科技示范农场成立后,农科所也要搬走。这里以及周边的大片空地将是未来总场文化教育中心所在地。社会在进步,农场的一切都在变化。这时,他发现平房屋顶上曾经厚厚的残雪已经消融不见了,而院子里那两棵落叶松看上去更加挺拔。他突然感到,冬天不久就要过去,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即将来临。(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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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春季播种希望
对于中原大地来说,春天来的比北方大部分地区似乎更要早一些。刚过四月,各种绚丽的花朵都开始争奇斗艳,绚丽夺目。路旁的树枝不知在何时悄悄换上了绿装。农田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也开了。美丽的蝴蝶和成群的蜜蜂在金黄色的舞台上跳着柔和而优美的舞姿。而在油菜地的中间,还可以看到大片的麦田。偶尔一阵微风吹来,鲜绿色的麦浪就跟金黄的油菜花一起立刻涌起了高低起伏的波浪。远远望去,实在令人美不胜收。
这个春天,对于牛四屯农场新成立的科技示范分场来说更是不同寻常。在春节过后,总场领导就批准了甄凡起草的关于示范农场未来发展计划的报告。甄凡从那时候就开始筹备分场成立的各项工作,到现在基本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春耕了。按着“两年三熟制”的耕作方案,第一年种植春玉米,到十月份开始种植冬小麦。因此,分场已经准备好了播种机械和各种农资。同时,为了更好地开展分场生产管理工作,分场班子决定内部成立三个作业中队,三个曾经在其他分场一线工作的骨干成为作业队长。农科所的编制继续保留,甄凡仍然兼任所长,赵瑞被任命为副所长。同时又有几名农业技术人员被调到分场。而王美被安排去管分场的政工和职工管理,她也感到很满足。
这一日,甄凡给总场农机站的李站长通了电话。他准备明天就要安排春播,要求把播种机派来。打完电话,他站起来,望着窗外。分场的办公楼原来是S分场一个中队的队部。由于这个中队所有耕地划归示范分场,所以这个中队就撤销了,所有犯人都分给S分场的其他中队。这是一个建于七十年代末期的二层青砖小楼,甄凡的办公室在二楼中间的位置。从二楼窗户向外边望去,他看到大片的田野。而田野的四周,生长着很多淡绿色的山杨树,远远望去,极像一副淡淡的油画。但他此时还没有闲心去欣赏田园景色。他要抓紧安排好今年的春耕生产。因此,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又坐下来。他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设计着春玉米品种的分布计划。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
甄凡说一声“门开着呢进来吧”,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甄凡一看,原来是陈承东。陈承东见到甄凡,笑着说“我拜见领导来了”。甄凡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他说:
“不敢不敢。我知道你调到我们分场了。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主要是这几天太忙了。”
陈承东说:
“我是走麦城的人。今天到你这里来讨饭吃来了。”
甄凡说,陈兄把问题说严重了。原来,陈承东一直在E分场生产股工作。由于在生产工作上跟原来分管生产的钟场长一直有分歧,终因“胳膊拗不过大腿”,他被调出N分场。之后他在好几个单位干过,都是由于脾气倔强没有得到提拔。而许多比他资历浅的干部都提拔了,比如沈之伟接替了S分场钟场长的位置。看来,他的性格真应该改改了。
甄凡让他坐在沙发上,挨着他坐下后接着说:
“你是我的老领导。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排你工作呢。这样吧,你就去生产办吧,那里总算专业对口。”
陈承东听了甄凡的话,竟然没有答应对他的工作安排。他有些激动地说:
“老弟,我不是不支持你工作。由于多年来在生产岗位上无所建树,我不想再从事生产管理工作了。你给我安排一个其他工作吧。什么都可以。如果你没法安排的话,晚上当更夫也行。”
甄凡开始有些吃惊,但转而又笑了。他说:
“那怎么成呀!但我理解你的想法。这样吧,你协助场领导负责分场后勤工作吧。我看你这个人很能张罗的。”
陈承东说,那好呀。我同意了。
送走陈承东,甄凡继续在那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他今年引进了七个春玉米品种,十月份计划引进五个冬小麦品种。他要合理进行品种种植区域的搭配,尽量在分场不同地力田块上都有种植。这样才能看出品种的真正产量,为下一年大面积推广提供参考。但他此时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目前这五千亩耕地原来是水田,多年来一直种植水稻。由于土壤过于湿润,极有可能引起涝灾,影响玉米产量。他不知道今年引进的这几个玉米品种是否耐涝。如果都是抗旱品种的话,那么秋后的产量很可能达不到理想的水平。想到这些,他又拿起了电话。他想请教一下沈之伟:
“是沈场长吗?”
沈之伟也正在组织人员进行备耕工作。他听电话里传来的是甄凡的声音,就开玩笑地问道:
“场长大人有何贵干呀?”
甄凡说我想请教你一下,就是关于水田改为旱田之后的一些技术问题。沈之伟由于多年在农业生产一线工作,积累了很多实践经验。他建议甄凡最好选择那些耐涝的玉米品种。他推荐了一个特质高油玉米品种。甄凡说这个品种在农业科技杂志上见过,但不知道实际表现如何?沈之伟说我已经在我们分场D中队试种两年了,总体反应不错。特别是去年遭遇严重水灾内涝情况下,这个品种仍然没有倒伏,由此可见一斑。甄凡说我事先咨询你好了,但是现在有些晚了。沈之伟问:
“怎么晚了?”
甄凡说:
“我已经把今年需要的玉米种子全部购进了。如果再换品种的话,将浪费掉原来采购的种子。”
沈之伟说:
“原来是这样呀。你先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 。。
(127)突遇两个女人
沈之伟接着说:
“我有一个同学在省农业科学院专门搞种子经营。我一会儿给他打一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调换一些品种。”
甄凡说:
“那太感谢你了。我一直从事水稻生产管理工作,对旱田生产已经有些陌生了。以后还不能少麻烦你呢!”
沈之伟说:
“你说的话真是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被‘发配’到劳改农场的,还是有缘分的。我还很怀念我们一起在Y中队度过的那半年。上次我碰见夏经服了,他说哪天请我们俩个喝酒叙旧呢。”
甄凡说,等我忙完春耕生产,我们聚聚。沈之伟说:
“那好吧。是应该加强一下联系了,毕竟在这个农场里能真正谈得来的朋友不多。有时候我想,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很可能一辈子工作在这里了。夏经服那句话说的好,他说,劳改犯人总有被释放的那一天,而我们劳改干部在农场工作是‘无期’。”
甄凡说:
“他是在自嘲呢,不过有些道理。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应该好好把组织上交给的工作干好。因为我们真正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沈之伟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先不聊了,马上帮你联系调换种子的事情。
第二天,沈之伟早早地给甄凡打来电话。他说昨天那件事情联系好了,让甄凡赶紧去农科院去。甄凡让赵瑞安排工人把大约两万公斤玉米杂交种子装上卡车,自己亲自去了农科院。
省农科院玉米研究所和狄亮的水稻研究所在一个大楼办公,但不在一个楼层。他来到位于三楼的玉米所,敲了敲沈之伟事先告诉他的那个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他发现对面的一个写着“不育系培育室”的房间开着门,就走过去。他很有礼貌地对一个正在试验台上一个女人说:
“请问玉米所的王经理在吗?”
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梳着马尾巴。他抬起头,甄凡这才发现她也不过二十多岁,估计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说:
“王经理?哪个王经理?”
甄凡说:
“就是那个搞种子经营的王经理呀。”
“马尾巴”说,原来你找他呀。他是我们实验室的副主任,最近的确在负责玉米种子销售。不过我们从来不叫他经理。
甄凡问:
“他在吗?”
“马尾巴”有些神秘地笑了,好看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她说:
“我刚才看见他进对面屋里了,你敲门了吗?”
甄凡说,我敲了,但里面没有人。她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甄凡说好吧。
他坐在那女人对面的一个圆凳上,正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