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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中,沈秋笛跪在我的面前。我望着她,淡淡地道:“沈女官,你隐藏得很好。”
沈秋笛望着我:“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太后娘娘除了叫你待在我这儿,还交代了你什么?”
沈秋笛望着我不说话。
我接着道:“皇长子究竟是谁生的,恐怕你早就心中有数吧?”
沈秋笛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道:“恐怕太后娘娘就是从你口中知道的吧?地位特殊陆妃生下皇长子,有何地位特殊?想必,太后娘娘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你说是与不是?”
沈秋笛垂下头。一声不吭。
我的情绪激动起来:“所以。太后知道皇长子是我生的,才会将他带去仁寿宫,现在,我与自己的孩子分开,都是你造成地!”我猛地站起来,劈手就想打沈秋笛,然而。我地手却颤抖得厉害,以至于迟迟没有落下。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哽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秋笛抬起头,泪光莹然:“奴婢也没有想到太后娘娘会这么做……”
我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乜斜着沈秋笛:“你终于还是承认了。”
沈秋笛望着我,恳切地道:“奴婢虽是太后娘娘的人。但奴婢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事。”
“哦?那我倒要请教,你口中的主子指的是谁?”
沈秋笛一怔。道:“当、当然是宸夫人您。”
我冷哼一声,道:“你刚才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地事,那么。向太后通风报信算不算对不起我?”
沈秋笛无语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从今天开始,你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沈秋笛望着我,久久不语,半晌。对我磕了一个头。道:“娘娘珍重。”说完,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无论沈秋笛缘何受太后的指派到了我这里,又是为何轻而易举地被我打发了去,她终归是不在我身前服侍了,怎么说,都该值得庆幸。下一步,就看我该怎么将在太后手里的皇长子要回来了。想来想去,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先让陆妃搬回来才行。
我扭头吩咐碧月道:“你去请皇上来。”然而,皇上在碧月去的时候,只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并没有马上就来,使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惶恐。难道说,他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我想来想去,觉得皇上应该是因为刚刚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大地事,他的心情无法如同知道究竟地我一般快速平复,才会如此,我不愿去猜测皇帝是因为德妃的生产而耽搁。
晚间,皇帝姗姗来迟。
他的脸色果真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比起刻意夸张了伤痛地我,要显得好看多了。
我们两人相视着,却久久没有说话。
长公主同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我们谁也无法出言安慰对方。而皇后,显然是此刻我们谁都不愿提及的……半晌,还是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问我道:“湘儿,你派人找朕来有何事?”
我觉得将眼睛睁大,目光中透出几分急切:“皇上,臣妾想要陆妃搬回永寿宫。”
皇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问我:“这是何故?”
皇帝的探问使我的眸光黯淡了一下。我知道,既然他问起原因,那么这件事实现起来就有了难度。毕竟,谁会没有理由地让一位从一品地妃子搬来搬去?
我缓缓地道:“长公主离去头几天,臣妾很伤心,那个时候,皇上怕皇长子地哭声令臣妾更加伤心才叫陆妃搬去启祥宫。但是,一来,启祥宫并非陆妃原本的住处,这几天她未必能适应下来;二来,臣妾渐渐缓过气来,开始觉得永寿宫冷清了许多……臣妾想,没有了长公主,能听见皇长子地哭声也是好的。”这是作为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的补偿心理,不知道皇帝是否能够理解?
皇帝看了看我,道:“可是皇长子被母后接去了啊!”
我道:“正是因为如此,陆妃才更要搬回来了。她一个人住在启祥宫,肯定很不适应很孤单,如果她搬回来,臣妾也好有借口帮她从太后那里将皇长子要回来。”
皇帝望着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湘儿……”他挪到我身侧坐下,伸长手臂揽住了我。
我似乎没有听见皇帝的叹息,轻轻地推开他,急切地问道:“怎么了皇上?难道不行?”
皇帝深深地看住我,道:“有些事,朕知道之后,就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我的眼神中透出几许迷惘。
皇帝接着轻声说道:“湘儿,朕知道你为朕做出的牺牲,你要明白,朕心里的难过并不会亚于你。”
我的身体轻轻一颤!
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他做的牺牲……莫非,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他知道,长公主并非是皇后谋害的了?
第208章、坦白
我的身体不可遏制地剧烈发起抖来!
在我心里,我曾经想过,一旦皇帝知道了长公主被谋害的真相,他会做出何种反应?种种设想我都有过,但是唯独一点,被我忽略了过去,那就是皇帝会揭发出我这个真凶,狠狠地惩罚我……因为,长公主的重瞳、皇帝的身世,这一切的种种,使我并非只能借此谋害皇后,长公主的离去,是最好的停止谣言的办法,亦是保护皇帝的身世不被泄露的法门。
有了这些算计,我对保障自身的安全有把握。而此时此刻,也证实了皇帝的反应在我的料想之中。他知道了也好。
我骤然有了解脱的感觉,禁不住伏在皇帝的肩头痛哭起来。
皇帝一面轻抚着我的脊背,一面轻声问道:“湘儿,朕的长公主没有死对不对?”
我伏在他的肩上拼命点头。
皇帝又问:“她现在哪儿?”然而,他不等我回答,就自行将话接了下去,“你不说,朕也知道在素云那里对不对?”
我又是一阵点头。
皇帝叹息了一声,停下抚摸我脊背的手:“活着就好……只是恐怕朕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的身子一僵,随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身怀异相的长公主,在众人眼中已经死去,再也没有可能回到宫廷中!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又何曾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禁不住泣道:“皇上,让陆妃搬回来吧,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
这一回,轮到皇帝的脊背僵直。
他倏地将我推开。捧起我的脸,注视着我颤抖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如此近的距离,我被迫迎着皇帝逼人地视线,一字一顿地回答道:“皇长子亦是臣妾所生……”话音未落,我看到皇帝的眼中刹那迸射出无限的惊喜,然而。只此一瞬,惊喜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渐渐隐没,取而代之弥散开来的是无尽的悲哀。
“那么死地女婴是……”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将脸别了开去。
皇帝渐渐垂下了捧住我脸的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才听见他已然变得平淡地声音:“恐怕朕无所不能的母后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皇长子既然已经到了仁寿宫,朕想是要不回来了。”
听了皇帝的断言,我有些绝望地将视线重又投回他的脸上。
皇帝望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我说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但是自己却莫名地深深陷了进去。君 子 堂 首 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感觉到如同往日般的冰冷,在我做了这么多地事、在隐瞒之后又被他得知……我在他眼眸的注视之下。心竟然奇异地安定了下来。我感受不到皇帝对我的责怪,只觉得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尘埃落定。
忽然,有人打破了我和皇帝之间这种奇妙的氛围。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碧月,碧月走进寝宫,先向皇帝和我行礼,然后才道:“禀报皇上,官妃和萧容华都要生了。请皇上移驾。”
这个消息顿时令我的脑子一清。
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声,站起身却没有忙着走,而是低头对我嘱咐了一句:“湘儿。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我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耳中回荡着他关切地话语,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一夜无梦。
早上。起身之后。我收到了官妃和萧容华分别生下公主和皇子的消息。
假如不是为了对付皇后的话,现在宫中。就有了六个孩子了。想到这里,我地表情难免有些黯然。好在,不管怎么说,如今宫里,已经有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了。
然而,这样想过以后,我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为何皇帝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太后将皇长子接去仁寿宫了。也骤然明白了太后懿旨中所说皇长子地位特殊的原因。
皇帝说的没有错,太后怕是早就知道皇长子为我所出。有沈秋笛在,她又会有什么不知道的?
宫中如今有了三个皇子,其中就有德妃所生的二皇子,而太后不等一向与她亲近的德妃生下孩子,就将皇长子接去了自己地宫里,表示了她已有所选择。皇上分明是已经看清了太后地抉择!
太后会选择我所生的皇长子,是否代表她已然放弃了谋害皇上、扶持幼主登基、从而达成自己垂帘听政目地的野心?
我不敢说太后放弃了追逐权势,但是,她是否放弃了谋害皇上的想法?这个念头,顿时使我的心中漫起了喜悦之情。
但是转而,我的心情又回复焦虑无论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愿意放弃对孩子的亲身抚养。难道非得如此,才能让太后放弃对付皇帝么?想到皇帝的神情,再仔细思索太后的做法,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虽然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时候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既然她已经转变了,我就有将孩子要回来的余地。只是,眨眼之间,我又犯了愁:孩子名义上的母亲是陆妃,在谁都没有将我交换孩子的事实说破之前,太后一定会拿这个理由反驳我。而我,偏又不能将这个事实说破。因为,这不但是罪名不小的欺君之罪,更有可能,揭发出长公主并非皇后谋害的事实……
在陆妃不可能回到永寿宫的情况下,想来想去,我似乎只有去仁寿宫将孩子偷回来一途了。
因为思念孩子,而钻入牛角尖的母亲是可怕的!
我不顾碧月的劝阻,当夜就换上一身夜行装扮,准备潜入太后娘娘的仁寿宫。在我就要穿窗而出的时候,碧月一把拉住我,道:“娘娘,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经过之前的事,宫里的守卫已经严密多了。何况太后娘娘的仁寿宫,一向就是戒备森严的地方,您这一去……”
然而,我知道自己的冲动,却听不下任何劝阻:“碧月,你放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长公主不在,皇长子又距离我那么远……除掉了皇后又怎样?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碧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道:“娘娘,孩子您可以再生啊!”
我仰头望着窗外的星空:“再生?无论我再生多少个,皇长子依旧是我独一无二的孩子。”我扯回碧月手中的衣角,翩然而去。
第209章、转圜
长公主和王皇后的“离去”,似乎使重瞳两个字成为宫内外的禁忌。而皇长子被太后接去抚养,似乎也是我躲不掉的宿命……
在一座座亭台阁宇的顶上潜行,我的心思却无论如何无法完全集中。脑中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地思考,越想越觉得,虽然在对付皇后这件事上,我成功了,但是,在对付太后的道路上,我却没有能够前进多少。
无形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