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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杀戒……苏末嘴角抽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惩治人需要开杀戒了?
不过那个鸾梓阳,也不知是被长亭下了命令,还是心里清楚苍昊是个怎样的人,除了神色总是冷漠,这两天下来居然一句冒犯无礼的话都没说过,这份忍耐的功力,也算得到谢长亭的真传了。
苏末道:“你们俩谈得怎么样了?”
“没怎样。”苍昊淡淡一笑,朝碧月道:“去看一下,长亭腿上有伤。”
腿上有伤?碧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回去拿药箱。”
苍昊携着苏末缓步走到凉亭里,迈步走上台阶时,淡淡开口,语气里带些微无奈与气恼,“本王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苏末觉得好笑,永远如谪仙一般雍容淡然的苍昊,何时有过这么无奈的时候?若是因为她而起,还说得过去,毕竟难得情动,即便情绪失控也在常理之中。
偏偏,她目前还没做过什么让他情绪失控的事情,而谢长亭,已经三番两次惹他动怒,却又让他无可奈何。
莫说是苍昊,即使是她苏末,面对这样一个骨子里固执得无法变通并且对死也无所畏惧的人,也照样会无可奈何。
不怕死,不畏惧任何惩罚,忍受疼痛的本事高过任何人,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也是说废就废……
谢长亭这样性子的人,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普遍养尊处优的现代人之中,都绝对很难找出第二个。
“苍昊,我有没有说过,若你与谢长亭其中有一人身为女子,或许你的身边,根本没有苏末的容身之处?”
“又在胡言。”上了凉亭,苍昊负着手凭栏而立,清清浅浅睨了她一眼,“长亭不是那种心思。”
“自然。”苏末淡淡一笑,“若他是那种心思,本姑娘怎会容得下他?”
苍昊淡笑:“你对他不仅是容得下,而是格外偏宠。”
“格外偏宠又怎样?说不定他根本不稀罕。”苏末撇了撇嘴角。
“不会。”苍昊嗓音清浅,眸光沉静地眺望远方天际,“一点一滴他都记在了心里,终其一生,不会忘记。”
若不是苏末时常耐着性子解释,苍昊怎么会有心思去听他心里的想法?谢长亭心底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只是嘴上从来不说而已。
偏宠,不是对他态度好些,或者宠爱纵容,这些谢长亭并不稀罕。
而是给他他所需要的,比如在苍昊面前淡淡的维护与解释,即便只是三言两语,却比任何荣宠加身更让他觉得感恩。
“苍昊。”
“嗯?”
苏末微微凝眉,若有所思,“上次梧桐镇长亭客栈里的那个青年伙计,是叫青衍,来自湘北?”
“没错。”苍昊点头,“湘北青家现任的家主,一年前被兄长算计几乎丢掉性命,后被长亭所救……末儿怎会突然提到他?”
“碧月说,一年前青家开始暗助西域的皇后,以雄厚的财力与马匹控制住西域的皇子与兵马,条件是事成之后得到黔国马场。”
苍昊闻言,稍稍沉默了片刻,须臾,淡淡道:“暗助西域皇后,以军饷粮饷控制皇子麾下的兵马,青家还没如此大的财力。”
苏末有些意外,“若是再加上沧州的韩家呢?”
“也没有。”苍昊摇头,淡淡一笑,“末儿,你需得知道一个事实,除了霁月山庄,这天下九国绝不会有任何一个门庭能富到足以支持一个国家的地步,这种幼稚的错误,本王不会犯。”
苏末眉头微蹙,苍昊又道:“当初慕容清之所以恨不得杀安王却一直没敢轻易动手,就是顾忌着韩家对凤王大军的粮饷支出,沧州仅十万人,对韩家来说已经构成了一定的压力,若不是要保住韩贵妃与安王,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傻?而现在,即便两家联手,也绝无一丝可能做到控制一国近百万兵马粮饷的程度。”
苏末抬眼看他:“如此说来,是西域的皇后在蒙在鼓里,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若本王所料不差,青家现在内部必然还有争斗,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青衍大概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苍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在家族不稳的状态之下,他们也不可能还有足够的精力去谋划别的事情。况且,既是一年前的事情,应该与青衍的哥哥青涯脱不了关系。至于西域的皇后是不是被蒙在鼓里,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瞒得住,大军的粮饷固定发放,若没钱,西域如狼似虎的那些皇子们也不会同意。”
“这样说来,难不成还是穆国皇帝在其中掺了一脚?”
“末儿倒是不必如此纠结于这个问题。”苍昊摸了摸她的头,修长的手指撩起她一缕发丝,垂着眼看着其上罕见的颜色与光泽,嘴里淡淡道:“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你想如何做,按着你自己的计划走好。”
“你就不好奇?”苏末扬眉,“青家既然能提出得到黔国马场这么狮子大开口的条件,必然是有些底气的,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嚣张?”
“本王不必好奇。”苍昊清浅一笑,似乎心里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嘴上却偏偏不说,突然换了个话题,“末儿,齐朗呢?”
“回自己的屋里午休了。”苏末道,“你找他做什么?”
苍昊心不在焉地以手指蜷起她的头发,“末儿知道长亭为何会自废武功?”
苏末轻哼一声,对此自然了然于心:“不就是为了试探你?如果你当真无情,放他自生自灭,此刻他大概真就绝望了。”
苍昊淡淡挑眉,“……原来你知道?”
“他的心思就快直接写在脸上了,想装作不知道都难。”苏末没好气地道,“自始至终没搞明白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谢长亭对苍昊的态度,只怕此时身在帝都的那几人,如颐修、子聿、墨离几人,没有谁不明白的。
只是大概他们也没曾料到,谢长亭的这种执念居然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苍昊轻轻一叹:“这么说来,却是本王愚钝了。”
“也不是。”苏末想了想,“该说是当局者迷吧,况且,你已经习惯了与身边的手下那般强势的相处模式,不喜别人猜测你的心思,自然也更不会去琢磨别人的心思——虽然说,大多时候他们心里的想法压根瞒不过你,但总有一些更深沉的东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也是你一般不会去思考的,然后遇到了便下意识地以为是你所想的那种。”
说完,苏末却蹙了蹙眉,觉得似乎解释得有点模棱两可,而且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尤其是最后一句,显然像是在说苍昊想法简单,自以为是?
她其实是想说,苍昊在情感上还太过内敛,理性多于感性……
嘴角一抽,苏末突然之间有一种自己要成为情感专家的错觉——天知道,她天生的性子清冷,与感性二字也丝毫沾不到半点关系。
苍昊静了两秒,勾了勾唇角:“末儿,你知道得东西挺多,分析得似乎也没错,本王有一种一瞬间茅塞顿开的感觉。嗯,挺末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苏末嘴角剧烈一抽,望着他愉悦的笑颜,一时竟无语凝噎。
苍昊放开她的头发,静静看了一会儿,笑道:“待末儿长发及腰,时间太过漫长,不如九国之事一了,本王与末儿把成亲之事办了如何?”
苏末显然颇为讶异,“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个想法?本姑娘以为,你并不在乎那些形式。”
☆、372。第372章 成亲之事
苍昊勾唇而笑,不期然想起南风曾经问他的话,唇边笑意更浓了些,“总要给末儿一个名分的。”
名分……苏末翻了个白眼,“那是个什么东西?本姑娘生平从未听说过。”
“这么说,末儿没打算与本王成婚?”
“自然有打算。”苏末懒懒应了一句,靠着栏杆揪下一朵紫色花朵,放在鼻尖轻嗅着香气,“不过先说好,别叫我做什么皇后、妃子之类的,我只做苍夫人即可。”
苍昊闻言,轻轻睨了她一眼,扬了扬唇,却没再说话。
碧月提着药箱进了谢长亭的房间,苏末远远看着,淡淡道:“长亭伤得怎样?”
“无碍。”自己出的手,苍昊心里自然有数,“膝盖骨该是有些碎裂,待碧月治疗之后上些药,大约需要修养几天。”
“你刚才问齐朗做什么?”
苍昊漫不经心地道:“长亭气海|穴破损,或许他有办法治疗。”
“当真?”苏末讶异,随即淡淡一笑,“这真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治愈之后呢?内力是否可以恢复如初?”
“应该可以。”
苏末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道光芒,星眸亮晶晶地看着苍昊,满怀希望地道:“如果长亭的内力可以恢复,那是否代表着你的丹田同样可以修复?”
“这个,本王却是不知。”苍昊缓缓摇头,“长亭也是因着这个目的才有的那番举动。”
苏末闻言,惊讶之余也瞬间了然,她就奇怪,以谢长亭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绝望?原来还存着另一番心思。
“他原来是想拿自己当试验品么?”苏末低低叹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前天问过齐朗的问题,不由微微皱眉。
抬头看了看苍昊,她有些迟疑地道:“齐朗说他并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内力流失。”
“没有办法阻止内力流失,不代表不能治愈丹田。”苍昊语气淡然地道,视线微微扫过长廊尽头紫藤花架下一闪而逝的身影,眸底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幽光,唇角勾了勾,笑得别有深意:“不过,能治和愿意治是两回事,即便他有办法,但若是不愿意,倒也不必强迫。”
苏末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若他有办法,为什么会不愿意?”
苍昊却笑而不答,转过身,负手步下凉亭:“走吧,进屋去看看。”
两人顶着火辣的太阳进了屋子,谢长亭身子倚靠在床头,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受伤的腿平放在床沿上,碧月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以三寸长的银针抹了药一点一点刺进膝盖的肌肤下,神情严肃而专注。
要让伤药彻底发挥药效,轻微碎裂的骨头治愈并不难,甚至无需借助任何辅助工具,只要上好的珍品药物即可。
凤衣楼楼主碧月的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毒药、解药、伤药,并且都是天下各类药中极品,千金难求。
“如果可以,三日之内最好不要随意下床走动。”
最后一点药随着银针被送进了骨缝中,碧月抽出银针,以洁白的丝帕一一拭净上面残留的药物,然后整齐放入针灸包里,然后连同伤药一起放进药箱。
站起身,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鸾梓阳,淡淡道:“这三天,你就辛苦一些,好好照顾自己的兄长,三天之后,便能行动如常了。”
鸾梓阳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内力呢,能恢复吗?”
“什么内力?”碧月眉头一皱,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谢长亭,“你的内力……”
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稍稍有些苍白,若说是因为腿上受伤,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他方才一直没在意,但额上一层层晶莹闪闪的汗水……却是有些不大正常了。
天气热他自然知道,虽说练武之人不畏寒暑是有些夸张,但但凡内力深厚之人,大多确实是对气候没有什么太大感觉的,对冷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