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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据报,慕容垂和慕容德兄弟最近吵了好几次,可是他们吵架自然要把不相干的人赶走,因此也没有探听到他们究竟说了啥,可是声音传得实在太远,虽然听不真切,却可以断定,他们一定是吵架。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消息,慕容垂晚动一天,就给苻坚多了一天,他最需要的便是时间!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期间妄动刀兵的固然不会太多,而一旦撑过了最危险的半年,只要那些造反的没弄出什么大事情,处于观望里的地方实力派和士绅们,终究还是会站到自己这一边。
同时,苻坚毫不含糊的下达了总动员令,号召天下军队入关勤王,勇士川,成都,天水,安定等等各地,只要还没有遭受兵灾没有人造反的地方,当地的地方官都奉诏,只留下了守备部队,其他所有的军队都有军事主官率领,开始日夜朝长安进军。出乎苻坚意料的是,除了慕容泓慕容冲翟斌等地已经事实上叛乱外,其他地方居然没有异议,散布与各地的二线部队开始源源不断的朝长安汇聚。
同时,之前被苻坚分散到各地以加强统治的氐人,离长安进的也在里正或者部族头领的带领下自动朝长安赶,离的远的也立即动员起来,结坞戍卫,组建民团,开始为保卫他们的国家而准备战斗。
另外,太子苻宏亲自走入民间,在关中募兵,许以厚赏,各地勇士民壮纷纷从军,旬日而得军六万,更让秦帝国朝野上下震惊的是,关中的汉人,很多人并没有为晋军即将到来而欢欣鼓舞,因为三十年前桓温大军已到灞上,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结果换来的却是桓温的冷漠,最终还灰溜溜的跑了回去,这让关中父老大失所望,从此对秦帝国,对苻坚颇为支持,如今苻坚政权陷入危难,而肆虐的却是鲜卑慕容家族,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当然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苻坚一边。
于是,短短几天,两万汉家好儿郎加入了苻宏组建的奋武军,很多甚至是全家所有的壮年一起加入,以表示抵抗到底,决不妥协,绝不留后路的决心。
消息传开,关中军心士气大振,朝野为之欢腾。
新年快要到了,按照惯例,苻坚带着王后,太子,公主们要走到宫城门口,给全城百姓们问好,这一般是天子和百姓沟通的时候,过去的无数次,苻坚都是自信的来到这里看着百姓们的笑脸,听着他们的欢呼,可是这一次,苻坚却是觉得五味陈杂。
百姓们来得很多,依然是盛装,依然是有组织的站着,如今太子苻宏主抓长安城大小事务,把这一切组织的井井有条。
一切都行礼如仪,祭祀天地,祈求丰收,求天赐运,求地庇护,悼念英雄,展望未来。而由于组织良好,加上在坏消息连续传来后,最近一段时间却一直是好消息,不论官民,如今都有种否极泰来的感觉,因此气氛似乎比过去都要好。
站在皇宫前面玉阶上的苻坚,看着下面一片欢欣鼓舞的军民,看着身边的大臣们眼中重新燃起了热忱,心中也是激荡异常。
朕才45岁,朕还有起码二十年时间,朕还有完整的关中陇右,塞北云中,山东辽东等大片土地,还有数十万军队愿意为朕效死,还有能干的儿子!朕一定能力挽狂澜!一定能!
谢安,慕容垂,让你们得意一时,又何妨?最终一统天下的,还是朕,也只能是朕!你们看好吧。
信心爆棚,腰杆重新挺得笔直的苻坚微微一挥手,响彻云霄的万岁声在长安城此起彼伏,传的很远,很远……
*如果天下是一盘大棋局,那么凉州起码也算很复杂的小棋局的,北风已经开始呼啸了,天空连续三四天都是乌云密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雪就是下不来。
大地上仅有的绿色早就没有了,更可怕的是由于长时间的干旱,加上温度骤降而霜雪未下,很多地方出现了黑霜。
而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白霜其实对植物起保护作用,而黑霜就像是索命的冤魂,如今黑霜一下,段业就知道,明年河西走廊的草场和灌溉农田,恐怕就很难过了。而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又要面临生存的威胁。乱世人命不如狗啊。
姑臧是凉州的治所,是如今河西走廊最重要的城市,是最富庶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最重要的军事重镇,如今有居民二十多万,一个城市的百姓就占了整个凉州相当大的比例,如今凉州刺史梁熙驻节于此。
姑臧城城墙蜿蜒,不似中原大城那样四四方方,而是狭长呈龙形,故又名“卧龙城”,隶武威郡,因此就有个很有趣的情况,姑臧城既是武威郡的治所,也是凉州的治所,这就造成了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就在同一个城市办公的情况,偏偏,武威太守,就是之前在军前倒戈,一刀砍死凉州军主帅,刺史梁胤之子梁熙的彭凤的父亲彭济。
顺便提一句,彭凤当时虽然立下了大功,但是无论如何,他这样阵前突然反水,杀死多年至交的行为,还是让很多人不齿,况且当时为了做戏做全套,彭凤也杀了不少吕光军的士卒,如今大家虽然都晓得他是做戏,但是心里怎么也会有芥蒂的。
彭凤也非常知趣,主动提出愿意交出兵权老老实实跟着节下,不过吕光更是技高一筹,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彭凤的兵权完全保留,部下依然归他节制,而且允许他根据军队定额自行招兵补足缺额,军饷由吕光出,这下子把彭凤感动的涕泪横流,当着众人的面歃血为盟,宣布永远效忠吕光。
不过,让彭凤再带人进攻凉州也不太好,彭济毕竟还没公开叛变呢,因此吕光大笔一挥,让彭凤当了酒泉郡太守,留守后方,而彭凤也就高高兴兴的去了。酒泉富庶,可是好地方,比起彭凤当年还算升官了。
对此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段业,在段业看来酒泉是自己的自留地,可是吕光话一出口,段业也没法反对,只能承认既成事实,并且向彭凤道贺。
而这时,化装成商队的段业等人,以及来到了姑臧城外五里,远处姑臧高大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线里了!
“东家,咱们为什么一定要进姑臧城来呢?”化作随从的刘国还是有些不太理解,他们的目的,是要杀掉苻洛,断绝苻洛接受凉州残余势力以及梁胤残部的可能。可是做到这一切,说难很难,但说容易其实也容易,因为这一切的核心人物是苻洛,杀掉苻洛就一了百了了。
苻洛是一定要进姑臧城的,但是根据之前的情报,苻洛现在应该还在姑臧城的东边,因此按照刘国的想法,直接埋伏在姑臧城东,等到苻洛出现时,大家一起冲出去把他砍了不就得了。
刘国的想法,不能说没有道理,段业这次带来的,是精锐里的精锐,虽然一共只有不到三十个人,可是段业有信心,这三十个人如果策划周密,准备充分,就算对付一百多人的亲卫也没有问题。再说了,如今苻洛毕竟还算一个独立第三方,或者说用后世的话叫做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他手上目前并没有兵,有的是威望,指挥能力,而梁熙有的却是资源,二者结合前,就算张天锡想要介入也不可能大规模介入,梁熙可能会派人护送甚至迎接,但是如今凉州的局势太过微妙,梁熙如果派太多人出城太远,可能会有不可预料的结果。
况且,刺杀是我在暗,彼在明,下毒暗算等等各种手法都可以用,说起来胜算其实蛮大的。
但是,刘国是个军人,而段业试图当个政客。
军人和政客考虑的是永远不可能完全一致的,段业接了这档子事情,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绝不可能仅仅满足于拿到苻洛的人头。好容易有个离开吕光眼皮子底下做点事情的机会,段业怎么能放过?就算吕光在自己身边还有眼线,甚至段业都知道那个眼线是谁,又有何妨?
有些事情,做到心照不宣,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第九十六章 轻松进城
段业已经完全接受了如今的现实,在这个年代,想活下去的唯一法子,就是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口号很有用,特殊的时候甚至能力挽狂澜。理念也很有用,意识形态从来都是建立政权的重中之重。可是眼下,看得见吃的着的无非是三样:地盘,军队,人口。
段业已经没有机会去别的地方发展了,他注定得在凉州讨生活,可是凉州虽然面积不小,但是想在这找口饭吃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起码在历史上,这个年代国号带“凉”字的就有五个!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段业有机会到姑臧城公干,怎么可以放弃这个时机?至于杀掉苻洛,段业虽然没有十成把握,却也有七八分了,因此在动身前,段业知道有个人很可能会站在自己一边。
这个人就是武威太守彭济!有他的支持,杀掉苻洛不会是什么难事。
太阳已经快到中天,姑臧城的城门早已大开,但是城头不断有巡弋的士卒走过,城门口也有兵丁盘问进出的路人,从城里出去的人姑臧城毕竟是河西第一大城,目前也还没有兵临城下,想锁城备战那是绝不可能的,城里军民二十余万人,每天光所需的粮食蔬菜和产生的垃圾都是堆积如山,也不可能完全靠城内,因此梁熙下令每天需要有六个时辰开城门,以供进出。当然了,梁熙也多了个心眼,还专门派出小股部队在城外巡逻,同时在城内树立起了高高的瞭望台,有人一天12个时辰都在观察。
段业等人如今是一队商贾,段平派了几个本地人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还时不时唱着当时流行的歌谣,而段业等人都跟在队伍中央,众人脸上都挂着略微有些谄媚的笑容,腰杆都微微弯着,怎么看都像是商人。
“哎!你们是哪里来的?进来做什么?”守门的什长冯二吊着嗓子大声说道,如今是他当值,他的一个不知道绕了多少弯的堂妹是使君大人府上管家弟弟的小妾,因此托人才得到了这个职位,平素自己也是处处赔小心的主儿,可是如今不一样啊!如今是打仗,平素要关城,想进来?嘿嘿,那得爷们说了算!
见那什长脖子梗的笔直,几乎看不清长相了,段平,刘国,张猛等人心中都有些窝火,毕竟他们算起来还年轻,已经成了中高级军官,平素在士卒们面前也是威风的很,而段业待他们又一直是平等相待,从不曾摆谱,如今看见这么一个小小的看门狗居然都这般嚣张,怎么能不气?
好在大事为主,干惯了地下工作的张猛马上走到前面,堆起笑脸,嘿嘿道:“军爷,小的叫张同,呵呵是咱们姑臧本地的商人,我们这是从危须国来的商队,驮着些个特产呢入关到咱们姑臧,再去长安,喔,对,还有不少彭大人委托我们带的货物,呵呵呵,您看,这是彭太守的条子。”
说着,在冯二的注视下,张猛把一张条子和一颗金瓜子递给了冯二。就张猛这口地道的姑臧话,任谁都相信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姑臧人。可是谁又知道,张猛的一个特长,就是学哪儿的话都学得会,就算他这会子到石头城下,也能瞒过建康城的卫兵!
冯二浓眉一轩,“哪个彭太守?”
“呵呵呵,自然是咱们武威郡的太守大人呐!”张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硬气,我知道彭济不比过去了,可是他再怎么样也是个太守,给你贿赂了那是给你面子,也别太过分!
冯二用手摸了摸那金瓜子,又毫不避讳的咬了下,确定是真的后一点不客气的揣了起来,可是拿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