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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己被发现,很可能就是前些日子,太过于得意忘形,把一切看得太简单,因此触手伸的太长,到处布置班底,人家肯定不会认为你是闲的。
一个正常而理所当然的选择,便是在此刻除掉自己,段业既然能想到这一招,他们会不会想到。苻坚在淝水之战失败,有很多因素,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是个成熟出色的政治家,起码现在,苻坚比自己高明太多,强大太多,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政治就是这么残酷,每个人一旦上了场,就随时可能被做掉。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其实答案很简单,除了赢得最后的胜利,这就根本没个头。而且就算最后赢了,历朝历代的天子们,不一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唯恐有人来夺走自己的皇位吗?
但是眼下,段业能做什么呢?除了增强自己身边的保卫工作,他几乎什么也做不了,总不能亲自带着一票人冲到长安去把苻坚杀了吧?这种事情,午夜梦回时意yin下就好。眼下,还是先面对现实,提高警惕吧。
这些个破事,一想就头疼,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段业觉得有些窒息,决定出去转转,可是刚刚出了车前居,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缓口气,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跟前!
虽然那人的衣服看起来和街道上稀疏的行人没有区别,虽然那人还蒙着面纱,可是只需要一眼,段业就认出来了她!
正待欢呼,那人却伸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然后冲段业努努嘴,段业会意,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着那人来到车前居旁边的另外一家不知名的小客栈,上了二楼,进了内室,刚一关上门,段业就喜道:“如姐!”
那人暗叹一声,轻轻取下了面纱,露出了清减许多,却依然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容。
“如姐!”段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如姐的手,动情地说道:“好久不见,你瘦了!”
本来还努力保持平静的刘亿如,一听这话,顿时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而段业一看把美人弄哭了,顿时慌了手脚,又是安慰又是擦泪,可是长期没练,手生的很,倒是把如姐逗得破涕为笑。
“瞧你那笨样子!”如姐白了段业一眼,挣脱段业的手。自己扭过头去,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而段业见如姐笑了,也自顾自的摸着头嘿嘿傻笑起来。
和段业亲近的女人里,秃发灵也好,兰心也好,都比段业小不少,段业在她们面前也一直很放得开,唯有如姐,比段业大七八岁,哪怕是在后世也是标准的姐弟恋,正因为如此,在刘亿如面前,段业从来都放不开,而表现的很青涩,偏生,如姐爱的,也就是这一点。
等到如姐擦完泪,已经恢复了高贵典雅,仪态万千的样子,段业咽了咽口水,知道现在也不是亲热的时候,正好这个时候,小二来敲门,方才二人也点了酒菜,虽然不饿,但是吃饭本来也就是谈事情的手段,二人只好坐下,段业开口让娜小二进来。
摆上几味小菜,给如姐斟了酒,段业才问道:“如姐,这些日子不见,可想煞弟弟我了,你倒是跑到哪儿去了,也真狠得下心!”
刘亿如白了段业一眼,哼道:“你少来!以为姐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周边的花花草草,还少吗?你会想我?”
“呃。”段业有些尴尬,“你都知道了?”
“哼!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如姐虽然板着脸,但是段业看得出来,她那是醋意多于不满,大概是长期在外奔波,和段业见不着面得缘故,因此心里也就有了底。
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不是给她讲理,而是先拿下主动权再说,段业坏笑几声,径直站起了身,准备故技重施一下。
哪晓得刘亿如早就有了准备,一看段业朝自己走过来,大眼睛警惕的瞥了段业一眼,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一次老娘找你是有事情,你可休想在轻薄人!”
说道轻薄二字,刘亿如自己也有点脸红,但是她的眼神很坚定,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让段业知道,这个时候温柔手段可能就不太好使了。
见段业有些悻悻的坐了回去,刘亿如也顿时心里一软,她何尝不想和这个小坏蛋好好亲热一下?这些日子,每到午夜,她就孤枕难眠,就算勉强睡着,无数次梦见这个可恶的男人对她使坏,也无数次梦见日后他们快乐的生活,还多次梦见这个坏蛋陷入危机可是自己却无力拯救他……多次梦中惊醒,就再也难以入眠,自己的枕头,常常被相思之泪打湿。
“好了,瞧你那点出息!”刘亿如嘴上还是毫不让步,却悄悄拽过段业的一只手,柔声道:“你呀,现在是做大事的时候,不要整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姐这次既然回来找你了,就……就会在你身边!”
段业大喜,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是真的吗?”
“嗯!”刘亿如坚定的点头,目光里一片柔和。
段业只觉得,手里美人的素手顿时就温热了很多,正想再进一步,却看见刘亿如又把脸一板,果断抽回手,道:“好了!不许想别的,现在说正事!”
段业只好收回自己的手,正色道:“如姐,说吧,跟我说说,你这几个月到哪儿去了,干了些什么,受了多少苦,有没有想我?有多想?”
段业的话,开始听起来有些像质问,可是后面的话越来越温暖,恰好击中了如姐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刘亿如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呼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刘亿如缓缓说道:“这几个月,我倒是走了不少地方,去了河套关中,蜀中河湟,只可惜没顾得上回江南一趟,本来还准备趁机走遍天下名山大川,但是我不得不回来了。”
“为什么?”段业问道。
“为了你。”刘亿如满脸爱怜地说道,“也许这是天意吧。”
段业知道,她的话还没有完,也就安静的看着如姐。
如姐叹口气,道:“当时,我得到的消息,你们两个我在乎的人有危险,我要去帮你们,可是天南海北,我只能选一个,必须赶紧做决定,要么到姑臧,要么回建康,但是究竟去哪里,我有犹豫,当时我在天水,我遇见了一个老道,让他给我算了一卦,你别怪如姐迷信,这个时候,如姐心里很乱,只能用这种方式帮我做决定。”
“那么……”段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刘亿如,虽然没有接着说下去,可是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是的,就是这样,卦象显示,让我来姑臧,我就来了。”如姐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而段业是彻底感动了!
方才,刘亿如的话虽然没说明白,但是段业也听出来了,她一定是听到了些看到了些对自己,对刘裕都不利的消息,因此想急着过去。但是如今刘裕率军在征战,自己却在凉州,也着实让她为难。
说起来,刘裕是她亲弟弟,自己只是还没有名分的情郎,论起亲疏来,自己是不如的,可是如姐终究是选择了自己,这份恩情,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回报得起?
说是用占卜来做决定,正常人其实很好做决定的,肯定是选弟弟,可是如姐终究是牵挂着自己,才要借助这种方法,来说服自己,来到姑臧!
第一百六十章 暴露危机
美人恩重,段业虽然是铮铮男儿,也觉得鼻子发酸。
可是刘亿如也是见惯风雨的人儿了,马上就嗔道:“得得,你可别摆出那么个鬼样子来!哼,姐姐我来这儿,只不过是觉得姑臧怎么也呆了一阵子了,不想奔波那么远去江南,和你可没一文钱的关系!”
刘亿如嘴上说的硬气,可是段业哪里听不出来,这是给自己减压呀!如姐越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段业就知道,她越是心里想煞了自己,爱煞了自己!
有的时候,一段感情并不需要太多风雨岁月的磨砺才能形成,而只需要只言片语,几个瞬间,就能让人情比金坚!
在如姐面前,再说别的就太虚太假了,段业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誓不相负!
对面的刘亿如也在暗暗看着段业,看着这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多大的男人,他依然面容俊秀,但是也不知道是大漠的风沙还是长期的操劳与焦虑,让段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苍老,可是,这丝苍老,并无损段业的魅力,反而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味。
二人都正在想问题,刘亿如默默阚泽段业,一时间竟然痴了。
“好了。”还是段业先打破了沉默,“如姐,你方才说到,你匆匆赶回姑臧,想必是有大事发生,我们先谈正事吧。”
刘亿如点头,她也知道孰重孰轻,只要这个坏人心里有她,就什么都好。女人和男人的侧重点,常常是不一样的,不论何时,如果女人心中有了男人,就会自觉地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稍微欠了欠身,刘亿如严肃的说道:“这些天,姐在很多地方转了圈,看了看士心民情,姐也觉得,你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苻坚撑不了多久了,但是朝廷也没有机会光复河山,这天下,是肯定要大乱的。”
段业听了,并没有狂喜之色,只是淡淡点头,这些早在预期里的事情,并不值得高兴,反而让段业压力更大,因为天下一乱,就只有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段业需要快速壮大自己才是。
刘亿如接着说道:“眼下虽然苻坚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是已经有些晚了,这一次我到了河套和云中一代,那里的鲜卑人已经几乎公开在磨刀霍霍了,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有足够声望和血统的领袖!一旦这股力量被整合起来,瞬间就可以变出十万铁骑,而这支力量一旦出来,马上就可以决定性的改变中原的局面,而看起来,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
段业一听,悚然而惊,当即就站起身来,吓得刘亿如讶道:“你干什么?”
段业看如姐满脸的不解和关切,心里顿时一暖,而且心里对如姐更是钦佩不已。
刘亿如说的事情,段业当然是知道的,她说的就是后来统一北方长达百年的北魏政权,也就是之前被苻洛吕光剿灭的代国残部。
当初,他们只是被打散,却从来没有被真正消灭,也没有真正屈服,后来,拓跋部在不世出的英雄拓跋珪的带领下,迅速崛起,并且最终在参合陂一战大破慕容宝,从此奠定了统一北方的基础。
但是现在,他们的领袖拓跋珪,还在秃发部游逛呢,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趁现在他羽翼未丰……段业顿时怦然心动。
政治本来就是肮脏的,虽然拓跋珪和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对于段业来说,可以说是有百害无一利,无论如何,让中原处于混乱状态下的均势,无疑对自己还是大大有利的。
刘亿如见段业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你在想什么?云中的鲜卑人虽然都骁勇善战,但是你现在不是在凉州嘛,一时半会,也不必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段业心说,像拓跋珪这种人,就得掐灭在萌芽状态,段业暗暗下了决心。
不过,这事儿实在太过隐秘,还是不告诉如姐的好,免得她担心。段业缓缓坐下,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别的事情而已,呃,云中有事,那也是好事,不管怎么说,也能减轻我们的压力,不过如姐啊,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怕不是因为云中吧。”
“唉。”刘亿如叹口气,她那里不知道段业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