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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
想了想,慕容德还是说道:“宝儿毕竟还年轻,再历练历练,或许还是能成器的,只是五哥就得费心了。”
“他就不是你的侄儿了?你就不该费心?”慕容垂脸一板起,说道。
“当然也该,可是……”慕容德犹豫了下,“宝儿似乎不是太听我的话了,我也不太方便再说些什么。”
虽然没有名言,可是慕容垂也听懂了,因为继承人问题,永远是个最敏感的问题。慕容垂相信,慕容德自己,是真的没那个想法,连儿子都没有,坐上了椅子又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传给谁?
但是,慕容德没这个想法,不等于慕容德手下人没这个想法,这群人,要的是拥立之功,要的是荣华富贵,至于你之后传位给谁,爱谁谁,阿猫阿狗也行,反正到时候我们再拥立一次,又是从龙之臣,稳赚不赔么。
慕容垂沉默了下,才说道:“时候还早,军情紧急,这事儿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打败慕容冲这个混蛋吧!兔崽子!”
慕容德知道,哥哥这是暂时回避矛盾,因为这件事,其实是非此即彼,没有办法解决的。
不过慕容德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是对于慕容宝无端的误会自己有些心寒而已,因此还是问道:”五哥,你派宝儿继续打邺城……“”不错,是免得苻丕来添乱。“慕容垂肯定地说道,”苻丕身边肯定还是有高人的,不然以他的本事,守不了这么久,但是我发现,辅佐苻丕那人,本事是有,判断也算准确,也能拿出办法,但是有个问题,就是反应慢。“”所以五哥你想……“”不错!我要的就是宝儿给争取的那点时间。”慕容垂神秘地一笑,“这一次,凤皇这个不肖子孙,我要亲自代替哥哥收拾他!”
说完这句,慕容垂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华北大地不太平,关中如今却平静了许多。
在苻宏太子率领一干人等浴血奋战之下,一度已经打进关来的慕容泓所部和桓冲所部,都已经被赶了出去,关中已经恢复了宁静。
而关中的宁静,以及长期以来关中百姓富足的生活留下的积蓄,足以让秦川百姓过了个好年,连番的胜利,以及来之不易的和平,让苻坚和太子苻宏的威望高涨,基本已经走出了淝水之战后的阴影。
另外,关外虽然有人造反,可是邺城,中山,邯郸,依然在朝廷手上,山东也还在坚持着,并且石越还曾经派人送来大批贺礼,祝贺春节,孝敬苻坚。
另外河南虽然一度失陷,但是翟斌已经表示效忠,慕容垂虽然造反,却率军北渡,除了部分城邑外,河南的大部分还在秦帝国手上。
至于凉州,吕光既然已经全部拿下了,那么就算给他好了,反正梁熙的年代,凉州的事儿基本也是凉州自己解决,吕光又表示一定会比梁熙做的更好更到位,那么秦帝国朝野上下,也就由他去了。
至于河东地界,之前慕容冲和慕容泓都在闹,不过听说他们自己都内讧起来了,慕容冲居然杀了亲哥哥,而由于混乱,窦冲又打了几个胜仗,把晋西南不少城市都光复了,如今关中的一个重要屏障,也算基本回到了秦帝国手上。
总体来说,形势还算不错,从苻坚到普通百姓,都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苻睿。
理由也很简单,苻宏声望高涨,太子宝座稳如泰山,那自己怎么办?
第三十五章 草蛇灰线伏千里(1)
苻睿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事实上,自从苻宏率军取得一连串胜利之后,苻睿已经不敢再鄙视苻宏了,人家军功摆在那里,可以说是在国家最危险的时候挽救了一切,而且也趁机建立了班底,形势比人强,苻宏的太子宝座很稳。
但是问题是,马入夹道,已经不能回头了,苻睿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是绝不可能再放弃了,因为政治斗争,从来不是个人间的单打独斗,而是团体对团体的斗争,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就算苻睿自己愿意低头向苻宏输诚,可是自己的部下们怎么办?自己总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吧。
有趣的事,因为苻睿过去沉不住气,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想夺苻宏的宝座,而搞了这么多年,虽然过去苻宏确实不显山不露水,给人储位不稳的印象,但是如今苻宏的如日中天的地位,自然也不会有人认为他的地位还会动摇,至于苻睿,大家早就把他当初的事儿当做一个笑话了。
就在苻睿躲在家里喝闷酒的时候,自己的心腹幕僚楚瑜却突然走到了自己面前,大刺刺的夺走了自己的酒杯,然后缓缓说道:“巨鹿公,您不能再喝了。”
楚瑜面相奇丑,但是却是苻睿最信任的人,现在是苻睿身边的核心幕僚,理由也很简单,苻睿打小就不太被待见,也没人敢跟随自己,在这个时候,只有本来只是书吏的楚瑜,一直坚定地跟着自己,而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苻睿试探着用了用,却发现这个楚瑜是做啥像啥,而且关键是他有能在很复杂问题下找出最简单法子的本事,也就是因为他,才让苻睿在惨淡经营下,多少还积攒了些本钱,还能做做争夺太子的美梦。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手下,夺走上司的酒杯,都是很失礼的,苻睿眯着眼睛,醉眼惺忪的指着楚瑜,道:“你干什么?不喝酒?呵呵呵,不喝酒,还能做什么?”
“巨鹿公,您忘了您的志向么?”楚瑜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苻睿,平静地说道。
“志向?”苻睿坐起身来,看着楚瑜,神色平静了些,道:“我没忘,我记得我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成为天下之主,我一定让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更重要的,是要统一天下,让天下胡人和汉人不分你我,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比一家人还亲!”
苻睿说这番话时,神色里充满希冀,而且眼神里有着一种使命感,和他平素的暴戾样子,完全不一样,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都不会怀疑他的真诚。
可是苻睿说完,却苦笑下,道:“可是现在,大概这些,也只能永远是理想了,对了楚瑜,你来的正好,你追随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可是眼下,我这儿也没什么机会了,我也没别的给你,金银之物,你想要,可以直接去府库支取,然后你也可以自己去找前程,哪怕……哪怕是去追随太子,也无妨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也是真理,我这点度量还是有的,留在我这里,是耽误你啊!”
楚瑜有些感动了。
苻睿这番话,要说完全是真心话,大概也不至于,上位者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却也肯定不是糊弄人或者引蛇出洞的遁词,不管怎么说,楚瑜也追随了苻睿这么多年了,对于苻睿的心机和想法,也算很了解,这话里,最少有五成的诚意。
饶是这样,也让楚瑜很感动了。
楚瑜当然看得出来,苻睿的本事,气度,胸襟和决断,其实都是不如苻宏的,理性来说,苻宏当然是最好的追随对象,而且楚瑜相信,自己在苻宏那里,一定能够更加人尽其才,辅佐他成就一番事业。
可是,大丈夫,有所不为,楚瑜当初之所以对苻睿效死,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别人都对自己不好,只有苻睿把自己当人看,后来更是当心腹看待。
楚瑜虽然在搞阴谋,搞算计上,心机很深,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是最朴素的。
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完全对等。
因此,楚瑜在感动之余,还是下了决定!其实今天来,楚瑜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的,如果苻睿不说出这番话来,自己很可能也就不会说出将要说出的那段话,那段很可能能扭转乾坤的话。
所以说,一饮一啄,皆有前定,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啊。
见苻睿神色有些凄凉,楚瑜徐徐说道:“巨鹿公,您真以为,您现在就没机会了么?”
“呵呵呵,还能有什么机会?太子殿下有父王的宠爱,有大臣和军队的支持,在民间又有声望,我还能怎么办?”苻睿说起来都有些泄气,其实最近由于太子表现出色,很多原本是支持自己,起码是同情自己的人,都纷纷转到了太子那边,这也怪不得别人,政治是最现实的事情,苻睿除了生闷气,又能怎么样呢。
“不,现在,我希望您去见一个人。”楚瑜神秘地说道。
“谁?”苻睿皱起了眉头,“是谁想来关说?还是来寻我的晦气?”
“不,是一个能帮助您的人。”楚瑜笃定的说道。
“帮助我?”
“对!帮助您,帮助您逼近那把椅子。”楚瑜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而苻睿知道,一旦楚瑜露出了这幅神色,就说明他已经进入兴奋状态。
这样看起来,这事儿似乎不是开玩笑了,苻睿站起身来,道:“椅子?他是谁?凭什么?为什么?”
“您见了就知道了,而且,最好,是您去见他。”楚瑜徐徐说道。
苻睿犹豫了下,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很简单,这件事情,他拒绝的话,等于错失一个机会,而去见他,哪怕那个人是个骗子,除了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耽误了一点点时间外,也没什么损失。
一旦那个人真的有这个能量,自己得到的,可就是万里江山!
孰重孰轻,实在很容易判断。
等到来到长安最大的酒肆“琅嬛阁”的天子房时,苻睿和楚瑜发现,一个貌不惊人的男子,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喝的开心,而眼前的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他显然没有等苻睿一行。
苻睿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平时可是蛮喜欢摆排场的,而且很在乎礼仪和规矩,如今人家摆明了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可是楚瑜却不一样,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故意做给苻睿看的,目的当然也是试试苻睿的深浅,这点把戏,也就是当局者迷罢了。
因此楚瑜笑呵呵走到那人面前,道:“刘先生,久候了吧?呵呵呵,巨鹿公已经亲自来拜会您了,您看是不是……”
原来,那人便是段业麾下重要的人物刘国,自从吕光夺取凉州后,刘国便消失了一阵子,而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安,实在是巧之又巧啊!
很明显,他便是段业派驻在长安的最高情报人员了,现在天下的重心主要还是建康和长安,因为苻坚既然暂时稳住了阵脚,大秦帝国也就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就有必要在长安建立起庞大的情报网,这样既能在朝中活动,市井打探,也算留下了条后路。
刘国也不客气,站起身来,走到苻睿面前,打量了一番,然后勉强行了个礼,道:“草民刘国,见过巨鹿公。”
苻睿这下子心情更不好了,这个就等于是藐视他了!可是,难得出来一次,而且这个人被楚瑜说的是神乎其神,总归还是勉强见见吧。
因此苻睿压着怒火,道:“听说刘先生,有大计与我相商,不知有何高见?”
“喔,坐!二位坐!”刘国的表现,就像一个完全不知礼数的乡巴佬,没有回答主客的问题,却招呼二人坐下,可是桌子已经被搞得一团糟了,让客人这么坐下,实在是……有碍观瞻呐。
楚瑜却笑笑,毫不介意的坐下,他知道,这个刘国越是这么拿腔作调,就越说明他的确重视这条线,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接下来,又有一番的言辞交锋,苻睿几次都快忍不住要发飙,最终还是被楚瑜给连哄带骗给压了下来,而刘国在摸到了苻睿的底线后,也不再试探他,而是进入了正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