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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一口气说完,段业也一直点头,最后说道:“你的建议,我会仔细去考虑的,那么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小可打算说服苻诜出兵东下!“崔浩终于亮出了底牌。
“苻诜东下?”这一点也完全出乎段业的预料,“这却是为什么?”
“呵呵呵,很简单,这个也是声东击西罢了。”崔浩这一刻神采飞扬,虽然他年纪还小的很,可是这一瞬间,真的有点俾睨天下的意思了,“苻诜本是苻坚爱妃张氏的儿子,最受宠幸,可是论嫡是苻宏,论人望是苻睿,苻诜本来是绝对没有夺嫡的机会的。”
段业打断道,“可是,他也的确没有夺嫡的想法,据我所知苻诜和苻宏的关系非常好。”
“呵呵呵。”崔浩虽然岁数小,可是他的那种笑容,总让段业觉得有些个不自在,看来这个人,终归还是心机太过深沉,哪怕是拓跋焘这样宽宏的人,最终还是难免杀了他。
张衮这个时候也注意到崔浩笑的实在有些那个了,因此瞪了崔浩一眼,崔浩才收敛了点,说道:“大人,他们二人之所以关系好,一个是因为苻宏会做人,另一个,是因为他们没有利害冲突,但是,据小可所知,他们二人的感情也只是尚可,而且彼此之间也没有恩惠,因此,这样的感情,是不牢固的。““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可以在里面大做文章了。”崔浩道,“小可就有个办法,一定能让他们兄弟二人翻脸!”
段业定定的看着崔浩,而崔浩迎上去的,是坚定而执着的眼神,段业从里面看见的,只有绝对的信心!
“好,我相信你。”段业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不问了,我相信你可以办到。”
“崔浩一定不辱使命!“崔浩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这样的话,如果他们二人反目成仇,苻诜为了自己考虑,一定会想割据四川,那么哪怕是自保的目的,单单靠峡口那是守不住的,他一定不能让桓家完全的保住荆州,不然蜀中的安全也是无法保证的。这样算来,崔浩有把握让苻诜一定能够出兵峡口,再次攻打西陵,南郡一线,到时候,桓家一定告急,因为上一次桓家全力北伐,却是元气大伤,到了那个时候,晋廷迫于无奈,一定会调刘裕千里回援,大人您说,刘裕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呢?“说到这,终于算是图穷匕首见了,原来这崔浩准备的完全就是一出连环计!
在刘裕北伐的时候,调动拓跋珪部,助刘裕一臂之力,还能极大地削弱慕容冲,避免他在河北坐大,而在刘裕志得意满的时候,西线的苻诜一出峡口,就会把刘裕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刘裕回去,那么奋战得到的结果,就几乎是化为乌有,如果不回去,事实上现在也办不到,因为刘裕在此刻还没有完全独立的实力。
但是可以肯定,不管怎么样,刘裕就一定会提前和晋廷生了嫌隙,这一点对于段业就是大大有利了。
因为历史之上,刘裕是已经威望足够高,手上的兵足够多,控制的资源足够多,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渐渐选择和朝廷对抗,并且用强大的实力强渡关山,在很多问题上迫使朝廷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但是现在则和那个时候不一样,因为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刘裕的实力还没有这么强。而本来,刘裕实力不强的时候,是一定会选择韬光养晦,藏起锋芒的,但是现在逼迫他提前表态,则大大让彼此之间的互信破裂。
段业甚至还想到了一些崔浩没有想到和提到的。比如,现在刘裕的主要支持者是谢家,但是段业知道,谢家虽然也是门阀,但是谢安,谢玄,谢灵等人,其实是真心为了国家考虑,对于自己家族的利益当然也上心,却的确从来没有过取司马家而代之的想法。
因此,在国家利益之下,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刘裕退兵的地步,其实真的谢安很可能会让刘裕退兵。
但是在这种背景下,刘裕是不是听得进去,会不会因此对谢家有了嫌隙,这可是个未知数。
但是不管会不会,双方的关系几乎很难像从前一样融洽,这也是必然的,且不说双方的出身差距,随着刘裕实力的增强,他迟早要自立门户,而这就一定会和谢家起了冲突。
不管怎么说,这都对段业有利的,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是非做不可。
至于可能造成的后果,苻诜这个人,段业是毫不担心的,段业真正担心的,是拓跋珪。
“小崔,你说说,纵拓跋珪入塞,固然是步好棋,可是拓跋珪如果壮大,那岂不是对我们来说是弄巧成拙么?”
“大人且放心,此事简单。”崔浩笑道,“我们还有一张王牌。”
“王牌?“”是的。“崔浩很有自信,“大人记得么,匈奴和鲜卑人,可是世仇啊!”
“你是说卢水胡?”段业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
“不错,正是那卢水胡。”崔浩笑了,“沮渠蒙逊这个人,可是个有趣的人呐。”
段业一愣,旋即大笑。而崔浩也笑了。就连张衮也笑了,因为他们发现了又一条好办法,可以消除拓跋珪可能造成的隐患。只有小楚和胡凯,还没有抓住要害。
利用别人,永远是政治斗争里的至高境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胜败岂是天注定(4)
夜已经深了,可是段业等人却都一点没有困意,这一夜,段业和张衮,崔浩等人不停地说,不停的讨论,推敲,一个个的问题得到了结论,一桩桩的事情有了办法,一点点的细节得到完善,可以说这一晚,段业得到了两个出色的谋士,而张衮和崔浩两个人则遇见了命中注定的贤明的领袖。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永远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对于崔浩和张衮这样的人来说,如果没有找到一个足够出色的领导,那么明珠暗投的感觉是相当糟糕的,有些时候,甚至会给自己造成危险。比如袁绍手下的田丰,空有大才而不能被袁绍所用,这也就罢了,可是他连良禽择木而栖的机会都没有,都被袁绍杀掉了。
而找到了段业,张衮和崔浩仿佛都已经看到了自己大展宏图的那一天,因为段业是真正识货的人,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就很强,因此就不存在外行领导内行的问题。再者,段业由于自己实力足够,对于谋士也不会偏听偏信,也有自己的见解。二人也发现,有很多时候,段业自己的看法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仔细琢磨起来,都是大有道理,这样一来,张衮和崔浩也都能从段业哪里学到许多。互相提高的感觉,真好。
段业很庆幸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之前段业的事业发展虽然也很顺利,但是段业一直觉得,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才。
虽然说,段业比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领先一千多年,但是段业通过大半年的实践也发现,知识是知识,可是知识想要转化为生产力,转化为战斗力,转化为战斗力,执行力,那么一切还差的很远很远,甚至可以说几乎办不到。
因为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要想做成事情,只能靠团队。而段业现在最缺的不是别的,就是人才。
现在段业周围,具体的执行者不少,因为段业考虑到他们的情况,已经制定了许多的制度和细则,靠着这个,只要有高出一般水平的人来做,就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因此现在,段业那边的行政效率,其实很高。
可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靠制度,靠细则,靠照章办事可以做的,而需要的就是人的创造力。这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人的个人能力。
现在段业身边最缺乏的就是有谋划,运筹能力的谋士!齐德算是一个,但是历练不够,而且他也不算世家大族出身的,眼界,格局,都稍微低了一点。
况且,集思广益的道理也是很明显的,谋士们如果只有一个两个那是不行的,必须形成智囊团才行,而这个时候,崔浩和张衮的出现,就像及时雨一样啊。
好容易,崔浩因为岁数小,精力终于顶不住开始打哈欠的时候,这场持续了很久的谈话终于结束了,段业一看滴漏,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安排众人歇息去了。
而大家头脑风暴了一晚上,也的确都困了,况且,第二天一早,就有吕光的寿宴,这种寿宴可不是吃一顿饭就完了,而是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事情多的很,虽然大部分细节,之前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保证精力,还是不能睡太晚,于是大家纷纷告辞。
只是段业这个时候却有个新想法,这个滴漏实在是用不惯,每次看时间都很费劲,而且还得数刻度,且段业说实话,还是没有习惯这种计时方式,每次都感到很痛苦。因为习惯了看过去那种圆形表盘。
再者,兵贵神速,永远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只可惜现在,段业手上没有钟表,更没有精确地计时器,因此很多构想都只能停留在构想的阶段。
虽然是这样,段业也决定想办法鼓捣出一个新的计时工具来,因为现在的滴漏实在让段业不习惯,而沙漏的话计时的标尺实在是太小,至于日晷,一个是因为这里阳光不多,另一个原因是段业现在处的地方是大西北,如果以这个地方为时间基准点的话,一定会造出很多不便。
虽然说这个年代,没有电,所以电子钟电子表打点计时器火花计时器等等,都不可能被研究出来,不过摆钟总归还是能做出来的吧。恰好,段业当初上学的时候,还真的因为对这个感兴趣而去鼓捣过,对于摆钟的原理也大概记得。
想干就干,反正洗漱完毕的段业暂时也睡不着,干脆就趴在桌子前,拿出鹅毛笔,开始工作。
摆钟的话,完全不需要外加能量,也就是说不必考虑电池等因素,因为摆动的钟摆是靠重力势能和动能相互转化来摆动的。
简单的说,如果把钟摆拉高,由于重力影响它会往下摆,而到达最低位置后它具有一个速度;不可能直接停在那,它会继续冲过最低位置,而摆至最高位置就往回摆是因为重力使它减速直到0,然后向回摆,如此往复;就不停的摆动了。
而下面的重锤只要一直摆动,就可以通过齿轮带动指针来转动,然后再在指针周围画上刻度,标上数字,一个摆钟就做成了。
从理论上来说,钟摆可以永远摆下去,但由于阻力存在,它会摆动逐渐减小,最后停止。所以要用发条来提供能量使其摆动。
段业当初设计摆钟,在那个计时工具很先进的年代里,纯粹是为了爱好,而且那做出了的摆钟也是为了艺术价值的,做工极尽精细。但是现在,这些统统不在段业考虑的范围内。
段业很快就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草图,然后又根据现在的具体情况进行了许多修改,仔细看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段业正好也困了,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却突然觉得有人正在接近段业的房间。
段业顿时警惕了起来。
*渭水以北,有一片群山,但是这些山并不高大,反而既能耕种,又可放牧,南面的渭水自西向东,缓缓流进黄河,这里正是羌人的发祥地,聚集地。
此时此刻,乍暖还寒的春风拂过连绵起伏、丘壑纵横的渭北山岭,山地残留的积雪开始融化,汇成一条条溪水,汩汩流淌,平地上的杂粮田冒出绿意,山坡上的嫩草刚刚发出新芽,一群群牛羊宁静地吃草,一群群马儿欢快地奔跑。年轻的姚兴神采奕奕,策马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身畔不时奔过一匹匹骠肥体壮的骏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