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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翟姬恰好进来,翟斌看妹妹进来显然很高兴,可是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翟姬就抢先开口,问道:“大哥,听说你想把芷儿许给刘勃勃?”
翟斌笑道:“怎么?你也知道了,对!我问过刘兄弟,他说至今未婚。二弟劝我把芷儿许给他,说翟氏、刘氏两家联姻,与我有利。我也觉得刘兄弟气干凌云,文武双全日后定有出息。而看芷儿对他,也颇有好感,想来二人就算成婚,感情也会不错,与公与私,都是好事一桩啊。”
翟姬忧郁道:“刘勃勃人中蛟龙,我也觉得此人定成大器,可是……可是他是匈奴铁弗部的嫡亲子孙啊!门第相差殊途,我怕日后芷儿会不幸福。”
翟斌脸一沉,“他匈奴的正统早就绝嗣几百年了,剩下的旁系也都跑到极西边的野蛮人那里了,铁弗部也好,独孤部也好,是什么底细,那些愚民们不知道,我们能不知道?他们刘家有什么架子可摆?再说,我们丁零人是天族,翟氏是丁零中的望族,如何不及他铁弗部?”
翟姬叹口气,“铁弗部毕竟是南匈奴的后裔,也受汉人影响甚大,汉化较早,鲜卑、羯、氐、羌各族均不入他们的法眼,我们丁零人在他们眼中,只是草莽。淝水大败,氐人衰亡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天下豪杰必定相继而起。匈奴人兵强马壮,慕容鲜卑人才济济,羌人里我听说姚苌已经造反,他们是个个雄心万丈。都想着逐鹿中原,征战天下,可是哥哥,你知道的,他们有一个大毛病,自视甚高,不容人!一旦他们复国成功,芷儿的境地便要难堪。如果失败……那岂不是也害了芷儿的一生?”
翟斌一脸乌云,“女人天生侍候男人的命,受点委屈免不了。大哥早就说过你,不要太任性,你就是不听。十年前,你若是听大哥的,何至于撇下仁之,赌性回了这儿?大哥当初收留你,遭了多大的压力,你不记得?可怜仁之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你现在怎么好去认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翟姬泪流满面,委屈道:“我就是不想让芷儿落得象我一样,不该得的福分,不可妄求啊!”
翟斌见她流泪,心中不忍,劝道:“你也放宽心,我早差人打听了,仁之也没受委屈,刘库仁还是待他不错,百般疼爱。不过,芷儿的事你不必再说了,与刘家联姻,翟氏族议的,更改不了,除非刘兄弟不买这壶醋钱!”
带着段业见完了所有的宾客,这算是给段业一个地位,让所有人都见证一下,这样一来,段业是吕光义子的地位也就正式确立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插曲,吕光的寿宴当然要继续举行,在这个级别的人里,宴会从来都不是为了吃喝,祝寿也从来不是为了高兴,而都是有着深刻的政治寓意。
不过和之前的区别在于,段业现在的位置已经变了,不必坐在臣子们那一片,而可以坐在亲人们那一片,段业本来还想推辞一番,但是吕光到底是风风火火,直接说道:“世民既然已经是老夫的孩子,何必还坐在那?来来,到跟前来。”
其实吕光说话的时候,不单每一个人都注意着他的声音,措辞,语气,更注意着他的表情。而注意了的每个人也都看出来了,吕光的表情很真挚,不是作假的,看起来他是真的对段业有了这份感情。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段业就不能不识抬举了。因此段业很快就坐到了吕光众子的最后面,因为前面的都是吕光的亲儿子,虽然有嫡有庶,有亲有疏,但是疏不间亲的道理段业还是懂的,再怎么样,自己是螟蛉之子,人家当不当自己是儿子,是兄弟根本就是未定之天,自己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恰好的是,坐在段业旁边的,就是吕弘了。
吕弘看起来长的比较一般,论长相远不如吕纂和吕绍,而且看起来就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他看段业有些紧张的坐在自己身边,不由笑道:“段大人,喔不,世民兄弟,你可真行啊。”
这话要是吕纂和吕绍说出来,恐怕难免是带刺的,可是从不笑也有三分的吕弘口里说出来,还真就没那个味,连段业也相信,他是纯粹的关心。
因此,段业耸耸肩,道:“义父如此厚爱,段业却之不恭啊!如今能够有机会经常聆听义父的教诲,那是段业的福气,也请各位兄弟们多多照拂啊。”
由于之前早就问过年龄,算过序齿了,段业的岁数比起吕纂吕绍都要小一些,却排在吕弘前面,而且二人之间没有利害冲突,之前交流也不多,因此现在俩人说起话来,倒是轻松自在了许多。
“世民兄哪里话。”吕弘真诚的说道,“你在敦煌做的事情,我们兄弟们都听说了,不客气的说,在这些太守里面,就数你能干,如今你和我们也是一家人了,可不要辜负父亲的期待吖。”
“那是自然。”段业忙不迭的表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吕光却洪声喊道:“世民!世民,该你啦。”
段业一问,才知道下一个环节,是吕光各个儿子,向吕光敬献寿礼,而吕光居然说今天是段业进宗的好日子,由于之前没有举行仪式,对于段业有所亏欠,因此主张让段业第一个来,还当场就问了吕纂,吕绍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展示风度,为了顾及父亲的面子,这二人当然不会说不,反而纷纷表示同意,而其他的儿子们既没有势力也不怎么得宠,当然就更没有话语权,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段业一看,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自己,再推脱也就是矫情了,既然要玩,索性就玩个大的,玩个满堂彩,也是好的。
因此,段业朗声道:“义父!既然承蒙义父关心,各位兄弟抬爱,段业也就献丑了。”
吕光含笑点头,段业随即下令。
过了一会,楚云深和胡凯抬着一个箱子过来了,众人看了,都有些奇怪,这可是吕光的寿宴,一般人准备的礼物,无非是精美小巧的东西,要说名贵哪儿有什么太名贵的!?大家都是带兵打仗的,就算在战场上缴获了什么好东西,按规矩也得先给吕光啊。他是堂堂十万大军的统帅,什么没有见过?
诸葛玄一直对于段业嫉恨不已,方才段业的风光让他只觉得心里就像无数蚂蚁在啮咬一样,浑身的不自在,而段业那故作的淡定和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更被诸葛玄认为是对于自己的羞辱,现在他终于又找到一个机会了。
只听见诸葛玄笑道:“段大人呐!如今是使君大人的寿宴,大喜的日子,您今天也是人生一喜,所谓双喜临门,您准备给使君大人敬献什么样的礼物吖?”
第一百三十八章 螟蛉之子胜亲生(5)
段业对于这个诸葛玄早就反感的很了,因此也不再客气,淡淡笑道:“诸葛长史不必多虑,这礼物么,一定能让义父满意,让大家满意的。”
段业在念到“长史”两个字时,明显重读了,而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玩味,还冲着诸葛玄挑了挑眉,可是马上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在场的人都是官员将军,哪个不是精明透顶的人?大家都听懂了。
原来这诸葛玄其人,是真个没几个人喜欢他,无他,还是因为此人功利心太强,太炽热。
千里做官,当然为了升官发财,这也本无可厚非,可是这个诸葛玄大概是因为姓诸葛,总觉得自己比诸葛亮还牛,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都觉得在他上面的人都是尸位素餐,都该统统滚蛋,这下子大家就都不喜欢了。
要说有本事的人,狂傲一点,嚣张一些,其实也是常事,真的这个人很强,你也没办法,只能忍了。
要是不学无术啥用没有的人,故意在那里大言不惭,也不会激起太大反弹,大家只会把他当笑话看。
坏就坏在,诸葛玄论本事还真有一点点,要不然在吕光门下也混不下去。可是要说大本事,那却是没有,没看出来比其他人强,这样的人还不会做人,那自然就非常之招人恨了。
所以段业这个“长史”,就像大大的一巴掌,扇在诸葛玄的脸上,诸葛玄那张长脸当时就变成了猪肝色,这不是摆明了嘲笑他在吕光手下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混出个名堂么,要知道,连段业都混成太守,混成吕光的义子了,这对比之下,诸葛玄当然是汗颜了。
正想发作,诸葛玄却看见姜飞,杜进,彭晃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显然段业的话虽然打击的是他,可是这些人似乎很愿意看见自己被嘲讽,根本没有出来说话的意思。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跳出来跟段业计较,且不说段业现在是红人,大家都想拉拢他,就算段业没有当上吕光的干儿子,恐怕他们也不会帮自己的。
可要自己就这么吞下去,诸葛玄也真是不甘心。还好这个时候,胡凯和楚云深已经抬着箱子过来了,焦点已经被转移到礼物这儿了。
段业是早有准备,从怀里取出一份昨天晚上张衮连夜捉刀的贺书,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衮到底是当过大官的人,门阀出身的,就是比起跑江湖的写东西要在行,这篇贺词写的是文采飞扬,而且由于张衮本身的身份地位和格局,让他深深知道吕光这样的人最希望听什么样的话,因此虽然全篇主要是歌功颂德拍马屁的好话,但是几乎句句都恰好搔到了吕光的痒处,也难怪吕光听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了。
段业本来也是上过台演过讲的人,这种抑扬顿挫,对于节奏和气势的把握,本来就是他的长处,一篇贺词读下来,段业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遑论吕光?
大出了一把风头之后,其实这还不够的,因为压轴的在于段业要敬献的贺礼。
而念完贺词之后,大家也都齐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到段业身上,看看他能拿出个什么贺礼来,毕竟,他是第一个,之前贺词也这么到位,吕光也连连夸赞,如果段业的礼物拿不出手,那可实在是砸场子。
在这种场合,什么礼轻情意重的鬼话可是不行的。
只见段业扫视一圈,然后看着吕光,朗声道:“义父身为国之栋梁,民之仰望,今日寿辰,连上天也会赐福与义父的!今天,段业敬献给义父的贺礼,其实某种程度来说,不是段业准备的,而是上天准备的!”
“喔?”段业一下子把调子拉的这么高,不但在场的人都有些哗然,连吕光也来了兴趣,他站起身来,大步朝着段业走了几步,道:“是什么?”
“回义父!”段业故意顿了顿,这是为了吊起大家的胃口,“是一块天石!一块写着一个‘寿’字的天石!恰好落在敦煌境内,也恰好是段业正在为寿礼苦思的时候,义父您说,这不是上天在给您祝福么?”
“什么!”吕光大喜,几乎有些踉跄的跑到段业跟前,指着那个箱子,声音都颤抖了,“你说那是天石?”
“是的!”段业点头,“义父,您请看。”
段业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箱子,所有人都伸着脖子朝箱子里看,自然,吕光也是最关心的一个。
箱子里是一团黄布,黄布里的确包着一块玄色的不规则的石头,上面也的确有一个红色的‘寿’字。
吕光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果然和各种他见过的石头的感觉都不一样,吕光的手摸在石头上面的时候,还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宁静的力量,涌入他的手臂。
小时候,在长安皇宫里,吕光也见过一块天石,那是大秦帝国的镇国之宝,那时候还不是天王的苻坚对自己说过,天石是从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