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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次突围,其实损失惨重,绛玉的亲卫们虽然最后时刻才冲上去,当了胜负天平决定性的砝码,可是其实,他们的伤亡比例才很大。至于拍马赶到的血灵子和她的“马贼”们,更不必说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连寄奴都身上带伤。要说血灵子是做慈善的,或者说被自己的王霸之气感动而倒贴,段业打死也不信。人家雪中送炭,下了这么大的本钱,那是要回报的哩。段业很清醒。
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龟兹么?当然,为了自己也有原因,至于具体怎么样,段业还要去问问。另外,那个如姐,段业现在还心里痒痒的,还得找机会问个究竟呢。
对了,段业现在才知道,那个大胡子男人小名就叫寄奴,是彭城人,一直跟着血灵子厮混,“寄”嘛,是寄居的意思。如今血灵子完全把他当家臣使唤。而这位寄奴同志呢也老老实实的,对血灵子忠心的很。
当然,只有段业知道这位寄奴将是一个多么大的牛人,此时不套近乎,更待何时?于是在众人找了个土丘的背面扎营休息时,段业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寄奴一起烤肉,并且开始了讨好的工作。
话题自然从今天的杀人开始,与男人套近乎嘛,无非是表扬与自我表扬,女人,天下三样。
段业先是一顿猛夸,直到夸得看起来老其实岁数和段业一般大的寄奴同学老脸微红,然后再夸了夸他们的小姐漂亮,最后对天下大势一番分析,说的刘寄奴满脸崇拜时才说道:“刘兄弟啊,你看咱俩一见如故,段业顿生结交之心呐,不知道刘大哥的本字叫什么?”
刘寄奴同学有些感动,毕竟周围所有人都叫他寄奴,就算丝毫不曾歧视他的小姐,也一样这么叫他。多年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寄奴的名字。可是,虽然自己的家世不算什么,那也是父亲郑重在祠堂向祖先汇报过的吖。一声刘兄弟,刘寄奴的心里实在感到莫名。
“段兄弟客气了,呵呵呵,唉,兄弟我自幼丧母,我爹又因故无法抚育我,叔父和婶娘虽然待我不错,便也没法去读圣贤书,有个名字,叫的人也不多了。兄弟我叫刘裕。”
刘裕!
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段业还是一凛!
刘裕,一个多么光荣的名字!一个改天换地的人!一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一个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雄!在英雄还落魄时,自己能和他蹲坐在这里烤火烤肉,是多么荣幸!
那么既然此人是刘裕,那所谓的马贼,真正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们,是当时真正第一精锐的军队,北府军!
苻坚统一北方后,由于晋国压力过大,兵员不足,谢玄为了扩充兵力,在京口招募大量流民,通过紧张的训练,锻造出了当时世上最强的军队。
只是这支军队居然在西域还有小分队,真是闻所未闻!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还是因为历史本来就是如此,只是真正的英雄往往都湮灭在尘埃里?
这支军队与北方的胡人有国仇家恨,这支军队有最高的军饷,这支军队有当时最好的统帅,更赶上了最好的运气。他们的主力正在南方和百万大军周旋,他们的一个小分支,在西域也是风生水起。段业心中暗暗警惕,无论如何,此时只能与他们搞好关系,这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因此,段业无比诚挚的说道:“刘兄弟,何必如此,英雄不论出处,六百年前,陈胜就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不过是戍卒而已,就点燃了埋葬秦朝的第一把火,何况刘兄弟你?别人姑且不论,我段业却是非常欣赏你,如果刘兄弟不弃,不怕段某身在曹营的不得已,段业愿与你义结金兰,共同在当世做出一番事业!”
“好兄弟,当真?”刘裕无比激动。
“有如日月!”段业指着天上那轮明月,郑重其事说道。
“好!”刘裕大笑道,“好!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也不必斩鸡头烧黄纸,也不必焚香沐浴,就在此时,就在此刻,以明月为证,以大漠为睹,咱们这便结拜兄弟,如何?”
“好!”段业很高兴,能和这么一个英雄攀上关系,当然很高兴。纵然在历史上,刘裕占领了半壁江山,而段业自己最多不过三分之一个凉州,二人地位根本不一样。
“小姐,小姐!”刘裕兴冲冲跑到血灵子面前,“我欲与段大人结为兄弟,小姐以为如何?”
段业心中暗叹,英雄发迹之前,终究还是常人。不过,这血灵子一定不是真名字,她究竟是谁?
血灵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刘裕有什么偏见,这个年龄比她略大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因此从来对他都是信任和礼遇。如今,连段业也发现了此人的闪光,居然要结为兄弟来拉拢之,这个刘裕,究竟有多么大的潜力。
看来,以后真不能叫他寄奴了,他已经不一样了,血灵子暗忖,说道:“段大人也是少年英才,能与你结义,自然是求之不得。刘裕,我从未将你与其他人一般看,你应该知道。待你加冠之后,我便报与父亲大人,让他给你取字。”
这是小姐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刘裕感动的想哭,天呐,还要让他的父亲给自己取字,这是何等的器重?刘裕强行忍住泪水,大声道:“刘裕多谢成全!必不敢亡小姐的恩德!”刘裕施了一礼,大步流星的朝段业走去。
第四十九章 结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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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业与刘裕互保年岁,刘裕大了半年,因此段业认刘裕为兄,二人诚告上天,义结金兰,并曰:不求同日生,但求同!
按照规矩,结义了,总得互相赠送一个礼物,刘裕很是爽快,直接拿出一鲨鱼皮的匕首给段业,笑道:“贤弟,这匕首莫看不值钱,也是哥哥当年从海贼手里抢来的,虽不能削铁如泥,留着防身也是不错,哥哥如今穷顿,小姐虽然给的赏赐不少,哥哥也有很多人要养着,就只能送你这个啦,千万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段业满心欢喜的接过,“如此厚礼,倒显得弟弟的礼物不够分量了”,段业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段业是很喜欢匕首这类武器的,鲨鱼皮做套,何等珍贵?拔出来一看,蓝光闪闪,这明显是一时神兵。
“我说好弟弟,你却要送给哥哥什么?”刘裕虽然是南方人,可是常年走南闯北,与各色人等交往,因此豪迈大气,便是这一点让段业甚为欣赏。
段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从怀中取了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物事,却是麻布,刘裕虽然大方,并不介意结义的弟弟送的是什么,可是还是有些尴尬。
段业并不在乎,缓缓将那麻布展开,最终,是一个长宽皆两尺的布,布上面用墨画的阡陌纵横,段业微微一笑,指着上面说道:“大哥,这,是一份地图,是小弟画的地图,不但有长江黄河,也有三川五岳,不但有江南塞北,也有西域东洋,虽然不尽精确,也算大体概括,如果大哥不嫌弃,便送与大哥。”
说罢双手一推,刘裕张大了嘴巴,竟然不敢接下。
地图!地图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这象征着主权,象征着占有。在这个测绘技术没有,人们不晓得中华外面还有什么的年代,一份地图的价值,恐怕很多君主愿意以封侯的礼遇来换!尤其是,这还是一份世界地图!
好心的刘裕马上想起一个可能,这位好贤弟在吕光军中据说是参军,掌管文牍机要,莫不是从吕光那里顺过来的吧,忙把地图折起,低声道:“好弟弟,这个家伙不是你从军中顺出来的吧,这可是取祸之道呀。”
段业也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这玩意是自己闲着无聊练握毛笔时画的吧,那就太对不住这便宜大哥了,况且这地图并没有画出军营粮库,兵站城郭,这个年代的人不一定用的惯,其实价值没有那么大。
可是刚结拜的义兄就能如此关心,段业心里暖洋洋的,“大哥,你放心,这是段业自己画的,家道中落后,段业也曾走遍五湖四海,加上西域胡商众多,常讲西域故事与我听,那西部之图,扶桑之貌,实在是从他们的图里接过来的。此物完全是小弟所为,并未献给吕光。”
刘裕更感动了,他都知道这图的价值,手握重兵的吕光会不知道?完全可以想象,这好贤弟如果把这份图给献上去,那是肯定会被重用的。可是他放着这到手的富贵不要,却来送与自己,这才是兄弟啊!
刘裕感动了,“好兄弟,大哥……大哥不知道说什么了,你放心,大哥收下了,大哥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大哥,你的才华胜我,机会胜我,虽然你如今还没有大展宏图,可是弟弟认了你。你必然能成大事。这幅地图与你,想必在你手上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段业只希望你,他日功成名就之后,不要忘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让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刘裕郑重点头,“贤弟你也绝非池中之物,无论如何,兄弟登山,各自努力,我们都不能忘了百姓。”
“为了百姓!”段业伸出手!
“为了百姓!”刘裕伸出了大手,两双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相视而笑。
畅论了下天下大势,段业也直截了当的问了下血灵子的底细,可是刘裕却有些犹豫的说道:“好弟弟,不是哥哥要瞒着你,那小姐的身份很是特殊,能来西域也是因缘际会,有很多不足为他人道的事情,哥哥实在是不能说,还望你见谅。”
段业更好奇了,“这么说,她是某个世族的女子?王?谢?桓?还是干脆是皇族的公主?”
刘裕只是沉默,段业却颇有兴趣的说道:“唔,公主是肯定不可能,皇族势微,断然不能派公主远赴西域,就算来了,也指挥不动你们北府。桓家的势力在荆州兵,桓冲也没有这个远见来布局天下,那么,她一定是谢家的女子,对不对?”
刘裕还是沉默,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讶色,显然,段业猜对了。
血灵子,明明就是谐音嘛,段业心中暗忖,那么她,便是贵极一时的谢家姑娘了,只是她是什么辈分呢?和那传奇的谢安,谢玄,又有些什么关系呢?
看着自己的大哥眉头紧锁,段业心里也有些复杂,毕竟,就是眼前这个人,终结了士族200年的统治,以寒族之身凌驾与士族之上,无数人家破人亡。可是想想现在,他依然对谢家小姐颇为敬重。历史啊,真是有趣的紧。
后世史学家谈起这一幕,曾经把此描绘为改变世界命运的握手。可是显然,在场的两位女性现在还是不同意这个说法的。毕竟此时,刘裕还是血灵子的下属,段业还是吕光麾下的参军。两股势力都不能久待,因此今晚的露营几乎是最后的相聚。
“贤弟,不如你和我回江南吧,眼下北府正与秦军大战,你又是汉人,才华横溢,知道秦军底细,回到故土,才能建立更大的功业。小姐又如此信任与你,器重与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也该回报小姐才是。”刘裕满脸热忱的说道。
“不,多谢大哥好意,我看,你回江南,如虎添翼,我回江南,却不是这样。大哥你且听我说,如今的天下,就要乱了,这一次秦军一定不是你们北府的对手,所以,还是留在北方比较好。”段业缓缓说道。
“既然你也看好北府,那这一次苻坚亲自南下都会输,岂不是趁机北伐,光复故土的好机会么?”刘裕毕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