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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曲填词嘛,文人雅士多有为之,这个没啥大不了,可是你公然搞出这样子的yin词艳曲来,就比较过了。
谢石只是矜持的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刻意为之的,面对几个旧友质疑的眼光,他也淡定的忽略了。
只听座中有声道:“谢公居尚书之重,集藩王之第,而肆yin声,欲令群下如何取舍?”
终于有人说出口了,几个一直比较倾向于谢家的人听了大喜,因为这几句话,其实就是他们想说的,但是碍于颜面,却是一直不好意思讲出来,怕伤了感情。正好有人说出来,好歹能够规劝一下谢石吧。
众人一视,见是王恭,只见酒后的脸庞更加俊朗,只是增添几分怒意。
谢石心中感慨,王恭到底是直性子啊,只是现在,自己却不能辩驳,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幸亏面色因为醉酒本来就红,倒也不必再想办法,反而让人一看就是心中有愧。
毕竟,谢石过去给人的印象,就是比较方正的,如果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不是很有底气,甚至还有些羞愧,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大家都先入为主的这么想了。
司马道子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不管怎么说,司马道子总觉得,自己的宴会上,有人这么当众发飙,还是让他心中生气,碍着王恭既是高门,又是皇上的舅子,要不早就打出去了。
可是,还没等司马道子这个主人表态说话,那王恭说罢之后,竟然一甩袖子,也不道辞,径直潇洒而去。
众人皆面面相觑,司马道子强压住火气,醉道:“狂生耳,不须管他,诸公尽兴!”
主人既然发话,众人只好继续饮酒作乐,苻朗起身更衣,侍女前面引路,王国宝也觉得小腹滞胀,便跟上来。
顺着虎皮石砌成小径,绕过一座翠嶂。背倚高耸的山石,一座五间出厦卷棚掩在碧藤林竹中,幽静深远,四个小厮齐齐的列在门外。侍女撩起珠帘,苻朗躬身进屋,室内香气四溢,一抬头,却见房内富丽堂皇,绛纱帐大床,锦被茵褥,十余名丽服艳妆的婢女手持香囊、沉香汁等物什侍立一旁。
苻朗看了看,心中暗叹,自己的国家,君主之贤明,远甚于司马曜的半傀儡,臣子的清廉,进取,不爱奢靡,也远甚于这里的这群道貌岸然,蝇营狗苟的士大夫,将军的武勇和士卒的拼命,除了北府军诸将,谁能比得上?单是这里的茅厕,就几乎比长安城的皇宫还要壮丽。
要知道,淝水之战前,苻坚几乎是统一了大部分地方,所谓十分天下有其七八,长安也是汉人的旧都,可是,最终淝水之战却是败了,败得那么惨。之前晋国几乎每战必败,秦军是每战必胜,可是只是输了这一仗,晋国就收复了大部分的土地,而秦国居然已经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这实在是让苻朗觉得太不公平了。
心情复杂的再看了看,苻朗掉头出屋,不想一头撞到跟进的王国宝身上,苻朗慌道:“醉了,不想误入相王内室。”
王国宝一把扶住,“侍郎果然醉了,这里本来就是厕室,侍郎大人请稍待。”
说着,王国宝进了屋,也不顾苻朗还在,当中一站,两个婢女捧过宛如羊脂般洁白的玉桶,跪下去,一个撩开他的宽衫,褪下裤去,纤纤玉指掏出那话来,“哗哗”的水声中,另两个婢女向苻朗走去,苻朗见状,顿时心里一阵羞愧,方才自己根本不懂这里的规矩,只是自己撩起衣襟,胡乱地尿完了事。两相一对比,一度让苻朗都有些自卑。好在,那俏丽的婢女,并不歧视自己,反而甜甜微笑。
原来,会读人家的书,会写人家的字,根本算不得什么,难怪人家还是瞧不起自己,就说这如厕,比起来,苻朗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山野村夫了。
一度苻朗甚至觉得,难不成就是人家这样奢靡的,甚至是腐败的生活方式,才是打败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原因?
苻朗方便完毕,早有婢女将桶抬到门外,由小厮转到别处去了。一侍婢捧了铜盆,让他盥洗,苻朗净了手,见那边王国宝没有动,一个梳着双鬟髻,俏丽的婢女用轻灵的香舌为他tian弄那话,继而套进去,品咂有声,那话悄然勃了起来。
苻朗一皱眉,心想这也太龌龊了吧,遂急步出屋,只听王国宝喘息道:“你们两个去床边,撅起臀来。”
“嗯,三公子,可要快些。”
不一会,室内传出女人销魂蚀骨婉转的嘤咛声。苻朗不屑一顾地道:“龌龊!人面狗心!”
苻朗回座中,众人还在酣饮,直到日色西沉,掌上灯烛,徐邈见众人都已大醉,知道这帮王孙公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节目,遂向道子告辞而去。
苻朗这个外族人走了之后,司马道子冲服侍的小厮们叫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把门关了,谁也不准溜走,不醉不归。”
大家轰然应诺,因为古往今来,其实夜里才是好节目的时间,这一点不会变的。而这些贵介里头,就以司马道子最会玩,最能玩出花样来,大家都很期待呢。
烛火通明,众人继续肆意畅饮。只听王国宝于座中歌道:“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愿得展功勤,轮力于明君.”
众人见他吟得慷慨,尽皆颔首。座中一人闻歌而泣,哭声呜咽,众人看去,那人却是王国宝之弟王忱,小字阿大。
王忱弱冠知名,与王恭、王驹俱流誉一时,现在是司马道子骠骑府长史,算是核心幕僚了,因为这个年代,长史一职权势很重,在府中除了东主是第二号人物。日常事务,基本是长史直接处理了,可以说是司马道子的左右手。
王忱似已沉醉,撑几而起,哭唱道:“薤上露,何易唏!露唏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王忱唱得乃是古诗《薤露》,薤露是丧歌,也称做挽歌,本来出自田横门人,汉高祖灭齐国,田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是说人生苦短,如韭上之露,太阳一出,很快就消失。
而大概是因为国破家亡的缘故,江南官民,对于这挽歌,都是心有戚戚,大概是寻欢作乐的时候,唱唱挽歌,就能让他们稍微心里能安,毕竟他们还是有家国之恸的人,不会没心没肺,这样好歹也能平衡一些,可以心安理得。
也因此,挽歌在江南兴盛,竟成风尚。众人听了这番唱词,多半落泪,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景还是得应。王忱沉醉,歌罢,抚案而睡,竟不省人事。
已至子夜,谢石、王献之、苻朗等或托沉醉,或托行散,各自去了。王国宝、王绪等与其它贵介子弟尤自轰饮。
虽是半夜,建康的夏天郁热沉闷。司马道子脱了衫子,赤裸着上身,依旧禁不住浑身燥热,心知石发了,便起身快步的踱着。
魏晋士人,多服用五石散,它是用石钟ru、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药合成的一种中药散剂。此方子最早见于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用于治疗伤寒,到了晋朝,正始名士何晏,因身体虚弱,常服五石散,由于药性猛烈,何晏改进前人的方子,一服之下,竟神明清朗,体力转强,也就大力推广。京师争相效仿,成为一种时尚。自晋一朝,名士多服用此散,不过服用此药以后必须以吃冷食来散热,因此又名寒食散。要寒衣、寒饮、寒食、寒卧,却要饮温酒,凭酒劲以发汗,来散发药性。
此时王国宝、王绪诸人散发裸身,王国宝赤裸着身体,引一个人过来,此人身材雄壮,穿着缚裤,胸膛赤裸,灯光映照下,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鼓动着。王国宝是司马道子的舅子,在王府走动惯的,而且和司马道子长期交好,因此司马道子也就早下了吩咐,让上下把王国宝当做自己人,他带着客人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国宝对司马道子说道:“相王,此人乃钱唐捕吏茹千秋,江浙一带的名捕。”
司马道子瞧了一眼满脸腴笑的茹千秋,干巴巴的“嗯”了一声,江左高门瞧不起武人,更何况是一个微末小吏,只是碍于王国宝的面子,他还是“嗯”了一声“相王”王国宝神秘地笑着,手指茹干秋道:“他可是一个大宝藏呀!”
司马道子眯着醉眼道:“什么宝藏?怎么说?”
王国宝捅了一下茹千秋说道:“还不拿出来?”
“哎!”茹千秋应道,取出一个盒子,王国宝道:“相王可令熄去灯火。”
司马道子摆摆手,灯火尽灭,天上的弯月闪在云层之中,园林中马上变得黑暗。
茹千秋将盒子在案几上放定,缓缓打开它,一个硕大、翠绿、浅蓝色的明珠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泽,晶莹剔透,慢慢的越来越亮,散发出神秘绮丽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如同晴朗天气里高悬在空中的一轮明月,照得四周清晰可见。众人仰望云间滑动的弯月,它的光辉竟被这明珠的光泽盖过。
司马道子惊讶地张大嘴,叹道:“好大一颗夜明珠!我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明珠。”
茹千秋一脸谀笑,道:“相王,此非夜明珠,乃是佛陀舍利,由天竺传来,佛祖涅盘时,引出三昧真火,瞬间化出八万四千多舍利子,这是迄今东土见得最大的一枚。”
司马道子先是一愣,顿时晓得此人的目的了,他也不去管这么一个寒微的人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珍宝,这个不重要,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得到这夜明珠。
看了看王国宝,得到了王国宝肯定得眼神后,司马道子狡黠的一笑,道:“你有何求?”
茹千秋笑得越发谄媚,轻声道:“只求得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
有这个想法的人,也很正常,这个年代,人分士农工商,士人哪怕是穷困潦倒,面对富可敌国的商人,依然有很强的优越感,而商人们多半也很自卑,很希望求的一官半职来保护自己。
如果能够转变家族的身份,比如从商人提到官职,那么他的下一代,就是士族了,那比起挣了再多钱,还要光耀门楣,这样,整个家族,整个乡党,都会崇拜自己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们可都会愿意的。
正因为晓得了这一点,司马道子大笑,道:“凭你的孝心,你就在我府中任咨议参军吧!等有机会发你个外任。”
茹千秋跪倒在地,边叩头边道:“谢相王!谢相王!”
众人个个喝得眼饧口滞,继续宴饮,王国宝见司马道子有难奈之色,心知那司马道子的寡人之疾,又犯了,便拍拍手,十二名姿容俏丽,发髻高耸,明妆艳媚,身着轻纱的妙龄少女,翩翩若飞鸿地舞进园中,长袖轻舒,绿裙款摆,曼舞妙姿,教诸人心神为一荡。
司马道子很是奇怪,好象这些女子并非是自已府中的歌妓,不过,每个少女都是绝色,轻盈优美的舞姿若空谷幽兰,若天外神仙。
王国宝笑道:“这也是茹千秋从浙东给相王选的歌姬,怎么样?可都是少女,相王满意吗?”
司马道子有点神魂颠倒,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很好!不错!”他哪儿都好,只是一看见美女,原本的精明也好,克制也好,就都不见了。
少女们身上薄薄的轻纱在狂舞中悄然滑落,裸露出玉雕般迷人的胴体,是那样的荡人心魄,神秘的阴影在舞动中若隐若现,又是那样的销魂蚀骨。
皎洁的月光轻轻的覆盖着潺潺溪水、玉杯残酒、佳人红润的双颊和司马道子等人越来越燥热的赤裸身体。
醉倒在石几上的王忱鼾声已起。
享受着少女出色地口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