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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部队必须要在20天后才到达长安。第五,诸葛亮大军从斜谷出发,必须在20天内赶到长安,增援魏延。同时,还得顺便收拾掉长安西面其他的魏军。可是依我看,这五个必须的条件,每一个想实现,都可能性不大。”
李非没有想到,吕弘居然有如此见识,还一下子说出了条理如此清晰的五个理由,这可是很难得的啊,他忙鼓励吕弘说下去。
吕弘现在也进入了状态,神色颇有些兴奋的说道:“先说第一个。10天之内穿过子午谷而到达长安,恐怕是很难得,从我们的地图上可以知道,子午谷道长约600里,两边高山对峙,中间水流湍急,全靠架在山崖上的栈道通行。如果中间有坏道。就必须停下来修复后,才能继续通行。如果坏道一多,修复的时间就会很长,也就会延迟到达长安的时间,如果不能在10天内到达长安,那么魏军的细作就可能会得到情报而有所准备,使蜀军失去奇袭的效果。而且两年之后,魏军都督曹真伐蜀就是从子午道走的。那一次,曹真一个月才走了子午谷的一半,可见10天内走完子午谷是相当不容易的。”
“是这个道理,子午谷,我可是专门去走过的。”
“再说第二个。魏军守将夏侯楙怯而无谋这是事实,但他会不会害怕到一听说魏延军队过来就真的坐船逃跑呢?恐怕魏延这一点太过于一厢情愿了吧。如果他不是弃城逃走,而是据城而守,等待援军到来的话那又怎么办呢?即使夏侯楙真的弃城逃走,还有曹魏雍州刺史郭淮呢!昔日定军山一战,黄忠阵斩夏侯渊,就是这个郭淮稳住了局势,阻止了疏浚的进一步北上,如今这个有胆有谋的郭淮已成为雍州刺史,一起镇守长安,他能放下长安重地而和夏侯楙一起逃走吗?”
吕弘歇了口气,又说道:“再说第三点。即使魏延成功占领了长安,怎能保证曹军就一定留下大批粮草辎重给蜀军呢?如果曹军把粮食运走或是干脆将其付之一炬的话,蜀军能空着肚子守城吗?想要走子午谷,基本来说,是不能带太多粮食的,必须靠着在长安那边魏军的粮食来补给,如果军队没粮食,根本撑不了几天。至于第四点。谁又能保证关东援军一定会在20天后才到达长安。远的不说,就拿司马懿袭击孟达来说,孟达估计司马懿要一个月后才能赶到上庸,结果司马懿只用了短短的八天时间就赶到了,杀了孟达个措手不及。而且从关东到关中,一路上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天然屏障,正利于曹魏的铁骑昼夜急驰。”
李非看吕弘越说越是神采飞扬,越讲信心越足,心里也是非常高兴,要知道,吕弘可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啊,学生出息了,当老师的他可也是高兴的。
吕弘深吸口气,道:“至于第五点,蜀道本来就难走,诸葛亮率军从斜谷出发到长安,一样要行千里栈道,怎能保证就一定能赶在曹魏援军到来之前到达长安?万一落在曹军后面,魏延军被曹军吃掉不说,诸葛亮的北伐大军就会屯兵于坚城之下,陷于进退两难的窘境。陆逊火烧连营之后,蜀军精锐几乎尽丧,诸葛亮苦心经营近10年的这支力量,如果再失败,蜀国恐怕马上就要亡国的!这五点,任意一个出问题,子午谷奇谋都一定失败,更何况这五个都可能出问题?所以,我认为,这子午谷奇谋,根本不可行。”
吕弘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口都有些渴了,忙抓过水杯来喝水,而李非则轻轻拍手叫好。因为吕弘这段论述,实在是太精彩了。
李非自然是连连夸赞,而吕弘也是连连自谦,双方推让了几个回合后,李非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凉州如今在刺史大人手上,那是上天的庇佑啊!三公子,你千万要抓住机会啊。”
吕弘知道,李非这话,真意当然在言外,其实是又在劝自己,加入俩个哥哥的夺嫡之战中。因为过去的种种顾虑,长期以来,吕弘对这个问题,基本是采取回避的态度,他很清楚李非的用意,也很感激李非愿意来烧自己的冷灶,而不是去烧俩哥哥的热灶。但是,一直以来,吕弘始终纠结于亲情之中。他不愿和父兄反目成仇,也不愿意介入赤裸裸的权力斗争。更重要的是,凉州这么一个地方,他相信,不管是吕纂也好,还是吕绍也罢,他们的能力都远远超出了凉州的限制,想要搞好凉州,基本没有什么难度。
李非这时候却趁机说道:“三公子,方才我们讲了那么多,你没有注意到么?凉州是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落入他人之手?公子,您如果有了凉州,不单是自保有余,呵护一方百姓,更重要的,是天下不太平已经快100年了,如今人心思安,正是明君横空出世,登高一呼的时候啊!如果公子能够拿下凉州,以为基业,徐徐经营河西陇右,完全有统一天下的可能,而公子如果不主动争取,如今二位公子的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现在看起来,双方都已经马入夹道,再难回头了,三公子,您以为,您还有可能继续置身事外么?”
李非这话,一下子点醒了吕弘。他不得不承认,李非说的没错,吕纂和吕绍再这么搞下去,结果是显然的,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而那时候,自己一定会被逼选边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而那一幕,正是吕弘最最担心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日落黄昏凉州城(3)
政治上的事情,永远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非你根本不玩,不然,只要你开始玩了这个游戏,你除了赢,就是死!
夺嫡的游戏更是残忍,为了那把椅子,人类可以干出一切践踏道德伦常的事情。吕绍和吕纂,本来是感情多好的兄弟啊,如果吕光还是大将军,而不是现在的一方诸侯,也许兄弟俩,还是相亲相爱的呢。
吕弘讨厌这些,可是吕弘也没有办法。
政治上,妥协和退让,几乎没有出路。斩草除根的道理,更是谁都知道。哪怕吕弘再怎么低调,再怎么表现的对那把椅子毫无兴趣,那也没有用。
和其他的几个弟弟不一样,吕弘不是没有本事,只是假装没有本事和野心,但是,这似乎已经瞒不过两位哥哥了。
不管是吕绍和吕纂的哪一个得了势,自己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为这样,吕弘其实也有了与其坐观他们成败把命运交给他们,不如自己也出来争一下的想法。吕弘虽然低调谦虚,但是并不认为自己比吕纂和吕绍差。那把椅子,他们都能抢的热火朝天,自己是吕光的儿子,本事也不比他们差,凭什么自己就做不得?
正好这个时候,段业找上了门,双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吕弘的眼光,当然晓得段业没安好心,说通俗些,就是想利用他。段业是一方太守,在吕光身边需要人,需要消息,毕竟,你有没有政绩,你对吕光忠诚不忠诚,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吕光会不会认为你办事得力,忠心耿耿。
而这需要的不是别的,是有得力人说话。吕纂也好,吕绍也好,既不太会为段业说话,就算说了,效果也要打折,因为他俩都要夺嫡,吕光可不傻,当然晓得他们说话都是要争取自己的,都是有目的的。
而段业稍微的暗示,就让吕弘心里活络了起来。
吕弘对于段业有野心,并不在意,段业的事情,他知道不少,段业的本事,他也很佩服,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太守,是好多当官的五六十都当不上的,可段业才20岁,如果不更上层楼,难不成就在这养老?
段业有野心,这不怕,因为吕弘很自信,吕光手下的十万大军,就是最大的本钱。这支军队,现在是绝对的效忠于吕光,以后也会肯定的效忠于吕光的接班人,自己只要能够接班,就有了这十万大军做后盾,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
段业的人马,说破天不超过三万,以十对三,加上自己也知兵,吕弘有绝对的把握。
段业说白了,无非是攒错吕弘也加入夺嫡,这样他就会支持自己。里面的弯弯绕,稍有政治常识的人就懂的。
但是,当时,吕弘虽然口头答应了,却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吕弘心里总认为,会有转机。
可是这次来的时候,吕弘偶然知道一个事情,终于让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原来,这次在吕绍的府上,搜出来一个布娃娃,当然了,布娃娃上面,写着吕绍的生辰八字,也扎着一根针,扎在胸口。
这就是已经有近千年历史的巫蛊了。
巫蛊是古代信仰民俗,即用以加害仇敌的巫术,这个东西,虽然后世看起来很荒谬,但是从出现开始,到后世的信息社会,都一直很盛行,不过,区别在于,在后世,这种事情多半是小女生在怄气,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是非常严重的,被诅咒的人会很在意,诅咒者如果被发现了,也是要受严重惩罚的。汉代的法律就明令禁止过巫蛊之术。因为它规定,如果有人做巫蛊被发现,并且这个被诅咒的人真的死掉了,那这个诅咒的人要处以极刑,家人流放三千里。就算是未遂的人,也是必须要坐牢的,严重的也可能会流放。
那不消说,这种事情的发生,后果就非常严重了,无疑是有人想诅咒吕绍,想置他于死地!
怀疑的矛头,当然首先就指向了吕纂,因为姑臧城内,无人不知道,吕纂和吕绍都在抢吕光继承人的那把椅子,俩人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那如果这个时候,吕绍就这样死掉了,岂不是一了百了么。
为了这把椅子的争夺,都已经到了要置亲兄弟与死命的地步,他们的亲情,他们的人伦,难道都被狗吃了么。
可是很快,另外一种说法,就开始甚嚣尘上了,很快就有人传言,说这个事情,其实是吕绍自导自演的。
道理很简单,既然谁都知道吕纂和吕绍在争斗,那么吕纂又不是笨蛋,他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情,根本弄不死吕绍,反而会授人以柄么?他这样做,只能让大家怀疑他,让很多中立者觉得吕纂这个人心狠手毒,连兄弟都想加害,那自然不会支持他。
而这样做对谁有利?当然对吕绍有利。吕绍如果使了这么一个“苦肉计”,那也没什么意外的。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果吕绍去做这样的事情,想必也不会让人想不通。
这事情,吕光派人秘密查了查,什么证据都没有查到,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团烂帐了,吕光也知道影响太坏,因此亲自下令,把知道的人全部灭口,不能灭口的人,也挨个亲自告诫,主题也就是一个,就是绝对不允许泄露,否则的话,全部处决。
究竟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的,但是肯定是俩儿子之一干的,无论是谁干的,让吕光震怒或者伤心的地方就在于,自己过去善良的儿子,居然想到了这种恶毒的办法,来算计自己,这是诛心,这比直接杀人还要恶劣!
愤怒和伤心的吕光病倒了,当然,倒下之前,他没有忘记,把俩不争气的儿子各打五十大板,这里说的打板子,不是形容词,是真的让吕由带着若干壮汉,把俩兄弟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而且一点没留情,如果不是俩兄弟都是硬朗的人的话,恐怕会当场死掉。
正因为吕光生病了,所以这一次却让的是吕弘来,吕弘也趁机来避避风头。因为那件布娃娃的事情,在吕弘看来,实在是太恶心了。从这一刻起,吕弘彻底失去了对两个哥哥的尊敬。
他也认为,不管是谁干的,是恶毒诅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