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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蒙逊微微一笑,就像没有听见似得,说道:“灵儿啊,你现在只是还没过门,等你过了门之后,我们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就能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了,呵呵呵,那时候,你就会乐意啦。”
段业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自信,这底气,这份不要脸,可真是难得。段业仿佛看见了后世常见的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富帅一样,后世可是有不少贵介公子,自己觉得有俩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总觉得人家想法,一点也不重要,自己也根本不去考虑,只要人家按照他的意思来。
可惜啊,就算你是高帅富,可是我段某人也不是屌丝啊,论起层级,我可是比你略高啊。段业心中想道。
而秃发灵脾气和涵养就没有那么好了,见沮渠蒙逊一脸无耻的样子,她几乎要跳脚了,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秃发灵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你的!”
一般来说,女人赌咒发誓到这种程度,追求的人就是脸皮再厚,也该知道就这样没戏了,可是,沮渠蒙逊的目的,本来就不大单纯,他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来搞这么大阵仗的,他轻轻笑道:“灵儿,就算你1暂时还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不过,男女成亲,还是我说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看向秃发思复鞬,道:“大首领,方才,你答应过我的。”
这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秃发思复鞬身上了,焦点就是看他怎么说。
因为,大家都听见了,秃发思复鞬方才的确是答应了,虽然说沮渠蒙逊那时候没有说要干什么,算是摆了他一道。
可是谁教你自己不小心的?被耍也是活该。沮渠蒙逊,赌的就是秃发思复鞬不敢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毁弃承诺。因为刚讲的话,你就敢不认,以后谁还敢信任你?
这一手果然还是有用的,起码秃发思复鞬的脸色现在已经很难看了,而他看着沮渠蒙逊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敌视,方才还有的一份好感,现在已经是荡然无存。
总不能真的把灵儿嫁给他吧?这个想法,在秃发思复鞬这里,只存在了几乎片刻,便消失了,开玩笑,段业可还在这里站着呢,得罪他难道是好玩的?想也知道,段业比起沮渠蒙逊可怕太多了。一个,是失信而已,可另一个嘛,当然段业既然能派兵挽狂澜于既倒,挽救了秃发部,如今就不能再把他们坑下去?
沮渠蒙逊却是知道要趁机步步紧逼,他马上说道:“大首领不必为难,这事情只要您一句话,这婚礼嘛,我们现在就可以办,什么问名纳彩之类的,那是汉人的规矩,我们草原上的儿女,不讲这个!”
段业知道,自己表演的时候来了,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女人,自己再不说话,也说不过去了。再说,秃发思复鞬明显是已经落了下风,被沮渠蒙逊几句话给挤兑的已经没词儿了,现在虽然在沉吟,可是时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很焦虑了。
罢了,就让自己来对付他吧,段业款款走出来,张口就是,“我绝不同意。”
“呵呵呵,段大人。”沮渠蒙逊先行了个礼,然后正色道:“大人,如果是公务,您督导河西杂务,沮渠蒙逊一定听命与你,可是这男女之事,却是私事,就算大人对灵儿也有意思,却不能以势压人。”
这话说的,很是正到,还真有几个人迎合,点头。
可是段业压根就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一手,段业太熟悉了,是小时候玩辩论时候的把戏,妙处无非就是预设战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交手。
可是段业又岂会是被人拖着走的人呢,他根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径自说道:“少废话,灵儿不愿意嫁给你,这是一,她乐意嫁给我,是二,秃发部上下也愿意,这是三,所以嘛,灵儿以后,当然就是我的妻子,你少在这里闹事,不然嘛,哼哼。”
段业这番话,哪里像一个大官儿在这种场合下说的话呢?简直活脱脱一个流氓呢,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傻眼。
但是段业要的就是整个效果,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温良恭俭让,恐怕还真的不一定搞得过沮渠蒙逊这种人。
对流氓,有时候就得用更流氓的办法!
沮渠蒙逊抿了抿嘴,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段大人,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蒙逊尊重您,希望您也自重,一定要慎言呐。”
“慎言你个头!”段业直接抢白道:“自重你个头!你尊不尊重我,我才不在乎呢,谁管你?你以为你是谁?老子讨女人,是老子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也不配管,不过你要是捣乱,老子就治你!”
这番话段业以很快的语速说出来,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唾沫横飞,大家一下子都傻眼了。
这是那个传说里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段大人吗?这是那个能够写出龟兹赋而震惊凉州的文士吗?这是那个能够一直保持温文尔雅和风度的段参军吗?这简直就是个市井泼皮无赖嘛。
可是,这真的是段业,如假包换。
段业要的就是这效果,在这种场合,如果真的温文尔雅的讲道理,自己恐怕还讲不过,因为秃发思复鞬方才不注意,确实留下了话柄,甚至算是失言,自己跟这个较劲,吃亏的是自己,怎么说都说不圆。倒不如跳出这个战线,自己说自己的呢。
沮渠蒙逊这下子心里也有些窝火,毕竟,他从小也是高傲惯了的人,也算是目无余子,那些谦虚倒不是假的,但是那毕竟是礼贤下士用的。心底越高傲,外表才越谦虚。
可是段业那一番话,基本是彻底的鄙视自己,完全从资格上都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玩这个游戏,这就是莫大的侮辱了。
过去沮渠蒙逊其实很重视段业的,毕竟,段业白手起家,那是真的本事,玩不得半点虚假,而且段业破龟兹,战西域,夺高昌,克酒泉,一系列的战斗,打得是有声有色,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的手笔。
后来段业成为敦煌太守,居然在内政上,做的也很好,后来还亲自率兵在打草滩上击败了自己,无论如何,段业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沮渠蒙逊是真的很想战胜他,可他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的对手,往往是很了解,也很尊敬,很想靠着自己的本事来堂堂正正的打败他,所以,段业这样一鄙视他,压根看不起他,的确激怒了他。
沮渠蒙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了心头的火气,他看了看段业,道:“段大人,虽然您这样说,可是,毕竟灵儿的事情,您是做不了主的,哪怕您是安抚使,就算您是刺史大人,甚至是我大秦天王,您也改变不了大首领方才答应了我的事实!”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日落黄昏凉州城(27)
沮渠蒙逊倒是也不笨,他很快就看出来,段业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就是为了转移双方争执的焦点。
沮渠蒙逊这次所凭借的,就是抓住了秃发思复鞬话里的扣儿,以诚信二字,来威逼他。不管怎么说,当众承诺,这是众人所见的,秃发思复鞬如果刚说的话就不认,对他自己的威信和领导权威,损害实在太大,沮渠蒙逊赌的就是他不敢当众翻脸。
而秃发思复鞬明显也有些迟疑,更让沮渠蒙逊确认,他这招做对了!
段业却更是直接,根本不等秃发思复鞬搭腔,就大声道:“少来这一套,这事情,我说了算!如你所说,灵儿老子就是非娶不可!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就算大首领答应了,那又怎么样?”
而心领神会的秃发傉檀,马上站出来,苦笑道:“蒙逊兄啊,呵呵呵,这个不好意思,所谓女大不中留嘛,灵儿如果非不愿意,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秃发傉檀这一说话,再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秃发部出席的人们,纷纷发言,有的是假模假样怒斥了秃发灵几句,指责她太过放肆,有的则是痛心疾首的感叹家门不幸,还有的则是假装给蒙逊说几句好话。
但是他们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秃发灵别的可以,嫁给你,是不可以。
沮渠蒙逊这下子是真的恼怒了,他本以为,耍点小流氓手段,就可以让这些人就范。可是,玩政治的,又有几个真的是老实人呢?段业这样的人,直接跟他玩大流氓的手段,很容易就让他们有样学样来挤兑他了。
你用话里的扣儿挤兑人,我们干脆就不跟你墨迹,就是明白着不守信用,你能咋样?
当然了,秃发思复鞬没有表态,这也是留个回旋的余地,众人纷纷耍赖,那是他们的事情,我自己可没有说什么。
沮渠蒙逊也很敏感,对这些围攻完全不管,直取主题,对着秃发思复鞬说道:“大首领!您倒是今天给句话呀!如果,您直接说,讲过的话,可以不算数,那么蒙逊马上就走,绝不二话!”
情况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个娶亲的问题了,而是一场赤裸裸的斗争!沮渠蒙逊已经图穷匕首见了!
这下子,就把秃发思复鞬给逼到了墙角,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如果秃发思复鞬承认的话,以后可还怎么做人,怎么做事呢?
可是一答应,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秃发思复鞬现在真的是很后悔,被沮渠蒙逊开始的两颗枣给迷糊住了,一时失察,说出这样被动的话来,搞得大家都很被动,回头想来,如果不是段业及时出手,事情恐怕就不可收拾了。
段业轻轻冷笑一下,蒙逊你这一手,想对付别人那是足够,在我这儿,可还嫩点,因此,段业突然大声道:“一派胡言!”
“你……”沮渠蒙逊一看段业说话,便心知不好,忙打断他的话,想阻止他说下去。
可是段业哪儿会上这个当呢,马上抢白道:“你什么你?!你想干什么?嗯?”
沮渠蒙逊虽然心思活络,可是到底,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出身,会流氓手段,但是毕竟耍不来流氓,段业这种赤膊上阵,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可段业已经占了上风了,哪儿还能下来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玄衣的壮士突然大步流星的跑了进来,在秃发思复鞬身边耳语了几句,秃发思复鞬顿时脸色大变,惊疑的看了看段业。
而段业则马上回以肯定的宽慰的眼神,他的意志无比坚定。
秃发思复鞬无奈,只得轻轻点点头。
段业得到了授权后,阴森森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很多人突然觉得,段业的眼中曝露杀气,背心都觉得有些发凉,这一刻,好多原本对段业相当不以为然的人,这个时候也转变了看法。
段业则大声道:“蒙逊,你口口声声说大首领答应你了,我倒是奇了怪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怎么就没听见?难道我的耳朵坏了?嗯?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你们谁听见了?”
几乎与此同时,一堆弩手突然冲了进来,弩机上的箭头,闪着蓝光,很明显是淬了毒。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各处出口,已经被控制了,这些弩机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杀伤力是不容怀疑的!
难道秃发思复鞬这个时候要摆个鸿门宴吗?众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折彦峰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他破口大骂,道:“秃发思复鞬!你要干什么?你的寿宴,难道要用我们的血来作为贺礼吗?”
有了挑头的,马上就是群情激奋,可是,段业要的,只是他们群情激奋开始的那一下子,而不会让这种情绪发酵,他马上大声道:“安静!”
段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