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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穆之默然,没有说话。段业说的,还是公平,看起来这位段大人,很在乎公平这件事。
只是唯有段业才知道,公平和效率,绝对不是对立起来的,想反,真正有效率,让人民都乐意奋斗,追求速度和质量,那前提是公平。
段业接着说道:“什么是税收?那是官府无偿向百姓征收的钱,用来保护他们,维持军队和官府的开支,顺便给他们谋福利,对不对?既然这样,当然是谁钱多,交的税就多,钱少,交的税就少,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不然的话,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那会出事的,你知道,自古以来,百姓们都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人头税,家有良田千顷,和基本活不下去的人,交的税是一样的,道和,你说这合理吗?”
刘穆之轻轻摇头,的确,段业的说法他虽然没听过,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刘穆之自己也交过人头税,他过去是真没多想,既然官府说收税,那就交咯。
但现在他才意识到,里面有如此的不公平。
刘穆之也是心怀理想的人,他之所以千里迢迢,跑到凉州,给段业效力,目的不就是襄助段业,一起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吗?
所以刘穆之大声道:“大人,既然如此,在下一定全力支持您!”
“好啊!”段业很满意,如今刘穆之是他核心幕僚,主管内政,这事情只要刘穆之也同意了,那就好办了。
“只是大人,这还差的这么多钱……”
“哈哈哈。”段业笑道,“你且放心,对于那些穷苦百姓,当然该照顾,要照顾,至于那些个富人么,呵呵呵,遇到我,算他们倒霉啊。”
刘穆之也不由莞尔一笑。
……
“陛下。”卫彬轻轻对着苻宏一躬,以他的身份和在苻坚,苻宏父子心目中的地位,他当然不必行大礼。
只是苻宏,其实还有些没太适应这种身份,所以他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先生,您……您不必多礼。”
卫彬也不谦让,点点头。
“先生,这一次您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卫彬说道,“凉州的段业又有大动作了。”
“喔?”苻宏有些感兴趣了,“他要干什么?”
“据卑职的人说,他正在四处搜集珍宝古玩,看样子,是要送到长安来给陛下进贡了。”
“这好事啊!”苻宏笑道,“不管他有什么居心,这一次我……这一次朕可是得收下了,呵呵,正愁没米下锅呢。”
“他来送礼,必有所图。”
“那是自然。”苻宏说道,“先生以为,他想要什么呢?”
“敕封。”卫彬淡淡说道。
苻宏听了,神色为之一凛。
敕封的意义,苻宏当然知道,现在苻宏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一旦敕封,就等于承认了段业对于凉州的合法占有,也承认了他的名分。
以段业现在的实力,其实想夺回凉州,对于如今腹背受敌的苻宏来说,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只要没有敕封,没有正式承认,事情就留个尾巴,总归有一日,如果有机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
可是现实问题是,苻宏真的很缺钱。
这二年,基本没有打仗,总算让苻宏稍微缓过来了,而且关中粮食也算大丰收,吃饭问题,是解决了。
可问题在于,长安这个地方,养活了这么多人,包括很多不事生产的常备军,这些人花钱可跟流水一样。而如今很多控制区域沦陷,造成财政收入减少,而且往来的商旅,也宁愿绕路,不愿过境。
商人不过境,就没有税收,当然就差钱了。
苻宏艰难的抿了抿嘴,道:“先生,您看这事情……”
卫彬看了苻宏一眼,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老奴却是不敢妄言,但有一句话,请陛下千万记得。”
“请说。”
“此事不管陛下做出什么决定,都有道理所在,但是陛下务必乾纲独断,而非廷议,因为此事,是商量不得,高调不得的,陛下一旦心有定见,就要马上去办!”
卫彬的意思也很明显,段业如今是趁着苻宏缺钱,拿苻宏不太可能拒绝的诱惑,来换取自己的一个名分。说白了,这就是一桩生意。
这生意,当然就有赚有赔,不能妄言。可问题在于,拿凉州的名分来换,这赌注有些大。
而且,一旦廷议,迁延时日,人多嘴杂不说,还有个问题,就是万一办砸,责任是谁的?
卫彬的意思,就是这种大事情,你要有担当,要自己扛起来!这是卫彬对苻宏的一个忠告和提点。毕竟卫彬侍奉苻坚父子多年,本身就很有感情,而他虽然是阉人,但是并非那种宦官出身,而是别有缘故,所以苻坚也好,苻宏也罢,对卫彬都是非常敬重的。某种程度来说,苻宏几乎已经把卫彬当做可以指点,批评自己的长辈了。
“朕,明白了。”苻宏默默点头。而他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
……
“公主。”秋儿看苻宝一直盯着镜子发达,窃笑一下,然后正色喊道。
“啊?”苻宝紧张的一拍胸口,回头一看,见是秋儿,不由嗔道:“你个死丫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怎么了?”
秋儿这个时候严肃起来,道:“公主,最近江陵方向有异动!”
“喔?”苻宝一听是正事,也严肃起来,“他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倒是没有。”秋儿犹豫了一下,“只是最近,咱们的眠月楼,很久没人去了。”
秋儿说的眠月楼,是苻宝出钱在江陵开的一家妓院,里面的姑娘可是红遍荆州,但其实,苻宝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收集情报。
这眠月楼过去可是帮了苻宝不少忙,因为桓家年轻人,总是喜欢去那里,有时候不知不觉说出去的只字片语,就能派大用场。
“这个嘛……桓冲死去不长,他们大概还在守孝吧。”苻宝犹豫了下说道。
“可是,之前桓石虔可是去过啊,如果守孝,那时候为什么不守?”
“有道理。”苻宝严肃起来,“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秋儿摇摇头,“奴婢不知道,但是桓家子弟,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也没在江陵寻欢作乐,恐怕他们想干点什么大事吧,奴婢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小姐。”
“这样啊。”苻宝摸了摸下巴,“哎!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成都找我们呢?”
“啊?”
第十三章 布局(13)
秋儿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因为她发现,苻宝无意的一句话,似乎点醒了她。
桓家如今和朝廷的关系,虽然不如淝水之战前那么好,可是怎么也比桓温在时候要热络的多。而且,朝野上下,其实很多人,都是有些瞧不起桓玄的。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够闹得起什么波澜呢?
正好如今,谢家和王家的斗争已经到了最后摊牌的阶段,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桓家的态度不想也知道,只要桓玄不是白痴,他一定会坐山观虎斗,等待分出胜负后再作打算。
既然这样,桓玄和他的近十万荆州军,现在正处在一个闲置的状态,那么他会干什么呢?
秋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桓温当年突袭成汉的事情,自从她追随苻宝已经,就已经温习了无数次了。因为对于蜀中的威胁,只会来自北方和东方。而北方如今是关中,那还是自己的地盘,不用担心,要担心,也就是荆州方面了。
苻宝如水的明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她一字一字顿道:“桓玄如果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是。”秋儿本能的应道。
“对啦!”苻宝一高兴,突然拍手叫道,“秋儿,笔墨伺候!”
“公主?”
“我要给段业写信,给他写信,哈哈哈哈。”苻宝拍手大笑。
秋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苻宝,道:“公主,您……您这是……”
“哼!”苻宝重重一哼,这个小子不是对本宫有企图吗?如今有人对本宫不利,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管还是不管!如果不管,本宫到时候如果挡不住桓玄,那就嫁给他!”
“这……”
“好了好了。”苻宝催促道,“快去快去,嘿嘿嘿。”
秋儿还是头一次看见苻宝笑成这幅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里连续默念非礼勿视,才勉强稳定住了心神。
苻宝坐在镜子前,双手托腮,秀眉可爱的蹙着,喃喃道:“段业,你这个狠心的男人,好色的男人,无耻的男人!如果撩拨了我,又敢不管我,人家就真的嫁给桓玄,到时候让你哭去!”
只是这话说完,苻宝突然感觉到小脸发烫,盯着镜子一看,里面那个佳人是眉眼弯弯,巧笑嫣然,分明红鸾星动的样子。
“羞死了,呜呜呜~~~~”苻宝捂着脸嘤嘤哭道,却被正好捧着文房四宝进来的秋儿看个正着。秋儿吓得差点摔倒。
……
千里之外的段业,这个时候也连打喷嚏,刘亿如一边给段业捶背,一边说道:“都说了,让你加衣服,你就是不听!”
“不是还热嘛,加什么,啊切~~~”段业刚说一句,就打起了喷嚏。
“这一定是哪个小蹄子想我了。”段业心里默念道,“你今晚睡不着啊睡不着,一百遍啊一百遍。”
默默念完,段业也就感到气顺了,而刘亿如这个时候已经捧来了大衣。
“你……”段业站起身来,“如姐啊,这才是八月而已,你就……”
“早点加衣服,早点好,大人,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刘亿如固执的说道。
段业无奈,只好让刘亿如把衣服给他穿上。
一边穿,段业一边问道:“如姐啊,有个事情,我要问你。”
“什么事情啊。”
“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段业低声道。
刘亿如正在给段业系扣子的手停了一下,段业看得出,她的神色有些不豫。但是她还是勉强笑了一下,道:“还是那样,前几天,我收到她的信,现在他在京口种地,做个田园富翁,也不错的。”
上次,苻睿把刘裕包围在寿阳,虽然刘裕浴血奋战,总算是保住了寿阳,可是苻睿却趁着夜色,亲自带着三千轻骑兵,昼夜兼程,绕过一切要塞和堡垒,渡过前面所有的河流,居然兵锋直逼采石矶!
消息传出,天下为之震动!
这是多年之后,北军再有兵马兵临长江,建康城宣布戒严,天子司马曜身穿金甲,手持天子剑上城巡视,司马道子率军一万出城背城列阵,同时,征发城内所有门阀士族子弟从军。
但是在谢安的力主之下,司马曜并没有号召天下勤王,因为现在建康的兵力,是绝对能够守住的,冒然号召勤王,反而造成一股大厦将倾的样子,助长了敌人的威风。
在这样危急时刻,各方自然又暂时团结了起来,所以谢安的建议也就被采纳了。
好在,苻睿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攻下建康,而且自己是无后方无补给作战,这样做,一方面当然是彰显自己的威名,提振己方的士气,但是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陷害刘裕。
想也不用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本来,江淮之间,就是刘裕的防区,如今敌人兵临城下,刘裕的责任是绝对无法推卸的。而且这是阳谋,就算大家都看得懂,那又如何?刘裕的责任坐实了。
越打越顺手的苻睿在瓜洲渡流下了四个字“南朝无人”后,马上率军转移,但是,他没有立即北返,而是马上率军,奇袭瓜洲渡!
渡江之要地,一为采石矶,一为瓜洲渡,先前苻睿亮出自己的旗帜,出现在瓜洲渡,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这里,然后苻睿马上率军直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