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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位于长江北岸,一面靠山,三面环水,背倚高峡,前临长江,扼住了瞿塘峡口,地势险要,难攻易守。相传昔日公孙述割据益州之时,以此地地势险要为由,筑城开山,扩修城垒,屯兵严防。后来公孙述听说城中有口白鹤井,井中常冒出一股白色的雾气,其形状宛如一条龙,直冲九宵。公孙述故弄玄虚,说这是“白龙出井”,是他日后必然登基成龙的征兆。于是,他就趁着天下群雄无暇顾及的时候自称白帝,所建城池取名“白帝城”,此山亦改名“白帝山”。
只是后来,公孙述与刘秀争天下,被刘秀所灭,白帝城亦在战火中化为灰烬。
可是虽然公孙述身死国灭,但是毕竟,在公孙述称帝期间,各地战乱频繁,而白帝城一带却比较安宁,当地老百姓为了纪念公孙述,特地在白帝城兴建“白帝庙”,塑像供祀。
三国时,刘备兵败退至白帝城,无颜会见群臣,于是在白帝城修建了永安宫安居,不久郁闷而死,临死前刘备把政权和儿子刘禅托付给丞相诸葛亮,史称“刘备托孤”。后来诸葛亮和刘禅回到了成都,留下李严率军镇守白帝城,成为防御东吴的要塞,扼守川中门户。自此之后四十年,白帝城不过万余人马,便牢牢守住川东门户,让东吴多年不得越雷池一步。蜀汉灭亡之时,罗宪更是靠着两千人马,仗着地利,挡住了东吴名将陆抗率领的十万大军!
如今,白帝城的守将是苻名,苻坚的侄子,苻宝给了他三千人马,让他驻守白帝城。
其实,这份工作,很容易。白帝城本来就高屋建瓴,视野开阔,地势险要。想要打下来,几乎不太可能。苻名虽然没啥名声,但是从小和苻诜,苻宝俩关系就很好,他是旁系,对于大位根本就没啥念想。只是苻宝既然愿意栽培他,他当然是感恩戴德。
另外,这白帝城其实守卫起来,也很容易,只需要每天巡城就好。万一有敌人来攻,其实也简单,城门一闭,士兵一上城,几乎敌人就没啥办法了。毕竟这里地势太有利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苻名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照例来到城内有名的迎客酒肆来小酌两杯。这苻名年纪轻轻,没有家室,但是也没啥不良爱好,除了喝个小酒。
反正,他来这里,也只是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因为白天,他工作实在是太认真,太细致了,唯恐出了一点纰漏,那可就对不起苻诜和苻宝的栽培了。
“老板!”苻名大步流星的进了,大声道。
“唷,将军,您今儿可来了,呵呵呵呵。”那老板五短身材,不过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将军,今儿还是老样子?”
“对,老样子!”苻名一摆手。
“那将军请!”
苻名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就着这里的小菜。自己来到这白帝城已经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到这家酒肆来,这里的酒肆老板很是热情,这里的酒菜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坐在雅间里,可以看着窗外的滚滚长江,听着隐隐的涛声,能够让自己有些躁动的心,迅速宁静下来。
只是今天,苻名似乎觉得,这杯中的酒啊,似乎比往日的更加醇厚,一下喉咙,就觉得一股清冽的感觉,顺着咽喉一路向下,很快就浑身舒坦。
奇怪了。苻名只是觉得,自己不单单是身体酥软,甚至都觉得有些麻了,而眼皮也越来越重,而眼前的景儿啊,也开始旋转。
不对,这里不对!苻名试图站起身,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苻名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颓然倒下。
而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看见了面露狞笑的老板,正朝自己走来……
“老板,这苻名是杀了还是怎么?”
“不。”老板笑道,“大帅说了,这苻名必须得留着,咱们还有用呢。”
“嗯,也是,那么我们现在就行动吗?”
“不错,小秦,去点火吧。”
“是!”
三更天,城北的山顶,突然燃起了一团火。
很快,火势越来越大,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注意的是,白帝城那坚不可摧的城墙上,有无数黑影,正在沿着城墙朝上爬,他们爬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全身都绷住了,显然非常费力。但是他们依然执着的朝上爬着,一点也不放弃。
而城头的士卒们,这个时候除了少部分人在巡逻外,大部分人其实都靠在城垛附近睡觉。
这也不能怪他们,苻名早就有言在先,城头实行轮班制,在没有敌情的时候,大部分人要养精蓄锐,确保战斗力,同时少部分人负责巡逻,监视敌情。他们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罢了。
毕竟,你要让全军上下,都一直在这巡逻,那也不合适,更没几个人受得了,所以苻名当时这么做,也是得到广泛支持的。
小兵徐甲看见北面山上,火光冲天,便好奇地说道:“我的娘咧,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火?”
什长宋一这个时候过来,见徐甲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城北的火光,便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山上野火罢了,不要看了,都给我巡逻去。”
“是。”众人不敢违抗,只是还没来得及挪动,最前面的徐甲突然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宋一平时最讨厌人家大呼小叫,对比自己位置高的人,宋一没办法,只能腹诽,可是对于徐甲这样的人,却完全可以修理他。
“你嚎丧吗!?叫什么叫!”宋一愤怒的走上前去,他已经想好了,这一次一定要狠狠责打他几十军棍,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恨了。不这样,无以出气立威!
可是,宋一却发现,那徐甲并没有想像的那样瑟瑟发抖,或者跪地求情,几乎是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
宋一更愤怒了,难道这厮是瞧不起自己吗?正要发作,可是宋一走到前面一看,自己也傻眼了。
第二十章 变徵(5)
当宋一把自己的脑袋伸出城垛一看时,刚好看见一双几乎是火红色的野兽一般的眼睛!
那眼睛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狼看待猎物一样!
宋一自己,也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可是,他自己没机会看见别人的表情了。因为很快,他的脖子上,就中了一支箭。
几乎是一瞬间,无数黑衣人,就窜上了城头,而他们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纷纷身死。
这是一支能够攀援城墙,暴起杀人的特种部队。
一个时辰不到,白帝城就此陷落。
而同时,顺江而上的船队也及时赶到城外,大队人马开始登陆,自然了,沿江的烽火台,早就被他们提前搞定。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当太阳已经从地平线露出自己的脸时,一身甲胄,英气勃勃的桓玄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白帝城的城门,桓石虔身上还有血,不过他还是走到桓玄面前,道:“哥哥,拿下了!”
桓玄拍拍桓石虔的肩膀,道:“我们的伤亡如何?”
“有二百多兄弟战死了。”
桓玄一顿,道:“好生抚恤他们。秦军呢?”
“都已经全部控制住了,苻名现在已经被我们关了起来,不过……”桓石虔有些欲言又止。
“说罢。”
“我们还是没能做到兄长要求的完全封锁消息,因为白帝城水路太多,应该有人趁着刚刚我们登上城头时跑了,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无力完全控制城门。”桓石虔有些内疚的说道。
“无妨。“桓玄说道,“本来就是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罢了,想要彻底封锁,白帝城这么大那是办不到的,不必介怀。毕竟白帝城是川东咽喉。能够拿下了,就是一大功劳!”
“那我们接下来……”桓石虔问道。
桓玄却挥手,道:“你手下现在最信任的将领是谁?”
“是副将凌民。”
“此人如何?”
“年纪有三十岁,自小从军,武艺不凡,为人忠厚老实。”桓石虔有些不懂。
“那就好。”桓玄说道,“这样,你拿出本部五百兵马,以这凌民为将,守卫白帝城!”
“啊?”桓石虔有些不懂。
“兵贵神速,我们要的是快点,再快点,最好比起去给成都通风报信的人,还要快!你明白吗?”
桓石虔点头。
“所以,你马上率领本部兵马,直取江州,记住,一路之上,偃旗息鼓,昼夜兼程,不要休息!逢山翻越,遇水直渡,如果有阻击,不要纠缠,主力直接绕过去!更何况,我们早就了解了,这益州之地,氐人根本就没多少兵马,对于汉人兵马,完全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要他们不全力和我们为敌,应该不难。我想江州之地,一定可以一战而下!”
“某保证完成任务!“桓石虔说的,“不过兄长你呢?”
“我率领水军,沿江而上,直取成都!”桓玄幽幽说道。
……
等到秋儿拿着军报急匆匆找到苻宝时,其实这个时候,桓石虔部已经到达江州城下了。
苻宝看完了军报,心中顿时一凉。
白帝城丢了,苻名失踪了,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苻宝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镇压了成都这边的叛乱,保住了益州这片土地,还没坐稳呢,这桓玄居然就起兵来犯。
而且,这苻名也太不中用了,三千人马守白帝城,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苻宝定了定神,马上问道:“白帝城是怎么丢的?”
“公主,那桓玄遣若干死士,夜攀城墙,杀死城头守军,然后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之下,白帝城就丢了。”
“那苻名呢?”
“据说苻名是夜去酒肆喝酒,然后被人制住。”
“哎!”苻宝愤愤的一拍桌子,“天意,天意啊!”
“那公主,我们该怎么办?”秋儿担心的问道。
苻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想了想,道:“秋儿,恐怕这个时候。连江州已经不在我们手上了。”
“啊!?”秋儿有些不敢置信。
“你来看。”苻宝打开一幅地图,“川东虽以夔州为门户,其形势之重却归于江州。三峡上下,两岸皆崇山峻岭,长江水道在这一带犹如一个细长的瓶颈,东出宜昌,西出重庆,地势才稍稍平坦,江州便处在这个细长瓶颈的西端。这样,不论是从荆州入川,还是出川东下,江州乃是唯一枢纽之地。这一次,荆州方面这么大的动作,我料定一定是桓玄亲自带兵,他是不可能放过江州的,如果我是他,恐怕拿下白帝城后,就会星夜奔袭江州。”
秋儿也是略懂军事的,听了之后,不免忧心忡忡,道:“那公主,我们可怎么办?是不是要据守成都?”
“那可不行。”苻宝苦笑道,“之前,我们为了镇压他们的叛乱,在成都可没少杀人,如今,他们不过是因为我们现在手上有兵马,他们怕死,而不敢妄动。可是一旦桓玄兵临城下,恐怕他们会首先反水,这样的成都,还守得住吗?”
“那……”
苻宝顿了顿,道:“你看,从三峡入川之后,我们假设他很容易拿下了江州,到江州后,可分几个方向通往成都:循涪江北上,可至绵阳而出成都之北,所谓谓之内水,这个时候,合州为其重要据点;从江州溯长江、岷江而上,可出成都之南,常谓之外水,这个时候,嘉定为其重要据点;另由江州西上,再由沱江北上而趋成都,常谓之中水,沪州为其重要据点。所以问题的麻烦,就在于桓玄有三条路可以走,我们的兵力,却不能三条线都派兵把守。守卫一路,倒还是勉强可以。所以事情,已经变成了我们在这三条路里赌大小了。”
内、外水为重庆与成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