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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辈分,论年龄,拓跋珪都比慕容垂要小,但是慕容垂还是愿意主动结交,并且在边境设立榷场,允许边民和代国的人交易,代国人可以用他们的牛羊换取内地的茶叶,粮食,陶器等很多他们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这两年,代国和慕容家族关系极好。
上次拓跋珪南下,开始还占了不小便宜,可是后来刘勃勃横空出世,杀的拓跋部铁骑损失惨重,如今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这次巴音图出使的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大燕国王慕容垂能够支持一下代国。
巴音图其实很乐意担任这样的职务,河北的地方美丽而富饶,姑娘们也都很好看,美食更是没的说,每次一出去,哪怕他非常小心谨慎,也能够拿到一笔不小的收入,回去就可以给妻妾们买好多东西了。
身边的助手艾格勒说道:“巴音图大人,我们明天就进入长城,进入到汉人的地界啦。”
“唔。”巴音图点了点头,“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来!我们草原上的儿女,到了汉人的地面,可不能丢人!”
“是!”
“等等!”巴音图看了看前面,皱着眉头,说道:“艾格勒,你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草原上的汉子,都有着鹰隼一般的目光,艾格勒很快就发现,前面赫然是一队骑兵!
“在大王的草原上,怎么还会有骑兵飞驰?”艾格勒奇道。
“不对,这是马贼!”巴音图大怒,“拔刀!”
虽然艾格勒反应很快,巴音图更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身后的勇士们也不甘示弱,发起了冲锋,但是突然,对面一阵连绵不绝的箭雨,把这支人数不多的使团给覆盖住了。
巴音图很想冲过去把他们杀光,可是,对面的箭似乎射不完,一波接着一波,而且射程远的出乎意料,这完全超乎了自己的认知。
直到一阵阵惨叫,一阵阵嘶鸣,连太阳都恐惧的躲进了云彩之后,草原上才安静下来。
地上,已经全部是血水。
段平谨慎的走了过来,身边一个本家侄子说道:“叔父,全死了。”
“嗯,那么按照计划行事,我们快走!”
“是!”
三日后,拓跋珪得到消息,自己派出去的使团,在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国土时,遭到了不明身份的马贼袭击,所有人,包括巴音图和艾格勒全部阵亡,他们随身带的礼物也被抢走,而且,勇士们的尸体都被扒光了衣服,剃掉了胡子,然后整齐的绑在木桩子上。
这是羞辱!莫大的羞辱!
拓跋珪虽然少年老成,但是毕竟年轻,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呢?
他要报仇!他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不过凶手似乎很有趣,在现场,还有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字:大秦中山公苻诜杀鲜卑奴与此!
消息传回来时,整个云中都沸腾了!大家纷纷表示,哪怕现在士气不振,哪怕现在百姓疲敝,也要倾全力提兵南下,杀到太原,找苻诜报仇!
对草原人来说,杀人了也就罢了,还羞辱尸体,还剃掉胡子,还留名挑衅,这是不能原谅的行为!
可是拓跋珪这个时候犹豫了。
他和这些只有血气之勇的人毕竟不一样,他是部族的领袖,是唯一的独苗,他身上的担子很重,他不能输,这次如果再输,好不容易复国的代国,可能就真的彻底完了。
而且这个事情也很诡异。
正常来说,做了这个事情,谁也不会傻傻的留个名让你去报仇,所以拓跋珪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事情,是挑拨,是故意引诱自己去打苻诜。
当拓跋珪把自己这个猜想告诉众人时,愤怒的将军们也都冷静了下来,他们稍微一想,也都认为这是阴谋。
可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又说,这会不会就是苻诜干的,故意留名,这样我们就不会朝那想了呢?
拓跋珪一听这也有道理,这不就是汉人兵法里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么。这么说,的确是说得通。
将军们也就纷纷点头,这次他们也觉得不错,于是乎大家就都纠结了,开始互相讨论,甚至争论,总之,想达成一致的意见那是不行了。拓跋珪没法子,只好一方面主持死难者的葬礼,来凝聚人心,另外一方面,也加紧详查,试图把事情搞清楚。
而另一方,苻诜那边,最近也不消停。
事情倒不是什么军国大事,而是因为苻诜房里,突然莫名其妙死了个丫鬟,这个丫鬟是很受苻诜宠爱的,如果不出意外,很可能会成为侍妾。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丫鬟却就不明白的死了。
大怒的苻诜自然也下令去查,可是很快,结果却发现这丫鬟居然是被毒死的。这个结果让苻诜更加不能容忍,要求非要搞个水落石出。
只是仵作验尸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才告诉苻诜,这种毒,是云中人常用的一种,是从草原上一种蛇的牙齿里提炼出来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说这是代国人干的。
苻诜毕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怒而兴师,愠而致战,可是他还没等搞清楚呢,边境就连续发生各种摩擦事件,不是哨兵被杀了,就是小粮库被烧了,或者半夜时候对面有人过来敲锣打鼓唱歌,总之就是各种骚扰。
苻诜毕竟也不到20岁,泥人都还有三分土性呢,年轻的他也被激怒了。
于是乎苻诜开始召集众人开会,慎重考虑要不要发起战争,讨平代国!
第四十八章 科举(1)
其实苻诜的手下,大部分是少壮派,都对于拓跋部极为不以为然。他们的少年时代,正是大秦铁骑横扫千军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父辈们把汉人,匈奴人,鲜卑人,羌人全部征服,这些拓跋部的奴才们,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都不太会去正眼看。如今淝水之战败了,形势比人强,他们暂时脱离了控制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欺人太甚!
摸哨兵,烧粮草,我们还没去搞你们居然先敢先动手?那岂不是反了你们?
于是乎,苻诜的部下们群情激奋,一个个都要求马上出兵攻打拓跋珪。
这个时候,还有人说,上次拓跋珪南下的时候,其实就该堵住他不让他回去的。不过这个苻诜倒是坚决驳斥了,毕竟那时候有那时候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本来这样就可以做出决定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苻诜心里突然有股强烈的预感,这个预感告诉他,不能冲动,不能操之过急,要再看看。
无数次,这种预感,这种直觉,帮了他的大忙。甚至很多时候,这种无理由的想法,都比什么都精确,就像先知一样。
因此苻诜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做出决策。
……
姑臧城内,人们还在如火如荼的投机,商品的价格还在每天飙涨,但是现在姑臧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吸引了天下人的注意,那就是段业将要举行的科举考试。
如前所述,段业早就把榜文贴到了天下,四方的书生们,胆子大的,想搏一把功名富贵的,这个时候基本都已经赶到了凉州。只是段业的热情和求贤若渴的态度,还是让他们受宠若惊。
在进入凉州境地时,刚刚入了关口,这些风尘仆仆的读书人就惊喜的发现,当地方确定了他们的读书人身份后,马上就奉为上宾,住处给安排,伙食给准备,虽然那些富家公子看起来,这种待遇不过非常一般,可是要知道这个年代,愿意到千里之外去求取功名的人,很多都是寒门出身,他们并没有过过太好的日子。
如今能够住在干净整洁的房间,管着还算可口的饭菜,而且连整个赶考期间都给包下来了!这样的好事情,去哪儿找啊!
有书生还试探的问了下,结果来接待的人的回答,差点没让这些读书人都哭了出来!
回答说:段大人重视人才,天下的读书人都是精华,都要好生照应,决不能让他们生活上受了委屈!
于是乎段业本来就高涨的民望更是瞬间攀升,无数人都感觉这一次来凉州真的是来对了!
到了姑臧城,大家可都开了眼。
其实说起来,姑臧肯定不如长安巍峨,也不如建康秀美,论城郭大小,其实只相当于内地的二流城市。
但是真正进了姑臧,大家才发现,街头的人流之稠密,内地少见,市面之繁华,更是绝无仅有。而且更可贵的是,这里的大路上有画好了一条条的线,马车和人分道而过,井井有条,每到路口,还有穿着制服的人指挥交通!
而且,整个街道干净整洁,城中空气清新,一点难闻的味道都没有。这里的百姓们的衣着,居然比起内地每一个城市的百姓的衣着,看起来都要更高级。而且他们脸上,往往都洋溢着笑容,连走起路来,都颇有生气。
当时就有个已经五十多的老头儿摇头晃脑的说道:“虽然尧舜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旁边马上有人问道:“老先生,这是为何?”
“尧舜年代,也不过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而已,可是你们看,这姑臧城,城市繁华整洁,百姓富足,这些都是我们看得见的,你们再看看老百姓的脸上,请问各位,你们还在哪里看过老百姓脸上都是这种表情吗?”
众人纷纷摇头。
“这就是民气啊!”老头摸了摸胡子,“这儿的老百姓,腰杆儿全都是直的,你们看见了吗?”
“哎,还真是啊。”
“对,对!”
“这就对了。”老头说道,“这是因为这些老百姓啊,他是真的把姑臧当自己的家咯,别忘了吕氏春秋说的,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吕不韦这话说的对不对,我小老儿不敢乱说,但是起码在姑臧,哼哼,这姑臧看起来可真是姑臧人的姑臧!”
“好!”突然一个人拍起了手。
老头定睛看去,是个一身华服的年轻人,样貌颇为俊美,只是他却没有戴冠,而是扎着一块蒲巾,不过看起来,依然身材不凡。
这个人走到老头面前,笑吟吟说道:“先生,晚生姑臧叶断!见过先生。”
“喔,叶小哥好。”老头也回礼,道:“老朽松江冯沪祥,呵呵,特来姑臧赶考,没想到还是叶先生的故乡啊。”
二人寒暄一番,叶断突然说道:“冯先生来自江南,叶某倒是想问问,如今江南的形势如何?”
冯沪祥眼睛一眯,道:“一切照旧。”
“唔。”叶断想了想,道:“叶某从小长在姑臧,倒是很想往江南一游呢。”
“如今姑臧乃是天下豪杰瞩目之地,叶先生既然是本地人士,何不在此求取功名呢?”
“哈哈哈哈哈!”叶断大笑,道:“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呐!倒是叶某想趁着年轻时候,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天下豪俊交游,也好养吾之浩然之气!”
“好!”冯沪祥拍着巴掌,道:“叶先生如此豪气,冯某不如也。不过冯某也有一事相问。”
“请讲。”
“如今段大人在姑臧莅位也久,不知可得民心乎?”
“众望所归。”叶断说道。
“百姓安居乎?”
“俱都满意。”
“呵呵呵呵。”冯沪祥笑了笑,道:“那么凉州做的如此之好,如今段大人又广招英才,真是豪气干云呐。”
“那是自然。”叶断眯起眼睛,“自从段大人主政凉州,整个凉州人,心气都高了!”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不再说话,可是其实,又什么都说了。
叶断走了之后,冯沪祥还在那发呆。
有人说道:“冯老,这个小叶不是凡人呐。”
“当然不是。呵呵。”冯沪祥笑了笑,“这小子,气度不凡,绝对不是个小小的考生。”
“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