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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全境。南进层次非常清晰。他们之所以能得逞,主要就是他们完全把握了河北之地用兵的精髓,完全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这番话,闵正华说的是入情入理,层次分明,就是拓跋珪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因此自然,大家都是心悦诚服。
拓跋珪大喜,直呼自己得到了自己的王猛。于是乎众人也就放下架子,开怀畅饮。闵正华当即表态,愿意誓死效忠拓跋珪,帮助他成就一番大业。
而拓跋珪也表示誓天不相负,众人也都纷纷欢呼,一时气氛极佳。
……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英雄刘裕,也一点没有闲着。
这个时候,还在家中蜗居的刘裕,却迎来了一个独特的访客,那就是他的上司刘牢之。
一身常服刘牢之一进门,却看见刘裕对着地图看个不停,不由奇道:“寄奴,你怎么还在看地图啊!”
刘裕回头一看,喜道:“大帅!”
“看你,长期赋闲,警惕心都低了,我要是个刺客可怎么好?”
二人笑骂一番,刘牢之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一直在琢磨这个?”
“我在想以后北伐的路线!”刘裕道。
刘牢之大吃一惊,“你还在想北伐呢?哎……”
“大帅,您也觉得不应该再北伐了?”刘裕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牢之。
刘牢之坦然的看着刘裕,道:“寄奴,我不瞒你,我也觉得起码现在,不应该在劳民伤财的去北伐了。”
“劳民伤财?”
“寄奴,你想想,北伐的目的是什么?”刘牢之问完,却不等刘裕回答,而是自己答道,“在南北对峙时,对于我们来说,北伐总是一面旗帜,一面可以用以收拾人心、整合南方社会的旗帜。因为我们把洛阳长安都丢了,北方为胡人所占,中原板荡,百姓流离,人无定志。而这个时候,南迁的朝廷要收拾局面,稳定人心,凭的是正朔所在这么一个身份。但你也知道,两个皇帝,都被胡人捉了去,元帝虽然定策,但是却并不是诏命或者禅让,而是以宗室藩王的身份重建社稷的。这就是说,南迁到江南的朝廷,并不是中原朝廷的原班迁移。这样,新建立的朝廷要出来整合被冲击得支离破碎的半壁江山,对于中土正朔和中原文化的保全者这么一个身份尤须加以强调。这时,北伐中原、收复旧疆便可以作为一面非常有用的旗帜。这面旗帜可以显示出自己所建立的政权与中原政权之间的内在联系。这一点对于维系人心、整合内部意义重大。也就是说,此时打出北伐中原的旗号,对于朝廷维系的甚至有过于北伐本身的意义。”
刘牢之这么长篇大论一番,倒是让刘裕颇为惊讶,他仔细看了半天,确认这刘牢之的确是刘牢之后,才笑道,“我是没想到,大帅你现在却是能想到这些事情了。”
“不想不行啊。”刘牢之叹道,“过去咱们是大头兵一个,老是给那些大人们卖命,天天就想着北伐,北伐,杀光胡人,光复国土,可是事情真的是那么回事吗?不是的!的确,北伐中原,驱逐胡人,收复旧疆,重返故土,对于振奋人心是很有号召力的,你知道,昔日王导在渡江士人们新亭对泣之时“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之语,何等感励人心!可是王家人这些年做了什么?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
刘裕听了,不由沉默不语,因为王家人所作所为,他最是清楚。
刘牢之又说道:”寄奴,你想过了吗?自江南发起的北伐,真正成功的少,几乎是没有!你想过为什么吗?“刘裕说道,”除了很多人北伐,仅仅是为了个人前途,或者纯粹是居心叵测外,我是觉得也跟北伐的方略有关。“”你这些日子,就是在研究这个?“”是的!“刘裕点头,”以东南而北伐中原,进取北方,南北地理形势是其制定北伐方略的基本前提。东南立国,主要是依托长江和淮河,其攻守、进退都是以它们为基础。这是江淮防御体系的正面。但无论以进以退,还须经营好东南的两翼。山东和荆襄是为东南之两翼,经营好此二地,进可以经略中原,退可以保障江淮防御体系的稳固。山东可以屏护淮泗上游,荆襄地区可以屏护长江上游。北伐作为一种进取的态势,尤须经营好两翼。其主要原因是,出淮河正面太远,其攻守往往失去依托,而山东、荆襄二地的山河形势足以作为屏障,也足以作为进取的依托。南方北伐成功者少,除了受到内部牵制外,北伐方略不当也是其北伐无成的一个重要原因。而方略不当,主要就是不顾地理形势蛮干!“刘牢之道:”你不妨说说看。“”大帅你想,祖逖北伐时,争于河南,而河南当时正是混乱和动荡的交汇之地。褚裒北伐,师出泗口而趋彭城,结果大败于代陂。殷浩北伐,意在北出许、洛,但先是有张遇据许昌之叛,以致自寿春出兵的计划受挫,后来移兵泗口、下邳方向,又有姚襄反目相攻。谢万北伐,由涡水、颖水北趋洛阳,却以燕兵势盛而仓皇退兵,招致士众惊溃,许昌、颖川、谯、沛诸城相次陷没。而几年前谢玄谢帅北伐,由下邳进据彭城,遣军渡河守黎阳,又遣大帅您援邺城,他上疏请求自屯彭城以便“北固河上,西援洛阳,内藩朝廷”的建议亦为朝议所不允。最后也没有成功。上述北伐方略上的不当,除了诸如战争指导之类的失误外,对于东南所面临的地理形势缺乏整体的经营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上述北伐基本上都是出淮河正面,争于河南四战之地,攻守形势缺乏依托。这样的北伐,不败难道还有道理吗?“”那你是想怎么样呢?“刘牢之道。
刘裕笑了笑,道:”当然是走两翼,而不是走河南,但凡取得一定影响的北伐,都是从两翼的经营着手。恒温北伐取得一定影响的都是自荆、襄出兵:桓温先自江陵,经襄阳、入武关,进抵灞上,震动三辅;后又自江陵北进,出伊水,击败姚襄,迫降周成,收复旧都洛阳。那一战,实在是打得漂亮!虽然我对于桓温试图篡位,非常不以为然,但是平心而论没有比桓温做的更好的了,不是吗?“刘牢之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对!“刘裕马上发现问题,道:”大帅,你这是来套我话的啊!“”哈哈哈,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咯!“刘牢之大笑着出门,让刘裕连连摇头。不消说,那是有人特意差遣刘牢之,来问这些问题。而能够请动刘牢之的人,天下又有几人呢。这岂不是呼之欲出吗。
刘裕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也不必说了,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
塞外代来城,曾经是匈奴铁弗部的都城。自从北匈奴西迁,南匈奴入塞之后,东部鲜卑趁机进入匈奴故地,东部鲜卑和匈奴余种在草原地带南部错居杂处、相互婚媾,形成了匈奴父鲜卑母的一支匈奴部落,其他部族也就称呼他们为铁弗,铁弗意为匈奴父、鲜卑母之裔。
八十年前,永嘉之乱的时候,铁弗匈奴出了一个领袖,叫做刘虎,刘虎是匈奴南单于的后代,左贤王去卑的孙子。被推举为部落首领后,他带领整个部落在草原游牧。
当时草原最强大的部落是鲜卑拓跋部,那和其他的部族一样,刘虎一直臣服拓跋部,但随着部落的增多,开始想脱离拓跋部,举兵外叛。当时的拓跋部首领拓跋郁律立发兵攻打,刘虎战败,南渡黄河,走据朔方,投靠汉主刘聪。刘聪拜刘虎为安北将军、监鲜卑诸军事、丁零中郎将,希望借助匈奴铁弗部的势力牵制日益强大的鲜卑拓跋部。
在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刘虎渡黄河,欲夺回草原,但是到底是实力不足,这一次血战,拓跋郁律立在草原上大破刘虎,两次失败的刘虎失去了信心,退走出塞。
拓跋郁律立死后,拓跋什翼犍刚刚继位,建立代国。刘虎不甘心,再次发兵草原。这一次仍旧大败,这一次失败彻底打垮了刘虎的自信心,一直缓不过这口气的刘虎气愤而死。
刘虎子刘务桓代领部落之后,中原战乱,没了依靠,再也不敢得罪拓跋部,遣使投降。刘务桓的第三个儿子叫刘卫辰。他做了部落首领之后,拓跋什翼犍为了拉拢他,把女儿许配给他。后来,苻坚的大秦强大起来,刘卫辰以为机会来了,暗通苻坚,率部众叛逃,苻坚封为匈奴左贤王。什翼犍不满刘卫辰投奔苻坚,举兵攻伐。刘卫辰向苻坚求援,苻坚发幽、冀、并三州兵分道攻打代国。什翼键令匈奴独孤部帅刘库仁领兵迎战。刘库仁战败,什翼犍率众逃奔阴山以北,后死去。苻坚灭代,以其地分为东、西二部分,黄河以东一带归隶刘库仁,黄河以西一带归隶刘卫辰。刘卫辰便屯住在朔方的代来城。
现在的代来城,虽然已经不是铁弗部的都城了,但是也是塞外重要的商业集散地,现在城里城外热闹非凡,人们载歌载舞似乎在欢庆。
从遥远的地方,一队穿着西域服饰的商队正载歌载舞的朝着这边来,只是,车队没来得及进城,城门突然戒严,两队士兵持矛冲出列队,人喊马咋之中,城门洞窜出一群猎狗,紧接着马蹄声响成一片,一队手持弯刀的鲜卑骑兵簇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纵马而出,老者体格强壮,戴着突骑帽,裹着狐皮大氅,骑着匹黑马。身边一个少年身材高大,英俊雄武,骑乘白马,双眸之中闪动着冷冷的光。
这商队自然是普通的商队,只是商队的人,却并不普通。
商队的首领,乌孙人尼尔马知道老者是拓跋部首领拓跋珪的叔父拓跋恭。拓跋恭见到尼尔马,催马过来,尼尔马忙在马上作揖叫道:“大首领,一向可好哇!”
拓跋恭呵呵笑道:“老弟,此次中原之行收获颇丰吧?”
尼尔马笑道:“托大首领的洪福,买卖没有白做,捎回一千把钢刀,五百支长矛,一百领凯甲,盐巴十车,绸缎十车,珠宝两车。”
拓跋恭一听,得意地笑,“乌孙马,中原人识货吧?”
尼尔马陪着笑,“乌孙马,虽比不得汗血宝马,也是天马,价钱当然要贵。”
“哪里打仗哪里就少不了你尼尔马,关中战事如何?”
“我走的时候羌人还在抵抗,不过看起来已经大势已去了,苻坚的儿子苻宏也是个出色的勇士,看起来姚苌没有机会了。”
拓跋恭一阵狞笑,“这次倒是算他好运气,不过在我看来,苻家运气不错了,他们早就该死,天下他也坐得够长了。”
尼尔马心中一凛,昔年拓跋鲜卑的代国攻打铁弗部,杀得刘家狼狈逃窜,苻坚应他之邀出兵灭代,并把代国的土地一分为二,黄河以东归匈奴独孤部刘库仁,黄河以西归铁弗部刘卫辰。算起账来自己可也是有份呢。如今拓跋恭如果真的要计较,那可就麻烦了!
尼尔马脸上依旧咪咪笑道:“大单于,看你喜上眉梢,必有大大的好事啊!”
“呵呵!”拓跋恭手捻胡须兴灾乐祸道:“呵呵呵,你知道吗?刘库仁那个老贼死了!”
尼尔马一惊,他手里还有刘库仁的货呢,倒不是怕卖不出去,他的货在草原绝对抢手,草原上部落多如牛毛,给谁都能卖。而是心惊刘库仁之死,临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说死就蹬脚呢?
拓跋恭在兴头上,说话滔滔不绝,“刘库仁不识时务,本来我们也只想找刘卫辰算账,杀了他全家,本来也完全可以把铁弗部杀个干干净净,可是这家伙却在最后时刻手软,放走了刘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