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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业心中,却有着短暂的迷茫。
这个女人,真的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吗?
是的,自己走完了这个年代所有娶妻的程序,接受了大家的祝福和礼品。现在,她就算自己合法的妻子。除非自己休妻,不然,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
而这个时候,苻宝虽然紧张,但是依然含情脉脉的看着段业,此一刻,心中除了他,再无其他。
段业笑了,他走上前去,和苻宝对视一眼,然后二人互相交换酒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见了对方。
一杯酒入肚,从此结同心!
然后当然是要连续拜天地,高堂,对拜,不过很快,苻勇和另一个看起来很秀气的女子,共同走至二人身后,割下一缕秀发,随后缠绕在一块儿置于一锦囊之中,表示结发。直到此刻,行礼算是彻底结束。
这就标志着段业真的和这个女人,成为夫妻。
仪式结束了,但是,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酒当然是要喝的,菜也是要吃的,牛,更是要吹得,段业如今当然成为了焦点,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很多公子哥心里对他也极为不爽,毕竟,如果不是他,这驸马的位子,怎么也是自己的啊。
反正今儿灌段业的酒,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因此段业当然是陷入了车轮战。不过今天段业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对于酒来说,是来者不拒。
今天段业是新郎,不过苻坚和苻宏在,所以段业也坐不了最尊贵的位置。但是虽然这样,段业还是连连给大家敬酒,气氛非常热烈。
但是,事情都是惹出来的。
车骑将军龙且,现在就非常之郁闷。
本来三年前,他是最年轻的羽林将军,年轻英俊,武功非凡,又是名门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个时候,就有传言,说他很可能会和苻宝公主联姻。
只是很快,苻宝就和慕容家据说订亲了,龙且也就死心了,因为他作为苻坚身边的人,很清楚苻坚那时候对慕容垂有多么的宠爱。
慕容垂是一个打了败仗的投降将领。可是他享受的待遇,却是比打了无数胜仗的邓羌吕光还要好。
虽然以龙且的聪明,肯定知道,苻坚这是千金买马骨。但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不爽,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很快,龙且就得到一个好消息,就是淝水之战之后,慕容家反了,聚集在长安的慕容家族甚至扯旗造反,想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
虽然因为镇压及时,他们没有得逞,但是起码,想再联姻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公主该能嫁给自己了吧?毕竟自己如今他们也是非常看重的。
可是很快,龙且在面对姚苌的一次战斗中逃跑了!愤怒的苻宏本来想杀了他,但是后来考虑到用人之际,也就留了一条命,但是就算不杀,嫁苻宝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消沉的龙且经常就以酒度日,直到今天,他来参加苻宝的婚礼。
苻宝终于嫁了,却嫁了另外一个人,嫁给了一个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人!一个汉人!
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如今已经是既成事实了,连太上天王都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心情烦闷,就只好喝酒了。
正好,对面的镇南将军魏东举杯,道:“龙将军,我敬你。”
要说,事情就是很巧,龙且恰好就和这个魏东一直不和,因为这个魏东的老爹当初就和自己的老爹关系不好。
不过,宴会之上,大家多少也得给面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人家都敬酒了不是?
可是,让大家都傻眼的一幕发生了!
龙且膝盖挪了挪,朝右边挪了半尺,然后举杯,道:“不敢当敬!满饮此杯!”
说完,龙且脖子一扬,就这么把酒喝了!
魏东当时脸色就变了!而很多看到这一幕的,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包括刚才还在和权翼说话的段业。
其实龙且这一出,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行为!
如今是传统的婚礼,按照规矩,大家都是跪坐,底下都有席子,所谓席地而坐就是这样。主人坐在正中,主要的地方叫主席,其他的人分成两列排在旁边叫列席。如果是主人来或者重要的贵宾来给咱们敬酒,要避席,避席就是离开这个席位,避席,要离开这个席位,然后退下来说,不敢当。
之前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虽然是麻烦了一些,但是有来有往,反正都是官场混的人,讲究些这个事儿,也没有什么坏处。
但是龙且这搞的,可是半避了!半避,本来是辈分或者地位相差很大的人,长辈面对晚辈敬酒时候,不必做全套。但是谁都知道,龙且和魏东算是一辈的人,龙且这样,可就等于是公然的侮辱魏东!
第一百六十二章 婚礼(3)
犯事儿,其实都讲究个对等。
诸如龙且这样的人,本质上根本就是一粗人,怎么可能对那些个繁文缛节感兴趣呢?
可是,既然大家都这样,他们也不嫌麻烦,鞋子都脱了,挪几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你给人家避席,不给我,那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给我面子!
人活着,不缺吃穿女人,那么就争一个面子!
你不给我面子!我就跟你玩命!
因此就有了争吵。
有了争吵,也就有了火气。
段业要的就是火气。
男人毕竟是男人,也不是某个江南地方的男人,没有功夫一直吵,说几句场面话之后,一定马上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一沉不住气,就要动手。
还是龙且忍不住,这毕竟是大殿,不是妓院,毕竟太上天王和天王都在,他不能太造次,但是,把酒泼人家一脸,还是不过分吧?
他觉得不过分,所以他就做了。
段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当魏东满脸是酒,错愕的看着众人时候,段业冷哼一声,道:“龙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龙且看今天的新郎官段业都过来了,心中暗恨,他其实很看不起段业这种小白脸的,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今儿人家结婚,而且看起来段业的面子似乎比大部分人都好使,所以他勉强笑了笑,对段业拱手道:“武英王,这事儿其实……”
段业却不给他辩白的机会,直接说道:“今天是段业结婚的日子,是大喜的日子,谁在我的婚宴上闹,就是不给我面子,这是私事。论公,今天的酒宴,天王赐的,在天王赐宴上大肆闹事,是为大不敬,大不敬该当何罪,龙将军你觉得呢?”
段业这番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段业这厮你也太狠毒了吧?
酒宴争锋闹事,这事还少见么?就是你自己恐怕都干过不少次了吧。
是,你结婚,人家闹了你,确实不大地道,你要是让人赔罪打脸,也没谁有什么话说。
但是你后面直接朝大不敬上攀咬,这可就有点太狠毒了。
龙且本来就是炸毛脾气,哪里经得住这么激,他跳起来就说:“姓段的!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王爷了?说白了,你还不是我们氐人的一条狗!”
一条狗!这话说出来,段业眼睛眯起来了,在座的不少汉人官员们,都一脸怨毒的看着龙且。
龙且不知不觉里,说到了一个极为敏感,敏感到几乎没有人敢去碰的问题:民族问题!
苻坚苻宏等人,汉化固然很深,他们也一直强调,氐人和汉人,和其他民族,都是一家,都是子民。但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了,如果不这么想,那才是见鬼了。难道你不去用自己亲的人,还去用疏的人?
可是这事儿谁也不能摊开来说,一旦说出来,就麻烦了!
龙且虽然莽撞,但是也不傻,他之前,只是心中怨气郁结,一时间有些火大,就不管不顾的喷了出来,事实上他一说了,就后悔了。酒,也就醒了。
人在官场混,最重要的是两条,第一是不欠人情,欠了要还,彼此方便,日后才好相见,人上道,大家才会帮忙。第二条,就是能不得罪人,就绝不得罪,尤其是得罪不起的人。如果非要得罪,那么既然开了头,就不死不休比较合适。所谓没事儿不要惹事,惹事不要怕事,怕事是一定要坏事。
偏偏段业这个人,自己得罪不起,而广大的汉人官员,自己更是得罪不起,虽然,自己的确看不起他们。
这个时候,苻坚还是眯着眼睛,就像没事儿一样,毕竟,位置已经传给了苻宏,现在该苻宏做主,自己不能随便越俎代庖。
苻宏恼怒的站起来,走到龙且面前,脸色阴沉的说道:“龙且……”
“是!”龙且身子有些发颤了。
“啪!”苻宏伸手,一巴掌就拍在了龙且的脸上,他脸上马上就见血了。
苻宏又反手,连续几巴掌上去,龙且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而大殿内,此时安静的可以说是落针可闻,除了苻宏扇耳光的声音。
好容易,苻宏打累了,然后对龙且一指,道:“跪下,道歉!”
这是命令,也是表态。
命令,是给龙且说的,他惹了这样的漏子,说了这么悖逆的话,还被段业扣了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实在不是个小事儿。如果苻宏不说话,他就麻烦了!
有的时候,斥责,其实是挽救。
而另外一层,表态,这是苻宏给段业,给一众汉人官员们的表态,苻宏用这种方式,向他们表示歉意,顺便告诉他们,自己并不会偏袒氐人。
很快,就有汉人官员站了出来,道:“陛下!今日龙将军只是醉酒,请陛下网开一面。”
龙且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看来,南蛮子里,也不是没人好人。
这就是会做人了,如今天王是打自己家人给外人看,你作为汉人,如果这个时候不上道,这官儿也就做到头了。氐人们也不傻,毕竟这国家都是他们的,你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了不是?如今龙且要是再这么被打,大家固然是出气,但是氐人们肯定恨死你了。
苻宏笑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懂事,孺子可教。如今面子给了,里子有了,借坡下驴,岂不是美哉?
因此苻宏笑了笑,然后又板着脸,道:“罪无可赦。”
按照剧本上写好的,这个时候,将会有人站出来说,“情有可原”,于是乎这龙且就会被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也就没事儿了。
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声音说道:“无赦当严办。”
此话一出,众皆失色!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苻宏的意思,也有很多人准备出来让苻宏下车。但是这个人,却抢先说话了,而且上来,就让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因为,说话的人,就是今天婚礼的主角段业!
段业微笑着露出白牙,显得很可爱。
……
钟离城外,如今堆积着不少尸体,有晋军的,也有燕军的。
第一天的攻城战,刘裕派出了钟鸣,陈修,王克等多名新锐,不过慕容宝守得也非常到位,这一天基本就是拉锯战,除了双方都死了不少人,别的什么收获也没有。
当然了,突然来源的贺兰千秋曾经率部出击,但是早有准备的李统设好了埋伏,双方大战一场,也没有分胜负。
之后,刘裕就鸣金收兵了。
但之后,刘裕就不攻城了,他选择了等待,北府军顿兵于钟离城下,已经驻扎了三天,他们每天操练人马,演习攻杀战守的阵法。
城内的慕容宝倒是也非常沉得住气,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财帛分给全军,并且许诺,一旦打败了北府军,长江以北,所有的劫掠全部归士兵自己所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