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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一来,他们习惯了苻坚的强势。无数次,他们亲眼看见,苻坚面对无数的危局,最终都轻松地挺了过来,就好像他,是不可战胜的一样。
过去每一次都是这样,这一次还会改变吗?
苻坚扫视了众人一眼,就笑了。
他笑的云淡风轻,仅仅是嘴角随便的拉起,但是这一刻,他站在那里,就有那么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势!
这,就是风度!这,就是君王的气场。
“段业。”苻坚背着手,走到段业跟前,“你很好。”
这句话他又说了一次,只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的滋味。
段业也是面带微笑,回道:“只是一般般啦。”
这个回答又让大家吓了一跳,您这还没篡位成功呢,怎么就这么嚣张了呢?您真的就不知道低调是怎么回事吗?”我想知道。“苻坚看了看段业,”我还是想知道一件事。“”陛下请说。“”我去查过吕光的奏章,你第一次跟吕光说劝他做打算的时候,那个时候,朕的军队刚刚攻破寿阳。“原来当初,苻坚率领百万大军南下伐晋,吕光那个时候还在西域讨伐西域各国,那个时候,还是参军的段业,就率先建议吕光东归。
在他的反复建议,怂恿下,吕光才率领十万大军突然东归,并且一举拿下了凉州。这也是段业从默默无闻,到名扬天下的一个开始。
可以说,这是段业如今能够有这一切的基础。在当时,如果吕光不同意,段业就还是一个最普通的参军,不定哪一天,他可能就会消失。那样的话,历史可能就是另外一种走势了。
但是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当时,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十有七八,晋国只是偏安江南一隅,西线的巴蜀,襄阳,中线的寿阳,东线的山东淮泗,都已经在大秦的掌握之中,从战略形势来说,大秦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没有人会怀疑大秦胜利的必然性。
更何况,那一次苻坚又带了百万大军南下,可以说是历史空前,苻坚明显是为了确保稳妥,不出现任何意外,才一下子带了那么多人。
在那种情况下,想看衰苻坚的大军的前景,那需要极高的勇气。
如果说是普通人,年轻人,出于立场,出于其他原因,不看好苻坚,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段业的身份,就决定他不可能是情绪性的宣泄,他的看法,必须要有所本。想想看,如果那个时候,苻坚得胜还朝,擅自东归的吕光等人,将要有什么可怕的结局呢?
这个问题,当时就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是却始终没有什么说法。如今,苻坚终于有机会来当面问个究竟,如果不搞个清楚,恐怕他真的就是死不瞑目了。
段业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可能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了,终于有人怀疑了。可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能够公开讲出来的吗?
苻坚却没有等到段业回答,直接又说道:”彼时,国中反对朕南征者,太子,苻融等人,这些人,与你当无瓜葛。而西域距寿州,最快的快马,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去一次,距离这么远,恐怕飞鸽传书也比较困难,说你能够及时了解前线的情况,我却是不信的。“既然苻坚已经自己分析上了,段业也就不说话了,这种事情,就像拼图一样,如果他有兴趣,让他自己去猜测推理,不是很好么。
苻坚又说道:”至于什么民心,天时,这些东西,我却是不信的,那个时候,天底下谁占这民心?是朕!是朕的国家!彼时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于我!如果说用人失误……朕承认有些个人,朕的确是看走了眼,但是那个时候,你是一个参军,恐怕慕容垂也好,姚苌也罢,他们纵然有反心,这也不是你可要接触和想象的,你不可能知道他们想造反,会造反,进而断定朕会失败。“眼看着苻坚,几乎是一步步的逼近真相,连段业也忍不住心中鼓掌。
这才是君王的智慧!仅仅靠着常识和逻辑的推理,就能够找出来这么多的问题,这样的人不去当王,也是实在可惜。”所以唯一的结论!“苻坚眼神一眯,”段业,我认为,你不是这儿的人!你能够预知未来!“这话说出来,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其实关于段业的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过猜测,这个小子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他怎么就真的跟能够预知未来一样,每一步都走的这么对,这么准,一点功夫不耽误呢?
所谓多智就近妖了,大家都是政客,很多所谓的传说是不信的,真正的利益那才是实在的东西。
可是段业做的这一切的一切,真的让大家根本就没法想象。
当然了,很多人也承认,那些个算命的人,几千几万个里,有些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也说不准,自己找的张瞎子算的不就是很准么?
可是要知道,算命的人,他们追求的是什么?是天道,他们是不会也不敢来掺合人间的事情的。替人算命消灾,本来就已经泄露天机了。要是直接介入世俗的江山之争,你不怕天打雷劈么?
可是,苻坚的话,却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思路,一时间有那么一点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如果段业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说,段业根本就已经知道了未来将会要发生什么事情,那么照着这一切,按部就班的做,那这样的话,一切过去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这一次不是都可以解释的很清楚了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决战(11)
当然了,这些人,是不可能懂得什么穿越的,这个词儿他们也没听说过。
但是想也知道,如果一个汉朝的人,读过当代的史书,然后跑到春秋战国去,那当然是所向披靡,什么孙膑乐毅那统统靠边站。
苻坚这么一说,大家看段业的眼神,就很是不对劲了,就像看妖怪一样。
他们不会也不能想到穿越,但是他们会觉得段业是妖怪。这个时候,连苻宝看段业的眼神都不对了。
段业笑了笑,道:”天王,您多虑了,段业就是京兆人,和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当时劝吕光东归,不过是一次投机罢了。“”投机?“”对,就是投机。“段业说道,”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参军,没权没势,每日做的事情就是案牍整理,抄抄写写,没有什么前途。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我要有所进步,当然要得到吕光的信任,想得到他的信任,首先还得他注意到我,如果走正常途径,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他的注意,那个时候,吕光什么的人,可也是足够多了。我能怎么办呢?有句话说得好,叫语不惊人死不休。“”语不惊人死不休。“苻坚咀嚼了一会,道:“这句话倒是说得妙。可是还是不对,你说你是京兆人……不瞒你说,我派人去查过京兆所有姓段的人,但是,没人知道你。”
段业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就麻烦了。自己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当时运气好,这个本来的段业,也是个光棍,身边就没个什么人,连乡党亲戚也没有,自己才能如此顺利的进入角色。
但是自己这个身份,其实并不是那么经得起推敲的,如果穷极国家之力去查,那其实里面的问题并不少。
苻坚又说道:“你可能想说,你是父母双亡,并无乡党。可是问题在于,父母去了,叔伯兄弟呢?祖父母,外祖父母呢?远房亲戚呢?真的就一个没有?我的人,却在京兆府,乃至于整个司隶和雍州都翻了一圈,人家还真的就不认识段业你这个人呢。”
看段业几乎要无话可说,苻坚兴奋了起来,这可是解开了一个莫大的秘密啊,这种成就感,比起征服一个女人,比起攻下一个城池,还要痛快!
“谁说人家不认识段业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悠扬的声音传来,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大,可是,所有人,这个时候,却是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可是问题在于,大家在殿内扫了一圈,却发现所有人都很茫然的在四处寻找,显然,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大殿里的人。
那如果是在殿外的人,谁能有本事,在那么远的距离说话,还能够让大家都注意到呢?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
难道这是传说的千里传音?有些人兴奋了起来,看来今儿还真是稀奇了,什么都能看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白袍,头戴玉簪,仙风道骨的老人,背着手,踱着方步,缓缓的出现在门口。
门口遍布的侍卫,对他来说,视同无物。他明明走的很慢,可是不一会,他就出现在了大殿的正中。
段业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今天早上刚刚见过的段规!那个在婚礼中起到了父执辈作用的人。
“是你?”苻坚显然也认识他。
“是我。”段规点头,朗声道,“段姓源自共叔段,根源于姬姓,属黄帝的后代。共叔段曾经与郑庄公争夺大位,不幸失败,共叔段死后,家人子孙四处逃散。好在郑庄公的儿子郑厉公继位,宽仁为本,他决定和共叔段的后人和解,因此决定将出奔在卫国的共叔段的孙子公父定叔及其家人迎回郑国。公父定叔的父亲名叫公孙滑,定叔回郑以后,共叔段的子孙为了避祸,就改以段为姓。之后十代,段家越发繁衍,家族越来越大,终于在战国初年,迁徙到了弘农。我便是这一代弘农段家的族长,是第四十九代传人,而段业,即是第五十代传人。”
这番话,不单是苻坚等人,听的有些发愣,就是段业自己,其实这也是第一次听说。
合着按照这个说法,自己也不是啥平民出身啊,听起来,这个来历还是能糊弄点人的么。共叔段,那还真是个名人呢,就是死的实在是窝囊了点。
段规见众人不信,便接着说道:“段业父段和平,母是江南陈郡顾氏的小姐,身份高贵,又何来无父无母之说?”
这就更让段业无语了,怎么自己不知不觉的,还和江南顾家有了关系?这个老头……这个老头不会也是信口开河给自己乱攀的亲戚吧。
老实说,对于这些事情,段业自己并不在意,甚至某种程度来说,段业还是很喜欢继续保持自己现在平民的身份。因为如今,贵族早就失去了过去神圣而超然的地位。平民对贵族,也不再是过去那种近乎是无条件的顺从,服从。
相反,平民早就不满于贵族高度垄断一切的资源,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在后世,这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阶级斗争。
苻坚也是面露异色,道:“失敬啊!原来,段大人,居然也是名门之后,啧啧。”
段业这个时候也该回应了,他淡淡说道:“是不是名门,其实并不重要,段业平常心待之,既不妄喜,也不矫情。段业有今天,完全是靠着段业自己的努力加上一点点的运气得到,并不是靠其他。对于一切,段业都是问心无愧。”
“是么?”苻坚问道,“既然这样,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苻坚问你怎么办,当然意思不是问你待会去哪打酱油。
如今段业做的事情是什么?是逼宫!甚至是政变,废话大家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该到了图穷匕首见的时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决战(12)
形势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苻坚这个话说出来,就等于,一切的缓冲,一切的借口都不要了,都已经要进入最后的摊牌了。
段业叹了口气,道:“请太上天王回宫休息。”
段业的态度也很明显,大势已去,如果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