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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儿看到涂安真走过,不屑地问到:“这人是谁啊?”。
“这人是我的朋友。”话说出口,她又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朋友呢?
“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回事,汉人叫什么气宇轩昂,可也不能这么高傲!”焱儿忿忿地说。
为了缓和气氛,虽然她也有不瞒,但还是打趣焱儿:“你居然会用气宇轩昂这个词?”
“谁说我不会?小看我了呢?以前别人都夸我聪明呢!”焱儿温柔地声音中透出一股自信。
“你确实温柔可人,聪明善良,哪个男人见了都喜欢。”她不忘赞美焱儿。
“哪里……”听到涂安真的夸奖,焱儿不好意思了起来,“干活吧!”焱儿好像是把刚才的事情抛到来脑后,美滋滋地走了。
安童从焱儿处得知驿所住进了一位怪人,正欲前往查看,不想遇见他正推门而出,安童一见那人面容,惊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方,口中念到:“臣救驾来迟,臣有罪。”虽说语气极为恭敬,但是燕金仍然听得出他的如释重负。
“快起来,让你们担心了!”燕金扶起安童,拉着进屋坐下。
二人进屋后,燕金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完整地向安童说了一遍,却故意隐瞒了浮梁城救过涂安真并在衢州街市与她亲密接触的事情。
听罢,安童不禁感慨:“燕王吉人自有天相,最终还是来到了衢州啊。”
“直禄脱要屠池州城,我们务必要阻止!”燕金斩钉截铁地说。
“臣自当效犬马之劳。”安童弯下腰来拱手。
自儿时起,眼前的这位燕王就是自己的主子,他有眼界有胆识,还常与属下同甘共苦,甚至不惜为属下以身犯险,这样的人,自当全力辅佐。
“安童,这衢州驿所是否安全?”
“燕王放心,这衢州驿所名为驿所,实为臣的江南储备中心,人、财、物皆有准备,可保平安。”
“好!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两手啊!”真金苍白的脸闪烁少见的光彩,口中大赞。
不知是谈话太久或是太过兴奋,明明是凉爽的天气,安童却发现真金的额头不停地冒汗,端着茶杯的手也在不停地抖,便关心地问:“敢问燕王身体安康?”
真金笑了笑,安童果然关心自己,忙毫不掩饰地说:“实不相瞒,我曾身重剧毒,虽然已解,但气血未完全恢复,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燕王保重,请燕王在此调养身体,臣任凭差遣。”
真金笑了笑,安童虽是臣子,可自小一同长大,刚才那恭敬的眼神中分明泛着兄弟间的关切,这是久违了的眼神,大都皇宫里的那些亲兄弟,有谁这样看过自己呢。
“公子,是时候用膳了。”焱儿在敲门说。
听到外人说话,真金本能地紧张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住了胸前的短刀。
安童见状忙说:“燕王不必担心,焱儿和众姑娘都是可信赖之人,她们不仅帮臣打理驿所事物,关键时刻都是死士,可以保护我们。”
真金这才放松了右手,调侃道:“安童你不赖嘛,以前你就善用女人,骗得大漠女人们各个愿意为你寻死觅活的,如今到了汉地,仍然得心应手嘛。”
安童不好意思拱手低头说:“燕王取笑臣了。”
出门前,真金又交代安童,在外人面前直接叫他燕金,安童自当无条件的服从。
作者有话要说: 额,女主的初吻……就这样……^_^
继续申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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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从此起
涂安真再见燕金的时候,是几日后的“小聚”上。
说是小聚,因为自从燕金进到驿所后,她只是偶尔看到安童的疾进疾出,却再也寻不着燕金的踪影。问焱儿和众姑娘们,都是像以往的问题一样没了答案。生活又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过了。
没想到,那日当夕阳的余辉照进柜台,她趁着红透温暖的阳光算完当日最后一笔账款,安童那闲适的声音又在柜台前响起:“晚上一起吃饭。”
抬眼望去,安童那俊美的脸庞还是满是笑意,只是眼角多了往日没见过的疲惫。她当然不会拒绝,只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回答:“我要去换身衣服。”
“不急,门口的马车等你。”安童一如既往的温柔。
上了马车,七拐八绕,她终于跟着安童来到了一间布置别致的“包房”。
眼前这间包房根本不像平日里城中的其他建筑,虽在二楼,门脸却装修成了一个毡房的样子,从包房外进入,房间里圆顶中空,头顶上有一个木头搭成了似乎用作骨架的东西,红黄绿白彩色布条一端系这些木头上,一段系在墙壁上,四周的墙壁涂成了淡黄|色,还装饰挂着弯刀、羊头和弓箭,装饰复杂,色彩绚丽。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四方形的餐桌,菜已经上齐了,还冒着让人垂涎的热气。餐桌边摆了几张颜色织有西域图案的方形毯子,明显是给人入座。桌子下方中空,坐在桌边吃饭的人可以把腿伸进掏空的洞里,而在房间中其他地方的人只能盘腿而坐了。
“衢州城中竟有这等地方?”涂安真小声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有需求就有利益嘛,虽然装修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有时候还是可以给西域人,特别是蒙古人聊解思乡之苦的。”安童一口气解释了一串。
“能在这里做成这样,不错了。”房间里已经坐着的人说道。
“这不是燕金吗?”许久未见到他,涂安真一阵惊喜。
“这位是燕金燕公子,我们是朋友。”安童恭敬地介绍。
“原来你们也认识。”涂安真丝毫不腼腆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到了桌边。因为她发现燕金已经坐好,需要仰头着跟她说话,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选择坐下,与对方平视。
安童没想到她和燕金如此熟络,心中暗自惊讶,也只得坐了下来。
“这几天过得怎样?”涂安真随意地问到。
“还好。”
“你是哪人?”
安童似乎想说什么,燕金抬了抬手,示意他打住,然后自己回答:“我是蒙古人。”
蒙古人?杀人不眨眼的蒙古人?她心里一惊,拿着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地,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而变。
“安真,你……”安童连忙抬手擦桌边对茶水,边擦边问,还刻意地隐去关心。
“我……我……”她一阵窘迫,可又不好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燕金却大大方方地说:“你是不是在想:蒙古人是不是杀人不眨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不服气地说,可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还有点恐惧,对杀人不眨眼的人说这话是不是太挑衅了?
“我不是那种人!”
“也许,可是,外面传蒙古人……”她欲言又止。
“蒙古人要屠城是吧,那只是少部分人的想法,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燕金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蒙古国皇帝,你只是蒙古人,你不杀人不代表别人不杀!”
“我……”这回轮到燕金欲言又止。
在一旁坐着的安童见事态不妙,忙打圆场:“至少现在我们现在是安全的,来,我们先喝酒。”
“谁知道他安不安全?”她撇嘴说了一句。
“安真,我是你朋友吧,燕金是我的朋友,你们又曾见过,喝完这杯酒,我们就都是朋友了。”安童边说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不服气地嘟了嘟嘴,真金也闷头喝了一杯酒。安童又吃惊又觉有趣,一来是没想到有人敢对燕王这样出言不逊,二来看两人斗嘴,脸上表情百变,像极了两个了拌嘴的小朋友,可爱极了。几杯酒下肚,斗嘴地事情也就过去了,三人开始品尝面前的菜肴。
吃饭间隙,涂安真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的两位男子。燕金的脸苍白瘦削,却更显五官棱角的硬朗,眼睛幽暗黑沉,偶与安童说笑,眼睛中又泛出点点璀璨的光,相比之下,安童的脸俊俏柔美,褐色的眼瞳光亮清澈,五官温雅宛若润玉,只是褐色的双眸平静得像一潭湖水,哪怕湖底暗涌浮动,湖面也波澜不惊。两人在筷著觥筹间皆是异样的风流倜傥、高蹈出尘。她突然想,如果她那由于有了母亲的西域血统而生得帅气俊秀且一向以美男子自称的兄长见了眼前这两人,自恋会不会少一点呢?
“安真,来,尝尝这做的羊肉。”安童见她盯着燕金和自己怔怔出神,便夹了一块羊肉给她。
“哦,好!”
有吃的,有喝的,几口菜,几杯酒,涂安真整个人开始兴奋了。在连续和燕金碰了几杯,她就开始对包房里的装饰品头论足起来。
“这老板真会做生意啊,看蒙古人多了,立马出钱把这里装修成毡房的样子,让你们来这里花钱。”
“呵呵。”燕金和安童两人不知道回答什么,干笑两声。
“跟你说,刚进来我就发现坐垫子的花纹,有点像以前我们家瓷器上的图案,都是花花绿绿的,要不就是相同形状不用颜色重复,要不就是几种形状叠加相同重复,”她说着,直接抽出屁股下的垫子,身子却挪到燕金身边,指着垫子上的图案给燕金看。安童看到她的动作,想起身制止,却见真金微抬右手,示意无妨,安童便平静下来。
虽说燕金是蒙古人,不想也饱读汉人诗书,对绘画瓷器汉人建筑更是颇有研究,待涂安真说完,燕金开始评价头顶上的假“木结构”,安童也不甘示弱,为了满足大家猎奇的心理,就开始介绍各种山珍海味。听着听着,连燕金都露出惊异表情:“我都没吃过,你吃过?”安童作出一付“想不到吧”的表情。当然,这一来二去的只有燕金和安童知道,涂安真自然就以为燕金是在羡慕,安童是在炫耀。
吃饭是最能拉近人和人之间关系的活动了,时间紧迫,就速战速决;长夜漫漫,也可以海吃慢聊,结果可能是饭前还是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可饭后却已是无话不谈的贴心人。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跟安童一起吃饭,涂安真就特别放松,不用刻意去掩饰各种情绪,悲伤的、孤独的、欣喜的,借着酒劲,把所有可以说的、想说的全部说出来,情绪更可以毫无保留的尽情释放。
这次,涂安真像往常一样,拉着燕金、安童天南海北地说个没完,燕金侧着头,耐心地听,时不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有时她为了描绘得逼真,还会手舞足蹈。安童心中有不安、有惊奇,也有赞许,但褐色的双眸掩盖了一切,显现出一如既往的温柔。
一顿愉快地晚餐,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中秋到了,安童也不见了踪影,没了安童,驿所里的姑娘们也就相应的偃旗息鼓。
涂安真本以为会有的“节日”,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置办月饼,也没有人安排聚餐,虽然偶有听到驿所里往来的客商三五结伴地约着过节,但是驿所里的一切是却安静得近乎诡异,这样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中秋节当晚。
她百无聊赖,靠在后院的桂树下,仰头望着天空。暮色初降,霜露微浆,空气沁凉,一阵风吹过,微微缓缓地把她带到了几年前的中秋。
那日,一家人晚饭后在涂宅的后院赏月。母亲向西边点燃一炷香,放上两个月饼,强压着兄长和自己弯了两下腰,祭拜祖先。兄长用果皮雕成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