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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快十一点了。”康康拉着她的衣袖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啊。”点头,她苦笑,该说他什么呢?每天十一点钟准时停止一切骚扰,不用说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康康休息不受打扰,而且……就连她们每天中午的午饭都有专人送到她们面前,而他,则是执著的打她的电话,不管用多少个借口下一个小时后他还会准时地打过来。
——这样意义何在?
在那样任意妄为的侵略她后,这样的施舍的尊重又算什么?
深吸口气,用大量的空气压住胸口里面隐隐的疼痛,她坚定的说,“他不会是你的父亲,我们母女注定相依为命一辈子。”
当这句话划上句号的时候,墙上的秒针跳到了十二这个数字上,门口也顿时没有了声音。
一切归于沉默。
就连康康的脸上也带出了受伤的神情,却倔强地抿着嘴坚持自己不要父亲的理论不肯为门外的人求情。
“休息吧。”摸着她的头,谭惜泪面无表情的走入了书房,结束了本次话题。
站在书房的窗台边,隔着玻璃窗望着下面的情形。看着一辆车的灯光划破黑暗然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不知为什么,今夜连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有滚烫的液体不断的从眼眶里坠落,耳边是他坚定的声音:
“惜泪,我只说一次,只说一次,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啊,不分开。”
“你答应我了。”
“是啊,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曾经,原来他们也年少,承诺那样轻易的说出口,代价却付出的惨重。
承诺不离去的是她,离去的是他。
受伤的是她,忘记的是他。
不恨是假的,是那么认真地想要报复,想要杀了他。可是,面对他竟然手软,……心也软。这样一点点的沉沦,而他却依然可以冷漠的算计,一步步的再一次的吞噬她。
愚蠢,怎么可以再一次重蹈覆辙?
是对他惩罚,或者是对自己的警告。
他们真的不应该再见。
跌坐在办公桌前,她打开抽屉,所有的记忆就一下跳回到原来的日子。
情人节的时候他送的11支纸玫瑰,每一支上面都有他写的字:
爱你。
永远在一起。
只有你。
……
他说,那样缠绵的情话他说不出口,就连写的时候脸皮都在发烫,她看完之后就一定要烧掉,否则他会别扭死的。
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啊?那是比任何花都珍贵的宝贝啊!将它们收藏着,一直保留到现在。
花下面是他在厨房问大厨讨的养胃的偏方。是说要立志给她做一辈子养胃汤,那样凌乱的笔记,上面还沾有番茄酱,以及油渍。她甚至能想到她那样冷漠的一个人该是如何拉下脸面跟在大厨背后不断的讨问。
藏在最下面的是一个丝绒的盒子,他唯一一次没有和她过情人节的那个晚上。他说,情人节是最好赚钱的日子。所以,他赚了足够的钱给她买了漂亮的戒指。
不过是一分的白金钻戒,可她却觉得那就是她的海洋之心。
一切都已经变成了黑白色,为什么她还珍藏着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的东西?
闭上眼睛,用手机拨通了路砚的电话。
“喂——”
“惜泪?”
“嗯。”
“你的声音怎么了?”
她扯扯嘴角,“没什么,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
沉默。“是因为他吗?”他良久后说。
“是啊。”对着老友,她怎么说谎?
“原来真是他。”
苦涩的笑,“惹不起啊,总该是躲得起。”
“打算躲多久?‘四季’不能没有你。”那边算是认了。
“……不知道。”她不知道这次要用多少时间来忘记他。
“那……什么时候走呢?”他问。
“越快越好。”她明天就想走。
“……那,早点回来,我们都需要你。”他叹气,先一步挂了电话。
她怔忡的望着被挂断的手机,淡淡的笑了:
原来他们都害怕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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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泪错忘:第二十六章 跳票]
帐户内没有钱,银行无法兑现,遂把此空头支票寄还给支票持有人的行为俗称“跳票”。
——谭惜泪在说BYEBYE后的唯一伤感。
静默的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觉得就这样好了……和女儿两个人的生活平静的过了八年,那就继续那样下去吧。
鼓足了勇气,蹲身取出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将他所有一切存在的证据全都倒在了里面,站起身找出夹在书页里的他们唯一的那张合照,也扔了进去,大步走到门口,忽然荒凉起来,低头看手中的垃圾桶,嘲弄的想:
原来他们的记忆,留下的印迹也不过只能填满一个垃圾桶。
挺了挺胸,她拒绝一切后悔走了出门,可就在她一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返回身,想要关住门,可却没有听到预期的门被落锁的声音,而从门上传递到她手上的感觉是些许柔软的碰撞,她慌忙抬头,看到一张铁青的面孔以及在门缝中的手掌。她惶然,心头掠过疼痛,条件反射的松开了门。
“嗨。”他趁机进了门,坦然自若仿佛没感到丝毫疼痛的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冲她打招呼。
神经绷紧,她第一时间将垃圾桶藏好在背后,神色冷漠的问他:“你不该还在这里?”
“我每天都在这里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他灼热的眼眸让她无从逃脱。而她的话让她心惊肉跳,她惊呼:“你说什么?那……每天开走的车上是谁?”
他铁青的脸上浮现一抹柔软,嘴角淡淡的上扬,“我以为你真的铁石心肠。”
她懊恼自己的一时嘴快。被动的靠着门后的墙,怕自己一动他就会看到自己手上的东西,冷漠的看他一眼,随即别过脸看窗外,“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是单方面的意愿而已。”他又凑上一步,身体与身体之间的距离几乎贴在了一起,她退而不成,身后有东西挡着,她冷着脸却被迫要妥协,软下声音问他,“你想怎样?”
他愣住,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快举旗投降,但是……但是……他想怎样呢?他想怎样呢?
他眼中的犹豫让她的心猛然发疼,那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茫然的站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主人,——而自己就是抛弃了他的人!
叹气,就当她,是她亏欠了他!扬了扬下巴,“你进去,我关门。”
他懵懂的看她突来的转变,这样轻易的妥协,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可内心的雀跃却压制住了这样的不安,他走向客厅,她将垃圾桶藏在了鞋柜隐秘的一侧,关上了门,心中下了主意:
今夜,就彻底把他们的关系做个了结吧!
返身到他面前,指了指书房。
他了然,也不想打扰康康的睡眠。
两个人一并进了书房后,她扣上了门。
而那一声清脆的落锁声是他们将整个室内凝固的最后声音。
没有人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喉头滚动想要说话,可说些什么?
她看着地面,站在门边,也不想开口。
该说的,能说的,她都说完了,现在还要说什么啊?除了永不再见外,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对他说什么了。
时间继续沉默的流逝,直到他看到她桌上的钟表跳到了一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双手撑住门将她圈在其中,冷硬的说,“我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沉默上。”
那要耗在哪里?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腿软。
“你听着……我要……”
要吗?她恍惚的听不到他后面的话,不,或者说,她已经凭着本能堵住了他后面的话,点起足尖,柔软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她在心里呢喃:你要的,我都给你!
他愣了好半晌,等等,他要说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这个要!但是……在湿润的唇舌熟练的翘开他的嘴的瞬间,他的所有理智都崩溃,犹豫的双臂滑落门框,紧紧地将她锁在了怀里。
他在心里叹息:这样,是不是你就是我的了?
男人与女人的战场从无声开始……
是她点燃,却是他执行的侵略。
他们两个人扑倒在她的床上,月光映照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上。
她弓身承欢,眼角瞥到的是他熟悉的表情。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或许,明天她会后悔,埋怨这样的夜晚太暧昧,责怪这样的场景太容易让人冲动。可是……今夜就让她放纵下去吧。
“惜泪……不要离开我……”
他无意识的哀求。
她心动,却无法承诺应声。
闭上了眼睛,用身体感受所有的冲击。
一件挂在床角八年的衬衣摇落在地,她忘记,他没有看见……
月色太迷人,她忽然希望这个晚上可以持续一生……
灰蒙蒙的天色穿破她混沌的意识,强打着精神睁眼,她侧过脸就能看到他沉稳平静的呼吸声,应该……有五点了吧。
她支撑起酸困的身体,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从他的铁臂中钻了出来。这样的要,到底是多少次?
她竟然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年龄也是如此疯狂!
赤裸着身体,望着他不设防的面容,眼泪簌簌而下,他像是一个准确的生物钟没到六点半是不会醒的!
而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爱,就算是经过了无数的年月也不曾改变。
“我……”哽咽,却坚决地吐出后面的话,“我爱你啊!”
一如八年前的那般深爱!
从衣柜里换好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取出了护照和信用卡,能带走的就只有这些。在关上卧室门的瞬间,她留恋的望着那个依旧在睡梦中的男人,她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轻声地对他说:
“我能给的都给了,所以……所以……请放过我吧!”
相濡以沫,最后相忘于江湖。
他对她是什么?他除了那句不要离开我,还有什么挽留呢?只是那萦绕在心头的眷恋。
……终究是没有了爱吧!
进了康康的房间,唤醒了她,为还迷糊的女儿穿好了衣服,在她刷牙洗脸的时候,站在鞋柜旁,毫无留恋的用打火机点燃了纸玫瑰,看着红色的火舌将上面的文字一口口的舔噬。
她出了门口,按电梯按钮。
康康沉默的站在盥洗室的门边,眼中恍惚明白了什么。拿着盛满水的刷牙杯,然后……
她们离去。
将这最后一块的栖息之地都认输的割让了出去。
“妈妈……”
“什么?”
“他是爸爸吗?”
“……不,不是。”
“……哦。”
“对不起。”
“其实……如果……他是爸爸的话……我……我想,……我想我可以原谅他!”
是吗?母女俩坐在机场大厅,她摸着自己女儿的头,望着清晨赶飞机的人们脸上都是匆忙而茫然的神情,但是却目标坚定。
那她们呢?这样不慌不忙的择路而逃,却是茫然的不知道去哪里。
“去哪里?”气喘吁吁的声音突然从她们的头顶炸响。
她抬起头,看到邵泽慌乱的神情,发型凌乱就连衣服的钮扣都没有扣好,淡淡的笑,她的目光穿过他的身体抵达不知明的地方,轻声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嘶哑着声音问她。
为什么?目光有瞬间的僵直,随即又活络了起来,缓慢的将视线拉在他的脸上,她笑,“因为,我想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独居。”
机场广播的声音响起,她知道她们该登机了。拉起女儿,掠过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