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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第1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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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下去,口中默默的祷告了几句,才盈盈站起,伸手在签筒中抽出一支签来。低头看了签上号码,又向左首壁一排小抽屉中找到签纸,回身走近油盏,低头看签上诗句。

    阮天华含笑道:“小蓉,你拿过来,我念给你听好了。”

    席小蓉道:“不用。”

    青儿道:“席姑娘一定在求问终身了。”

    席小蓉粉脸骤然一红,啐道:“你胡说什么?”

    青儿咭的笑道:“席姑娘,你也不看看清楚,这是一尊送子观音,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人家是来求早生贵子的,席姑娘连……”

    席小蓉被她说得更脸色更红,叱道:“青儿,你这小鬼头再胡说八道,看我饶你。”

    青儿道:“小婢说的是真话咯,这尊观音菩萨,本来就是送子观音嘛。”

    席小蓉又羞又急,把签条朝怀里一塞,就朝青儿扑了过来,说道:“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撕了才怪。”

    青儿急忙一闪身躲到阮天华身后,叫道:“公子,席姑娘要打小婢了呢。”

    席小蓉敛手道:“好,你能在阮大哥身后躲得了多久?待回我等你睡熟了,就点你麻痒|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青儿连忙央求道:“好姑娘,你饶了小婢吧,小婢以后再也不敢说送子观音了。”

    正说之间,桑鸠婆已经从后面回了出来,目光一动,说道;“你们怎么还没坐下来休息?”

    青儿抢着道:“是席姑娘在菩萨面前求签……”

    席小蓉急道:“你还敢再说?”

    青儿啊道:“是桑婆婆在问咯。”

    桑鸩婆尖笑道:“姑娘家在神前求签许愿,也是常有韵事,这害什么臊?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有求必应。”

    青儿道:“小婢只是告诉席姑娘,这尊是送子…”

    席小蓉叱道:“你……”

    青儿吐吐舌头,忙道:“小婢不说就是了。”

    桑鸠婆笑道:“送子观音也是观世音菩萨,小姑娘求他,自然为了终身大事了。”青儿卟哧笑出声来,赶忙伸手抿住了嘴。

    席小蓉两颊红晕,不依道:“桑婆婆,我不来了。”她自顾自坐到拜台上去。

    桑鸠婆道:“好了,时间不早,大家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大家各自席地坐下,运起功来,青儿则倚着墙壁睡觉。

 「第二十四章」扁舟月下

    一晚过去,第二天天色黎明,桑鸠婆一行,离开观音堂。阮天华问道:“桑婆婆,你老昨晚到观音堂后进去找什么人呢?”

    桑鸠婆呷呷笑道:“观音堂主持是老婆子一声旧识,这人身入空门,脾气古怪,除了旧识,不见外人,外人也见不到他,她和勾婆子也是素识,老婆子是去问她,最近勾婆子有没有来看过她?”

    阮天华问道:“她怎么说?”

    桑鸠婆道:“和桑鸠婆、勾嬷嬷是素识的人,一定也是一位成名的老前辈了,晚辈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桑鸠婆道:“这人成名在五六十年以前的事,江湖上人早已把她淡忘了,你怎么会听说过呢?”说话之时,已经到了塔市。这里是一个小市集,却是监利,石首、华容三个县的中心点,这时赶集的人早已肤集,摊贩林立。桑鸠婆等四人就在豆浆摊的长凳坐下,喝了一碗豆浆和几个烧瓶油条,用过早点,正待离去。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村童朝四人走来,打量着阮天华问道:“你是不是阮相公?”

    阮天华点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村童道:“你是阮相公就好。”他右手一扬,说道:“刚才有人要我送一张字条给你…”

    阮天华道:“是什么人叫你送给我的?字条呢?”

    村童道:“那人说,我把字条送给阮相公,会赏我一两银子的。”

    阮天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字条呢?可以给我了。”

    村童左手接过银子,右手—摊,果然有—张折叠得很小的字条,交给了阮天华。阮天华接过字条,急忙打了开来,只见—张狭长的字条上,只有潦潦草草的—行字迹,写着:“傍晚候君鲇鱼须”。下面又有一行小字:“限阁下一人赴约”。下面也没有具名。

    桑鸠婆问道:“字条上写了些什么?”

    阮天华道:“他要晚辈傍晚时分到鲇鱼须去,而且只限晚辈一个人赴约。”

    桑鸠婆目光一抬,看那村童依然站着不走,问道:“你可是要等阮相公的回信吗?”

    村童摇摇头道:“不是。”

    桑鸠婆道:“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村童道:“那人要我送字条给阮相公,曾说阮相公看完字条,一定会问我是什么人要我把字条送来的?所以我要等着阮相公问话。”

    桑鸠婆道:“是什么人要你送来的?”

    村童摇摇头道:“我要等阮相公问我才能说。”

    桑鸠婆道:“我老婆子问你,不是一样?”

    “不—样。”村童道:“那人说的,阮相公向我问的话,就会再给我一两银子。”

    阮天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手入怀,又取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他,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村童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说道:“那叫我送字条给阮相公的人,是一个中等身才的人,脸上有些黄,嘴上留着胡子,说话冷冰冰的设有笑容,哦,还有,他身穿的是一件蓝布夹袍,手里好象还拿着蓝布包,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说完,转身一蹦一跳的走去。

    他这话等于白说,中等身材,脸色有些黄,嘴上留着胡子,身上知是蓝布夹袍。这些的人,到处都可以碰得上。阮天华沉吟道:“这人会是谁呢?”

    桑鸠婆道:“这话也许是那人教他的,你不用去猜想了。”

    阮天华道:“桑婆婆知不知道鲇鱼须在哪里?”

    桑鸠婆道:“这大概是小地名,老婆子也不大详细,待回问问他们,就可知道。”

    阮天华回过身去,正好有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走过,这就拱拱手道:“这位老哥,在下想请问一声,不知鲇鱼须在哪里?”

    庄稼汉哦了一声,陪笑道:“鲇鱼须是一个港湾,华容出西门,不过十来里路。”

    阮天华道:“多谢了。”

    庄稼汉道:“相公不用客气。”

    桑鸠婆道:“既然有了地名,走,咱们到华容去。”赶到华容,差不多午牌已过。四人在一处饭馆中用过午餐,大街上只有一家客店,叫做华容老栈。

    四人跨进店堂,店伙就迎着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桑鸠婆道:“不住店咱们列客店里来做什么?”

    阮天华道:“两间最好的上房。”

    店伙忙说道:“是、是,客官请随小的来。”

    立即走在前面领路,一直来至后进,推开两间房门,躬躬身道:“客官请看,这两间是小店最好的官房,平常就是准备给过路达官贵人住的。”这两间房确实收拾得十分清洁,外面还有一间客室,象华容这样的偏僻小县,能有这样的房间,已是十分难得了。

    阮天华—挥手道:“就这两间好了,快去送茶水来。”店伙连声应「是」,匆匆退出。不多—回,送茶送水,甚是巴结。主要还是这两间官房,价钱较贵,平日难得有客人住进来,住得起官房的人,他那得不巴结?

    ※※※※※※※※※※※※※※※※※※※※※※※※※※※※※※※※※※※※※※

    伙计退走之后,桑鸠婆朝青儿道:“你到房口去站着,老婆子和席姑娘有话说,别让人进来。”

    青儿道:“阮相公呢?也不让他进来吗?”

    桑鸠婆道:“你只要告诉他不能进来,就好。”

    青儿点点头道:“小婢知道。”翩然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席小蓉道:“桑婆婆要和我说什么呢?”

    桑鸠婆道:“你坐下来,老婆子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淡。”席小蓉依言在她右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抬目望着桑鸠婆,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桑鸠婆道:“姑娘弃暗投明,这两天来,大家都马不停蹄,没有休息的时间,老婆子也没有机会和你说话,老婆子心里有几件事,一直想和你谈谈……”

    席小蓉道:“桑婆婆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桑鸠婆含笑道:“老婆子那就直说了,姑娘选择正义,背弃邪恶,自然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你受到这个原因的鼓励,才会毅然决然的付诸行动,使你能够鼓起勇气来的真正原因,是不是你很爱阮小兄弟?”这是单刀直入的问法,听得席小蓉一张粉脸蓦地胀红得象大红缎子一样,自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桑鸠婆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阮小兄弟人品武功,千万个人中也排不出一个人来,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一个姑娘家看了他不心存爱慕的?跟老婆子说出心里的话来,又有什么关系?好,你既然害臊,只要点个头就好。”席小蓉含羞点了点头。

    桑鸠婆看着她笑道:“这样才对,不过老婆子还要问你一句话,你为了阮小兄弟,不惜背弃师门,这选择自然是对的,也很有勇气,但你既然爱阮小兄弟,今后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爱他,矢志不贰,不惧任何横逆?”

    席小蓉俯首道:“晚辈既已背叛了师门,今后自然义无反顾,矢志不贰,还怕什么横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桑鸠婆点着头道:“老婆子会全力成全你的。”

    席小蓉听得极为感动,扑的跪了下去,流泪道:“桑婆婆,晚辈从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婆婆对晚辈如此关爱,晚辈想认您老人家做乾娘,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乾女儿呢?”

    桑鸠婆一怔,接着呷呷笑道:“小红是我记名弟子,你又要做老婆子的乾女儿,老婆子尽捡现成的……”

    “乾娘答应了?”席小蓉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乾娘在上,女儿给你老人家磕头。”

    桑鸠婆心里一高兴,连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口中呷呷尖笑道:“乖女儿,起来,起来,快坐好了,老婆子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席小蓉回到椅上坐下,问道:“乾娘还有什么事呢?”

    桑鸠婆道:“老婆子还要问你一件事,你是玄阴教门下,师傅是不是夏非幻?”

    席小蓉道:“不是。”

    桑鸠婆道:“其实老婆子早就看出来厂,你一身武功,不但不在夏非幻之下,可能还在她之上,你师傅究竟是谁?是不是勾魂鬼姥?”说了这许多话,现在才转到主题上来了。

    “不是。”席小蓉俯首道:“女儿也不知道师傅是谁?乾娘,你老人家听了一定不会相信,女儿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桑鸠婆道:“听来很神秘,老婆子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唔,你且说出来给我听听?”

    席小蓉道:“女儿从小住在一处大宅院的后进,和女儿一起的,还有两个师姐,一日三餐,都是有人送进来的。教我们武功的是一个哑婆婆,每隔几天,师傅会颁发一页招式,那也是由人送给哑婆婆,再由哑婆婆依照图解传给我们……”

    桑鸠婆道:“你们没有见过师傅吗?”

    席小蓉道:“见过几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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