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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姒瞬时便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疼的她下意识地一激灵。
随即转身抽了下,竟然没有抽动,“放手!”
“谁?”穆连轩双眼幽深,缓缓靠近容姒,眼底深处的愤怒与不可置信甚至到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有些克制不住了。
“是谁?你一向不喜穆元修,之前去看望他也不过就是同情心作祟罢了,更何况他现在在我的严密监控下,我要几更死他便几更死,必然不是他。容飞舟还是穆浥尘?一个之前就是你的哥哥,甚至还对你抱着不轨的心思,另一个听闻你在后宫之中十分照顾他,甚至还曾救过他一命?呵呵呵,好容儿,跟我说说,到底是谁好吗?”
说着说着,穆连轩竟然笑出声来,容姒直觉现在这个神经病有些危险,便往后退了退。
谁知道就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却一下就激怒了现在的穆连轩。
他一把便将容姒推倒在了身后的贵妃榻上,欺身上前,右手直觉就掐住了容姒的脖子,手上用的力气更是不小,因着原主自小就容易留下淤青的皮肤,白皙的皮肤上一下便染上了青紫,穆连轩残留在手心的和田玉粉,敷在那青青紫紫上,倒显现出一股不一样的凌虐的美来。
穆连轩低笑了一声,看向容姒的双眼里头俱都赤红一片,“容儿,乖乖听话,不要逃开我。跟我说说你到底给谁了好吗?是穆浥尘那个杀人凶手还是容飞舟那个假哥哥?哦对了,说起杀人凶手你可能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爹啊,容天浦啊,是被容飞舟间接,穆浥尘直接弄死的,听闻那种毒药叫做九日醉,服用下去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活在最美妙最悔恨的梦中,痛苦与欢愉交替折磨,直到将人的心血生生耗干为止。”
“容飞舟因为在此之前得知他并非容天浦亲生,对他下了让他痴呆的药物,好保留自己少将军的身份,谁知穆浥尘趁机就将那毒药换成了九日醉,好一报他当年的杀母之仇。所以,容儿你看看你多傻,为了跟我赌气,亲手将兵符送到了两个刽子手手里了你知道吗?哈哈哈……”
穆连轩说着便又再次笑了起来,低头却直接就看见了容姒那双毫无所动的双眼,里头没有震惊,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同样也没有一丁点爱意。
“我知道……”容姒看着他赤红的眼忽然开口,“我知道我父亲当初是怎么死的。我看了我爹给我留下的信,说他这一死无怨无悔,说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当初一看到钟院判就已经知道是穆浥尘给他下了毒,是他该还的,甚至他还要感谢下毒之人在他临死之前又让他见到了他的妻子,他记挂了她那么多年,她却因为太过怨恨他而从未来过他的梦中,甚至可能早就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就是死他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很感激下毒之人在他临死之前还能亲眼见到他的娘子……”
容姒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她这话也不是胡编乱造,在那张沾了血的孟慕双的画后头,写的正是这样的话,叫她和容飞舟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他是咎由自取,还有感激。
这也是容姒后来才发现的。
而听容姒这样说完,穆连轩手下不免一松,惊愕地看着身下的容姒,随后竟又听见她开口了。
“我想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才是,应该还轮不到你才通知我。比如你当初接近我的不怀好意,比如你回京之后的装疯卖傻,又比如你在护国寺对我的痛下杀手……”
说到这儿,容姒的嘴角微微翘起,“需要我一点一点地跟你说明吗?穆连轩!你自始至终都将我当个傻子一样戏弄,从没有爱过我,甚至要不是容飞舟的关系,你一登基我就该进冷宫了吧?呵……”
“不!”穆连轩的手彻底地松了下来。
“不?你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呢?嗯?若非你坠崖之后真的痴傻了,我一直不离不弃,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一直拖着你这么个傻子,你现在会在意我一丁点的意见?”容姒起身,满眼皆是嘲弄。
闻言,穆连轩蓦地转头,眼中的赤红更加明显了,“所以,我痴痴傻傻的那段日子你……一直都在做戏?你在耍我?”
“这个世上好像没有只允许你耍我,而不允许我耍你的道理啊?”
容姒勾了勾嘴角。
“容姒!”
“我在呢!”
容姒笑着应道,“记得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要是哪天你被我发现你欺骗了我,那么我将再也不会喜欢你,喜欢上别人,离你离得远远的,怎么?你当时以为我在跟你撒娇吗?我的好皇上!”
穆连轩死死地盯着她,直觉得此刻的容姒就像是一条给他刑讯逼供的狱卒,见他哪里疼就凶狠而无情地在上头扎上一刀,只扎得他浑身都伤口,鲜血淋漓。
可就算自己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她都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容姒你何其无情?
就真的一点爱意也不剩下了吗?凭什么?凭什么在他已经彻底爱上的时候,她头也不回地便抽身离去,甚至与他人勾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他爱她,爱到在回到上京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一个女人,邵青薇也不过就是心底太过恐慌而故意激怒容姒的一个小手段,是的,那个女人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控制她,叫她为他卖命,不一定要将她塞进后宫,可这样的容姒,叫他无法不怕,他其实之前就已经有了感觉了,对方对他的爱淡了,这才昏了头选了邵青薇这一招,他在渴望着容姒能与他闹一闹,只要闹一下,他便立刻将邵青薇送走,送的远远的,再也不见她一面。可容姒呢,看见邵青薇的第一面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甚至还开口要去见他皇兄,在得知他留宿邵青薇宫中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册封青贵人的玉碟送到了她的宫中,她想也没想地就盖了章。
他早该明白的,容姒的心早就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他早该明白的……
穆连轩看着容姒,忽然就掩着面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却要比哭声还要难听百倍。
谁知下一秒,容姒忽然就被他整个人纳入了怀中,紧紧地搂着,越搂越紧,就像是抱着自己的救命浮木似的。
“容儿……”许久,穆连轩才哑着声音开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皇位我不要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叫我往东我就不往西怎么样?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去找个世外桃源,不理会这里所有的事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我们两个,好吗?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就带你出宫,我们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这里的人,如何……”
穆连轩说着,松开了对容姒的怀抱,认真地望着她。
唯有这时他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小时候父母的忽视叫他想要取代穆元修,去赢得他们的注意与关注,后来渐渐地就变为了想要取代对方的皇位,说到底他就是想要有个人能毫无保留地关心着他,爱护着他罢了,而这个人早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却被野心所蒙蔽而放开了她的手,现在他后悔了可以吗?
他确确实实不想要皇位了,没有一点虚情假意的成分,他确确实实地想要跟容姒归隐山林,只要她点头,只要她点头就好了……
看着期盼地望着她的穆连轩,容姒愣了下,就连系统通报的关于穆连轩好感度到了100的消息都打断她的怔楞,许久她才皱了皱眉,轻笑了声。
“穆连轩,你看我长得像个傻逼不?”
尽管穆连轩没太听懂容姒的话,但对方言语里的嗤笑之意还是叫他非常明显地听了出来,他看着轻笑的容姒,攀附在她肩膀上的手渐渐滑了下来,此时此刻,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亮都已然离他远去,他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了,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尽头,一如幼时被看管他的太监关在漆黑无比的小房间里头,不管他如何大喊大叫,如何哭泣拍打始终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理会过他,他被所有人遗弃了。
许久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容姒没有回答。
穆连轩却忽然抬起头,眼神没有焦距地看过来,瞳仁一片漆黑,里头却空无一物,随后忽然就笑了下,“容姒,不要告诉我那两人一如我和皇兄一样都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容飞舟我可以理解,穆……”
说着,穆连轩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白衣面具人的身影,随即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是他,是他,我早该明白的,除了他还能是谁?还能有谁会这样恨毒了母后,又会在你落崖,双眼当中满是悲痛欲绝……哈哈哈哈……容姒,容姒,你可真没取错名字,竟然又能耐同时牵动了我们四个的心,我们四人不论谁做了皇帝,你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呵呵哈哈哈,真是好厉害,哈哈,我还是小瞧你了……”
穆连轩说的越多,笑得就越大声,笑到后来竟然直接就将自己的眼泪笑了出来,可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笑着。
“现在我与皇兄已经全部出局,那么剩余的那两个你到底倾心谁呢?哎,嘘,你先别说,不如由我过来帮你验证验证如何?”
容姒看着已经略显癫狂的穆连轩,下一秒手就被他狠狠攥住。
三日后,容飞舟与穆浥尘同时收到了来自新皇的加急信件。
两人同时拆开看了之后,俱都将自己关在营帐之中一直待到了深夜。
信件的内容完全相似,没有几句话,表明他们都是大魏子民,他并不想开战,现在这里有个兵不血刃的法子,七日之后谁先入了上京城,谁就是这以后的大魏之主,很简单,看看谁动作快。
不过……
容氏之女姒,容貌妖异,以一人之力牵动了他们四人之心,实为祸国殃民之人,为免以后因她再生波折,七日之后他会在与上京完全相反的冀州与她同归于尽,以绝后患。
换言之,这也算是穆连轩豁出所有的一赌,若是七日之后那两人没有一人过来救下容姒,他刚刚好与容姒死能同|穴,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功德圆满了。
“你疯了?”
在急信到达容飞舟与穆浥尘手中的时候,容姒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冀州,更知道了穆连轩的计划,他确实是在帮他们做选择。
美人,还是江山。
这是个永恒的话题。
“呵呵,我是疯了,我早就已经疯了。不如你来跟我打个赌,他们两个到底谁会抛弃江山过来救你,亦或者一个都不会来,你跟我一起死在这儿?”穆连轩说着便笑了起来,随即便贪婪地看了一眼容姒的脸,转身便往屋内走去。
谁回来?
谁会为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而来?
哈哈哈哈……
另一头容飞舟与穆浥尘手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从穆连轩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第二日才看到自家的将军从营帐内走了出来,异口同声道,“吩咐下去,准备行军,前往……”
七日的时间一晃即过。
赌约生效的当天,容姒被穆连轩清早就从床上捞了起来,两人从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城墙之上,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也已经没有看到又任何一个人过来的意思。
穆连轩一直注意着容姒的表情,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期待与失落,好似那两人来或不来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似的,越是看,穆连轩的心就冷得越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