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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心中也是非常不爽,本来算无遗策,最后还是有了漏网之鱼。听说田羽和祖大弼已经率兵去追西南方向的逃兵,心中略定,希望这两位能将能够全歼这股逃兵。而另一方面又寄托能在阵亡的兵士里面找到闯王,因此早早就下令认得闯王和贼兵重要将领的降将大天王、翻山鹞等人在死尸堆中搜索。
洪承畴想起孙传庭战前骄傲自满的态度,甚至对自己都有些不那么尊敬,又信誓旦旦的说闯贼插翅难逃,现在出了差错,心中不免对孙传庭有些不满。只是他既是孙传庭的座师,又是大战的督师,孙传庭荣则他荣,再说这一战闯贼是死是逃,现还无定论,因此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孙传庭布置善后。
王六虽然接到命令,就地打扫战场,但他丝毫不理会这份命令,而是带着几十名亲兵四处发疯一样的询问田羽的下落。
这时的田羽正狼狈的逃命中,要不是追风骥这匹千里马,恐怕早就成了刘宗敏的阶下囚了。李过的死让闯王有些发疯,红着眼睛要追田羽,被郝摇旗等人劝住。刘宗敏自告奋勇去追田羽,因此他得了闯王严令,不捉回田羽就提头见他闯王。
刘宗敏和李过是十多年的交情了,因此即使闯王不说,他也不会放过田羽,因此直直追出来将近一百来里仍不放弃。
田羽的箭伤在后背,疾驰中无法包扎,又在马上颠簸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流血很多。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在这么下去恐怕不用刘宗敏追上他,就是失血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时田羽远远的看到前方官道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周围足有五六十骑身着明朝官兵制式铁甲的骑士。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快来捉拿贼寇刘宗敏。”
那些骑士其实早已注意到田羽,带头的骑士从田羽的甲胄上判断出是官军的将领,后面十几骑甲胄什么样子的都有,又不时的朝田羽射箭,因此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将官遇到了马匪,早就纷纷拔出马刀戒备。
这时听田羽这么一喊。那些骑士兴奋异常。不想竟能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农民军地第二号人物。真是天赐大功。后面地追兵不过十几个。更加增加了这帮骑兵地信心。带头地骑士也是一个老兵。见双方地距离已近冲锋地距离。朝周围地骑士低声说:“小泉子。你带十个弟兄护住小姐。剩下地都随我冲。”
周围地骑士轰然答应。那带头地骑士又朝马车说:“小姐。不用害怕。贼兵不多。我们应付地了。”然后拿起挂在马鞍上地短弩。朝前一挥。四十多骑朝田羽冲了过去。
刘宗敏看见对方足有四十多骑兵朝他们冲过来。己方不过十几人。经过刚才地追击。每个人地马都汗流雨下。根本无法与对面地骑士相比。这时最稳妥地办法就是撤退。但是回去又无法和闯王交代。即使是自己也无法安心。因此咬了咬牙。朝左右大声说:“为李爷报仇。和他们拼了。”
“为李爷报仇。拼了。为李爷报仇。拼了。”李过在农民军中素有威望。好多兵士都受过李过地恩惠。因此即使面对三倍于几地官军。十几个农民军骑士丝毫无退缩之意。反而击杀田羽地心思更加坚决。
那带头地骑士是左良玉手下有名地猛将。姓陈。名忠。也是沙场老将。在距离田羽还有十几步地时候。才大吼一声射。首先将手中地弩箭射向农民军。
这些骑士不认识刘宗敏因此也只好来了个漫射。这一下农民军比较吃亏。距离又近。弩箭又急。因此一阵弩雨过后。有四五个农民军落马。有两三个也中了数弩。刘宗敏一柄剑舞开来。护住自己和马匹。没有中弩箭。
陈忠没有再去上弩,而是挥舞着马刀冲了过去。他见刘宗敏身材高大,气宇不凡,因此就找上了刘宗敏。
刘宗敏虎目圆瞪,一杆花枪没有任何花哨,直来直去,快若闪电。陈忠因为护送小姐,不是上阵,因此没有携带长兵刃,只有马刀。因此,局面很被动,如果不是久经沙场,早就败了下去。剩下的十一二个农民军虽以少打多,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田羽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勉强策马跑到马车旁,口中那口气一松,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旁边的刘泉见他身子一歪,就朝地上落去,忙一把将他拉了上来,然后朝马车急道:“小姐,这个人受了重伤,昏过去了。”
马车的帘子动了一下,一双朗星般的眼睛看了田羽一眼,说:“他这是流血过多,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你先简单的给他包扎一下,等陈叔叔将贼酋捉住,我再给他处理。”
刘泉答应一声,让旁边几个人将田羽扶下马去,然后将田羽侧放在一块草地之上。刘泉不敢拔出他身上的箭支,只是用白色的纱布将他伤口周围包扎了一下,不再让田羽流血。久在行伍的人哪有不受伤的,那时候又没有随军的军医,都是互相帮助包扎,因此刘泉手法还是不错,田羽的伤口流血终于被控制住了。只是田羽的脸色苍白,还是昏迷不醒。
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虽然农民军们不怕死,但终归人少,十多个农民军先后阵亡,而陈忠的骑兵损失不过六七个人。他们转而跑过来帮助陈忠,将刘宗敏团团围在核心。刘宗敏再有神力,终归是人,连砍了七八个骑兵,他也受了几处伤。他见无法给李过报仇,慨叹了一声,花枪使了一招“百鸟朝凤”,众人只觉到处都是刘宗敏的枪头,不由大骇,纷纷躲闪,不觉间包围被打破,刘宗敏一催马就冲了出去。
那些骑兵还想追,被陈忠喝了回来。虽然没有捉到刘宗敏,但他们救了一个将官,杀了十多个贼兵,已是不小的功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自己损失也不小。现在四方不平,一旦自己追下去,那么小姐的护卫就显得薄弱,一旦再遇到贼兵,后果不堪设想。丢了小姐,自己就百死莫赎了,因此陈忠不敢追击。
他吩咐剩下的骑士将阵亡的兄弟就地埋葬,而那些阵亡的贼兵枭了首级,扔到了旁边的大坑里。他便回到马车边,低声说:“小姐,没事了。”
车帘一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从车中钻出,看了陈忠一眼,声若银铃:“陈叔叔,辛苦你了。”刚说到这一眼看到陈忠的右臂正在流血,讶然说:“陈叔叔,你受伤了。”
陈忠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刚才被贼兵的枪尖划了一下,没事。”
那少女却转身回到车里,拿出一个小药箱,仔细的给陈忠包扎起来。
陈忠看了一眼昏迷的田羽,满怀心事的说:“小姐,我看咱们不能急着赶路了。前些天我就听说洪阁部在潼关准备围歼闯贼,本来以为是谣传,从今天的情形看来此事是真的了。闯贼的兵都流窜到这里了,我们人手不够,要是再遇到贼兵,恐怕小姐就危险了,我看到前面的县城先呆上几天,打听下具体的情况,再做打算。”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母亲的病,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赶路了,连累陈叔叔你们了。”
“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就是把我这几块老骨头扔在这,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那少女点了点头:“好,就听陈叔叔的吧。这个人陈叔叔你看……”
“从他的甲胄来看,应该是咱们大明的一名将官。看来洪阁部这仗可能是败了。小姐,你看他还有救没有。”
那少女走到田羽跟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箭伤,朝陈忠说:“他的伤不是很重,只是顾不得包扎,所以流血过多,才昏迷的。我先把他的箭支取下,然后到前面的县城买几味培元固本的药,不久他就会恢复如初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残梦 字数:4019
田羽感觉自己身体一点重量也无,就像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浮萍,到处晃荡。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两个眼皮像千斤的铁门一样沉重,丝毫无法睁开一丝缝隙。他好像能隐约的听到一个银铃的声音说着什么,想去集中精力去听,头部针刺一般的疼痛。意念一下子像气泡一样破裂,再也无法控制,仙儿,母亲的影像一时间在脑海里涌现出来,似真似幻,让他弄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
忽然田羽觉得被一只手拉住,不再晃荡,那些影像也随之一下子消散开去。一股苦涩的热流从口中一直传到了胃中。一下子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手脚渐渐有了力气,他努力去睁了睁眼睛,沉重的眼皮终于拉开了一道缝隙,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脸。长长的柳叶眉,朗星一般的双目,小巧的鼻子,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仙儿,我终于又见到了你,我这是在哪?难道我又回来了,太好了,什么狗屁大明,什么建功立业,都见鬼去吧,我只要和我的仙儿在一起。”田羽在床上半起身一把拉住了放在旁边的玉手,兴奋的说话就似一杆机关枪。
那少女被他拉住了手,脸上立刻腾上了两片红云,显得更加妩媚,想着将自己的手从田羽的手中拿出,但田羽哪里能放,兴奋的又说道:“仙儿,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现在真他娘的太幸福了。”
“你快放开我,说的都是什么鬼话,谁是仙儿了。”声音虽然不大,却如银铃一般,让人听着如同天籁之音。
田羽听声音不是仙儿,不由一愣,手也不自觉的放开了,然后睁大眼睛不信的看了那少女一眼,才发现她虽然和仙儿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但细看下来,却有很大的不同。仙儿在田羽的眼中永远是那么调皮,鼻头一皱一皱的促狭样在田羽心中已经生根发芽。而面前的少女比仙儿要小的多,十七八岁的样子,眉毛处也没有仙儿那一点红痣。穿着虽然普通,但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却是仙儿比不了的,那是长期处在深闺内阁的大家闺秀特有的气质。
田羽又朝四周扫了一眼,落入眼中的还是明朝的家居景色。不由喟然一叹,朝床上躺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又抽空了所有的精力。
那少女见田羽不做声,张了几下嘴,但最终也没有说话,反而起身一声不响的开始收拾旁边的药碗和盘子。
“是你救了我?”
那少女轻嗯了一声,继续收拾,看也没有看田羽一眼,看来刚才田羽理也不理的样子让她有些生气。
“谢谢你,刚才……刚才是我认错人了,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谅解。”
“哦。我知道。你失血过多。不宜多说话。好好休息。我煮了银耳莲子羹。在炉子上热着。我给你去端来。”也不等田羽答话。便端着东西向外走去。
田羽苦笑了一下。心说:“得。还是把人家给得罪了。”试着起身。但后背却传来钻心地疼痛。他怕再动会使伤口再次迸裂。便又躺了回去。小心地伸展了几下因为长时间不活动而酸痛不已地四肢。
这时。那少女从外面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地银耳莲子羹。到了田羽跟前不由稍微迟疑。田羽一看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得。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忙笑着半起身去接碗:“我正好有些饿了。姑娘想得真周道。”
“听陈叔叔说你是将军。”
田羽一边大口地喝着银耳莲子羹。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将军。一个参将而已。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那少女略显得忸怩。迟疑了一下才说:“你叫我玲儿吧。”
“哦,好名字,声如其名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