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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进步得快。”
“都是大哥哥教的好,一会儿还得写字儿,多练练。”
阿妧一边说,一边来给太夫人请安,又对阿姣和阿馨拱了拱小爪子。
“给,这是你的。”阿馨就往阿妧的怀里塞了一个小红木盒子,阿妧好奇地打开,见是一整套儿的笔墨纸砚,各个儿精致小巧,正合适自己的小爪子去握着拿着。
见里头的砚台还带着童子垂钓,鲤鱼儿冒出半个头来,童趣昂然,那小小的狼毫笔很精致的样子,她就呆呆地看着阿馨。阿馨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笑嘻嘻地说道,“昨儿庆阳伯府送了一些礼物来,听说你如今正学着写字,伯爷说亲手给你挑的。”
那狼毫笔笔杆都是白玉雕琢,好看得很。还细细的比寻常笔杆纤细些。不提那漂亮的小砚台,只说那几块还雕着花儿,如同墨玉一般的墨块儿,阿馨就觉得庆阳伯待阿妧真是极好。
“真的很感激伯爷。”阿妧就觉得庆阳伯这也太爱屋及乌了。
这喜欢儿媳妇儿,连儿媳妇儿的妹妹都照顾得很贴心呀。
她拱了拱小爪子,喜欢得不得了。
这笔正合适她用。
眉开眼笑地鼓着胖腮将这木盒子给踮脚放在太夫人的身边,胖团子就扭了扭小身子,觉得自己当真是受了庆阳伯的人情,急忙从自己的小袄子里摸出两枚平安符来,在阿馨抽搐的目光里很感激地说道,“这个给伯爷和未来二姐夫,平平安安,大吉大利啊。”
她抽了抽小鼻子,就又拿给微笑看着自己的阿姣说道,“给大姐夫。我是博爱的团子,不,不厚此薄彼。”
哎呀,阿妧就觉得这古来后院儿百花齐放还能游刃有余的真是了不起。
她就这么一家子,都觉得要公平好艰难的。
“你怎么还有啊?”胖团子最近送出去许多平安符,阿馨就看着她的小身子惊呆了。
“殿下又叫人做了一些,请京外古寺中的大师加持过,也很灵验的。”显荣长公主的那批早就送的差不多了,这些是前些时候靖王命人送来的。
因知道阿妧是只喜欢送人东西的团子,靖王其实很鼓励她手面儿大方,与人为善。就如同一开始从皇帝手里抢走的那匣子南珠,也是靖王先教会了阿妧要送给自己的姐姐们。因胖团子学以致用了,靖王就很满意,叫阿妧多多地送。
反正这白玉啥的晋王殿下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劳累了大师们了。
“靖王殿下啊?”虽然阿妧没有明说是哪位殿下,可是阿馨却理所当然地问道。
她觉得能被阿妧这样亲近的,只有靖王,不会有其他人了。
“只是殿下总是送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不大好?”阿姣更温柔,想得更多些,见阿妧年纪小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唯恐靖王将阿妧当成一个贪慕宝物的喜欢张小便宜的小姑娘,就有些担忧地对太夫人和从后头得意洋洋进门的宁国公说道,“靖王殿下给了十妹妹不少的东西了,虽然是殿下待十妹妹的心意,只是也不好心安理得。要么咱们府上回些礼吧?”她姣好的眉目都带着几分担忧。
太夫人果然就沉吟起来。
的确,靖王给阿妧的东西也太多了,且都很贵重。
金珠宝石,首饰衣料,吃食玩具,只要靖王想得到的,就没有说不给阿妧的。
她就看了阿妧一眼。
胖团子正仰着小脸儿看她。
“的确是应该回礼。”
“殿下不会要的。他都说了,给我这些都是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回礼了就是见外了。”阿妧就抱着太夫人的腿蹭了蹭说道,“我都问过殿下了,说不能总是要殿下的东西。殿下就说,往后我多读书以后,给他抄些些兵书,给他画画儿,画好看的话就足够了。”
她也觉得那才是自己的心意。国公府里的回礼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可是若说抄书画画儿,那就都是阿妧自己对靖王的心意了。
不过她很感激阿姣为自己着想,就对阿姣大大地笑了一下。
“大姐夫……三公子怎么没来看大姐姐呢?”
庆阳伯的独子孙词如今在军中,从前跟着南阳侯,这南阳侯一走总不能带着女婿一块儿走叫女儿独守空房是不是?于是孙词就被留下,还被南阳侯假公济私地小小给提了一个级别,如今也是三品的偏将了。
皇帝本就被南阳侯深深地感动着,那侯爷走的时候皇帝陛下还亲自步行送出了城门,含着眼泪叫老伙伴儿万万保重自己呢,因此南阳侯这点扶持女婿的小举动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反对。
正是交接军务,又是孙词忙着上任的时候,因此最近来得勤的也只有元英元三公子了。
此公子虽然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跟阿姣在一块儿,竟然还会露出笑容来。
胖团子最喜欢贼头贼脑地跟在后头偷看人家谈情说爱,回头好跟父亲八卦了。
“他府里闹出了点子小事儿。不算什么,只是侯夫人最近不爽利,三公子就忙着照顾侯夫人。”阿姣迟疑了一下,就低声说道。
“怎么了?”太夫人如今只有这两个孙女儿在身边,急忙问道。
“仿佛是他大哥又闹出了事儿来。”阿姣的脸微微一红,见太夫人关切,就低声说道,“听说是个不大拎的清的情种,前两年就跟丫鬟闹出了些事儿来,侯夫人那时就断了他的念头,那丫鬟仿佛是死了。这一回在外头撞见了个青楼奇女子,听说也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每夜一个恩客,捧着银子也不是都能上去她那个小楼儿的。还得会吟诗,得那花魁挑了当天晚上做的最好的一首诗,这才能带着一千两银子上楼去和她一度春风……”
阿姣虽然是北朝贵女,只是南阳侯夫人吃过骄傲直爽的苦头,将她教养得十分温柔羞涩,提起来这些的时候,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胖团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有病么?”不就是个花魁么,做啥还吟诗作对的呀?
莫非还得心灵上契合才行?
“不过是个噱头,叫人觉得她与众不同罢了。”太夫人就抽了抽嘴角儿,觉得这年头儿连青楼都花样儿百出的,可见青楼们的竞争也很激烈,需要推陈出新啊。
那花魁一千两银子一个晚上,那能消受得起这等花销的,怎么也能算个大家公子。这大家公子身边想找个会写诗的枪手还不容易?这当然就是个噱头,叫人觉得这花魁与众不同。其实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这不还是照样儿要银子的么?
“元家大公子还信了?”
这等游戏,无论是花魁和大家公子之间大概都是心照不宣,花魁乐得扬名,人家公子们也觉得换个花样儿消受美人儿,谁会信啊?
不过顺昌侯府大公子能相信这花魁是个奇女子,也当真满不容易的。
“说是薄命女子,沦落青楼却不失风骨,实在令人感动。”阿姣见太夫人皱了皱眉,就继续小声儿说道,“还嚷嚷着要给这花魁赎身,还说是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安居之处,什么后半辈子的依靠。”
阿姣动了动嘴角,红着脸说道,“侯夫人如今正为了这事儿恼火呢,大公子被她打得下不来床,如今半条命都没了。不是大奶奶跪在地上抱着儿子央求,她都要打死大公子。”
“侯夫人倒是个明白人。”太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
若顺昌侯夫人是个不明白道理,由着儿子胡闹的,说不得太夫人就要豁出老脸去退了这门婚事了。
乱糟糟没规矩,连花魁都能进门,愿意当活王八的府邸,她可不敢把孙女儿嫁过去。
“侯夫人和大公子都病了,三公子说他倒是懒得理会兄长,反正自己作死死了活该……”
阿姣咳了一声,在太夫人和胖团子呆滞的目光里捂住了嘴。
说漏嘴了……
“像是三公子能说出来的话。”死了活该啥的,那元英是能说得出来的,说起来阿妧还觉得这话听起来蛮亲近的,急忙拉着姐姐的手好奇地问道,“三公子还说了什么呢?”
阿姣犹豫了一下,方才小声儿说道,“说这等女子进门,整个儿侯府都得叫人给刷成绿色儿,那只怕他大哥走到路上撞见的都得是自己的连襟儿。他说他是丢不起这个脸的。幸亏侯夫人下手干脆,将大公子给打趴下了,不然三公子都说要赶紧跟他大哥分家,再不敢跟这大哥住一个宅子里的。”
当然,元三公子冷着脸表示最近正看宅子免得天有不则风云,大姑娘就当做是自己的私房话了。
“他还说,叫我听了这种事儿都脏了耳朵。”阿姣就羞涩地说道。
胖团子看着姐姐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关心顺昌侯府
这是花式炫恩爱啊!
“三公子对大姐姐真好。”
果然,阿姣就拧着帕子小声儿说道,“自古都是如此,没什么不一样儿的。”
阿妧就抽了抽自己的胖下巴。
迎着姐姐那羞涩甜蜜的样子,她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危机感了。
这好男子都被姐姐们给先霸占了,等十姑娘要成亲的时候……
该不会只剩下大公子那种货色了吧?
一想到这里,胖团子的大眼睛就默默地往正听得津津有味儿的国公爹身上瞄去。
她爹听说正给她相看小公子要女婿从娃娃开始抓起,这有谱儿了没有?
第123章
胖团子就很担心了。
只是她作为一只很会害臊的团子,也不大好意思去问自家爹爹,给自己相中了谁试图培养一下没有。
倒是太夫人很喜欢顺昌侯夫人这样拎的清。对这门婚事有了更多的期待。
虽然说顺昌侯府这大公子实在不是一个明白道理的人,日后大概也会做糊涂事儿,这脑子不好使又不是一通打就能打明白的,只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家儿呢?
元英自己没毛病,顺昌侯夫人这做婆婆的没有毛病,对于太夫人来说,这门婚事就很是做得。且见元英待阿姣有几分真心,她便越发对婚事乐见其成。阿姣到底是长姐,元英这年纪也不小了,婚事就开始筹备起来。
胖团子天天陪着宁国公夫人忙碌给阿姣的那些嫁妆,一下子就觉得又把自己未来的夫君给忘到天边儿去了。
她还忙着读书写字,做一只有文化的团子,因此就越发忙碌了。
因此,当她在宁国公夫人给自己设立的小书房里认认真真地拿着庆阳伯送给自己的小毛笔写字儿的时候,就感到头顶叫人戳了戳。
勤奋学习的胖团子茫然抬头,就见卫瑾正抱着雪白的白兔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阿妧见了小伙伴儿很开心,急忙拉着卫瑾和自己坐在一起。
这小书房是宁国公夫人只给她收拾出来的,别人都不用,且就在林珩的书房的对面儿,阿妧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家大哥,只觉得这书房令自己满意无比。她喜欢这书房喜欢得不得了,最近就都在书房里玩儿,见了卫瑾开心了一下,就想到了最近冷落了卫瑾,不由红着小胖脸儿小声儿说道,“好久没见了。”
她最近若有若无地,还是避开了诚王府。
“你很久没来了。你不来,我就来看你。”卫瑾将那白兔放在桌上,伸手捧住了阿妧的脸凑近了几分。
精致漂亮的脸就在眼前,阿妧的眼睛呆了呆。
“你的伤好了。只是还疼不疼?”卫瑾没有察觉小伙伴儿的呆滞,只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雪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