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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给你当嫁妆,回头你拿明石多打几样儿首饰,这才是你做亲王妃的气派体统。”见阿妧突然迟疑地看着自己,孙词咳嗽了一声,急忙说道,“这是岳父从百越送来给父亲当寿礼的,只是父亲说他一个老头子做什么留珍珠宝石的,不如给了你。你放心,你二姐姐也有的。你就收下,到底是我父亲对你的一番心意。你不知道,”他抓了抓头,有些憨厚地说道,“父亲最喜欢女孩儿了。”
“你就收着吧。父亲膝下没有闺女,与你倒是投缘。且这些年父亲给你的东西也不少了,明石又算得了什么。”阿馨就大方地说道。
她对庆阳伯喜欢将好东西留给阿妧,并不觉得嫉妒。
那本就是他公公的东西,爱给谁给谁,她管不着。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大方的性子,只是这回不许分给姐妹们了。”阿馨就握住了阿妧的手轻快地说道,“知道了你的事儿,咱门都替你高兴。你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带着这些嫁过去,那才是你的身家体统,可是咱们对你的一份儿心。”
她如今过得很好,不会嫉妒自己的小妹妹。而且这些年阿妧和她往来亲近,也总是为她出言,阿馨就觉得阿妧的好日子都是应该得到的。
“那我就收下了。”阿妧就红着脸说道。
南阳侯夫人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什么。
虽然她觉得庆阳伯这人大方得过分了,有好东西不想着自己的儿媳,却想着阿妧有些过了,然而她生于富贵显赫自家,当年哪怕和南阳侯闹得再厉害,也依旧享受荣华富贵,因此也并不会因亲家多给曾经的庶女一些好东西就眼皮子浅得心生不快。
她见阿妧和阿馨亲亲热热地说话,却见阿妤伏在地上百般可怜,妄图博取旁人的怜惜,实在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压住她。”
“太太饶了我吧。”阿妤泪眼朦胧地无助央求。
她娇躯微颤,仿佛花瓣颤抖在风雨之中。
“丑人多作怪罢了。”阿馨就在一旁对阿妧笑嘻嘻地指着阿妤不屑地说道,“还想跟从前似的勾引人,这眼睛里都带着钩子呢!只是谁又不是那贪吃的鱼儿,叫你给勾搭上。”她说着说着猛地就拍案而起,上前就将被两个丫鬟给摁住的阿妤给揪出来用力地摔在地上,脸色一沉劈手就是一个耳光,只打得阿妤头一歪,整个人伏在地上许久方才喘过那一口气儿来。
见阿妤被自己一巴掌打蒙了,阿馨方才冷笑起来。
“当我不知道你勾引人的德行?下贱!自家姐妹,你却心生龌蹉,打你都脏了我的手!只是你看见了?这正人君子,不是你说要勾引就勾引的!你还当你风流婀娜是个风情万种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在咱们眼里,就是个放荡下贱的玩意儿罢了。”
劈头盖脸的呵斥,将阿妤最后的脸皮都给揭下来了,露出下头最丑陋的模样儿。
她收手,立在一旁。
“仔细手疼。”阿妧她二姐夫就很心疼地憨憨凑过来。
“下回叫我帮你,我打得可疼可用力了。”他还毛遂自荐。
南阳侯夫人呆呆地看着这特别憨厚的女婿,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大字。
助纣为虐!
第180章
“你说得不错,回去奖励你。”阿馨就很满意地说道。
她觉得自己和她夫君一定是真爱!
要不咋这么情投意合呢。
“你夫君人好,你也不要太欺负他。”见孙词眉开眼笑地点头,南阳侯夫人欲言又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在自己面前格外温柔柔顺的阿馨一嫁了人就画风突变,变成了一个泼辣货。
只是看着阿馨如今的日子过得极好,南阳侯夫人就忍不住微笑说道,“虽然庆阳伯府待你一向很好,可你也不要恃宠而骄。你得知道惜福。”见阿馨爽快地应了,南阳侯夫人犹豫了一下,方才劝道,“你公公既然喜欢女孩儿,那你就加把劲儿,再生个闺女出来。”
“不急。”阿馨素日里是不愿在阿姣面前说这些生儿育女之事的。
那不是刺她姐的心么。
她含糊了一下,南阳侯夫人就皱了皱眉。
“大哥儿都已经会爬了,你正是年轻的时候,怎么就……”
“母亲啊,我听着头疼,反正都不着急。”阿馨就抱着南阳侯夫人的手臂央求道。
阿姣却并未觉得自己心里难过,看着阿馨这幸福双全,她心里是欢喜的,就温声说道,“女儿贴心,还是得先生个女孩儿。”
她的脸色仿佛比从前好看了很多。
因元英已经跟她说了,能生就生,不能生也就算了。反正元三公子不是嫡长子,也不是独子的,若当真往后缺儿子摔盆子养老送终,那就过继一个。
这话给了阿姣很大的安慰,她如今也不强求了。
婆婆慈爱,夫君疼惜,她若是这样还将日子过得悲悲戚戚的,那真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生。
“太太。”阿妤正双耳还在耳鸣呢,只觉得叫阿馨抽的那一巴掌竟把自己的头都抽晕了,勉力地爬起来,却见自己被阿馨这样羞辱,竟完全没有一个人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说几个姐妹,就是几个姐夫竟然都对自己视而不见,仿佛没看见自己遭受到了这样的伤害,还在奉承南阳侯夫人。
阿馨正兴致勃勃地和南阳侯夫人说起庆阳伯府最近修缮了几处好看的园子,阿妧坐在一旁想了想,就怀念地说道,“伯府一向都很好了,还要修么?当初我记得姐姐和姐夫的院子不远就有个小院子,可好看了。”
孙词猛地咳嗽了一声,急忙垂头喝茶。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院子极好?我听父亲说,那是给往后我和夫君的女儿住的。”阿馨就眉飞色舞地说道,“公公就真的很喜欢女孩儿。连院子都给早早儿地预备下来了。”
“可不是,我瞧着里头还有布缝的小兔子,瞧着里头精致可爱,确实是小女孩儿的闺房,又离你和姐夫的院子不远,几步路就到了,且敞亮。”
阿妧不知怎么,就对那院子有说不出的亲近,见孙词正大口喝茶,就笑嘻嘻地说道,“姐夫是不是也帮着修整里头的东西了?我还看见有小秋千小凳子,还有漂亮的葡萄架,若是到了秋天,就坐在葡萄架下,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晒太阳,多快活呀。”
孙词飞快地看了看她。
“往后我嫁给靖王殿下了,也要收拾出这么一个小架子来。”
“那,那我把秋千送给你。”孙词吭哧吭哧地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姐夫自己留着,往后我叫殿下给我做新的。”
“我那个也没用过。“孙词急忙说道。
“十妹妹也不差那一个秋千,你若当真做姐夫的心疼她,往后多帮衬帮衬靖王殿下。”阿馨见自家夫君硬朗的脸都急得涨红了,就笑嘻嘻地捅了捅这家伙,见他吭哧吭哧不说话了,这才刮着自己的脸对阿妧笑着说道,“不害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口口声声要嫁给靖王殿下了?”
只是她想到阿妧从小儿就喜欢黏在靖王的身边,不由说道,“不过你和殿下当真仿佛分不开似的缘分。”
“除了殿下,我不要嫁给别人。”阿妧如今也敢在众人面前说出这话了。
南阳侯夫人侧目看着这个庶女。
她小小一团此刻坐在椅子里,雪白精致的小脸儿上都是快活的笑容,叫她忍不住想到当年她缩成一团怯生生的样子。
时光流转,这丫头长大了,然后嫁的人比她的女儿们都要好。
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阿姣和阿馨有各自的幸福快乐,南阳侯夫人倒也不嫉妒阿妧。
然而她不嫉妒,却感到一双嫉妒的目光落在阿妧的身上,不由下意识地看过去,却果然见阿妤正咬着朱唇看着阿妧的方向。
对于这么一个庶女,南阳侯夫人已经无话可说,抬手就对那两个丫鬟冷冷地说道,“把她送到庵里去,多跪经,念念佛,也去去她身上那股子邪性!”乐阳郡主不在,南阳侯夫人甚至都懒得理睬阿妤了。见她冷淡,阿妧就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她有些可怜南阳侯夫人,又觉得她对南阳侯的一片心,有些不值得。
若是当真狠毒的嫡母,那只任凭阿妤闹腾去,反正自家女孩儿都已经出嫁,并不会因阿妤日后丢脸跟那些皇子勋贵的闹出什么就坏了名声。
可是到底,她还是为了侯府的名声,压住了阿妤的作死。
想到南阳侯夫人这一生,她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觉得南阳侯对南阳侯夫人太坏了,这是无论南阳侯怎么用“真爱”来解释,都不能抹去的丑恶。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说笑的一家人,仿佛南阳侯夫人带着几分倦怠,可是阿妧却知道她应该是不愿意看见庶女的。她虽然给庶女们寻了好人家儿,可是却真的不想看见她们,自然也不想看见阿妧。
因此她就急忙起身告辞,这才一路抱着那一玉盒的明石回家去了。待走到了家门口,阿妧就迎面看见靖王和笑吟吟的霍宁香一块儿站在宁国公府门外,靖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然而看向阿妧的时候,靖王就缓和了脸色。
“殿下!”阿妧眼睛亮晶晶地就扑了上去,在靖王的手臂上蹭自己的小脑袋。
她一向喜欢亲近自己,就算是彼此知晓了心意,也并未有羞涩疏远,靖王的眼角就露出笑意来。
“最近冷落你了。”他和声说道。
“正是忙着的时候,我不是拖后腿的人。只是等封太子的事儿过去,殿下要天天跟我在一块儿。”对于阿妧来说,靖王的存在格外特别,如兄如父,是她最依恋的一个人。
她习惯在靖王的身边撒娇,只是蹭了蹭就见霍宁香正含笑看着自己,急忙红了脸,却舍不得离开靖王,就一只小爪子捏着靖王的衣摆小声儿说道,“伯伯也在呀。伯伯瞧着身子不好。”霍宁香的脸色有些苍白。
“陈年旧疾罢了。”霍宁香就温和地说道。
他对阿妧招了招手,阿妧急忙扑过去,抱住这美男子的手臂。
哎呀,淡淡的苦涩的药香,却叫阿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
“狐狸精。”靖王脸都黑了,怒视霍宁香。
俊美苍白的男子不过是拢着身上的衣裳,垂头摸了摸阿妧的小脑袋,见她仰头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就笑吟吟地说道,“你的性子娇憨,倒和你母亲很像。”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这个话题了,阿妧见他三番两次提及阮姨娘的性子,就忍不住张开了眼睛歪头问道,“姨娘真的很像我么?”可是她从前听人说,阮姨娘是个安静沉默的女子,听阿萝说,她又是每日里都很伤心的。
她想不出阮姨娘会如同自己一般快乐。
靖王的脸猛地一沉。
“谦侯。”他警告地看着霍宁香。
霍宁香飞快地看了靖王一眼,勾起薄唇笑了笑,温声说道,“从前与你很像。只是后来,遭逢突变,大概就也变了。”他见阿妧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一眼就看出她想多了什么,动了动嘴角,却最终只是笑了笑,转头咳嗽了两声。
他看起来虚弱极了,又有些精神不济,阿妧急忙伸出手来耐心地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小声儿说道,“伯伯病了,就不要入宫费神劳累。好好儿在家里歇着。我,我会天天看望伯伯的。”
就算她不来,宁国公也会来的。
国公爷已经被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