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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就脸红了。
只是她方才立在房外,还能隐约地听见里头的响动,就觉得靖王这真是太禽兽了。
大婚第一天就这么不知节制,想累死她们姑娘啊?
心里觉得靖王这憋了这么多年,一旦开荤只怕就得要人命,青梅就下意识地看了馒头一眼。
馒头叔急忙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见他这样乖巧,青梅方才也给自己松了一口气去。
靖王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叫眼前的丫鬟腹诽了一下禽兽了,交代完了一切,就在青梅纠结的目光里抬脚回了新房,顺手就合上了沉重的房门。
这房间里此刻还散发着甜腻的气息,靖王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阿妧的面前,却见她此刻还在睡,一条雪白的膀子从大红的被子里伸出来,还露出了一抹浑圆的起伏。想到方才见到的那雪中红梅一般的美景,靖王就慢慢地坐到了阿妧的身边。
他默默地忍耐着。
因为到底怜惜阿妧初次承宠,因此靖王只看不吃,把自己憋得上火。
阿妧醒过来的时候见靖王竟然还在隐忍,顿时就震惊了。
大婚第一天,夫君见她都宽衣解裳,予舍予求了,竟然还不想睡她?
这可怎么整?
小姑娘急忙就往她家殿下身上扑,试图解救自己的这场危机。
靖王狼狈地从房里退出来。
“殿下,殿下!”王妃娘娘小小一只趴在被子里,见靖王丢下一句“你得好好儿养养”就又跑了,看那路径仿佛是后院儿凉水井,不由心里觉得自家殿下太惨了。
这娶了媳妇儿还得冲凉的倒霉男人,这世上也只有靖王一个了。只是想到靖王珍重爱惜自己的身子,阿妧又傻笑着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儿。这被子里都是靖王的气息,阿妧觉得心里欢喜极了,打滚儿许久,方才哎哟哎哟地扶着腰起身。
其实她也真的是……撑不下去了。
靖王的手强势有力,紧要关头的时候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几乎掐断了她的腰。
垂头看了看,就见雪白的腰肢上两个鲜明的印记,阿妧就哼哼了一声。
见青梅无声无息地进门给自己换衣裳,她家青梅姐姐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斑驳的,层层叠叠的各种痕迹就倒吸凉气,阿妧却觉得没啥。
她和靖王在一块儿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辛苦,夫妻俩耳鬓厮磨,那种快乐与幸福都是别人不能明白的。因此王妃娘娘还很得意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在青梅敬佩的目光里扶着腰穿好了衣裳就在房中走动起来。她正是新婚,因此穿了很鲜艳的大红色。
“怨不得嫁人之后得第三天才回去呢。”
“为什么?”青梅就问道。
“没一块儿睡三天,那我都觉得不够啊。”阿妧就耿直地说道。
青梅的脸色突然十分一言难尽。
她仿佛看错了她家姑娘了
莫非禽兽的其实是王妃娘娘?
“开源节流啊。”阿妧一向喜欢与靖王挨挨蹭蹭的,这一旦成亲也的确是会蜜里调油。青梅无奈地看着美滋滋咬指尖儿仿佛是在回味的自家王妃娘娘,就觉得自己素日里的那点儿担心其实都不算什么。
然而看见阿妧这样幸福快活,青梅也总是觉得自己的一生也都圆满了似的。当然,王妃娘娘说到做到的,不过是往外头见了一下靖王府上下的管家侍卫,重新换了称呼,她就非拉着一脸扭曲的靖王回了房。
都是自家看着自己长大的侍卫与丫鬟,因此阿妧一点儿都不必担心自己的形象在别人眼里有什么改变。
她就和靖王躲在房里三天没出来。
到了第三天,这些日子一直垂落得密不透风的床幔方才真正地挑起来,一脸餍足的王妃娘娘趴在揉着眉心的靖王怀里,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别闹。”不然又是一场火儿。
虽然靖王喜欢被阿妧痴缠,也觉得自己这三天感受到了极大的快乐,他更乐意陪着阿妧胡闹,不过今天不行。
早上得去给皇帝请安,出宫之后还要去回娘家。
见阿妧的脸色红晕,仿佛越发水嫩娇艳,靖王就勾了勾嘴角,垂头咬住了她红润的嘴唇。
他只觉得自己与阿妧是最契合的一对儿。
无论是什么地方。
“是了,得赶紧去给陛下和娘娘请安了呢。”阿妧往靖王的怀里躲了躲,美滋滋地抱着自己心爱的人。
她喜欢被靖王强壮有力的手臂抱住,然后彼此之间贴合得没有缝隙。她也贪恋靖王身上的气息与温度,使劲儿蹭了蹭他的脸颊,这才不舍地爬起来和靖王一块儿换了新衣裳。也不知是不是因相爱的彼此成亲之后这些日子的痴缠,阿妧并没有旁人说的什么虚弱黑眼圈儿,反而越发娇艳。
靖王也没说亏了身子什么的。
只是皇后与皇帝今日在宫中等着新人给自己磕头,看了靖王与阿妧一眼,就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两个都恨不能黏在一块儿去了。”她就笑着对太子说道。
大婚之后,这两个人仿佛更黏糊,阿妧软软地扒在靖王的手臂上,靖王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来护着阿妧左右。
“呵呵……”太子就笑了两声。
他觉得自己也没见过这么黏糊的新婚夫妻。
哪怕他和太子妃夫妻和睦,感情极好,可是也没有这么卿卿我我的。
“这么黏在一块儿,还看得清前方的路么?真是没出息。”他怀着深深的嫉妒,就开了嘲讽模式。
“人家小夫妻感情好还不让啊?都跟殿下似的,当日与我大婚时,离我三丈远,好有威仪气度呢。”太子妃就皮笑肉不笑地揭疮疤。
太子一愣,侧头,正对上太子妃不善的目光。
殿下陡然感到一道寒意,从后背升起。
第256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就咳了一声。
这个……他可不是惧内啊。
不过是大男人,懒得和女人计较罢了。
太子妃就哼哼地笑了。
皇后就有趣儿地看着太子夫妻的眉眼官司。
“快过来叫我瞧瞧。”阿妧是皇后心里头承认了的外甥女儿,因此对阿妧一向关照,她见阿妧笑吟吟脸上甜甜蜜蜜的,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大婚这三天一定是琴瑟和鸣了。
只是见阿妧扑进自己的怀里,那隐隐从以上里露出的刺目的痕迹,皇后就不赞同地看了靖王一眼,这才对阿妧柔声说道,“你们才大婚,你也不要只顺着他。阿玄若是不知轻重,你就跟他说,不许跟他胡闹。”
若靖王放开手脚,那阿妧还有气儿在啊?
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没不知轻重,殿下对我可好了。”阿妧就急忙说道。
“你看,你又替他说话了。”阿妧从小儿就觉得靖王做什么都是好的,皇后就笑着说道。
阿妧就赔笑了两声。
其实她家殿下真不是禽兽。
就算是禽兽,她也喜欢死了。
对媳妇儿不禽兽的男人,都是禽兽不如!
阿妧就对皇后越发亲近,见皇帝蔫搭搭地坐在一旁,显荣长公主坐在皇后的下手,就忍不住对皇帝露出几分同情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方才试探地问道,“我今天好不容易回宫来,要不陛下,我陪您下盘棋?”她这份孝顺之心顿时就叫皇帝感动得不轻,幽怨地看了显荣长公主片刻,皇帝就带着阿妧坐在一旁下棋去了。
长公主殿下带着兴味儿看了两眼,顿时清秀的脸就扭曲了。
简直比当年更毒一万倍。
见了一眼就吐血,杀人于无形的那种。
见这陛下和儿媳妇儿兴冲冲地就厮杀在了一块儿,还指手画脚时不时露出一个惺惺相惜,宿命对手才会懂的笑容,显荣长公主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竟然还能笑容如常见怪不怪,也真的蛮虚伪的。
“长公主怎么了?”阿妧见显荣长公主看了两眼就不来观棋,就偷偷儿问皇帝。
“大概是被你与朕的棋艺所折服,因此自愧不如,黯然神伤去了。”皇帝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漫不经心地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妹妹那更加震惊的表情。
他哼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给摁在了棋盘上,势大力沉,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功力,还抬头对阿妧摇头说道,“你的棋艺最近有些退步,大概是没有日夜专研的缘故。大婚虽然好,可也不要忘记你的棋艺哦。”
显荣长公主就问皇后,“他们平常就是这么个画风?”
“习惯就好。”皇后就笑吟吟地说道。
“那皇嫂真是辛苦了。”长公主就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
换了这是自己的人,早就乱刀给剁了。
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皇后就笑着说道,“也还好。只是我听说谦侯曾经因观棋之后吐了血,之后,陛下与阿妧的棋艺就无人敢于挑战了。”
霍宁香那种七巧玲珑心的都吐了血,这已经不是有毒,这简直就是要命了。显荣长公主默默地离这两位杀人于无形的棋艺高手远了些,这才哼笑了一声说道,“霍宁香竟然还有那样的时候,真真儿是有趣了些。”
她和霍宁香早年南朝尚未覆灭的时候就干过仗。
皇后就笑了笑,拍着长公主的手无奈地说道,“你皇兄心疼极了,你竟然还幸灾乐祸?”
“那就是狐狸精,皇兄还心疼什么。”当然,长公主这话里的狐狸精三字并不是贬义。
她觉得霍宁香的确就跟狐狸修成精了似的。
想到霍宁香这些年对阿萝的格外关注,显荣长公主就挑了挑眉梢儿。
“对了,皇后你一提到阿香,朕就想起来了,很多天都没有见着阿香了。”皇帝见阿妧这一次不过是一步之差惜败与自己的手中,豪迈大笑了两声,迈着格外神气的王八步儿就回来了,方才的一点郁闷也都不见了。
然而见到是不离宫的显荣长公主……要不怎么说距离产生美呢。长公主不在京中的时候,皇帝想妹妹想得流泪。如今妹妹住在宫里了,皇帝就心急火燎地想要去撵人。
实在是显荣长公主天天住在皇后的宫里算怎么一回事儿呢?
那皇帝陛下住哪儿啊?
大好的长公主府都预备好了,恢弘壮丽,皇帝想到了这些,看向妹妹的目光幽怨到了极点。
“皇兄不必看我,我不出宫。”长公主就悠然地托腮说道。
宫里吃得好住得好,还有皇后照顾她,她为什么要出宫住在长公主府里空虚寂寞冷?
皇帝被噎了个半死。
“你!”
“反正我瞧着皇兄住在皇嫂偏殿也很合适。”当然,若是皇帝敢去睡那些别的妃嫔,长公主就不是这么客气的了。
见皇帝气得眼睛里都充满了泪花儿,显荣长公主就笑了笑。她探身用力地揉了揉阿妧的小脑袋,将她漂亮的发髻揉得乱糟糟的,这才露出了一个有趣儿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一对儿玉佩来丢进阿妧的怀里说道,“新婚贺礼。虽你们不缺这个,不过这个寓意不错。”
一对儿胖嘟嘟的鸳鸯。
长公主自己雕的。
“多谢姑母。”阿妧就嘴甜地捧着胖胖的玉鸳鸯开心地笑了。
羊脂玉,很值钱的。
见她喜欢,显荣长公主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失礼,抬脚就走了。
旁若无人,完全没有把皇帝给放在眼里,就跟在自家里一样自在。
“她这样儿不行。”皇帝就忧心忡忡地说道。
皇后叫阿妧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