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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就都如此了,到不如挑那能撑腰的嫁呢!
晚翠嘟着唇,絮絮叨叨的说着,到让毓秀觉得有些意外,“没成想,在你们眼里,事实竟是这样?”她轻笑着摇头,仔细想了想,亦觉得晚翠等人到也不是胡乱想的,多少也有些道理。
终归,以赵纯的处境,和亲对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能接受的选项,只不过,因为有楚昭关着……或者说,有楚昭这个亲王皇子在,才挑起了她的野心和对未来的期盼,所以……
毓秀想着,又摇了摇头,突然低笑一声。
不对,竟然被她们带歪了,赵纯和亲,远嫁离乡并不是问题……她要面对最艰难的局面,是两国的敌对,未来不远,极可能发生的交恶,甚至是争战……
辽国盛而楚国衰,这事实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改变,而赵纯这个所谓的和亲公主,便是辽国向楚国施压,显示其国力的一个‘战利品’罢了,楚国送上和亲公主,还不是嫡嫡亲的,不过一介臣女罢了,在未来,不管赵纯在辽国生活的如何,怕楚国都不会去干预分毫……
事实上,毓秀突然嗤笑一声,便是前世,清平这个嫡出公主,有太子为兄,不也还是在辽国被辽后硬生生的搓磨死了吗?
楚皇也没说一句话啊,那是他嫡嫡亲的女儿,他都如此了,更别说赵纯这等外八路后认的了!!
不过,比起单纯冲脾气的清平,赵纯这人无缝要圆滑阴狠的多,或许,在辽国后宫那等地介儿,她会比清平活的好?毓秀挑了挑眉,抿着唇——只不过,赵纯便是在有能耐,等两国交恶,甚至开战的时候,她亦不过是个活祭品罢了。
——逃不掉的!
毓秀叹息着,扶着晚翠的手,听着絮絮叨叨,一路马车方向而去,只是,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她听见不远处有响亮马蹄声音……
回头一望,却原来是公主送嫁队伍彻底路过十里长亭。
十余里的和亲队伍——前头早早而过,后头这才追上,且,因后头压的都是和亲的嫁妆,大批的禁卫军,足有千余人,俱都尾随而行,押着百余辆马车的嫁妆,而打头那将军……
毓秀眯眼去看,一身亮银的盔甲,俊秀的面貌,那让人恶心的气息……竟然是楚昭。
他竟然来送嫁赵纯??送他曾经的侧妃,和他一块儿共患难,共同算计旁人,仿如天生一对……甚至,前世的真爱赵纯出嫁和亲?
看着满面风尘,却依然面色平静如初的楚昭,毓秀突然觉得有些想吐。
“嚯,怎么竟是楚昭王?”一旁,晚翠亦回过头来,瞧见楚昭,很是皱了皱眉,低声嘟囔着,“他为甚要来送嫁?难道不懂得避嫌吗?”
做为深宅大院的奴婢,还是贴身伺候小姐的,晚翠平素不怎么出门,消息不灵通,对楚昭和赵纯的那些‘往事’,她知道的不怎么清楚,但是,有件事,哪怕她的消息在不灵通,亦是晓得的。
赵纯曾经和楚昭订过婚,哪怕只是侧妃,哪怕最后退了亲……但终归,他俩曾经是板上订钉儿的未婚夫妻。
而如今——却成了兄妹。
这样的关系,不说远远的避着,还亲自来送嫁……这真的合适吗?哪怕公主出嫁,确实要有兄弟相送,但楚皇又不是只有楚昭一个皇子,太子尊贵,不能妄动,那还有别的皇子呢?在不忌宗室王爷总还有的,做甚非要楚昭相送?
就不觉得别扭吗?
“呵呵,他啊,怕是还要在和亲的路上做些文章……生怕赵纯被谁勾了去呢!”毓秀抬头瞧了送嫁队伍一眼,唇边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
赵纯和亲辽国,不管风险如何,未来怎样?最起码,只目前而言,在夺嫡之上,她多少还算是个助力,毕竟贵妃嘛,惹枕边风吹的妥当,楚昭在楚国,亦会些获利……且,这和亲路途起码要走半个月的光景,楚昭和赵纯又有旧情,哪怕他推了赵纯和亲,可在路途之中,若花言巧语作个温柔样儿,赵纯未必抵挡的住!!
毕竟,楚昭的软磨功夫,前世毓秀可算是领会甚深了!
“姑娘,您说什么?”一旁,晚翠挑着眉头,好奇的问,方才姑娘说的话声音太低了,她根本没听清楚,只听见个‘勾’什么的……
勾什么啊?
“没什么!”毓秀笑着摇头,“走吧,天色不早了,母亲还在家中等着我呢!”不管赵纯和楚昭如何,这都不关她的事儿了。
赵纯出嫁,算了了她一桩心事,送走了这个祸害,只剩楚昭一个……毓秀低垂着头,连走边琢磨,究竟前世还有哪些她遗漏的细节,可以用在如今……
“钟姑娘!”就在毓秀狡尽脑汁回忆的时候,马蹄声骤然在声旁响起,毓秀猛的抬头,楚昭高坐马上,那张让人做呕的脸出现在眼前,“你亦是来送纯孝的,怎地不上前去?”他翻身下马,笑的温和。
做为大楚贵女,亦是赵纯的表姐,毓秀其实可以上前去送嫁赵纯,甚至陪她出城的。
“不必了,已如此,何必相见!”毓秀抬头看了楚昭一眼,随后马上转目,她实在不愿意看着楚昭那张虚伪的脸,“有昭王爷您送嫁,想必纯孝公主便已然很开怀了!”
她微微抿唇,实在是不能适应……明明,前朝之上,祖父和父亲已经状告了楚昭,两家已然彻底撕破了脸,可如今……楚昭这般模样来到她面前,言语温和,笑语盈盈的……是想做什么?
勾引她吗?
还是想要恶心她?
毓秀咬了咬牙,抬头看了眼楚昭,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送嫁队伍,突然轻笑一声,“昭王爷快去了,一会儿纯孝公主可能就要走远了!”
“既是前往辽国和亲,您又领了送队的差事,且……纯孝公主和您往日有旧,您阻不了她远嫁,那,好好送她一程亦是好的!”她嗤声,上下打量着楚昭,“毕竟,您跟她那么浓厚的交情……”
她欲言又止,却明显便是讽刺。
其实,她不想这么尖锐的,只是瞧见楚昭那模样,便忍不住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口角之争
楚昭今日送赵纯远嫁和亲,虽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到底与赵纯合作了那么久,说不上爱她,但到底从幼时就开始相交,从某些方面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远嫁辽国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舍。
失去了一个交心的合作者,楚昭心里本就失落,有介于他与赵纯之间的关系,他又不能亲自为她饯别,如今来送嫁,无论如何心里总有些不爽。
楚昭压抑着复杂的心情来招呼钟毓秀,却被她冷嘲热讽了一顿,心情一下子烦躁了起来。
“钟毓秀,你非得要跟我这么说话吗?”楚昭几乎咬牙切齿。
“本王不知到底有哪里惹你钟姑娘不高兴,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每次见到我就要如此与我针锋相对?”
楚昭现在是真的有些费解,他与钟毓秀也不过见了几次面,即使对他印象不好,也不必如此次次与他冷言相对。到底从一开始,钟家并不站在他的对立面。
毓秀抬眸,眼里尽是讽刺,每次看到楚昭这张脸,都让她想起了不堪的前生,让她那么受辱。
“殿下严重了,毓秀怎么敢跟您针锋相对,您可是尊贵的皇子,毓秀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您这话我可担当不起。”
“殿下许是误会了,毓秀也并非与您作对,只不过是知晓您与纯孝公主昔日的交情,慰问殿下而已。”钟毓秀似笑非笑地说。
“慰问?”楚昭冷哼一声。
“钟姑娘每次的慰问方式可真是别致啊。”
“哦,是嘛,那我真是要感谢殿下另眼相看了。”看到楚昭好像并没有被她气到,毓秀抬眸,浅笑了下,又换了话题,“殿下,看到自己昔日的情人要嫁给他人,心中是何感受?”打蛇打七寸,毓秀知道,天下男子都受不了这个。
“不过殿下金贵,一个女子而已,想必殿下过几日也便忘了,更或许身边就又有了另一个俏佳人。”她看着楚昭渐渐黑下的脸色,心中甚是痛快。
“只不过殿下要想在找一个与您处处像一块儿,给您出谋划策弄虚作假的人怕就不容易了。”她句句讽刺,又句句都刺到他心坎上,
楚昭知道钟毓秀话中的意思,不过也就是上次科举之事。
钟毓秀和魏渊……总归上次的事情与钟家脱不了关系。楚昭心中一顿,上次名单之事,他虽然早步了后路,让自己安然退场,但到底这退场不是很舒服,好似一条蛇被人扼住了喉关一样,这是楚昭之前所没有感受到了。
如同太子在明面上的顺风顺水,他在自己这条路上,也一直都是畅通无阻。
“钟姑娘说的不错,纯孝远嫁我是不舍,我也是失去了一个亲密无间的合作者,只不过这出谋划策总比某些鸡鸣狗盗之辈好些吧。”楚昭试探道。
“殿下说的不错,鸡鸣狗盗之辈确实令人不耻,只不过总有一些出谋划策之人为敛些不义之财,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总需些侠盗来弘扬正义,不是吗?”
毓秀没想到楚昭竟会反咬她一口,有些意外。但既然他试探,索性不如承认好了,到底太子如今也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早晚要与他对峙,不如早早的站出来,早作打算,“我自小着听父亲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鸡鸣狗盗,偷盗之辈——比起窃国来说,怕是小的不值一提?”
她承认了?果然和钟家有关。
楚昭原本平静的脸色不复存在,他嘴里说的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上次科举舞弊一案,自己究竟丢了什么。权力虽然再手,可父皇早没有从前这么信任他——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输了,从来没有人敢给他下绊子。
“钟毓秀,你搞清楚你的身份,搞清楚你现在是和谁在说话——”楚昭气急反笑,“钟姑娘,我是皇子,你确定要这么与我说话?辱皇家是何罪,你应该清楚?倘若本王一声令下,谁也救不了你。”
说着,楚昭走进钟毓秀,几乎靠近她的脸颊。
“当然,也包括魏渊。”
楚昭低头看着钟毓秀,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可是没有,好像眼前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殿下承认了吗?”科举舞弊?
楚昭被她噎住,再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问她的罪,还是承认自己确实犯了案,他什么都不能说——钟毓秀,钟毓秀。果然是跟中宫那个女人同出一宗,恶心的时候,一样让人恶心。
“殿下若无其他话可说,毓秀就告辞了。”她笑了笑,冲楚昭行了一个宫礼,晚翠便在一旁扶着她,很快便消失在荒凉的十里亭之外。楚昭遥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一时琢磨不定,但更是有恨。
他确实对钟毓秀有兴趣,但一开始这份兴趣便是建立在她的容貌之上。说到底一个苦心政堂和一个内宅中的小女子,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没多一次相处,他才发现什么样的女子是他需要的,不是赵纯那样的小聪明。
可偏偏她不属于她,可惜她已经站到了太子一边——他一出生本就已经占尽便宜,两人都在追逐皇位,可他从不是跟他一起起跑。他的父皇,老早的就将他那太子哥哥捧在了前面,所以一切的宠爱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