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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您,您怎可如此?明明,明明是王爷您……”派我去收卖学子,收笼钱财,怎么如今出事,却就将我推了出去呢?
苏仕明脸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慌乱的双股颤颤,他咬牙颤声道:“王爷,不,不可如此啊,小生对您忠心耿耿,为您立汗马功劳,您,您不,不能……”就这么把我当成替死的鬼啊!!
苏仕明贪婪归贪婪,却不是傻子,事实上,他还挺聪明,楚昭那话说的如此明显,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明摆着,人家就是要让他顶罪,让他替死鬼!可是,苏仕明之所以巴上楚昭,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荣华未享多久就要人头落地,苏仕明怎么可能甘心?
哪怕是为楚昭——他的主子顶罪,苏仕明也不愿意啊!!
“王爷,求王爷饶命,小生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事儿啊!!”他高声嚷着,语气是求饶,可意思很明显,若对峙御前时,他决不会轻易认罪。
毕竟,他是按楚昭的‘吩咐’办事,只是个听令的罢了!
“呵呵,仕明!”楚昭垂目瞧着苏仕明,满面阴沉。好半晌儿,突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到苏仕明学侧,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本王知晓,你最是忠心,对本王严听计从。你是忠孝之人,本王亦是信你,甚至将你的儿子接进王府,受学士教导……”
苏仕明是孤儿出身,近无父母,远无亲眷,这是楚昭重用他的理由之一,亦是防他的要点之处。
孤儿出身,没有亲眷,意味着不会被人利用威胁,可是,楚昭亦没有把柄握在手中,又怎么可能放心?于是,在收苏仕明入府之后没多久,楚昭便赐了他一桩婚事,虽不是大家之女,亦是小家碧玉,很是贤德温良。
那女子跟苏仕明结缡六年,夫妻恩爱,生两男一女,一家五口很是美满。而苏家长子,今年已有五岁,可以开蒙,楚昭便将其招入王府,甚至还用了苏仕明之妻做了内管事,令其一家居住王府。
平素,苏仕明将这一切当做楚昭对他的重视,还曾洋洋得意,一家俱都得用,可如今……看楚昭面上轻笑,眼底威胁之意浓厚,苏仕明就明白,楚昭这是在他妻儿性命做威胁,令他顶罪的意思。
“王,王爷……”苏仕明哀声,只觉浑身骨头都软了!!能做出倒卖试题之事,他从来都不是个硬骨头的人,死,他自然是怕的,可是,他的妻儿……
想起娇美贤良的妻子,可爱孝顺的儿子,乖巧懂事的女儿,甚至,还有连话都不会说的幼子!苏仕明无语失声,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顶了罪,他是必死无疑,而他的家人……以楚昭的性子,也未必能够逃出升天。可若是强硬着不认,楚昭现在就不会饶了他!!
他究竟该如何选择?是硬着不认,在御前博取那一线生机,还是拼着相信楚昭一回,用性命为妻儿求条活路??
苏仕明陷入两难之中。
“前两日,樱儿似是学会了结绦子,便结了条给本王,是梅花扣子,你要不要看看?”瞧苏仕明犹豫不决的模样,楚昭突然一笑,从腰间解下个辩的歪歪斜斜的梅花扣子,替到苏仕明面前,笑着道:“樱儿教训手巧,本王极是喜爱她,想来日后长大了,亦会如其母一般,成个贤良淑德,一家女儿百家求的淑媛。”
樱儿——便是苏仕明之女——年仅四岁的苏樱。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对峙
“王爷,你这般对小生,就不怕日后为您做事儿的人寒了心吗?”他苏仕明自问不算一个好人,可论心机深沉,论心狠手辣,却连一分都不及面前这人。
妄他想牢牢攀附面前人的皇权好挣得一份好前程,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别人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楚昭听了只是一笑,“这就不劳烦你为本王操心。”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串璎珞,“樱儿是个好姑娘,倘若她父不幸亡故,本王看着她长大,自然不会让她孤苦伶仃受他人欺凌,本王会收她为义女,待她成年后至少也会是为县主”,又看着苏仕明,“无论如何总比一个犯官的女儿要好,你说是不是,仕明?”
苏仕明脚底一软,他自然明白楚昭话里的意思。无论他应或不是,这件事儿都会推到他头上,他神情变的黯然起来。虎毒不食子,何况樱儿乖巧,夫人嫁给他来,又一向贤惠。
“苏先生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自己妻女好好筹谋一下。是做一个犯妇,做一个罪臣之女,还是选一个宽大的前程。是取是舍,全在你苏先生手中。”
楚昭多精明的人,看他脸色便知道他心中的取舍。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父皇那里等不了许久。不过苏先生到底是跟在本王身边的老人了,本王允你回去和家人告个别……”他停了停,便往外走,“兴许是最后一面。”
日后将将落下,余晖散进内堂里,苏仕明看着楚昭的背影,一时心凉,一时又另外有种解脱的感觉。
历史有成王败寇之说,又有狡兔死走狗烹一说。他擅观人心,自然知道楚昭是何为人,倘若日后事成,他为帝,遑说自己,只怕这些年为他做隐私勾当的人都得不了好。他们知道他本该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太多。
无论如何,他都免不得身首异处。
只是到底意难平。
——
楚皇早已派人下了命逮捕苏仕明,钟太傅则奉旨监办此事。
苏仕明晓得楚昭留给自己这些时间,并非只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告别,更得赶紧交代好妻子。钟太傅几朝的元老了,有些事情不必说他都看的明白。就算楚昭不说他也会交代好妻子,似楚昭那样狠辣,以后他夫人若是被人找了出来,嘴里泄了什么事儿,必然就是死路一条。
夫人死了,那樱儿便成了真正的孤女,指望楚昭能对她尽几分心?
天下父母总是如此,哪怕最狠毒的恶人,他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唯独对自己的儿女,拥有着最柔软的心肠。很快苏仕明被秘密送到了苏家。
彼时苏家已经被人团团围了起来,皇宫的侍卫接了楚皇的令来拿苏仕明,到底还没彻底定案,苏仕明是举人身份,其余人也没对他妻女做什么。苏仕明妻子黄氏便抱着女儿坐在椅子上,刚才来问话的人没有找到苏仕明已经走了,如今门口正把守着一堆侍卫。
“夫人……”苏仕明小声叫到。
黄氏原本垂着头,听见了声音惊讶抬头,“你回来……”话说到一半儿,她连忙放下女儿,走到门口将门掩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们如今正找你呢。”
苏仕明没多少时间了,自然不能和她条条框框都解释清楚,“刚才来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有宫里头的侍卫”,黄氏想着,“似乎还有京畿府衙门的人,还有些穿着奇怪的人。”
苏仕明垂头,想来钟家也派人来了,“你有说什么吗?”
黄氏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敢说。”
“如此最好。”苏仕明呼出一口气儿,“要是你泄露了什么,怕是性命不保。”苏樱年幼,还什么都不懂,如今眨巴着双目看着苏仕明。苏仕明入仕至今,一颗心早就被打磨的刀枪不入,若说软肋,唯一的一个便就是眼前这三尺高的小姑娘了。
“樱儿,以后长大成|人了,切莫认贼做父。”苏仕明怕,怕他死后女儿不知道仇人是谁,还认贼做父,但又怕她不自量力的去报仇,“听你娘的话。”
黄氏惊慌的看着丈夫,“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早在有人来家里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如今苏仕明这样说,便彻底慌了心神。
“我怕是不行了。”苏仕明道,“我做那些事情都没避着你,你约莫也知道些章程。如今皇上知道了,我便成了那个被推出去的替死鬼。夫人,王爷已经答应了我日后会抚养樱儿,但是你要切记,以后若有机会离开,一定要走。”
黄氏点了带头,外头有人影晃动的声音,苏仕明知道,那是楚昭的人在提示自己。
“这段时间风头紧,如今我替人顶了罪,想来那边起码这段时间一定会护着你。”苏仕明道,“切莫因心里怨恨做了些事儿让旁人看出来,伤了你和樱儿的性命。”
黄氏留着泪点了头。
——
夜间时分,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钟老爷子刚刚回家落脚,便有侍卫来传旨让他入宫。
大周氏帮着父子两穿上官服,又有些抱怨,“这才刚回来,晚饭都没吃上两口呢,怎么又让去了。”
毓秀在一旁给钟老爷子装了些果脯,“旁的东西不好带,祖父一天没吃了,晚上估计待的要久些,若是饿了,便偷偷吃上两个果腹。”
“怕是没那个闲心。”钟老爷子叹了口气,“倘若第一时间将人提过来审问,或许还能问出些真话,都这个点了,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只怕问不出什么。”
毓秀知道楚昭既然把事情都推在了苏仕明身上,怕已经有了对策,他们失了先机,此番想要绊倒楚昭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去了再说,事情总不会一味糟糕。“
——
书房内,苏仕明跪在一侧,楚昭与钟太傅等人并立两侧,楚皇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沉。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给朕,一五一十的说!”
楚皇自然内心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这谁都知道。而且他这人素来就护短,不止护着太子和清平,楚昭更是他儿子,钟太傅眉头微微皱着,又看跪在地上的苏仕明。
“回禀皇上,小人不知,小人从未见过这份名单。”
“狡辩!”钟太傅冷冷喝道。
“小人亦是读书之人,昭王是什么人小人不会不知。他素来恨结党营私,小人若真的是想要谋财,何必陪上性命去做昭王的谋臣。”
钟平听了这话气的脸都青了,这楚昭当真是圆滑又无耻,让苏仕明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事情摆在这里,除了心有儿子的楚皇,谁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昭王是不是结党营私,朕不清楚!”楚皇虽然说对自己的儿子尚存私心,但也不是一个昏庸之人,“苏仕明,你当朕是傻子吗?用这样的言语来糊弄朕?来人”,他大声喝道,很快便有一列侍卫站出来,“把他带去暗房,务必在明早之前审问出结果。”
“是。”
侍卫将腿软的苏仕明拎了下去。
楚昭此刻上前,“父皇,天色黑了,不若先回房休息,免得耽误了龙体。”
楚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此事自己的儿子掺和了进来,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了些疙瘩,便摇了摇头,“不必了,此事不审问清楚,朕怕今天夜里不得安枕。”
好在时间并不长,只半盏茶的时间,暗房内便传来消息,苏仕明招了,直言都是自己贪财,一人所为。
钟太傅眉头微微皱,“怎么招的这么快?”
刚才大殿之上,他骨头看起来可不软,没道理一下便招了。
“读书人的骨头便是这么软,”侍卫道,“属下还没给他上刑具呢,只是稍微带他参观了暗房,脚都吓的软了起来,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