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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落在司陌耳中,宛如天籁。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亮,整个人瞬间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将慕轻歌拥入怀中,两人都倒在了宽大柔软的床上。
“小歌儿别动。”司陌止住了慕轻歌想要开口的话。
慕轻歌一愣,却听到男人接着道:“就让我拥着你休息可好?”
嘴角一抽,慕轻歌丝毫没有感觉到话中的柔情蜜意,反而磨着牙道:“你丫当我是抱枕啊!”
“抱枕为何物?”司陌疑惑开口。
慕轻歌却懒得解释,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哼道:“说好的暖床,就要说到做到。”
司陌笑道:“你我二人这样抱在一起,岂不暖和?又何须刻意暖床?”
我呸!
这样抱着让她怎么睡?
慕轻歌反对道:“你下去!”
“不,这样挺好。”司陌索性抱得更紧。
“松手!”慕轻歌警告道。
司陌却无辜的说:“是小歌儿主动邀请我的。”
这句话让慕轻歌欲哭无泪。她承认自己引狼入室了好么?本来想像之前那般调戏一下这个男人,让他狼狈离开,局面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后悔了,不需要你暖床了,你走!”慕轻歌双手死死抵住司陌胸口,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任凭她如何挣扎,两人间的距离依旧亲密。
慕轻歌想要动用灵力,却发现此时此刻她体内的灵力运转得十分迟钝,如同坠入泥沼之中,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你给我起开!”
“乖,快睡吧,天晚了。”
“你滚!”
“嘘,小心吵到了其他人。”
“……”
争执声,从屋内传到屋外。
另一间屋子里,幼荷与花月睡在同一张床上,听着令人遐想的对话,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幼……幼荷,咱们真的不进去吗?小爵爷会不会有事?”花月不放心的小声问道。
幼荷心中也是忐忑无比,却苦笑道:“若是我们闯进去,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岂不更糟?”
“可是,小爵爷吃亏了怎么办?”花月的声音十分无助。
离开秦国时,她们可是答应了老公爷和长小姐要好好看好小爵爷哒!
“咱们要相信小爵爷。”幼荷坚定的道。“若是那位陌爷真的心存不轨,小爵爷也不会让他留在咱们身边。”
“你说的也对。”花月认同的点头。突然,她恍然大悟的道:“难道这位陌爷就是咱们小爵爷自个挑的夫婿?”
“嘘~!”幼荷赶紧捂住花月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窗外隔壁屋的动静渐渐消停之后,幼荷才小声的对花月道:“这种事,小爵爷自己不承认,咱们可不能瞎说。”
花月用力点了点头。
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此刻,她还心有余悸。
万一传入小爵爷耳中,惹她不快,恐怕她就不能再继续留下伺候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花月忙带着哭腔的哀求:“幼荷,刚才的话,你可别告诉小爵爷啊!”
“放心吧。”幼荷安抚了花月,才道:“咱们也快休息吧。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两妮子的房间,渐渐安静下去。
窗外,冷月星稀,如绸的云层,将身影渐渐掩去。
转眼间,月沉星落,骄阳初生,照亮了大地,也让草尖的露珠格外晶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中的大床上。
两个相拥而眠的的人,被笼罩在这暖暖的初阳之中。
慕轻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睁开双眼。
睡意从她眸中消退,看清了房里的摆设。
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慕轻歌心中一惊,转眸望去。
看到的却是一张清雅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慕轻歌可以看清每一寸肌肤。
她突然间愣住。
睡梦中的司陌,带着一种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仿佛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与她印象中的完全不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慕轻歌眼中有些疑惑,却不自觉的用眼神细细的勾勒着司陌无双的五官。
‘我居然在他怀中睡了一夜!’慕轻歌心中惊叹。
这一夜,她睡得无比安稳。一觉醒来,让她精神百倍。
突然间,她有些疑惑她和眼前男人的关系。
他本是夜空中的皎月,而她却像初升的骄阳。他们之间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却莫名的相遇。
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兴趣、好奇,甚至无所不知,让她一度感到反感。
却又在默默中适应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一切。
他更是以一种与自身不同的姿态,进入她的世界,成为她最强大的靠山,让她很多时候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可是,这种感觉却不是慕轻歌所喜欢的。
眉头轻轻蹙起,在不自觉中,慕轻歌的双唇已经紧抿。
她从不愿依附任何人生存,她要的是靠自己的力量傲视天地,成为强者,站在世界的巅峰。
如今,司陌如同靠山般出现在她身边。而终有一日,她也希望自己也能成长到那种高度,在他需要时站在他身边,还了他这份恩情。
变强!我还要变得更强!紫境不过是起点!
慕轻歌的眸光渐渐变得坚定。
宛如深海中的礁石,任凭海浪暗涌冲击,也无法动摇半分。
“怎么把眉头皱得这么紧?”突然,司陌睁开双眼,深邃的眸中带着笑意,却不见半分初醒的茫然。
慕轻歌一怔,清眸中瞬间恢复平淡。她冷着声音道:“装睡很好玩么?”
司陌笑道:“我只是看你瞧得认真,不忍打断罢了。”
冷哼一声,慕轻歌翻身下床,背对着床上的男人整理自己压皱的衣服。
司陌撑起自己的身子,嘴角噙笑的看着那清瘦挺拔的背影,突兀的道:“昨晚我睡得很好,很久没有试过这样的安稳了,都是小歌儿的功劳。”
慕轻歌手中动作一顿,心中闪过一丝恍惚:‘原来睡得安稳的不止我一人!’
只是,这念头刚起,就被慕轻歌一摇头甩了出去。
她转过身,冷峭着脸:“睡饱了就快滚!”
一会幼荷与花月就要进来服侍,她可不想两人看到她与男人同室而眠的一幕。
这一次,司陌倒也没有赖着不走。
只不过,他离开时说的话,却让慕轻歌气得想要杀人。
“我知道小歌儿脸皮薄。我这就离去,晚上再来。”
“该死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大床,慕轻歌磨着牙骂了一句。
等到慕轻歌修复心情,走出房间时,再也没有见到司陌的踪影,也不知他跑去了哪。
出门时,依旧不见司陌身影,慕轻歌想了想,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所以也带着幼荷与花月二人离开了暂居的小院。
药塔分院的报名已经结束,现在就是要等两日后,由药塔的人带领进入药塔之中。
这两日,倒是可以在桑芷城好好逛逛。
来到前日与卫家兄妹约定的地方,还未走近,慕轻歌就已经看到凉亭中已经站满了四人。
“慕歌,你来啦!”卫琯琯眼尖,第一个看到了走近的慕轻歌,忙欣喜的道。
慕轻歌点了点头,走进了凉亭中。
她带着幼荷与花月出现,厅中的四人都起身忘了过来。
卫淇走到她身边道:“慕歌你来得正好,咱们刚才还在说去找凤于归算账呢。”
“没错,这个人这么坏,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水灵也义愤填膺的道。说完,她还瞪了伏天龙一眼。
后者在她一瞪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对慕轻歌道:“对不起。”
那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点不情愿。
慕轻歌倒没觉得什么,水灵却不满意的踢了伏天龙一脚:“这么没有诚意。”
顿时,伏天龙涨红了脸,只得又对慕轻歌大声道:“慕歌,对不起!”
“你也是被小人利用罢了。”慕轻歌不在意的一笑。
接着,她看向卫淇道:“你打算去找凤于归麻烦?别忘了,你老爹是佗城城主,他怎么说也是郦国的皇子。”
“那又怎么样?谁让他这么下作的欺负你!”卫淇气愤的道。
卫琯琯也道:“对!他不仅暗算你,还在背后诋毁我的名誉,就算你不报仇,我也要报仇!”说完,她狠狠瞪了伏天龙一眼。
慕轻歌的眼神在几人脸上一扫,心中已经大致明白。
看来,在昨晚他们回去之后,一定是对伏天龙‘严刑拷问’逼问出了所有细节。
伏天龙被卫琯琯一瞪,心中也不好受。
他闷声道:“那个家伙骗我,利用我,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那你们如何找他?又如何报复?”慕轻歌笑道。
卫淇顿时笑眯眯的道:“我们来时,已经打听清楚了。凤于归也是药塔这一届的学员,今日他约了一些老生在翠湖上泛舟。”
“然后呢?”慕轻歌问道。
卫淇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卫琯琯抢先道:“咱们去拆穿他的恶性,告诉大家他冒充你,把你的丹药说成是自己炼制的。还有昨天的事,都说出来,让他颜面扫地。”
“咱们还有人证!”水灵提着伏天龙的衣服,气势汹汹的道。
四人同仇敌忾的模样,让慕轻歌好笑。
“看来,你们都计划好了?”
四人认真的点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熊熊烈火。
“既然如此,就去翠湖走一趟吧。”慕轻歌没有多说什么,顺着他们的话道。
见慕轻歌点头答应,四人立即就张罗一艘游船靠岸。
众人纷纷上船后,游船缓缓驶离岸边,顺着水道,朝翠湖而去。
……
翠湖,是桑芷城一处有名的风景名胜。
以湖水碧翠如玉闻名,湖面如同镜面,平静无波。湖中,莲花粉荷无数,远处烟雾飘渺,宛如仙境。
一艘双层的游船缓缓从芦苇深处驶来,船下荡起层层涟漪,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船上,乐器齐奏,如同仙乐。
在游船甲板上,摆着一张圆桌,有五人正围坐在一起。
这五人,三男二女。
其中一人,正是凤于归。
而另外两名男子,一人清瘦如竹,带着几分风雅灵秀,气质淡泊出尘。另一人,却生得五官阴蛰,透着一种阴冷。
剩余两名女子,倒都是生得明艳动人。
黄衫女子娇俏明艳,身材丰满诱人。白衫女子却冷若冰霜,五官清丽绝伦。
这四人,气质截然不同,却同时出现在凤于归的宴席上,实在令人惊叹。
但,若是仔细瞧,却也能发现凤于归对四人的讨好之意。高傲如他,此刻却堆满了笑脸,端起酒杯,向四人敬酒。
其中,那如竹灵秀的男子,似乎只在意那冷若冰霜的清丽女子。而黄衫女子则与那阴蛰男子更要亲近一些。
凤于归端起酒杯,先是与右手边的阴蛰男子轻碰了一下,才对其他三人道:“今日于归有幸,将诸位请来游湖,还望诸位玩得尽兴。”
说完,他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