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整个过程,三长老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
这一顿话说完,他早已经口干舌燥。桑雪舞懂事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三长老接过,对她道:“还是雪舞乖巧。”
然后将杯中茶水饮尽,才感到舒适了些。
“老三,这一趟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桑舜王听完之后,似乎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只是让三长老回去休息。
三长老一愣,讪讪一笑,放下茶杯,退出了房间。
桑雪舞正打算也一起退下,桑舜王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雪舞留下。”
三长老眼神安抚了她一下,大步离开。桑雪舞只好转身过来,重新面对外公。
老实说,独自面对桑舜王,桑雪舞心中是带着忐忑的。不仅仅是桑舜王身上的那种气势,也是因为桑雪舞害怕被问及姐姐之事。
果然,桑舜王慢慢走到她面前,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站在桑雪舞面前,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慕轻歌?”
桑雪舞低垂双眸,长而翘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桑舜王那双深邃的眼,盯着她,久久不语。许久,才缓缓点头,“能有毅力和实力,从临川找来,也是一个好孩子。”
桑雪舞猛地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外公。
桑舜王冷哼一声,责备的道:“你们娘是我的女儿,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当爹的不知道自己女儿所生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吧?”
桑雪舞脸色瞬间苍白,从小她都看不懂外公,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肯定他对他们姐弟,对母亲是真的关爱。只是,对姐姐呢?
那个被遗落在临川慕府,从未见过一面的姐姐,外公是什么样的心情?
“去见你娘吧。”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桑舜王突然放她离去。
桑雪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当她一只脚跨出门外时,桑舜王的声音再度传来:“以后若是有人敢轻薄于你,只管杀了便是。桑家是不比从前,但桑家的小姐,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桑雪舞脊背一僵,眼底泛起一层湿润。
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起伏,应了声:“是,外公!”
桑雪舞离开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桑舜王的听觉中。
这时,他眼眸深处才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低声呢喃:“慕轻歌……”
……
桑家庞大的府邸之中,有一处最为偏僻之地。
那里的院落,曾经是被废弃的。
后来,桑蓝若从临川回来后,那里变成了他们的家。
这并不是桑舜王的决定,还是桑蓝若自己选择的。她说,不想受到外界侵扰,也不想被吵了清净。
所以,桑舜王下令,任何人没有必要,决不允许踏入那里一步。
渐渐的,十九年下来,那里成为了桑家的禁地。
而桑蓝若也好像自我禁足一般,很少踏出一步。每一次出现,都是为了复活慕连城的事。
桑雪舞和桑翊尘渐渐长大后,更多与外界交涉的事,都由他们出面,而她则更加专心的留在院中,陪伴着慕连城。
桑翊尘一踏入家中的小院,离开一月有余,差点已经不适应家中的温度。
这里很冷,是桑家,或者说是整个浮沙城最冷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在这座院子底下,有一座冰窖,父亲的遗体,就被安放在其中,那里也是母亲每日待得最久的地方。
桑翊尘打了个寒颤,适应之后,便朝着房中走去。
“娘,我回来了!”一进屋,桑翊尘就大声喊道。
可是,房里却没有人回应。
“娘?”桑翊尘又找了一圈,确定屋里无人之后,他眼眸中才升起一抹无奈。他捏紧手中装着地皇丹的盒子,朝母亲的房间走去。
冰窖的入口,就连接着母亲的房间。
熟练的打开密门,顺着台阶而下,渗人的冷气不断逼近,让人手脚发僵。
桑翊尘运转体内灵力,驱散了那些缠绕他的寒气,走入了冰窟最深处。
刚靠近,他就听到母亲的声音传来——
“连城,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你再不醒来,我可就老了。”
桑翊尘眼里浮现一丝心疼,放缓脚步走进。
走下台阶,他看到了冰窖中,躺在一块千年玄冰上的父亲,还看到了坐在旁边,用帕子擦拭着父亲手臂,为他清洁的母亲。
其实,父亲躺在这里,根本沾染不到什么尘埃。
但是,母亲却固执的认为,浮沙城的风沙太大了,怕父亲嫌脏,所以几乎每天她都回来替父亲擦拭身体。
然后,说着的,都是一样的话。
这么多年了,她日日重复,从未放弃。
“娘。”桑翊尘喊了一声。
背对着他的女子,手中的动作停下,缓缓转眸,露出了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不得不说,能生出慕轻歌、桑雪舞、桑翊尘这样容貌孩子的女人,绝对不会丑!只是,在她那张令人惊艳的绝色脸庞上,却有着过度苍白的肤色,还有憔悴。
桑蓝若看到桑翊尘,对他微微一笑,抬起手召唤:“来。”
桑翊尘向前走去,来到父母身边蹲下。
父亲的睡颜,还是一如既往。而母亲,似乎越发憔悴了。
桑蓝若拉起桑翊尘的手,看向慕连城,对他道:“连城,咱们的翊尘回来了。想不想听听他这趟出去,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说着,她又转眸看向桑翊尘,对他道:“还不向你爹爹说说,这次出去都遇到了什么?可有闯祸?”
桑翊尘心疼的看着母亲,紧抿着的唇,隐隐颤抖。
她在母亲的注视下,扭头看向父亲,心中的秘密再也无法隐藏,更等不到桑雪舞回来。“爹,我这次出去,看到姐姐了。我和雪舞的姐姐,慕轻歌!”
砰!
桑蓝若身边的水盆跌落,里面的水泼在冰窖之中,瞬间结成了冰花。
她双眸瞪大,眼底满是震惊和激动,呼吸急促的道:“你说什么?你说你遇见了谁?”
桑翊尘的衣服被母亲拉扯,迫使他看过来。
桑翊尘的视线落在桑蓝若的手上,那被冻得红肿的手,让他格外心疼。他扶起桑蓝若,将她从冰冷的地上带起来,对她道:“娘,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不!我要你在这里说,当着你爹和我的面说清楚,你遇见了谁?”桑蓝若固执的道。
桑翊尘了解母亲的脾气,只能道:“我遇见了姐姐,慕轻歌。她从临川来了!”
桑蓝若身影踉跄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
“娘!”桑翊尘忙扶住她,不让她跌倒。
“孩子,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我对不起她……歌儿……”桑蓝若紧紧抓住桑翊尘的手臂,心中的痛苦嘶吼着哭了出来。
仿佛,压抑在内心十多年的思念和歉疚,一下子被击溃。
……
当桑雪舞回到家中时,就看到桑蓝若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的样子,她手中紧紧赚着一只幼童的鞋,神情有些呆滞。
那只鞋,她知道,母亲告诉过她,是姐姐慕轻歌小时候穿过的。当年,母亲离开慕府,姐姐曾哭喊着不让。无奈之下,母亲便拿了她的一只鞋,告诉姐姐,等她回来后,就亲自帮她把鞋穿上。
桑翊尘则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见到桑雪舞回来,他像看到救星一般,朝她跑去。
“娘怎么了?”桑雪舞急忙问道。
桑翊尘心虚的道:“我……我把见到老大的事,告诉爹娘了。”
“你!”桑雪舞双眸一瞪,气得跺脚。“你明知道现在娘不能受到刺激,怎么能直接说呢?让你等我等我,听不懂么?”
“我……我不是想着反正早说晚说都要说么。”桑翊尘委屈的道。
桑雪舞狠狠剜了他一眼,放轻脚步向桑蓝若走去。跪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腿上,仰头喊道:“娘……”
女儿的呼唤,让桑蓝若回神。她被泪水浸红的眼眶盯着桑雪舞,声音沙哑的问:“雪舞,你姐姐是不是怪我,怨我,恨我。”
桑雪舞忙摇头,又暗中扭头看向桑翊尘。桑翊尘忙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母亲见到了姐姐而已。
收回视线,桑雪舞轻声的道:“娘,怎么会呢?姐姐原本还打算跟我们一起回来看你,只是手中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她要晚些才能来浮沙城。”
桑蓝若缓缓摇头,神情苦涩。她攥着手中的小鞋,幽幽的道:“我曾答应她,等回去了就给她穿上鞋。可是……如今,她再也穿不上了吧。”
“娘!”桑雪舞鼻头微酸。
“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她又怎能不怪我?”桑蓝若不断摇头,沙哑的声音中满是苦楚。
“娘,不要再想了。等姐姐来了,我们在一起求她原谅。”桑雪舞劝道。“娘,我从无垠府把地皇丹带来了,咱们先去把丹给爹服下。”
“地皇丹?”桑蓝若听到这个名字,充满死气的双眸中,才恢复了一丝生机。
她缓缓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桑翊尘忙道:“娘,还是我去吧。”
他实在不忍母亲在这个时候,再去经受那种寒冷刺骨的感觉才如此说。原本,他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因为母亲从不会把照顾父亲的事假手于人,哪怕是子女。
但是,这一次,她却在桑翊尘的话后,重新坐下,点了点头。
桑雪舞和桑翊尘意外的对视了一眼,后者赶紧返回冰窖,生怕母亲返回。而桑蓝若却紧紧抓住桑雪舞的手,声音颤抖的问:“跟我说说你姐姐的事,她现在是什么模样?过得可好?”
‘原来,母亲是太想知道姐姐的事,不愿耽误。’桑雪舞在心中道。
……
夜幕降临,浮沙城内,早早就安静下来。
实在是因为晚上的风沙,比白日还要大许多,没有什么人愿意上街吹风。
派去搜集消息的人已经返回,将情报汇报给了慕鹏。
听完汇报之后,慕鹏脸色有些难看,快速朝慕臣房中走去。
“你是说,有人在流客氏族发布寻找洛风的任务?”听了慕鹏的汇报,慕臣的脸色也沉下来。
慕鹏点头。“据回来的人说,少主的画像被挂在流客氏族寻人的任务房中,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都能得到一定打赏。”
“会是什么人要找洛风?”慕臣站起来,踱步来到窗前。隔着朦胧的窗纱,他凝着夜色中的浮沙城。
“不知道。但我们的人花钱打听了之后,得到一个消息,据说发布信息的人是一名年轻女子。”慕鹏答道。
“年轻女子?她找洛风干什么?难道与轻歌少主有关?我记得她身边的年轻女子可不少。”慕臣猜测道。
慕鹏却想不通的道:“可是轻歌少主找咱们少主干什么?”
是啊!慕轻歌找慕洛风干嘛?要找,也是他们主动去找她!
这一点,慕臣也想不通。
“要不要去问问少主?说不定他心里清楚,是谁找他,又为何找他?”慕鹏提议道。
慕臣缓缓摇头,“先不要告诉他。你派人继续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追查洛风。找到了对